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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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蒙古戈壁滩，冷的让人想死。
内蒙古是中国的北部省份，冬季气温极低，且气候干燥。冬季最低温可达-40摄氏度甚至更低，持续数月。内蒙古的气温极端，蒙汉人民需要采取特殊的措施来保护自己和家畜不受冻害，比如建造冬季房屋和储备足够的食物和燃料。
蒙汉游击队的冬季保障队伍，又再次踏上征程，这一次他们做了更好的冬季保护，这是一年一次人与自然的搏斗，他们就像寒冬中的火焰，迎着风奔涌的燃烧。他们踏着皑皑白雪，给人们带去食物和燃料，还有一种燃油做的炉子，可以为蒙古包或者木屋提供温暖的炉子。
仲文骢并不冷，工厂里有火炉，站的近了还要脱衣服。
可仲文骢这一刻真的想死！
大英帝国的合金能用，喷气式发动机开始持续工作，尾部喷出来的亮光，如此耀眼而迷人。
但它只能亮50个小时，然后必死无疑！
仲文骢看着这玩意，有种无力感，难道每过五十个小时，我们就要拆开发动大修一次？
这他娘，是人干的事情吗？
也幸好，幸好歼六是一架双引擎战斗机，这要是碰到单引擎喷气式发动机的战斗机，这他娘啥时候死机都无法估计！
现在歼六的控制系统，歼六的外壳，歼六的机炮和机枪都已经准备好了，可这个发动机他怎么也无法下决心装上去！
他仰天，看到了工厂的顶棚，本来想骂的话，骂不出来了。
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先装上去，然后拼命修，扩大工人队伍，每四十个小时就换一次发动机，然后把换装下来的开膛破肚换叶片。
旁边一个工人说，“这东西，我们不能自己造吗？英国人的东西，也不怎么样！”
仲文骢确实知道高温合金的比例，也知道单晶叶片的生产原理，但是。。。这知道，和自己造，那就是两个世界的概念。
他抬了抬眼睛，说道，“装上去，走一步看看，飞机应该先飞起来”
工人们开始进行发动机的安装，这需要几天，装上去以后还要再测试，这根本就急不来。
推开小门，风雪扑面，山川被白雪覆盖，满目银白，就像战斗机的铝制外壳。
仲文骢紧了紧军大衣，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足迹，朝着另外一个工厂走去，那里是螺旋桨战斗机的工厂，他们的进度很快，现在就等待着这场风雪停下来，第一次试飞要开始了。
现在，美国普惠的发动机和在美国采购的各种飞机器件，正在源源不断被沈莹的航空公司运来。
到目前为止，他们手里已经有了大约三百套整机配件和五百台发动机，后期还会有更多。
推开另一个工厂的小门，一阵暖意扑面而来。
巨大的厂房里，停放着孙子涵他们做的五架样机。
这五架战斗机，一架要做工程样机，一架要做震动实验，只有三架会交给空军试飞员。
一个飞行员，从驾驶舱爬出来，对着孙子涵说道，“这架比之前的那架过瘾，四门机枪，一门机炮，我喜欢，那一架就两门机枪，火力不够！”
孙子涵笑了，他说道，“这是战斗机原型机，另外两架是侦察机原型机”
飞行员说道，“就看老天爷啥时候，停了外面的风雪，我们能飞一飞看！”
仲文骢笑着走过来，说道，“天空总有晴天，不要急！”
“我们的飞机已经做完地面测试了，老仲，你那边怎么样了？”，孙子涵笑着问道。
仲文骢哭笑着摇头，“英国人的合金还是不过关，只有五十个小时的寿命，然后就要大修！”
“五十个小时？”，孙子涵倒是看的开，“那也能战斗了！只要能飞上天空战斗，就算是五个小时也行！”
他们深深地知道，这个时代中国虽然有天空，却没有飞行在天空上的权力，这是一个让中国航空人无比屈辱的事情。
“我来试飞！”，那个飞行员笑着说。
“你知道试飞员的危险吗？”，仲文骢不喜欢说虚的，很多事情直接一点比较好。
飞行员点了点头，他指着身边的战斗机说道，“只要能知道这个战斗机的性能极限，把我这条命拿去也行！”
孙子涵故作生气的说道，“怎么？看不起我们的手艺？”
飞行员挠了挠头，他傻笑着说，“只是表个态度，嘿嘿”
但仲文骢知道，他不是表个态度，而是真的回去测试极限。
这一代的中国空军是极其勇敢的，无论国共，无数人的血，染红了碧蓝的天空，他们唯一缺少的只是一架好战斗机，他们从来不缺少勇气！
“相信我们，去飞，让这架战斗飞出它的极限，飞出中国空军的速度和高度！”，仲文骢知道，这架飞机绝对能飞，而且一定飞得不错，因为风洞不会骗人，数据就摆在那里！
仲文骢再次和飞行员确认了第一次飞行的测试项目，然后亲自对飞机的所有操控做了再次确认。
现在，所有人在等着天空放晴！
这架飞机的机枪和机炮，采用了野火高射机枪和赵新新高射炮的组件，而不是全部采用，那样太重了。
但是，只要用到一个组件，那么就能算入共和国军工的军功值。
一直等到十一月十一日，天空才不再落雪，风也小了很多。
上百人，在轰六的机场上，将没到大腿根部的大雪清空。
两架陪伴试飞，在不断盘旋的双翼战斗机，从高空望下去，茫茫的雪原之上，一条笔直的跑道显出了真身，如同一把大地上的黑色利剑。
一架长度在11.83米，翼展达到12.37米，高度：3.2米的银白色战斗被汽车从厂房里拉出来的时候，2000名工人和学生们都默默的看着，很安静，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祈祷，祈祷这架飞机能飞起来。
对，就是能飞起来，这么简单的要求。
因为，谁也不敢奢望，奢望这架飞机能飞多快，能飞多高，只要能飞起来，那就是胜利！至少，是这两千人的胜利，他们造的飞机真的能飞起来，去伸手触摸蓝天。
人们再次排成一行，走过跑道，再确认，跑道上没有异物以后，跑道的尽头有着一面红旗在挥舞。
仲文骢向孙子涵点点头。
孙子涵对着地勤和飞行员，竖起了大拇指。
地勤奋力的转动螺旋桨，引擎轰鸣，气流开始翻涌。
飞机开始一点点滑行，不断的加速，然后。。。它拔地而起，直上蓝天！
这一刻，人们都很安静，就这么看着飞机在两架双翼战斗的伴飞下，不断爬高，不断远去。。。
突然有人大叫，“他飞起来了，他飞起来了。。。”
人群发出巨大的欢呼，有的人在叫，有的人发疯的抓着身边的人摇个不停，有的人在哭，他们真的做到了！
这些穿着统一绿军装，披着绿色棉衣的人们，他们在疯狂的大吼，像是要把整片雪原都吵醒了。
仲文骢什么也没说，他一直在看着。
孙子涵那个小组，则围着步话机，不断的和飞行员，以及伴飞人员在做沟通。
这时伴飞人员的惊呼传来，“这架飞机好快，我们追不上了！”
“时速500公里”，实验飞行员在报数，仲文骢走过来，将喇叭对准了扩音器，他要让所有人都听见。
“时速五百五十公里”，试飞员继续说道。
全场都安静下来，他们都在听！
“六百啦！我的天！”，试飞员叫道。
又过了一段时间，
“六百五十。。。公里。。。”，飞行员的声音在颤抖。
“六百八十公里，加速慢下来了”，飞行员继续在报数。
“七百，七百公里，我飞到七百公里了”，飞行大叫道，他已经疯了。
“七百一十七公里，高度八千，最高速度七百一十七，驾驶他是我的骄傲！”，飞行员给出了最高速度。
这是今天要测试的项目，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第一天仲文骢就要求，只要能飞起来，那就测试最高速度，因为通过最高速度在进行推算，那么他们就能知道很多的东西。
“返航？”，孙子涵知道今天的测试结束了！
仲文骢点点头，然后他想起了什么，对着孙子涵说，“去巴彦淖尔飞一圈，不要做大机动，围绕巴彦淖尔飞一圈，和双翼战斗机一起。”
孙子涵明白了，他们要让巴彦淖尔分享这次的喜悦，这里距离巴彦淖尔只有一百公里，油料足够来回。他对着飞行员喊道，“目标地，巴彦淖尔，目标地巴彦淖尔，带着双翼战斗机，飞行三圈，不要做大机动”
“收到！”，试飞员回答道。
沈莹和叶子双在收到仲文骢的电话之后，叫上王姐和老陈，他们走出办公室，站在寒冷的风中，踮着脚望着西边的天空，很冷，但心确是热的。
当三架战斗机出现，绕着巴彦淖尔做环形飞行时，巴彦淖尔很多人都看见了，三架战斗机机翼下面的红星在告诉所有人，这是我们自己的飞机。
很多人都停下脚步，看着天空上不断盘旋的战斗机。
王姐激动的不行，她朝着天空不断挥手。老陈头笑的合不拢嘴，叶子双指着天空，把自己研发的战斗机是空中的哪一架，告诉他。老陈头是真的没想到，他居然能活着，看到自己生产的战斗机。
后来，五原知道了，王胖子瘪瘪嘴，抱怨到，“咋不来五原飞一圈？”
野火踢了他一脚，说道，“又不是马戏团！”
胖子嘀咕到，“那为啥去巴彦淖尔？”
一九四零年十一月十一日，第一架，八路军自己的战斗飞上蓝天，并飞出了当时世界上最快的速度，当然这是侦察机型，去掉了一门机炮和两门高射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