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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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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便看到张绮在发短信,我笑着闭上眼睛。给情郎发短信呢!搞得那么神神秘秘,像偷情似的。

我掀被起身。

张绮抱住我大腿极留恋极依依地望着我,像孩子依恋母亲一般地道:“你去哪?”

“上班啊!再不起来迟到了。”我推开她。

煎了两只金黄的荷包蛋,烤了面包,温了牛奶,端上餐桌。

回房换衣服,她还赖在床上。

我将洗手间的门掩上,换上内衣。门被推开,张绮靠在门框上,撞着头,一下又一下。

“你昨天穿的衣服,是陆织的。你怎么会有他的衣服?”她,好像睡醒了。

“你还说呢!不知哪个酒鬼吐了我一身,我下午还要开会呢!我总不能臭烘烘地去开会吧!陆织来接你就顺带给我送了一套衣服了。”

“原来如此。”她用手按着眉心,拷问完毕,转身离去。

我愣在洗手间,昨天换下的衣服,扔哪去了?

用罢早餐,我们两个手挽手地去上班。刚出小区门口,竟看到罗凡站在那棵鸡蛋花树下,手里提着两份早餐。

“好巧,两位美女还没吃早餐吧!”罗凡将早餐递了过来。

“万宁做了早餐了,我们吃过了。”张绮挽着我的胳膊,淡淡一笑,“再见。”

扬长而去。

“你那同学是不是想泡你?那么早堵在门口送早餐,老土!”张绮讥笑道。

“说不定是想追你呢!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他喜不喜欢我,我能不知道?”

两人在地铁里挤得像沙丁鱼。

电话响起,是老沈。

嘈杂声在耳边风一样吹过。

老沈含糊其辞地说,你怎么走了啊?

我说,我还要上班赚钱养家啊!

电话那头的人大笑,我昨晚不是说了嘛,我养你啊!

“你在说什么啊??酒还没醒吗?”我一头水雾,不明所以。

今天周五,最忙碌的一天。上午去了一场发布会现场,又去看了一场漫展,买了一对手办,又买了两只可爱的钥匙扣,心满意足地吃了份便当,又心满意足地买了份添了不少碎冰的奶昔。十月的天有点儿凉了,秋风扫落叶。一个人坐在公园路边的石墩上,晒着温暖的太阳。拍着皮球的小男孩冲我露出一张缺了牙的笑脸。

掏出手机,竟收到他的信息。心如鹿撞。

“阿宁,我已在回来的路上了,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八点就到花城了,想快些见到你。想抱抱你。”

他回来了!!

我满心欢喜。快步离开公园往报社方向赶,得回去把手头的稿子写完,周末可以好好陪他,睡觉,吃饭,看电影,散步……

地铁口一个穿着牛仔服的男生在弹吉他,手法略略生疏,唱得却还……动人……

没有人为他驻足停留,只有我站在一边静静地听他弹完。

一曲毕,心伤碎。

“谢谢!谢谢!”

那清秀的长发男生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大的眼睛露出朦胧的稚气。

“加油!很棒!”我朝他竖起大拇指,从包包里掏出那只白色的信封,上面印着“xx省文化厅和旅游厅”几个红色大字。信封里装着三张红色纸币,那是今天发布会给的车马费。

我把信封放在他面前的帽子里,摇摇离去。

嘈杂的人流中,那稚气未脱的大男孩弹奏着一曲《一生所爱》。

我哼着曲子回到办公室,阿柔见我红光满面,从办公室探出头来,“那么开心啊!捡到宝了?”

“是啊!捡到宝了!”我从包包里掏出那两只蓝粉相间的小盒子,递给阿柔,快三十岁的女人了,还是喜欢收藏这些。

我自己何尝不是?

“啊啊!”她拆开盒子惊叫起来,“女人,你也太好了吧!我好爱你哦!”对着那两只小娃娃亲了又亲。

“沈主任……还没来上班?”老沈的办公位上空空荡荡。

“没来。”阿柔撇撇嘴。

“真潇洒。”我叹息着。

“好喜欢哦,多谢噻!”阿柔目送我离去。

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烧水泡茶。水壶发出滋滋的声响。

习惯性地打开邮箱。

有新邮件,昨晚发来的。不是陈烟的,是顾西辞。

“阿宁:本不该打搅你,听日阿生要过花城,他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我想你周末若得空,能否帮我招待他?他听晚八时抵达机场,劳烦了。”邮件里附带着一个年轻男子的照片,浓眉,大眼,高鼻梁,肤白,貌美,眼里一缕风流笑意,一身白色衬衫,领口洞开,露出雪白性感的锁骨。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顾平生,比顾西辞小两岁,容貌与他倒有几分相似。

陈烟也是今晚的航班,也好,一举两得。我给他回了邮件,应承了下来。

顾平生。

是个帅小伙儿。

我把他的照片传到手机上,准备晚上去接机。

抱着茶杯,翻看着网页新闻。

“云台山山体滑坡,多人被困失联!”

我将茶杯掼在桌上,茶水四溅,泼了一手。我却感觉不到痛。

云台山?怎么那么巧?是陈烟去的那一座。

我颤抖着拨着他的号码。陈烟,你接电话啊!嘟嘟的忙音,直接挂掉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是泥石流造成的吗?

贵州那么多山,偶发山体滑坡也很正常,他不会那么倒霉就遇上了。

我拿了抹布擦着桌上的茶水,才看到被烫得通红的手背。

给他发短信。手指抖得厉害。

“你到哪了?确认8点能落地吗?我去机场接你啊!”

信息发出去了。却石沉大海。

我喝掉数杯清茶,喝光水壶里的水,起身提着水壶去茶水间接水。

灯光辉煌的走廊尽头,是茶水间。

我提着半壶水出来,迎面碰上一个女人,柳眉杏眼,烈焰红唇,黑色长发,青色长裙,白色高跟皮鞋。一缕淡淡的香水味儿拂面而来。那女人长长的眼风扫了我一眼,皮鞋叮咚作响,朝广告部办公室袅娜走去。

“沈园池!”那女人一声吼叫,震动得整座办公楼都抖了三抖,“沈园池,你给我滚出来!”

我提着水壶,站在广告部的牌子下,那女人坐在老沈的座椅上,扭动着身子,将那椅子转得溜溜地,二郎腿翘起来,脸如寒冰。

阿柔端了杯水过来,笑眯眯地道:“嫂子,喝茶。沈主任今日有事没来上班……”

好年轻的嫂子。

是老沈的夫人。

早听说他正与夫人在打离婚官司,不懂他在想什么,这么漂亮的老婆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提着水壶回到办公室,等水开。倚在窗前,看窗台上的花开。

掏出手机来,继续打他的电话,不通,不通,为什么打不通?

看着手机,怔然出神,手心冰冷。

电话突然响起,陌生电话。

我忙接了,“你……你好,是陈烟吗?是不是陈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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