第143章 【囚徒篇】窄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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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血过后又被安排了一系列体检,稍有不配合,旁边的那群大汉就做出恐吓的动作,罗升虎也只好配合。最后他拿到一张表格,贴着自己的照片,还写着一个没见过的名字,他当然不高兴了:
“喂,我不叫罗升虎!我姓……”
但还没等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就被截断了:
“【罗氏福利院】会为每一位入院的孩子重新取一个新名字。大家都要姓罗。”
罗升虎虽然憋气但想着自己只能在这赚钱了:
「反正攒够钱我就出去,你们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他瞥了眼那张把人当成一系列数据的纸张,发现上面写的分级是“A级”:
“这个A级是什么意思?工钱的档位吗?”
那位叫做妮娜的美人温和地朝自己笑笑:
“是你有资格加入A班这个集体的意思哦。”
「还有资格呢……当自己是什么啊?」
罗升虎在心里鄙夷女人自满的用词。
实际住了一个月以后,感觉这里的待遇还不错,供吃供住,能接受培训,还能赚到零花钱,稍微让人不舒服的是班级里每一位孩子都起了和自己类似的名字,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机器或者流水线上的商品,光看“编号”就能识别出功能和出处。
他和这里的孤儿不太一样,他只认为自己是来赚钱的,没必要真的和其他孩子一样去争抢什么“资源”——老师的爱、班级内的排名、同学间的人气,不过都是福利院的上位者为了规训大家闹出来的名堂,搞得人好像离开了这里就没地方可去一样。
他始终见过外面的天地有多广,所以不屑于和大家争夺一个只有这才用得上的排序名次,反正自己早晚会离开这。但这里的负责人可不这么想,她觉得在自己地盘上的都应该是“合格的员工”,所以罗升虎不止一次被叫来办公室谈话:
“罗升虎。”
“……”
对面没有回应,妮娜又叫了一遍:
“罗升虎。”
男孩这才阴阳怪气地回应了一句:
“啊,我不知道你是在叫我,大家的名字都差不多,我总记差。”
女人拉住自己的手,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罗升虎,你是我们【罗氏福利院】大家庭的一份子啊。”
「真的家人哪会要求你用劳动来换钱呢?怎么会因为你不听话就教训,还搞个排名出来把大家分成三六九等呢。」
即使心里叛逆,擅长为人处世的罗升虎嘴上还是知道该怎么应答:
“好的,我会记住的。”
妮娜看他孺子可教,就继续讲这次喊他过来的用意:
“罗升虎,这次叫你过来还是因为成绩,你又是班级里的倒数第一呀。而且我看了你的试卷,有两门科目都直接交了白卷,到底为什么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和老师说说,老师可以帮到你的呀。”
“笔没了。”
罗升虎抢在她继续调动更多感情以前,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妮娜当然知道他的笔为什么会没,因为他初来乍到,又不愿意合群,被班里的其他孩子针对了:
“嗯……你不是赚过零花钱吗?可以去文具店重新买一支呀。”
她笑呵呵地提议,但罗升虎可不这么想:
「凭什么啊?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干活换来的钱,在你这挣,还得在你这花啊,那我这么长时间白干了?跑你这浪费生命来了是吧?」
所以他编了个瞎话迫使老师亲自解决这个现象:
“我买过,都没了。”
这下妮娜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好尴尬着点点头:
“好,我回头会和大家说清楚,不要总拿新同学开玩笑了。”
「开玩笑?你觉得这是开玩笑,我可不觉得好笑。」
想着,罗升虎又绽出孩童般灿烂的笑脸:
“嗯!那就拜托老师啦。”
刚好这时隔壁班洁西卡老师敲门喊走了妮娜:
“妮娜,过来一下。”
“额、好。”
她起身后又看了眼罗升虎,柔声提醒他:
“你先在这等一下老师,我马上回来。”
罗升虎倒是巴不得她走,用可爱的笑容应答:
“嗯!”
然后人家前脚刚走,他就侧目确认周围有没有别人,然后嘴角一扬,翻起了人家桌面上的东西:
“绿豆糕?”
他往口袋里藏了一些,又继续翻书架里的纸张:
“成绩单、随堂测试题、邀请函、合同……啧,快递单都留?”
他嫌弃地把那张快递单拿出来看了下,妮娜还真买了不少零食,平时用它们来奖励班里表现好的同学。塞回去时合同被自己掖皱了,他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捋平,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力气使大了,整齐的装订页散出来一张,他咽了口唾沫把那张拾起:
「没有钉痕,幸好本来就不是一起的。」
刚把纸张草率地放回去,忽然发现那是一张地图,立马拿回来仔细确认:
“是住宿区后面的树林!这是什么?”
看见上面画的大门后,他激动地认为那是一张藏宝图,便把它折得小小的,揣在口袋里:
「要真拿到宝藏,我就不用在这一点一点攒钱了!」
之后他摸索了个没人视察的时间段,晚上7点半以后,刚刚好是老师最松懈,同学们最混乱的时候,于是他带好了些求生用品,踏入那片寂静的森林。
他走了段路后觉得好像有什么声音,像是在孩子在哭,仔细辨别后发现不过是风声,只是它忽然变大,差点把自己吹走,好像厉声呵斥自己赶快离开一样。但他没管那些,因为宝藏对自己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诶?我怎么记得刚才来过这。”
等再察觉到危险时,他已经在一片石林里迷了路,绕了好多圈都没能出去。
“呜呜……”
当对死亡的恐惧袭来时,眼泪便抑制不住地往下掉,他一边哭一边继续往前走,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他还是不敢停下脚步,他不曾信仰过神明,现下嘴里却满是对祂的抱怨:
“我们家可就我一个人(还活着)了,您说您要是真想让我们家灭门的话,为什么让我最后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死掉呢,还、还不如让我们全家一起,这样路上也不会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