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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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无头的尸体逐渐瘫软倒在地上，真希和真依相顾无言。
又一个童年阴影死去，她们感觉自己心中的执念正在逐渐消散。
真希最后看了一眼甚一，眼中思绪万千。
“走吧，妹妹，现在轮到禅院直哉那个家伙了。”
如果在心中给想杀的人来一个排名，那么直哉一定能在真希的心中高居榜首。
只是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姐妹俩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起。
连带着眉眼之间都染上了杀气。
须佐之男伸出臂膀，将真希托在掌心，快速朝着禅院直哉的房间飞掠而去。
禅院家的一草一木倒映在真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在她心中激起半分波澜。
今天就要覆灭的东西，没什么值得看的，
这片金玉其外的地方，留给真希和真依的只有仇恨。
陈设奢华的房间内，禅院直哉奋力挣脱四肢上的束缚。
从柔软的床上一跃而起，将甚一留下来看守他的侍卫在一瞬间枭首。
两个脑袋哐当一声砸在木地板上，看着对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敢置信。
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哉少爷要这么对自己？
他们守在这里，也只是奉禅院甚一的命令而已，要杀去杀他啊！
要是想出去，跟他们说一声就好，反正他们俩加一起也打不过直哉啊！
在满脑子困惑中，两名侍卫不甘心地失去了意识。
走出房间的禅院直哉瞪大双眼，直勾勾盯着禅院家大门的方向。
“虎杖！虎杖！虎杖……”
口中一直重复虎杖的名字，直哉直接无视掉跪在门口的真希姐妹俩的母亲，快步朝大门口跑去。
他要去高专，去见自己的虎杖大爷。
下次见到甚一，一定要亲自己砍下他的头颅。
阻挠自己去见虎杖的人，都该死！
“姐姐，看来我们不用找那个畜生了。”
真依控制着须佐之男将真希放在头顶。
真希眯着眼看向前方，那道自己死都不会忘记的身影，正在飞速朝自己的方向跑来。
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像是来对付自己的。
“妹妹，放我下来。”
真希取出长刀，将其他所有咒具收回允兵当中。
禅院直哉，她要亲自处决。
只有将他大卸八块，才能消除心头仇恨。
长刀出鞘，真希握着刀柄的手在发抖。
是极度的兴奋。
调整好有些紊乱的呼吸，她将目光放在前方唯一的出口上，眼神没有移开半分。
“虎杖大爷！”
禅院直哉口中发出怪叫，一边沉重的喘息。
刚一进入血流成河的庭院，看到等待许久的两姐妹，直哉疯狂的神色有些许收敛。
这两个妨碍自己的女人，也该死！
“虎杖？”
关虎杖什么事？
真希心头疑惑，但杀意未减。
今天就算是凌问来了也不好使，禅院直哉必死无疑！
暂时将脑海中虎杖那英伟霸道的身形放在一边，直哉看着面前的真希冷笑连连。
笑声中夹杂着愤怒和不屑。
从看到真希那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真希身上与甚尔同样的气息。
但是，这被他视为对自己偶像的亵渎。
小时候的他听说，禅院家有一个吊车尾的存在。
便想过去看一看，那是一个怎样落魄的人。
身为一个男人，却没有一点咒力，该会有什么样的凄惨表情呢？
而当他真的遇到之后，却愣住了。
禅院甚尔，那种压迫感，那种令人恐惧的眼神。
深深印在了年幼的直哉的心中。
现在，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出现在了真希身上，他决不允许！
怀着对真希的厌恶，投射咒法瞬间发动。
在真希眼中，直哉的身影瞬间消失。
不过他却没有任何惊慌。
悠悠然站在隔壁院墙上的真依也是如此。
有着“科技”的帮助，虽然她反应不过来直哉的速度，可须佐之男可以。
只可惜自己的姐姐不让她插手自己和直哉的对决。
直哉可能不清楚，但身为真希妹妹的真依可是知道，自己的姐姐在高专过得是什么日子。
经过甚尔这一段时间的特训，跟上直哉的速度，对真希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直哉在一瞬间击出的拳头被真希尽数挡下。
可真希表现出来的越是强大，直哉心中的怒火就越是旺盛。
这个废物，不该与自己的甚尔大人如此相像！
她永远都不会懂甚尔的强大。
一时间的情绪上头，让以速度为傲的直哉竟在对拼中逐渐落入下风。
应对真希无数刀光的双手感到异常吃力。
每一刀劈砍下来，都像是万吨大山，直直压下来。
恍惚间，直哉看到自己臆想出来的甚尔，与眼前的真希逐渐重合。
两代天与暴君融为一体。
这怎么可能！
直哉声嘶力竭地暴喝一声，已经达到自己身速度上限的他，出招变得毫无章法。
真希面无表情，挥刀的手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残影。
心中感到一阵索然无味。
原来也就这样……
在真希看来，现在的直哉根本就是破防的小孩，用自己的方式发泄怒火。
即便经过了长时间的战斗，真希也没有感觉到自身的实力有多大消耗。
反倒是直哉，愤怒状态下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保存体力。
真希双手握刀，向上一扬，直哉刚恢复没多久的胳膊再次从他身体上脱落。
“怎么可能……”
直哉神色呆滞，不敢置信地低声喃喃自语。
急着参加考试的真希不再留手。
不管禅院直哉流露出的表情有多无助，都是他应得的。
唰唰唰——
刀光像银蛇，在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气中游动。
一条条扭曲的蛇在直哉身边一闪而过。
变成人棍的直哉躺在黏腻的地上，直视着天空，不去看真希。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嘴唇翕动。
“我还没见到虎杖大爷……虎杖大爷……”
唰——
又是一道迅疾的刀光，直哉没念完的名字噎在口中。
下一秒头颅就被真希踢进了旁边被血染红的水池之中。
徒留在地上的上半身血迹斑斑，四肢以及脖颈处鲜血流尽，变得灰败。
阳光一如往常地落在恢弘的庭院中。
四周却全是哭声、叫声、逃跑声。
真希直勾勾盯着地上直哉残缺的身体，跳上须佐之男的手心。
拿出火之高兴。
发自内心地狂笑，笑声传遍整个禅院家，击在每个人心中。
橘黄色的龙凤齐出，席卷大地。
将一切声音淹没在烈焰的呼啸声中。
百年豪族，付之一炬。
“妹妹，接下来你要去哪？”
真希与真依背对着滔天火海，漫无目的地向前方远去。
“与幸吉还等着将须佐之男改进，我打算回学校。
姐姐你呢？”
真希停下脚步，“我去考试。”
……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是一天。
仍未燃尽的禅院家废墟之下，变得飘忽不定的直哉声音幽幽响起。
“虎杖！虎杖！虎杖！最最最最喜欢虎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