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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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妃捂着卫钰莹的眼，小心地跟皇后说：“皇后娘娘，这也不能全怪王储，西悦的侍女也说了，是西悦躲在这里让她拿了绢花去请的王储，两个人既然有情，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不如回了皇上就让西悦嫁去西丹。”
皇后瞪了眼陈贵妃，气势凌人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又看向孜亚，“在大宁的宴会上做出这种事，王储丢的是西丹的颜面，我们大宁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孜亚全不在意，冷笑道：“你们中原人真是心眼子多，拿西悦公主骗我过来，现在又这么多人堵住我说我丢了西丹的颜面。”
“莫不是想给我扣个玷污女人清白的罪名，将这个根本不是公主的女人送到西丹做王妃，还要扣个有罪的名头让我献上两座城。”
几句话说的外面的人一头雾水，孜亚是认识西悦公主的。
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拿西悦公主骗他来了？那里面不是西悦公主吗？
“不可能。”卫钰莹皱着眉反驳。
“只有皇姐来了这个亭子，而且皇姐的侍女还在外面守着，里面的定然是皇姐。”
她像发现了什么真相似的继续说。
“都这个时候了，王储还不肯承认吗？大家都知道你喜欢皇姐想护着她也情有可原，但事已至此你就承认吧。”
对啊，众人心里暗暗点头认同，确实只有西悦公主离席来了山间的这个小亭子里。
而且众人亲眼见到是雪燕陪着公主离开的，里面怎么可能不是西悦公主？
莫不是真如二公主所说王储太喜欢西悦公主，所以才不想坏了她的清誉。
人群里已经在小声议论：“他们倒是情深义重，可是一国公主，怎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
“这岂不是丢了我们宁朝女子的脸面。”
“是啊，还被这么多人发现，我要是她，还不如死了呢，哪还有脸面出来。”
听了下面的议论声，卫钰莹心中越发得意起来。
卫逐染在人群后也听得清清楚楚，冷哼一声，脸上换上笑脸。
“皇妹你叫我？”一道清亮的嗓音自人群后传来，卫逐染突然出声，拨开人群走上前去。
众人脸上表情各异，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卫钰莹和雪燕脸上的表情见鬼了似的。
“母后，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在这里围着？”卫逐染仿佛没看到众人异样的神色，疑惑问道，“刚刚是不是有谁说到我的名字了？”
卫钰莹先憋不住了，失声尖叫：“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在亭子里吗？”
她惊恐看向亭子，“那……那里面的人是谁？”
卫逐染解释道：“我的玉佩不见了让雪燕去找，我等她许久都不回来，正好我的酒劲也过去了就想着下山去看看。还碰见了沈公子。”
她指了指人群后的沈怀，沈怀点点头印证她的说法。
卫逐染接着道：“正准备去清风台就看见你们都往这边来了，我就跟了上来，谁知道看见了雪燕还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话。”
“至于亭子里的是谁，我怎么会知道啊，二妹妹若是想知道，派人进去瞧瞧不就明了了。”
皇后看向卫逐染身后的沈怀，微微皱眉，但脸色却是放松了点，随后对身边的金荣使了个眼色。
金荣会意进了凉亭，不过一会儿便出来了，回道：“禀皇后娘娘，是秦家大小姐。”
人群一片哗然，这才想起，秦大小姐借口更衣之后很久都没回来了，原来是到亭子里来了。
卫钰莹听了这话肉眼可见慌乱起来，忙得骂道：“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是……”
随后反应过来指着卫逐染的鼻子，“是你，是你害她的。”
雪燕接话道：“公主，你救救我啊，是你让我拿着你的绢花去请王储的，奴婢都按你说的做了，你可不能抛下奴婢不管啊。”
卫钰莹道：“对，是你，一定是你不想嫁去西丹，所以给秦息下药让她丢了清白，再指使你的宫女拿着你的绢花将王储骗过来，让旁人误会他俩。”
这是把她们的想法按在自己头上了，卫逐染心里冷笑，一巴掌打在卫钰莹的脸上，扇得她站立不稳。
“二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的头头是道莫不是也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不是你，大家可不会往这边来。”
卫钰莹被她颇有压迫性的眼神和气势震慑，又畏惧她话里的威胁，敢怒不敢言。
“雪燕，我问你，我何时让你拿着我的绢花去请人了。”
卫逐染踩上雪燕的手掌，居高临下地看她，“你说我的绢花现在在何处？”
雪燕撑着力气跪直了身子，眼神怨恨地盯着卫逐染：“公主让奴婢拿着绢花去请王储，绢花自然在王储身上，王储可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孜亚刚刚的怒气也没了，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闹剧，从衣袖里拿出一朵艳丽的梅花。
卫逐染轻笑：“母后，每个人的绢花都是有记录的吧，我的绢花是蓝紫色的桔梗花。”
她拿出自己衣袖里的桔梗花给众人看，“儿臣可从来没见过什么梅花，母后可得去查查我这个侍女拿了谁的绢花去请人，我让她帮我找玉佩她不找，巴巴地给人送绢花去了。”
每个人领到的绢花自然是有记录的，防止有人存些旁的心思。
谁知道在这个时候用上了，皇后先是让人去找太医来看看秦息，顺带把名册拿过来查看。
果不其然，梅花是秦息的。
雪燕眼神灰败，不甘地看了眼卫逐染，随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卫钰莹捂着脸还不死心：“你存心害秦息，自然会偷她的绢花拿过来陷害，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
孜亚适时开口道：“哼，那女人一见到我就扑上来抱住我，说什么对本王仰慕已久，只是本王对西悦公主一往情深所以才想法设法拿她骗我过来，还说本王毁了她的清誉就一定要娶她做王妃，一定是你们中原人既不愿意嫁公主又想要两座城，所以才内外作了一出戏给本王看。”
他因愤怒而颈间的青筋暴起：“我要面见你们的皇帝陛下来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孜亚都这么说了，旁人也理清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秦家大小姐仰慕西丹王储，结果王储对西悦公主一往情深。
所以买通了西悦公主的侍女将王储骗过来了，还用了这种自损清誉的手段想嫁给王储。
唉，这秦大小姐也是个糊涂的，喜欢王储也不能做这种事情啊，现在还惹得王储连带着误会了宁朝。
卫逐染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孜亚会这么说，居然还跟自己的说法圆上了。
她本来想的是将卫钰莹和秦息的谋划公之于众。
雪燕和卫钰莹联络的证据，给她的药丸，还有那把熏香的扇子，可是现在她忽然觉得孜亚的说法也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