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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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色的身影带着让人不可直视的威势,被一众人簇拥着迈进了寿华殿。
众人连忙下跪:“参见皇上。”
皇帝越过几人在主位上坐定,眼神扫过陈贵妃,沉声道:“这么大动干戈的做什么?”
陈贵妃小心翼翼道:“是西悦她行事鲁莽狠毒,肆意打伤宫人,臣妾是想教导她。”
皇帝道:“辰逸,你来说。”
卫逐染这才发现柳辰逸跟在皇帝后面回来的,看来是他将皇帝叫来了。
三言两语将刚刚的事情概括了,还为谢青瑶解释道:“叶家娘子她根本就没靠近过贵妃娘娘,反倒是有个宫女过来撞她,后来就在她身上发现了贵妃的金簪子。”
“那盆泼墨菊也是满冬搬过来的放在叶家娘子身边的,都没人碰,那盆菊花是自己断了的。”
柳辰逸告状道:“我跟他们解释了,贵妃和二公主都不听,还打人,这叶将军在前线要是知道了自己娘子被这么欺负,怎么能安心打仗啊。”
“要不是祈西悦公主及时来了要带人走,岂不是寒了前线将士的心。”
卫钰莹沉不住气骂他:“你信口雌黄,就是那个贱人偷了我母妃的东西。”
“住嘴。”
皇帝斥道:“闹够了没有。”
“陈贵妃,皇后不过生病让你协理后宫几日,就闹出这些幺蛾子来。”
陈贵妃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皇帝却不管她,接着问道:“撞人的宫女在哪?”
闻言角落里一个宫女颤巍巍跪地道:“皇上,奴婢只是不小心。”
皇帝看都没看一眼:“定是你偷了贵妃的东西怕被发现诬陷给了叶家娘子,拖下去,杖杀。”
宫女的求饶声还未出口就变成了闷声呜咽,被太监捂了嘴拖下去了。
一句话便是将此事定性了,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朕竟不知,陈贵妃何时竟能让这么多带刀侍卫入了内宫了。”皇帝眼神不悦地看向跪了一地的侍卫。
陈贵妃赶忙认错:“今日赏菊宴人多杂乱,臣妾是怕有刺客。”
皇帝冷笑:“刺客?”
“这几人,杖责二十,罚俸半年。”
“陈贵妃降为正二品妃位,协理六宫的事交给惠妃就行了。”
皇帝看了眼谢青瑶脸上的红痕,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去请太医。”
小太监领命去了。
陈贵妃如只斗败的母鸡般低下头,眼神愤恨,她甚至还未开口言语,皇帝就把一切错都怪在她身上。
卫逐染连一句话都没有,皇帝就能为了她罚了所有人,那个女人就那么重要吗,皇帝对她的女儿这么宠爱。
那若是知道自己宠了这么久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女儿,甚至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儿,会是什么表情呢?
柳辰逸看事情尘埃落地就拱手告辞了,谢青瑶轻轻对他颔首表示感谢。
太医很快背着药箱到了,为谢青瑶查看了脸上的伤,给了外敷的药和冰块。
卫逐染接了冰块轻轻放在谢青瑶脸上为她冰敷。
皇后这时也到了,她脸色有些苍白,时不时咳嗽两声,看这情况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看她脸色不好,关切问道:“你身子如何了?可吃了药?怎么还将你请来了?”
皇后回道:“谢皇上关怀,已经吃过药了,还有些咳嗽罢了。”
“有宫女来披香殿,说寿华殿出了大事要臣妾定夺,所以臣妾才匆匆赶来了。”
皇帝道:“没什么大事,都已经解决了,你还是快回去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
“惠妃是个稳妥的,实在不行去找太后或者朕,你就不要再劳神费心了,等养好了身子再理事。”
皇后起身:“谢皇上挂怀,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朕陪你。”
眼见着皇帝和皇后就要走了,卫钰莹突然道:“父皇留步,儿臣有大事要禀报。”
皇帝有些厌烦道:“什么事?”
卫钰莹气沉丹田,大声道:“卫逐染她并非皇室血脉。”
大殿内几人表情各异,卫逐染手里拿的冰块掉在了地上,她怔愣了一下才捡起来。
“脏了。”
卫逐染沉声,又用帕子将冰块裹上一层放在谢青瑶脸庞上。
声音又低又轻,恰好能让她二人听到。
“身世的事,你是知道些内幕的是吧,那幅画你去作假的?”
谢青瑶手指一瞬间收紧,眼神飘忽不定:“染姐姐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看她的反应,卫逐染便明白了,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真被皇帝知道她们二人混淆皇室血脉,都会被牵连的。
皇帝脸色有一丝皲裂,厉声道:“卫钰莹,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今日你说的话朕就当没听到,往后莫要再说了。”
卫钰莹急忙道:“父皇,儿臣说的是真的,儿臣有证据,请父皇明鉴。”
“谢青瑶才是父皇的女儿,真正的公主,卫逐染她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小偷。”
皇帝顿了脚步:“证据?人证还是物证?你何来的证据?”
卫钰莹以为他信了半分,顿时喜上心来,丝毫没看见皇帝眼中的杀意。
卫钰莹道:“有人证也有物证。”
“那泼墨菊原本就是江南独有的菊花品种,儿臣派人去了当年那位富商小姐的故乡,那位富商小姐就对泼墨菊过敏,遇见了便会不住打喷嚏咳嗽,叶家娘子刚刚也是如此。”
皇帝和皇后坐回了原位,听了此话皇后忍不住道:“对那菊花过敏的人虽不多,但总是有的,男男女女,岂不是人人都是那小姐的孩子了。”
卫钰莹道:“自然是不够的,但儿臣还有人证。”
她看了眼谢慕安。
谢慕安立刻将袖子里的画拿出来:“启禀圣上,这画是臣的母亲在北境时所画,乃是当年那位富商小姐的模样,与长姐长得如出一辙。”
原来是早有准备啊,卫逐染心想,竟是跟卫钰莹勾结上了。
谢青瑶看她皱眉以为是担心,于是拍了拍卫逐染的手,低声道:“染姐姐别怕,会没事的。”
若是她所料不错的话,皇帝才是那件事的主导,而卫逐染的身世绝不会是淮安侯府的女儿那么简单。
果然皇帝开口道:“只凭一幅画,朕如何信你?”
卫钰莹自信满满道:“儿臣还找到了更有力的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