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过去一片混沌,未来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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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愈演愈烈。
前方，那身影立于风沙之中，好似一棵胡杨，立屹不倒。
远方，突的传来道道密集的马蹄之声。
风沙远处，一支骑兵队伍奔涌而来。
明胄健马，旗帜飘扬。
乍一看，骑兵队伍一望无际，起码数千。
声势浩大，好似一股汹涌浪潮，携大势而来。
在那骑兵之前的身影仍旧屹立不动。
待骑兵已至百米。
他抬起了手中的刀。
横刀平斩。
看似平平无奇的动作，在此刻却有无尽气机被牵动！
漫天风沙被疯狂引动。
无形气机携飞沙形成一抹巨大刀气斩出！
瞬间直入骑兵队伍之中，人仰马翻。
无数身影被一刀两断，直接消散。
刀势不止，横贯整片骑兵队伍。
仍是不止，直入风沙弥漫之天地。
风沙渐止。
天地之间好似一张黄色薄纱被割开一处空白。
那出刀的身影不知何时也已彻底消散。
只余仍旧静止的漫天风沙。
杜白下意识般的抬起了右手。
似想轻抚那天地薄纱的切口。
一抹血痕却是悄然浮现于其指尖。
杜白怔了一下才收回了手。
眉头微皱。
刚刚的画面应该只是一个投影。
那人，是很不俗，那一刀威势也确实不凡。
但……似乎就是个“横扫千军”而已。
不太像传说中的纵横传承。
沉吟了片刻，杜白继续向前。
风沙迎面，好似道道刀剑之气划过肌肤，传来阵阵刺痛。
杜白面无表情，继续前进。
突的，他又看到了一个如海市蜃楼般的画面。
一人持剑，剑平大川。
这一招看起来有些像“横连九岳”。
也不算多么特殊超凡的招式。
只是剑气尤为凌厉。
似已要透画面而出。
杜白沉吟，杜白思索。
旋即继续前进。
身躯的重负已好似被他遗忘，他只是下意识的继续前进。
很快，就如他所预料的一般。
他又看到了一幅幅画面。
有人剑斩蛟龙，有人枪挑星辰，有人一刀扫过九州五岳，令世间名山大川皆是俯首。
并没有固定的招式。
每个画面中的招式都不同。
但相同的却是其中所蕴含的“势”。
皆是一道横势。
横者，横行天下，天下莫有不平。
这令杜白有些奇怪，疑惑。
为何，明明他走的是中间，看到的却皆是“横”。
他大概理解了其中意思。
此刻，若是他停下脚步，仔细感悟那一幅幅画面中的招式，出招者的意境。
那种大势。
或许他就可以得到一道“横”之传承。
不过……
杜白选择了继续前进。
至于为何，他自己也说不准。
反正就是不想就此而已。
不知多久过去，他又看到了些不同的画面。
有人一剑开山，有人一刀断海。
有人一击落下，徒留九万里深渊。
无论是何，不过就是一击开之。
所谓纵横，不过就是一竖一横。
截然不同，却又彼此相交。
“如果只是如此，为何只能得到一道传承？”
杜白不解。
所以他继续前进。
目睹一幅幅不同的画面。
杜白似有所悟，却皆不曾停留分毫。
不知过去多久。
前方，竟不再是戈壁，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一老叟盘坐于海边礁石，手持墨竹鱼竿。
那身影看上去很是清瘦，身上穿的是一身灰色布衣，不像现代的衣物。
“后生，吾已待汝许久。”
老叟没有转身，略显沙哑的声音似乎带着经历无数岁月的沧桑。
杜白那有些木然的意识好几秒后才反应了过来。
顿时眸色微凝。
这……这地方竟是有活人？
纵横武大的前辈？
不，不对！
此人根本就不像现代人。
那种迎面而来的沧桑岁月感是做不得假的。
“吾曾上观天地，下视苍生。”
“在那道法枯竭的时代，亦曾纵横世间三百载。”
“吾观岁月，前有神话时代之璀璨，后有大世来临之复苏。”
“偏吾生不逢时。”
“吾游历天下，见此遗址方知天地之广袤。”
“某先见众生，再观天地，又于此悟道。”
“终见大道一二。”
“以吾之见，天地分乾坤，世界分阴阳。”
“一切，不过是看似对立却又彼此相辅相成。”
“而这，正与某之纵横之念契合。”
“吾之绝学，向来是一代两人分传。”
“但世人却不知，吾之绝学，乃合纵连横，不是吾不愿传承，只是还未等到合适之人。”
“后生，无论汝是如何走到此处的。”
“但你既能见到吾，便代表你便是吾所等之人。”
清瘦老叟缓缓起身。
那看似瘦弱的身躯，却在此刻仿佛扛起了天地。
那低沉的乌云瞬间抬高数百丈。
“吾乃纵横学派鬼谷子。”
“后生，可愿拜吾为师。”
老叟缓缓转身。
他的面容很是苍老，皱纹宛若树皮般叠在一起，几缕白须宛若枯草。
杜白微怔。
其眉心几缕银色神纹陡然浮现。
一抹淡淡的神秘光泽一闪而逝。
“你！”
老叟却突的一惊，大惊失色。
“你不是后世之人！”
“什么？”杜白不解。
“汝之过去一片混沌！汝之未来一片虚无！”
鬼谷子神色凝重，那对混浊的双眸此刻闪耀着熠熠神光。
“某看不透汝之命理！”
鬼谷子表情逐渐平静，沉默片刻，化为一声轻叹：
“倒也是如此，此处，又岂是凡人得入？”
“汝既已至此，此等传承便是与汝有缘。”
“天下之大，纵横之间。”
“纵横双绝，吾授之于汝，日后，请为吾留下道传承。”
“至于此遗址之机缘……”
鬼谷子摇摇头，身形逐渐虚幻。
转瞬间，其身形就如镜面般破碎消散于空。
只留杜白。
一脸不解之色。
嗯……
就很离谱。
突然见到个神秘老者，然后高深莫测的说一对，又突然消失。
不对，本来是想收自己为弟子的，但却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
杜白轻抚眉心。
银色神纹淡去。
上前数步，至漆黑的大海边。
几个金纹小篆在虚空浮现，逐渐浮现出更多的文字。
“横行天下，横者霸道无双。”
“纵情天地，纵者王道绝伦。”
“合纵连横，天下无双！”
纵横双绝的真正传承。
不仅仅是所谓的“纵横双绝”，而是一个完整的纵横传承。
杜白伸出右手。
虚空中的一个个金色小篆逐渐凝实，化为一枚玉简落入其手中。
不过，
按照鬼谷子的说法，这秘境本身便还有一处大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