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虚席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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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之上，观者无数，能来醉月楼的，都是京城中非富即贵之辈，此刻都是议论纷纷。
“顾长风在京都也颇负盛名，号称外功第一人，一流之下最强者，如今居然败在将军府一个丫鬟手里？”
“强将手下无弱兵，她得林若雪指点，便能有如此实力，当真不俗！”
“可惜秦雄，今日堪称成为笑柄了！”
很多人开口。
而李澜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也是十分满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不怕顾长风，但是，他也不想暴露自身的武功修为。
所以，他才让月染出手，暗中再帮月染，如此一来，别人只会把目光集中到月染身上，不会关注李澜。
如今那暗中黑手究竟是谁，李澜还不知道，所以，他必须藏拙，给自己留下底牌！
“这秦雄也真是的，连老先生都不管不顾了……”
李澜摇摇头，却是笑着走过去，将倒在地上，难以起身的顾长风扶了起来，却是微不可察地在他耳边道：
“你中的毒，我能解，找机会来见我。”
方才顾长风比拼真力之时突然吐血，别人看不出来，但李澜却发现他的血中……有毒。
和李澜之前中的毒如出一辙，只是没有李澜那么严重，所以不太明显。
李澜瞬间就猜测，顾长风之所以来此地，出手想要杀李澜，恐怕就是因为中了毒，被胁迫了。
这也意味着，他应该知晓下毒之人是谁。
那个暗中布局之人，通过顾长风……就能找到线索了。
果然，顾长风闻言，脸色顿时就是一变，有些吃惊地看了李澜一眼，但很快隐藏起来，默不作声，退后几步。
“姑娘掌力，已是一流之下第一人，顾某输了！”
说完，他又朝着李澜道：“李澜公子，你的话顾某记住了，顾某以后，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他转身下楼而去。
这个插曲终于完结。
李澜回过头来，看向刘梓文等，一笑道：“诸位可还有人，想要赶李某离开？”
刘梓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身为大皇子的心腹，志在替大皇子拉拢各方，将军府固然是一个目标，密谍司的秦武也是一个对象，但今天此事一闹，以后是不可能了！
没办法，他只好叹息一声：“请坐。”
秦武没戏了，不可能再失去将军府。
“拿青云酿来！”
而林若石，则是拿起青云酿酒壶，给李澜满上，道：“姐夫喝酒！”
秦雄同样作为京中的纨绔，以前可没少和林若石斗气等等，但林若石因为武功不行，常常落于下风，今天却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他对李澜越发亲近、佩服了。
李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微微一笑。
而他身后，月染美眸中，却是有无尽的疑惑、好奇、不解……只是，现在不宜发问，只能等着了。
“徐公子到！”
这个时候，二楼之中，一声高呼传来。
琴声响起，只见一个青衣公子缓步走上来，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群青年文人，早有两个白衣侍女迎接上去，引他们进入最靠近中央舞台的前排桌席上。
“玉珍姑娘，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最前排不坐人吗？！”
而见到这一幕，刘梓文旁边一个青年忍不住大声质问。
这青年名为卢俊，也是朝中官员子弟，与刘梓文等号称京都四骏，自然心高气傲，此刻脸上有怒容。
他们来得最早，订桌的时候，醉月楼明确说最前排不坐人，现在却引那徐公子前去，简直是当面给他们上眼药啊。
白衣侍女玉珍笑着看了过来，道：“徐公子不是人，是神，小诗神的名头，卢公子没听过么？”
李澜也看了过去，顿时知晓了那青衣公子的身份。
徐如遇。
三年前名动京都，才华惊人，尤其是诗之一道上佳作连连，引得京都中大儒文人们都称赞不已，被誉为小诗神！
玉珍接着道：“如果卢公子不服，大可以作一首诗来听听，如果确有才华，亦可入前席观我家小姐舞姿！”
李澜明白为何最前排抢手了，一会儿醉月楼花魁雪月仙子，要跳舞！
同时，既然雪月仙子邀请了小诗神，她今夜出的题目，只怕是会与诗有关？
卢俊闻言，顿时语塞。
就连刘梓文，也是叹息一声。
他们在武道修为上，都算是京都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但是在诗乃是文道，谁会这个啊？
“欺人太甚，真当我们不通文墨吗？我来！”
这个时候，林若石却是忽然开口！
刘梓文等人，都是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玉珍姑娘也是一笑：“若石公子的才名，奴婢也是听过的，倒是不必了……”
林若石经常流连青楼，谁不知道他是个草包？
其他人也是哂笑起来。
林若石却浑不在意，摇头晃脑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他一字一句念出，只到第二句时，全场嘲讽鄙夷的目光，都已经变了！
这首诗写情之深、写别之痛，以及那种时光荏苒，难以抓住的恍惚之感，就算是一群武者，听来也都能感受到！
玉珍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小诗神徐如遇却已经是抬起眼来，深深审视了林若石一眼，忽笑道：“的确是一首好诗，堪称徐某入京以来，听到最妙之作！”
闻言，全场人都是有些吃惊了。
“什么，林若石这么强了？”
“我曹，大家都是纨绔，凭什么他有才华？”
“连小诗神都这么称赞……看来是极好的！”
刹那间，二楼间，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此诗写得真好，好一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好一个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玉珍，请林公子入前席。”
一道清丽温柔的声音忽然响起，这声音好似仙雾，好似柔波，一出现，就让人下意识倾耳去听，仅仅是声音，就能让人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位绝世仙女的形象了。
显然，说话之人便是今夜的主角－－雪月仙子！
玉珍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林公子，玉珍有眼无珠，快请入席！”
刘梓文、卢俊等人，此刻都是吃惊不已，神色复杂。
“若石兄……大才啊！”
“若石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而林若石则是骄傲极了，他大手一挥，道：“区区拙诗而已，小菜一碟，何足道哉！”
“走，诸位兄弟，随我入席观舞！”
旁边李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