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忘了,还记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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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鸣鹿是在吃早餐时，收到的荀涯的信息，他的调查已经有结果了。
看着与自己所推相差无几的答案，洛鸣鹿沉默着，将盘中的餐食吃尽。
随后，他摆弄起桌子上的餐巾纸。
秦幽坐在他的对面，看着洛鸣鹿那叠得奇奇怪怪的东西，开口问道：“你在做啥？”
洛鸣鹿回道：“折手枪。”
秦幽又看了眼洛鸣鹿手上的东西：“你这…是折？”
分明是揉。
洛鸣鹿终于妥协般的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好吧，我已经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你以前会折？”秦幽抬眸问道。
洛鸣鹿点点头，从桌位上站起身：“一个人教过我，但我忘了。”
“无论是趣味折纸，又或是…他。”
说罢，他拿出了手机。
电话很快便被接通。
“江绩云。”洛鸣鹿开口道，“我找到他了。”
——
［那个孩子坐在球场的角落，呆呆的看着同龄的人们玩乐。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没有表情。］
［好似一个墙壁，将他与周围人分开——墙那边的热闹并不属于他。］
［他独自享受着冷清。］
［“你怎么不去跟同学们玩啊？”记忆中的男子出现在他身边，开口问道。］
［孩子抬起头看向男子，却没有说话。］
［“如果没有人愿意陪你玩，要不要和老师来玩呢？”］
［孩子想。］
［这真是一个怪人。］
［“北钟！”忽然，远处传来了呼唤声，孩子转过头去，他等的人终于到了。］
［孩子站起身，脸上满是不耐：“太慢了吧！球场都被人占了！”］
［“哎呀，这不是被老皮耽搁了吗，你不知道他罚了我多少算数题！我跟你说……”］
［孩子回头望去，刚刚与他搭讪的那位男子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怪人。］
［孩子心里再次确认道。］
［听说班上女孩子说，有一个老师总会奇怪的盯着她们，不会就是他吧？回去找女孩子们确认一下吧……］
［“北钟！你在听吗？”］
［孩子点头：“在听在听。”］
［“我重新跟你讲一遍……”］
［……］
［“不是他？那是谁？”孩子吃惊道。］
［却还没来得及在女孩们这问出答案，便被一阵骚乱打断。］
［“打架了！老师们打架了！”］
［学生们从教学楼里蜂拥而出，那孩子也被一路卷着来到了骚乱的中心。］
［哭声四起。］
［那还未成长的小侦探，看着前方扭打…不，应该是那奇怪老师单方面殴打另一位老师的场景。］
［解、不解。］
［不解。］
［……］
［“我想不通，老师。”］
［“当初那个笨拙，不知如何与学生们相处的老师。”］
［“当初那个不顾一切，只为给学生们讨个公道的老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北钟质问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看着北钟，不知如何回答。］
［北钟强忍着泪。］
［声音嘶哑的恳求着。］
［“拜托你，去自首吧，老师。”］
——
洛鸣鹿敲响了房门，无人回应。
这是荀涯为他找到的地址。
那个人就在里面。
秦幽已经飞了进去。
江绩云与其他警察，还有这里的房东，他们站在洛鸣鹿的身后，等着指令。
没一会。
秦幽飞了出来，朝着洛鸣鹿点点头：“他在里面，躲在了厨房，那里有一个很深的柜子。”
洛鸣鹿犹豫片刻，回过头去：“开门吧。”
房屋的门被打开，警方的人先走了进去，洛鸣鹿跟在身后。
而在进去后，洛鸣鹿却是抬手，让他们不要进行搜查。
江绩云只是略感奇怪，没有阻止。
洛鸣鹿低头看了看这间房子的环境，还算干净，只是到处都是酒瓶，还有烟头。
沙发上有一叠被子，被子很薄，也很小。
沙发前的茶几是着屋子里唯一的桌子，杂乱的盒子中间，摆放着一个二等功证书，以及一个勋章。
证书上面写着。
［……张进谦同志——］
洛鸣鹿慢慢向厨房走去。
厨房的台子上盖了一层灰。
锅碗瓢盆放在上方的台子上，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洛鸣鹿伸手缓缓抚去灰尘。
忽然道：“我先是找人调查了一下死者的背景。她的身世令人动容，是一个可怜的女孩。”
“所以，我真的怀疑过，我们是不是误会了她，她与那些歹徒并非同伙。”
洛鸣鹿微叹了口气：“可惜，银行的监控告诉我，我的恻隐之心是错误的。”
“她在江绩云你离开银行之前，可一直盯着你看呢。”
他揉了揉手指上沾染的灰尘，眼里看不出情绪：“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女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的动机是什么呢？”
“很简单。”
“她被威胁了。”
“要记得，她家中有一位病重的亲人。”
“如果有一个号称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治疗这个病的人出现……先用些手段将她的亲人控制住，便也是控制住了她。”
洛鸣鹿捏了捏拳头，随后扭开一旁的水龙头，浑浊的水流了片刻，清澈水流才出现。
水流流过手心。
洛鸣鹿的脸上神情淡淡，接着道：“所以张老师，您也是这样吧？”
“我们查到，您的女儿得了重病…我的人试着去找过您女儿现在的位置，但并没有找到…”
“所以，她现在应该是在恶歼的手上吧？”
所有人沉默着。
洛鸣鹿也没有打开下方的柜子，只是旁若无人的，继续说着。
“老师。”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到你的女儿。而且还能治好她的病。”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
“我能让你们，都安然无恙。”
厨房外的江绩云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未说些什么。
根据现在法律，这位老师现在犯的罪，是可以被酌情谅解的。他是因为女儿被绑架，这才无奈犯罪…
江绩云的眉头轻轻蹙起。
可洛鸣鹿所说，找到他女儿的方法，究竟是什么呢？
无人回应，好似洛鸣鹿一直在自言自语。
洛鸣鹿并没有着急。
他抬起头，关上了水龙头。
走出了厨房。
“我们在外面等你。”他说道，“我相信，您一定会出来的。”
他们待在了客厅之中，对洛鸣鹿的话，无一人抗拒。
除了洛鸣鹿和江绩云，其他几人渐渐聚拢在了那证书之前。
也不知他们心中感想。
江绩云刚想低声问问洛鸣鹿一些事，厨房中忽然传出了一些动静。
“洛鸣鹿…能来拉我一下吗？”
“你跟以前，真是一点没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