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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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书流一击掌,两名侍从抬着一个一米多高的箱子走了上来。
姬书流这回没有用侍从打开了,而是起身亲自的打开了箱子,亲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东西上罩着华丽的绸布,足有一米高,所有人的好奇的看着这绸布下面是什么东西。
云千语看着那绸布外面的形状,就知道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她不仅蹙了蹙眉,看来这定海王姬书流还真是来找她麻烦的。
姬书流看了眼云千语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倾国倾城的小脸,薄唇轻轻的勾起,伸手缓缓的掀开了绸布。
众人一阵的唏嘘,这是琴吗?怎么是立起来的?
随着众人的疑惑,姬书流清朗的声音响起。
“这是异国的乐器,本王偶然得到,一直不知该如何弹奏,救了安迪之后才有幸懂了了一点,书流知道公主自然是什么也不缺,所以就寻思送件奇特的礼物,就想到了它,不知道公主是否喜欢?如果公主不懂也无妨,可以让安迪教公主,想必以公主的聪明伶俐很快就能学会。”
宫桑陌俊眉一皱,他知道姬书流酷爱各种乐器,也喜欢收藏,可是这种爱好用来为难他的宝贝丫头,就让他不爽了。他想着要不要毁了这架什么破琴?
朝臣都看向云千语,这种琴要怎么弹?完了,这一回合,公主必败无疑了!
云千语看了眼信心十足的姬书流,对身边的尘香吩咐了一声。
尘香点点头立即下去了,又很快的就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两块细致柔软的锦绸,尘香走到那有将近一米高的琴跟前,认真的将每根琴弦都擦拭了一遍。然后又将琴身也细致的擦了一遍。
云千语在尘香将琴擦了一遍后,才起身来到琴的跟前。她纤细白净的手伸出,手指轻轻的划过琴弦,一串乐符欢快的跳跃出来。
“这是西方的乐器,叫竖琴,眼前的竖琴是最简单的二十六弦的竖琴,跟踏板竖琴相比少了一份厚重,但多了一份轻盈。竖琴的外形都很精致、优美,音色宛如玉珠,非常美妙,音量虽然不算大,但柔和如行云流水、余韵悠长。弹奏出来的曲子听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尘香搬来一个低矮的圆凳,放在了云千语指定的地方。
水蓝的裙裾飘然而至,头上的蓝色飘带系成的蝴蝶结,也翩然欲飞!
云千语看向慕容苍道:“今日是爷爷寿辰,千语就借用定海王的礼物,弹一曲给爷爷贺寿。”
“好!”
慕容苍听云千语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丫头会弹这竖琴。
云千语广袖一扬,倾身坐下,怀抱竖琴,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拨动琴弦,轻灵的琴身响起,的确是声声如珠,悠扬轻快。
云千语弹到入神时,闭上了眼睛,脸上溢满淡淡的温和,好像沉浸在某种情绪中!
姬书流脸上自信的神色荡然无存,他讶异的看着云千语,她居然会弹这竖琴,要知道他的确是在安迪来了之后,才学会了的,可是也没有熟练到这种地步,居然闭着眼睛弹,给人的感觉好像她天天都在练习一样。
而据他调查的结果,并没有听过云谷谷主喜欢什么乐器!云千语进宫这么久也没碰过任何乐器!
他眸光复杂的落在云千语的身上。
宫桑陌及其不悦的盯着姬书流,他看小丫头那是什么眼神,让他更加的不爽了!
云千语一曲结束后,美眸睁开,泉水般清澈的眸光,柔和的投向宫桑陌。
心里看姬书流及其不爽的宫桑陌看到云千语投来的目光,顿时心花怒放,凤眸中流转着魅惑的柔光。唇角高高的扬起,脸上的笑容越的温润如玉了。
云千语起身,无视宴席中赞叹的、羡慕的、嫉妒的眼神。
雨诺和盈玉在云千语起身的同时,带人上前,将竖琴搬了下去。姬书流都不仅嘴角都抽了抽,她还真是来者不拒,什么礼物都敢收啊!
“异国的民风、民俗、民乐自然是有他的独到之处,可我东方的民族底蕴、风土民情、花样繁多的乐器,更能吸引本宫。不过本宫还是谢谢定海王的一番心意!定海王一路辛苦,想必也没有好好休息,不如就坐下品一品我南楼国本土的美食,欣赏一下我南楼国本土优美的舞蹈和乐曲。”
姬书流洒脱的撩起银袍,坐了下来。
“护国公主说的是,恭敬不如从命!”
寿宴终于进入了正题,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这一整天下来,他们觉得比一年都长。这君王猜不透,王侯心思也叵测,就连这年纪不大的护国公主也难对付的很。他们对自己以后的朝堂生活很是担忧!
宫乐响起,一声声的恭贺声音在舒缓的乐曲中响起。刚刚的较量仿佛没有生过一样!
云千语时不时的跟慕容苍和玉鉴说说话!
可是脑子却在飞快的转动着,这些不入流的手段绝对不会是姬书流的正题,后面一定还有更难解决的问题等着她。可是,是什么呢?
云千语冷眸扫向下面的人,各有心思的人如今看上去是那么的和睦,推杯换盏的,一派祥和景象!只是不知道内里都在预谋着什么?
两个黑衣男子悄然的出现在了宫桑陌的身侧,二人是刚刚回来的长情和长思。长情在宫桑陌的耳旁说了些什么,就见宫桑陌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
随之云千语的耳旁就传来三个字“翔云令”。
云千语看向宫桑陌,刚刚宫桑陌传音给她,他怎么知道翔云令的事?宫桑陌看了眼姬书流,又挪回了眼神。
云千语立即明白了。
姬书流最后的底牌是翔云令吗?可是祥云令已经被她收回了一块了,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可是云千语看了眼姬书流那势在必得的眼神,心里疑惑了,她知道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云千语点点头,示意宫桑陌自己知道了。
宫桑陌心没有因为云千语淡定的神情而松下来,反而更加的紧张了。因为他了解姬书流的为人。
姬书流就坐在宫桑陌的下,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宫桑陌。
“闲王,我们好像有很多相似的爱好呢!”
姬书流的这句别有深意的话让宫桑陌猜到了姬书流的目的。
“是吗?”宫桑陌不动声色。
“刚刚只是陪她玩玩,后面的才是正题。”
姬书流面容冷峻,神态高傲!
“能玩过她的人,本王还没见过!”
宫桑陌勾了勾唇角,即使小丫头玩不过他,不是还有自己吗!想从他手里抢走小丫头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哦,这让本王更有兴趣了呢!战场上本王逊你一分,就让我们在这情场上再一决胜负吧!”
姬书流勾起嘴角,玩味的看了眼云千语,丝毫不掩饰自己眸中对她的兴趣!
宫桑陌凤眸一沉,这是公然的跟他挑战了!
“战场你都赢不了我,你觉得情场上你又能有多少胜算?”宫桑陌不屑的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
姬书流并没有恼意!
宫桑陌也没有继续这个让他不悦的话题!
而云千语却将两人的举动收入眼底!她垂眸敛目,看着手腕上的红豆手链,那玉坠上的“陌”字就像一股暖流熨烫在她的心上。
云千语来寿宴前,已经被宫桑陌给喂饱了,所以也没吃什么!尘香体贴的沏了一壶茉莉花茶来。茉莉花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云千语的心顿时舒缓了很多。
前世她就喜欢喝茶,而且最喜欢这茉莉花茶,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茶,但喜欢最重要。
“皇姐,你有没有觉得定海王就是针对你来的?”玉鉴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嗯。”这么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他的目的是什么?”玉鉴疑惑的问道。
“等下就知道了。”
“还没完?”玉鉴讶异的道。
“前边的都是试探,后面的才是重点。”
“皇姐,定海王不会是看上你了吧?”玉鉴看了看暗流涌动的姬书流和宫桑陌忽然开窍的问道。
“你当你皇姐是金子啊!人人都喜欢!”云千语好笑的道。
“可是我觉得金子也没有皇姐吸引人啊!”玉鉴想了想道。
云千语嘴角一抽,侍候在一旁的尘香四人都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
云千语看了她们一眼,她们立即噤声了。
玉鉴也笑笑,然后继续摆着他故作严肃的小表情!亲自给慕容苍布菜!
慕容苍看了眼云千语,又看了看姬书流,暗暗的叹了口气:书流这小子撇开其他不说,单轮才华武功容貌,样样也不逊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桑陌这小子有的愁了!只是,想到十年前的事,慕容苍眼神暗了下来。
“外公,看外孙给你寻来的寿礼喜欢不?”
寿宴上一直没出现的花满溪一身红袍,两步三步的就走到慕容苍的桌前来了。端起慕容苍桌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渴坏小爷我了!”
李金田赶紧上前制止,却只接到了一只空杯子!
“世子,这是太上皇的酒杯,您口渴跟老奴说就好了,老奴给您准备酒具来。”
“无妨,我又不嫌弃外公。”花满溪道。
李金田面色一僵,这是你嫌不嫌弃太上皇的事吗?是礼数的事好不好?太上皇的酒是谁都能随便喝的吗?
“怎么,看李大总管的脸色,难不成是外公嫌弃我?”花满溪转头看向慕容苍。
慕容苍哈哈一笑道:“你这个臭小子,这么些年都让外公把你惯坏了。”
“那不是外公心疼我吗!”花满溪讨好的道。
“行了,快点把你的寿礼呈上来瞧瞧,要是糊弄外公,揍你板子!”慕容苍这些年对这个外孙也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宠着。
“包外公满意,我可是把荣国公府翻遍了,才翻出这个最满意的礼物来的。”花满溪得意洋洋的道。
他挥挥手,让人把礼物给呈上来。
一直不言不语的荣国公闻言,眉头挑了挑,看向花满溪呈上来的礼物,礼物不大,只是用一个托盘托着,用红绸盖着,只是一看外形,荣国公眉心忽地一跳!
花满溪伸手挑开红绸,荣国公顿时脸色变了!
慕容苍满脸的笑容也僵住了。
花满溪仿若不知一样,道:“外公,我看这块玉是极其难得的好玉,而这人物也雕刻的栩栩如生,所以就从库房里给拿出来了,外公你喜欢不!”
“拿跟前来,让外公仔细瞧瞧!”慕容苍招招手。
花满溪立即亲自的将玉雕给捧过去了。玉雕刻得是三个男子,只是有两个男子跪着在干什么,另一个端坐在一块石头上。
荣国公立即从席位上走了出来,跪在地上道:“请太上皇恕罪!”
“荣国公这是为何?你何罪之有啊?”慕容苍仔细的看着玉雕问道。
“皇上,这个玉雕是臣请人雕的,尚未完工,不知道怎么被这个不孝子给翻出来了。”
“哦,荣国公这是要雕刻什么啊?”慕容苍没有放开手中的玉雕问道。
“是臣当年求学时的两个同窗好友,最近很怀念当年一起煮酒论诗的场景,就让人雕刻了这个,想着雕刻完了,摆在书房内,也当是睹物思人了!”
“哦。”
慕容苍有些浑浊了的眼珠,看向荣国公。
半响道:“起来吧,跪着干什么,一家人,我是你岳父,你是我女婿,这些礼节就免了吧!这玉雕你拿回去吧!”
虽然慕容苍如此说,但是荣国公还是恭恭敬敬的起来。
慕容苍对着花满溪道:“你这个臭小子,白疼你十几年,一个生辰礼也去你父王那里偷,寻常给你的赏赐还少啊?”
花满溪呵呵一笑:“就知道外公不满意,幸好我还准备了一份。”
“还准备了一份,感情你这是还有后手啊!”慕容苍不禁失笑道。
“那当然了,外公生辰,一定要让外公满意啊!”花满溪傲娇的道。
荣国公又用红绸将玉雕遮住,然后才退了下去。回到座位上,也没有给明珠公主看,而是放到自己的身侧!依旧淡笑着和一旁的同僚闲聊着。
云千语是将那个玉雕看的清清楚楚,玉雕上雕刻的是三个少年男子,每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同,而她也明显的察觉到慕容苍波动的情绪。她看了看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花满溪,忽地又想起了天恩寺中,花满溪问她的问题。
这时,花满溪将食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响亮的口哨。
一个侍从拎着一个篮子,一路小跑的进来了。
花满溪从篮子里抱出一个雪白的肉团,递给慕容苍。
“外公这只雪狼仔可是我亲自捉来的,您喜欢不?”
慕容苍看到那雪白的一团,老眼一怔,然后颤抖的伸出手,将雪白的肉团给接了过去。怜爱的抚摸着它。
肉团出呜呜的声音。
“哎,一晃银雪已经离开二十几年了,想当年,银雪就这么的丁点大,后来壮的能一口咬死一头牛,跟着朕一起上战场,还救过朕的命呢!”慕容苍怀念起以前来。
“就跟你说了一次想银雪了,难得你这孩子有心了,这礼物外公喜欢!”
慕容苍抚摸着雪狼幼崽,低喃道:“就叫你如雪吧!将来长大了比银雪还要壮实,还要英勇!银雪啊,我们就要见面喽!都成老头子了!不知道你还认不认得我喽?”
花满溪眼神一暗。
云千语和玉鉴都跟着心一酸!
“快去你娘那儿吧!”慕容苍对花满溪摆摆手,目光都放在了雪狼幼崽的身上。
花满溪点点头,转身去了明珠公主的身边坐下。
荣国公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其他的人谁敢参与皇家的事,也就都当没看着!
明珠公主看了眼花满溪道:“溪儿,今日趁着你外公的寿辰,父王和母妃准备给你请旨赐婚,你可有异议?”
花满溪闻言抬头向云千语看去,云千语正低头跟玉鉴说着什么,玉鉴还一个劲的点着头。
花满溪收回眸光道:“婚姻大事当然要父王和母妃做主了!”
荣国公很意外的看了眼花满溪,他这个一项无法无天的儿子居然会有这么听话的一天?原本以为还要软硬兼施呢!
明珠公主端着酒杯去给慕容苍敬了酒,然后就跟他提了要借借他寿辰的喜,给花满溪赐婚的事。
慕容苍一听是给花满溪赐婚,立即来了兴致,问起是那一家的闺秀。
明珠公主道:“女儿相中了蒋太傅的嫡孙女蒋云依了。”
慕容苍思索了一下道:“今日可来了?”
“来了。”
“哪一位是?”
蒋云依立即从席位中走了出来,跪在正中间。
“提起头来!”
慕容苍看着下面跪着的端庄大方的蒋云依点了点头,这气质不错!再一看蒋云依的容貌立即满意的笑了。
“这臭小子还真有艳福!还不过来接旨。”
花满溪从容淡定的起身,来到蒋云依的身旁,跪在她身旁。
“你想好了,外公的旨意一下,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花满溪低声问道。
“想好了,世子乃人中龙凤,云依不委屈,反倒是高攀了!到是世子想好了吗?”蒋云依神情也很淡定。
“我的婚姻一早就不是我能决定的。”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慕容苍笑着指着两人道:“这婚还没赐呢,两人就嘀咕起来了,看起来也般配的很!”
李金田宣读了太上皇的懿旨后,众人都恭贺起荣国公府和蒋太傅府来。亲近点的打听起来什么时候可以喝到喜酒。
荣国公笑着道:“和蒋太傅商议过再定。”
蒋太傅也是一脸的笑容,显然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姬书流站起身,一施礼道:“太上皇,书流也想借借太上皇的喜气。”
“哦,书流难道也有喜欢的女子了?”慕容苍笑着道。
“正是。”
“书流今年二十了吧,也该动动凡心了,你这个年纪的很多都已经有儿子了。”慕容苍感慨的道。
“正是,今年书流还真的遇到了心仪之人,想请太上皇赐婚。”
“说说看,是哪家的闺秀啊!”
“书流心仪之人就是护国公主云千语。”姬书流看向云千语,声音如凛冽的清泉,沁人心脾。
众人闻言都很吃惊,定海王居然看上了护国公主,这让太上皇和皇上怎么想呢?
云千语看向姬书流,波光潋滟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波动。
慕容苍看了看姬书流,然后余光又瞥了眼宫桑陌。
宫桑陌抖了抖月白的软袍站起了身。
云千语看了眼他,嘴角勾了勾!
“恐怕定海王的一片痴情要付诸东流水了!”
宫桑陌眉宇间带着浑然天成的尊贵,缓步走到姬书流的跟前。
“哦,怎么,闲王也心系护国公主?”
“的确如此,本王可是求了三年,才求到的。”
宫桑陌美如璞玉的凤眸中是无尽的温柔,遥遥的看向云千语,其中的深情所有的人都感觉的到。
一直都很低调的龙香落丹凤眼中冒着熊熊怒火的看着云千语,为什么她就能得到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的青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护国公主如此优秀,闲王心仪于她也不意外。”姬书流洒脱一笑的道。
“本王可不是一头热,我们可是有婚约的,这是信物,另一个在千语的手腕上。”
宫桑陌拿出脖颈间的玉坠,在姬书流的眼前晃了晃,随即又转一圈,让他身旁的人看清楚。
姬书流看到玉坠里面的那个“语”字,眼眸一缩。
“本王可没听说护国公主有婚约了?”姬书流一脸不相信的道。
“没听说不代表没有。”宫桑陌寸步不让,笑话,都明目张胆的抢他的媳妇了他能让吗?
“呵呵,闲王何必如此,即便是有婚约也可以退婚,成了亲还可以和离呢!”姬书流不以为意的道。
“定海王是执意要破坏他人婚约了?”宫桑陌的倾世之颜顿时蒙上一层寒冰。
“我们怎么说都没用,决定要护国公主来做。”姬书流看向云千语笑的自信。
“她已经做过决定了。”
“那时不是没我吗!”
“有没有你都一样,她的决定不会改变!”
“那可不一定,如果我有让她不能拒绝的理由呢!”姬书流唇角微勾,势在必得的看着云千语。
宫桑陌立即想到了长情查到的,他看向云千语,见她依旧面色淡淡,丝毫不急。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丫头,居然就这样看戏一样的看他在这里费力的砍她招惹的这株大桃花,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在这两个同样俊美的不像话的男子身上,那些待嫁闺阁的女子们可是羡慕死了云千语了。别说是两个这样绝世的男子求娶,就是其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让她们幸福的晕过去了。
姬书流不紧不慢的道:“护国公主可知道翔云令?”
云千语眉头一挑,他果然是要在翔云令上做文章!明明他已经拿着一枚翔云令去云谷求过医了,居然装的好像第一次谈起一样。
“自然知道,翔云令乃是祖父送给三位恩人的信物。”云千语终于开口了。
“那是否凭此信物云谷会免费医治一人,如果一人拿来三块翔云令,云谷会答应他的任何条件?”姬书流接着问道。
“的确如此!”云千语很诚实的道。
“很巧,本王手里就集齐了三块翔云令!”姬书流眉眼都带着笑意的看着云千语。
云千语想起宫桑陌跟她说的姬书流就是个喜欢阳谋的人,眼下可不就是。他明不明知道自己手里已经有一块翔云令了,还敢如此说,就是明着告诉自己,我就是算计你,你有本事就反击,否则就乖乖的嫁给他。
云千语也明白,此时即便她说了自己手里已经有一块翔云令,所有人也会以为她不想实践诺言而撒谎,还有一个不能说的理由就是,云千语医治的人就是姬书流,很显然姬书流是不会承认的,那她怎么让大家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云千语沉默了,宫桑陌心里急了,原来这件事是真的!
慕容苍眉头皱起来,玉鉴小脸也寒寒着!花满溪担忧的看着云千语,只有一个人高兴,就是龙香落了!
还有一个人也担心着云千语就是闻灵杉。她紧张的揪着自家大哥的衣襟,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怎么办?怎么办?”
闻兰锦无奈的将自己的衣襟从小妹的手里解救出来,一下一下的抹平着。
“公主都不急,你急什么啊?”
“她急也不能说出来啊?”
闻兰锦一怔,心里想着,也是,急也不能说出来啊!
姬书流缓缓的道:“我的要求就一个,护国公主和闲王退婚、嫁我!”
此时,整个宴会静的可怕!目光都落在云千语的身上。
宫桑陌一闪身来到云千语的身旁,凤眸灼灼的看着云千语。那明明就是一副你要是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云千语无语的道:“你是闲王,南楼国人人敬仰的闲王,注意形象。”
“媳妇都要被抢了,还要形象干什么?”
看着宫桑陌那故作委屈的模样,云千语嘴角扬了扬。
“放心,谁也抢不走。”
宫桑陌委屈的表情立即阳光明媚了!
二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也有很多人听见了。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看着宫桑陌,这还是那个三国惧怕的战神闲王吗?
云千语安抚完宫桑陌,伸出玉手左看右看的,手腕上红艳艳的红豆手链很显眼,那上面挂着的跟宫桑陌一模一样的玉坠更显眼。
“定海王不识数吗?你说的明明是两个问题,和闲王退婚是一个,嫁你又是一个。”
全场都很紧张的等着云千语的决定,没想到她来了这么一句,紧张的气氛顿时没了。
姬书流一怔,然后呵呵一笑道:“那就嫁我,这一个。”
“哎,定海王,你说有我就要信啊?你总要拿出翔云令让本宫看看不是,难道你说了就证明你真的有啊?即便是你有,那本宫也要看看真假不是!”
云千语瞥了他一眼,摇着头道。
给姬书流的感觉就是她在说,是你傻还是我傻啊!
姬书流呵呵一笑道:“难道我堂堂定海王还会说谎不成。”
话落,一挥手,身后的侍从立即递上一个锦盒。
姬书流接过锦盒,一手托着锦盒,一手掀开上面的盖子。
里面躺着三块形状不规则的令牌,令牌冒着丝丝凉意,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寒玉所制。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云千语却没有动。
玉鉴拽拽云千语的袖子低声的道:“皇姐,你能不能搞定啊?”
玉鉴看着姬书流很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云千语低头看了他一眼,玉鉴还是第一次对自己没信心呢!是不是说明姬书流的确很成功啊!
“能不能搞定,你看着呗!”云千语难得的卖了关子。
姬书流看了眼还有心情和玉鉴嘀咕的云千语,心里不禁好笑着道:“公主不亲自来鉴别一下翔云令的真假吗?翔云令的真假好像只有云家传人才能鉴别吧!”
云千语这才抬头看向他,瞥了眼他手中的翔云令道:“那的确是最省事的法子,我也的确很想这么的省事,可是恐怕结果并不能让定海王和在座的信服。”
“哦,公主到是考虑的很周全。”姬书流挑挑眉道。
云千语看了众人道:“这倒是不假,不过其实还有法子可以鉴别翔云令的真假!”
云千语的这句话一出口,姬书流的眸光就闪了一下。
“什么法子?”
众人也都看向云千语,看看还有什么法子可以鉴别翔云令?
“想来经过前段时间太祖父的义子石海的事,大家已经众所周知,云家的独家秘籍紫玉心经是只有云家血脉才能修炼的,而修炼成紫玉心经后,内力的颜色是紫色的,也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翔云令中的祥云的颜色。”
话落,云千语手指轻轻一弹,一朵紫色的莲花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讶异的看着,这是什么内力啊?怎么可以随意的就运出体外,还能如此清晰的看到。
闻灵杉却冒着星星眼的双手捧着脸颊,崇拜的看着云千语。
“当年祖父去彩霞岛给主母寻找血狐,可是却差点丧命于彩霞岛,幸好被三个来彩霞岛探险的人所救,祖父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所以就将随身携带的一块寒玉用紫玉心经一分为三,成为了单独的玉佩,为了防止人假冒,将紫玉心经的内力输进里面,就成了你们看到的紫色祥云。并许诺,单独的一块翔云令可以免费求医一次,三块合起来,云谷会答应他的任何条件。”
“这跟分辨翔云令的真假有什么关系?”姬书流耸耸肩问道。
“当然有关系,这些要是不解释明白,我说出的辨别方法就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了。”云千语剪剪水眸扫过了众人。
“其实除了直接用紫玉心经辨别真假以外,还可以将三块翔云令合在一起,因为三块翔云令原本就是一块,祖父当年并没有损坏它们,只是将它们分成了三块,除了磨掉了锋利的棱,其余一点不缺。所以三块翔云令合在一起中间相连的部分是没有丝毫缝隙的。”
姬书流将三块翔云令合在了一起,有好奇的已经凑过去看了。
“这一块好像有些缝隙呢!”
“嗯,看上去,好像有点别扭呢!”有人说话了。
“你们看着别扭的那一块就是假的,因为真正的寒玉是排斥其他的寒玉的。”云千语出言解释。
“这样也不足以让众人信服,更不足以让定海王信服,所以还有一个办法。”云千语看着锦盒中的翔云令又道。
“还有什么方法?”这回有人直接问出来了,也不用姬书流问了。
云千语看着下面的众人道:“谁可以拿出一块玉让我示范一下,不过先说好,这块玉就恢复不了原样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不知道云千语会将玉弄成什么样子,都不舍得拿出自己的玉。
宫桑陌到是舍得,可是他没有戴玉的习惯!
花满溪站起来,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云千语道:“小丫头,用我的玉佩吧!”
云千语也没跟花满溪客气,接过玉佩走到姬书流的跟前。
“大家看好了。”
云千语将一道紫气输进玉佩中,玉佩中间就渐渐的凝聚了一团紫云。
“这是紫玉心经的内力,满溪,你把你的内力输进去。”云千语把玉佩递给花满溪。
花满溪眼眸一亮,这里面的是小丫头的内力呢,自己的内力再输进去,不是就永远的在一起了。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欢喜来。
他立即将自己的内力输了进去。
奇迹生了,花满溪的内力是白色的,输进去后,根本就不能和紫色的内力融合,所以就出现了紫白相间的云团,看上去却及其美丽。
“大家看到了,紫玉心经的内力和其他的内力是无法融合的,但是别的内力却是可以的。所以,只要有人将自己的内力输进去,看看能不能融合就知道真假了。”
大家恍然,花满溪又自告奋勇的道:“我来!”
云千语却阻止了他道:“让别人来!选三个人每人负责一块,这样更公平一点。”
花满溪立即明白了云千语的意思,怕被人误会是他们两人作弊。
云千语的话一落,闻兰锦就走了出来,随后又走出两个少年来。
经过姬书流的同意,他们三人,每人拿起一块翔云令,将自己的内力输了进去。果然,其中两块的紫气不能和他们的内力融合,而另外那块他们看着别扭的翔云令果然内力融合了而进去,紫气变淡了。
众人也都明白了,这块翔云令的确是假的。
都佩服的看向云千语,公主殿下没费什么力就鉴别出了翔云令的真假。
“定海王相信了?”
“如果本王说不信呢?”
“没关系,本宫还有办法鉴别真假。”云千语没有丝毫的不悦。
“呵呵,本王说笑而已。”
姬疏离将那块假的翔云令交给云千语道:“既然这块翔云令是假的,就交给公主处置了。”
云千语接过那块假的翔云令,一用力,那块寒玉就一分为三,里面的内力也随之消散出去了。云千语又把三块玉佩用内力磨成了圆形,重新在里面输进去一股内力,紫色的云团就漂浮在里面。
翔云令虽然是假的,但却是实打实的上品寒玉。晶莹剔透的白玉配上紫色的云团,再加上,云千语将玉佩打磨成了圆形,虽然玉佩只有半寸大,却是及其好看的。
云千语将三块玉佩递给刚刚出力的闻兰锦三人。
“这是对你们的奖励,你们可以凭借这快玉佩,去云谷求医,云谷长老会免费给你们医病一次。”
云千语的话一落,众人就都出惋惜声,都埋怨刚刚自己怎么不去帮忙!那可是云谷长老给免费医病一次的机会啊!
而得到了玉佩的三人,除了闻兰锦只是恭敬了的谢了云千语以外,另外两个都激动的捧着玉佩说不出来话来了。
花满溪委屈的道:“小丫头,我是第一个帮忙的,你怎么不给我一个?”
云千语叹了口气,摇摇头,“你是姑姑的儿子,我的表哥,你听说过给自家人看病还要收银子的吗?”
花满溪立即笑了,“我就说,小丫头不会这么无情无义的吗!”
姬书流将另外两块的翔云令也给了云千语。
云千语一愣,不明所以!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本王有两块翔云令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再说了,先给你,我去求医就不好使了吗?”姬书流爽朗的笑道,丝毫没有求娶不成的懊恼。
“当然不会,云谷一诺千金!”云千语道。
“看来今天的婚是求不成了,不过只要公主还没嫁人我就有机会不会不是吗?”说完,姬书流的眸光还瞟了眼宫桑陌。
宫桑陌扬了扬下巴,意思是你绝对没机会了。
寿宴终于正常了!
就在寿宴要结束了的时候,虎卫营送来急报,九霄国的七王爷的侍从,前去虎卫营求救,说北堂溟被卧龙岭的土匪给劫持了。
玉鉴的小脸顿时黑了,这个北堂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爱劫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