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对手、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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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李宸没有说，雷域之行，他最大的收获并非是他神念化婴，而是能够和混沌沟通交流，他之所不怀疑南宫世家和东方世家，确实是因为擎天尊主的原因。
但是，他信任擎天尊主的原因，却是因为混沌的原因，混沌和他之间的关系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两者之间，都是百分百的信任。
正是因为混沌在雷域之中和他说过擎天，因此及彼，他方才彻底信任擎天。
“是老奴想复杂了，一时间竟是忘了少主身边可是有这个高人的存在。”影老神情间露出些许自嘲，字里行间露出一抹失落。
李宸一震，然后眉头一挑，他从影老语气中感觉到了一股酸味，有些想笑却又感动到有一丝心疼，他看着影老，平静说道：“不一样，你是朕的亲人，他只是属下。”
影老一怔，随即双眸一闪，觉得鼻子一酸，眼眶中泛起一层水雾，他笑着看向李宸，而后朝着李宸躬身一礼，方才缓缓说道：“有陛下这句话，老奴纵死无悔。”
李宸瞪了影老一眼，沉声道：“别总是把死挂在嘴边，下不为例。”
“朕之所以封你王爵，就是想以此来告诉世人，你之于朕，是何等重要，别忘了，你的封号，可是汉王，把情报处理了，然后去找南宫佑，殿试之前，朕要让这些蛀虫的人头落地。”
闻言，影老双眸之中闪过一抹狠厉，朝李宸点了点头，道：“陛下放心，影卫已经全部查实，这些人都在监控之下，今晚，老奴老奴带影卫亲自走一趟。”
“不用这么急，等朕亲自测试完前百之人再动也不迟。”李宸嘴角扬起一抹冷冽，双眸之中露出一抹杀机，轻飘飘的语气，让影老都是感觉到了一阵悚然。
影老一震，他也明白了李宸为何要亲自测试这些考生的用意，正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李宸是想将藏于幕后的那些人，连根拔起。
“陛下，那老奴现在就去把那九十人带来？”影老看着李宸，双眸之中露出一抹询问。
李宸摆了摆手，道：“不急，朕有些日子没有下棋了，突然起了兴致，你陪朕杀上几局？”
影老目光一闪，朝着李宸躬身道：“陛下所命，老奴不敢拒绝，也不会拒绝。”
李宸看着影老，微微一笑，缓缓开口：“既然如此，让人摆棋盘吧，再派人去通知几位贵妃，让她们几个都过来，备些茶，准备些水果过来。”
“是！”影老恭敬应是，朝着李宸抱拳，而后慢慢走出凉亭。
.......
“将军！”李宸杀‘相’将军，影老看着棋盘，无论他上‘士’还是坐‘帅’，都已经无力回天，他叹了口气，看向李宸，道：“陛下棋艺，老奴甘拜下风。”
李宸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环视南宫怡欣、九华等六女，缓缓开口：“朕和你们下棋，时而有之，你们不是赢不了，而是不想赢，或者说，是你们不敢赢。”
“哪里，是真的赢不了你嘛。”晴芬轻声碎道，惹得几女掩面轻笑，李宸也是笑吟吟的朝晴芬看去，影老不由舒了口气，他心中清楚，有好几次，李宸都是故意卖了破绽，但是他一直装作没有发现，若是认真下棋，他确实赢不了李宸。
赢不了是真，不敢赢，也是真。
“其实，象棋也是一门学问，一门沉默的学问。厮杀双方，目的都是‘将’死对方，可将死对方，除了规则限制不能过河的棋子，其余棋子，都有可能‘将’死对方。”
“就比如说，这‘卒’子，没有过河之前，它只能进，不能退，也不能左右移动，可一旦过了河，它便可以左右移动了，过了河卒子，威胁有多大？就算你用‘车’来追，也未必追得上吧，用炮和马，或者其它棋子，想要攻击，可都是有规则限制的，这代表着什么？”
李宸一番话，让几女和影老都是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之中，片刻之后，南宫怡欣率先开口：“陛下，卒子同样受到规则限制。”
“不错！”李宸笑吟吟的看着南宫怡欣，点了点头：“厮杀双方，都受到同样的规则，可是，过河卒子，哪怕只有一子，便可牵制住对手兵力，虽然它同样不能后退，但是却可以左右横移，这代表了，它有了周旋的余地，千万不要忘了，它身后同样有车、马、炮，而且，这只是一颗卒子，两颗呢？或者，五颗，当它们连成串，能够发挥的作用，你们考虑过吗？”
“臣妾明白了，这卒子就好比大汉的百姓，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他们都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可是，一旦他们联合在一起，那么，不管挡在他们面前的是谁，都是无法抵挡，这就是陛下您以前说过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九华看向李宸，轻声开口。
听到九华的话，众人都是点了点头，李宸亦是轻轻点了两下，而后道：“不错，确实是这般道理，不过，这不是朕想要表达的东西。”
“你们能想到这一点，勉强可以算一个棋手了，但是，棋手也好、棋子也罢，都是受到这个棋盘限制的，朕和影老对弈，让你们旁观，就是想告诉你们，无论是人、事、物，在看待他们的时候，要跳出束缚他们的规则之外，不仅如此，在跳出这规则之外之前，你们还要无比的了解这个规则。”
“而且，你们还要时刻谨记一点，事和物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也是最复杂的，任何拥有独立思维的动物，都可以说是没有规律的，他可以让人看见他身在规则之内，实际上，他自己早已跳出了规则之外，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对手，一旦对手上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不用朕多说了吧。”
“朕再提醒你们一点，对手不等于敌人，准确的说，不完全等于敌人，当然，敌人肯定是对手，但是对手可能是和你毫不相关的路人，朋友、甚至是亲人。”
“老奴明白了。”影老双眸一闪，呼了口气，一脸敬佩的看着李宸：“陛下您派卜鹰去跟踪西城主，就是把卜鹰这个大将，当成一个卒子来用，玄武域和擎天就是河，而卜鹰，现在就是过了河的卒子，但是，他又不是普通卒子，他是一个‘车’化装而成的卒子。”
李宸笑了，双眸之中露出一抹欣慰，他看向影老，道：“朕还以为你不会提到卜鹰的，说对了四成，朕确实把他当成卒子在用，但是，咱们的对手，谁会真的把他当成卒子？而朕把他派出去目的之一，就是让对手不把他当成普通卒子。”
“因为他的不普通，对手肯定会把自己尾巴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这样做的坏处是，加大了查到对手的端倪，发现他们的破绽难度，但是好处也很明显，一旦对手暴露出哪怕只是一丝端倪和破绽，就一定是对手的咽喉要塞，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记住一句话，人都是越有什么就越隐藏什么，越没有什么，就越表现、炫耀什么。虽然不代表全部，但八成左右的人，都是这样，这就像这棋盘，规则如此，棋盘上的棋子，谁也逃不掉。”
“好了，测试那九十人，便由你来负责吧，朕会让暗卫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测试他们的题目也很简单，除了已经泄露出去的那道考题，让他们把他们参加科举以来，每一场考试的过程全部写下来就行，朕现在都是有些好奇，这九十人中，有多少人会知道那道泄出去的考题答案。”李宸轻笑着，双眸之中露出一抹深意，看着影老，淡淡的说着。
影老双眸一闪，点了点头，李宸笑了笑，站起身来，环视几女，道：“几位爱妃，咱们走吧，殿试题目，是朕泄的，殿试之日，近在眼前，朕还要想出第二套殿试方案来，你们几个，都帮朕出出主意。”
说完之后，李宸慢慢走出了凉亭，几女紧随其后，南宫怡欣、九华、闵夫人，三女对视一眼，而后三女齐齐朝尘雪、晴芬和绿卿看了过去，发现三女都是一脸思索的样子，不由笑着摇了摇头，九华走到南宫怡欣身旁，轻声说道：“陛下变坏了，明明他泄题之前就想好了方案，还故意如此说，肯定是......”
“想第二种方案，若是他都想不到的话，谁还能想到，不过咱们先不拆穿他吧，我也很好奇尘雪、晴芬、还有绿卿她们三个，会提出什么样的建议。”南宫怡欣娇嗔的看着走在最前面的李宸一眼，又看了一眼尘雪、绿卿、晴芬，三女一眼，轻声说到。
九华和闵夫人亦是笑着点了点头，三女眼眸之中都是露出了一抹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