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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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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突然病倒了,让人始料不及。在“醉仙楼”回家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时分突发高烧,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凌晨三点多,高烧越来越重,并伴有呕吐,不得不送到医院,医生诊断结果是急火攻心,病情十分危险,通知家属要有心理准备,需要留院观察治疗。

元旦这场没有新娘的婚礼,看来无法进行,老黄同女婿商量,只能取消婚礼了。一来白凌突发疾病不能到场,二来儿子儿媳女儿全部被带走接受问询,什么时候回来都是未知数,这么多重要人物不能参加婚礼,这个婚礼还怎么举行。

老黄紧急通知几位关系密切的亲戚朋友,分头打电话告知参加婚礼的人,还有司仪婚庆公司,要命的是酒店,酒菜都定好了,怎么退?押金被扣不说,老板还不依不饶,最后经过讨价还价,每桌按半价赔偿。一切处理完,时间也快接近中午,损失几万块钱不算什么大事,可这对老黄与白凌的精神打击却是致命的。

当一切安顿好之后,老黄让白凌的几个闺蜜留下照顾她,再安排直系亲属回家照看三个孩子,天大的事儿也不能牵累孩子,安抚陪伴孩子成了不可忽略的大事儿。一夜之间,三个孩子好像都长大了,平时挑肥拣瘦任性无理的他们,忽然听话乖巧多了,环境现实能改变一个人,无论大人孩子,在经历一些变故后,人就会成熟很多,经历是最好的老师,这话一点都不假。

老黄同女婿托关系找熟人,多方打听才得知道儿子儿媳女儿目前的处境,因省委一位高官落马,牵扯出很多腐败案件,老黄的儿女疑似被牵扯其中,至少有撇不清的利益关系,现在已经立案审查,涉及的问题是否严重,暂时没有任何信息,据知情人透露,至少一到二周才能公布调查结果。目前,掐断他们同外界任何联系,手机一直处于关闭状态。

经过一天的输液,小白的情绪和病情有了稳定,泪流满面的白凌一直不说话,无论谁说什么,她都紧闭双眼任泪水流淌,老黄眉毛紧锁,将头深深埋在两腿之间。傍晚时分,白凌慢慢睁开眼睛,环视一圈病里的人,看了一眼身边的老黄,眼泪不由自主地又流了出来。

忽然,白凌挣扎着让闺蜜扶她坐起,并招呼老黄坐到她身边,老黄一脸欠意眼含泪水,哽咽着对小白说:“小白啊,真是对不起你呀!本想跟你好好过完下半辈子,可天不帮咱,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是我连累了你。”。白凌紧紧咬着嘴唇,目光清冷一声不吭,任凭泪水肆意流淌。其实,她内心不仅仅是悲伤,更有千万个不舍与不甘,刚刚抓住了财神的袖子,可转瞬间成了噩梦。如今,这个比自己大十岁的老黄,没有儿女这棵大树,他拿什么拯救别人?儿女一旦被查出问题,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哪来的一百五十万,如果房子再被充公,自己岂不要夜宿街头?

白凌一夜无眠,最终下定决心,等老黄来时就摊牌,大不了一拍两散。只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有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大家会怎样看自己。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自己还没有跟老黄拜堂成婚,并且也没有领结婚证,从法律上讲,他们还不是夫妻,白凌突然感觉自己还很幸运,要是结婚之后出这档子事儿了,那更让人欲哭无泪生不如死。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老黄拎着买来的早餐走了进来,看白凌醒了,轻声问:“你想坐起来了吗?”,白凌点点头。老黄对陪白凌一夜的闺蜜说:“你回去休息吧,我先来照顾小白,等有人来了我再走。”,老黄想跟白凌说说话,说一下他们的未来。老黄打来热水,洗了毛巾,开始给小白洗脸刷牙,洗漱之后让小白吃了早餐,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着,两个人都感受到了陌生感。

另一个照顾小白的闺蜜来了,老黄嘱咐几句,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在床上,开门走了。闺蜜好奇地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张银行卡。内容很简单:小白:曾经深爱的人!请原谅我的自私,本想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如今看来不可能了。我不想拖累你,不想让你跟我过苦日子,你还年轻,找一个年龄相当,真心对你好的人嫁了吧!卡里面有十万块钱,密码是你生日。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吧!谢谢你这些天来给我带来的快乐,谢谢!(老黄亲笔)

白凌的闺蜜看完信,递给一脸好奇的白凌,幽幽地说:“老黄还真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个情种,可惜有缘无份啦。”,白凌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眼泪再次流了下来。白凌对老黄,说不出有多爱,但从里到外并不讨厌他,当得知老黄的儿女不是政要就是商贾,白凌真的动心了,这是一个能给她幸福的男人,更是一个把自己捧在手心的男人,但这一切,离不开儿女的资助,一旦失去儿女这个靠山,老黄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四十多岁再婚的女人,考虑更多的是物质基础,而那些爱情对白凌来说,只是一个空中楼阁,虚幻遥远并不现实。

老黄对白凌的转变,并没有太多的反感,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本爱白凌,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给予白凌想要的生活,他爱白凌,那是骨子里的爱,对老黄来说,爱就是给予,当自己无力给予深爱的人,那么放手也是一种爱,老黄一心想给他爱的人,一个让人羡慕的生活,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他不想也不能拖累自己深爱的女人,解除婚约这是老黄自愿的,更何况他们之间并没有登记结婚,这样一来,事情变得简单多了。每个人,对婚姻爱情的定义不同,对爱的理解更不同,老黄的爱就是无怨无悔的付出,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跟爱的人携手一生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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