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艘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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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灿听了蔡康辉所说，知道说亲的是谁。
难怪最近庆王府的老六见了他颇为热情。
他没有往堂妹身上去想，刘家的门第和庆王府差太多，不能因为自己是晋王的外甥，他刘家就和庆王府门当户对了。
刘灿首先诚恳的道谢：“多谢你告知我一声，我要给我祖母说下。”
蔡康辉急了，拉着他问道：“说的是你哪个堂妹？”
祖母给他说时没说是刘家哪个小姐，他也不敢问，一问祖母就会多想。
刘灿装傻摇头：“这个我哪里知道，不管是哪个，我刘家女不攀高枝，皇亲国戚离远点。”
他意味深长的说了最后一句，蔡康辉也属于皇亲，他祖母是大长公主。
蔡康辉缩回手，刘灿说道：“等有空我再去找你，这个事情要等我娘回刘家一起商议，估计最近我没空。”
意思是要拒绝庆王府也不能直接张口，要想个婉拒的理由，比如说刘家女已经定亲，或者刘家女算过八字，这两年不适合说亲。
面子总要给对方留，不能明面上闹的太僵。
这是大多数人家的做法。
刘灿去祖母那，蔡康辉不能独自留下，只好走了。
刘老夫人听了也是惊异，“康辉没说是哪个？”
刘灿说道：“肯定是五堂妹，庆王爷好吃，我听说庆王府六公子随了庆王爷。”
他见祖母皱眉，接着说道：“估计听谁说了五堂妹会做菜，娶一个会做菜的媳妇巴结祖父。庆王府还没分家，六公子是三房的，他爹不得庆王爷欢心，他就打了这么个主意。”
刘老夫人问道：“你怎么知道庆王府的事情？”
刘灿就把六公子突然对他热情的事说了，“反常为妖，我私下里查了查，不然我知道庆王府的事干嘛？但我没婚事方面去想，两家也差太远了。”
刘老夫人赞赏的眼神，这个孙子像他爹，幸亏没像他娘。
只可惜不是嫡长孙。
事到如今，刘灿又把蔡康辉看上五堂妹的事说了。
刘老夫人眼睛一亮，顿时明白蔡康辉为何不愿娶玉华县主，不想当汝南郡王的女婿只是借口，原来是想当她刘家女婿。
刘灿一看祖母表情，急忙说道：“卫国大长公主可不是好惹的。”
刘老夫人笑道：“我惹她干嘛？人是她孙子自己看中，我刘家又没上赶着嫁。”
刘灿还是反对，“郡王府都不想把女儿嫁到蔡家，谁不知道大长公主的脾气，眼里没看上谁，对我娘也没好气，做她孙媳不够受气的。”
刘老夫人给孙子解释道：“祖母知道你是为了可欣着想，不想她嫁到蔡家受气，祖母替你堂妹谢谢你。但你听我说完，别人都觉得给大长公主当孙媳日子不好过，如果冲着她的脾气，确实要受气，她不说是对孙媳，对儿子孙子孙女也十分严厉。
“我给你举个例子，一艘破船想靠一人之力把它拖上岸会如何？难上加难！当初的蔡家就是艘破船，咱刘家，祖母和你父亲还有你大伯竭尽全力，也就是不想让咱刘家也变成破船。”
刘灿明白祖母的意思，大长公主仅凭一己之力把蔡家扶持起来，这也多亏了她嫡公主的身份，换另外一个人，那些男人唧唧歪歪的，那条破船拖不动。
刘老夫人继续说道：“抛开大长公主嫡公主身份，她确实令人敬佩，要不然怎么会有人家把闺女嫁给嫁到蔡家。不是为了高攀，而是为了卫国大长公主带出来的蔡家家风。”
祖母最后两句话，刘灿明白了，为什么祖母听到蔡康辉看中堂妹眼睛发亮。
祖母的意思不是看上蔡家的门第，不是为了拿孙女去高攀。
“汝南郡王府不想把女儿嫁到蔡家，因为郡王府的闺女除了嫁到到皇家是高攀，嫁到任何人家都属于平嫁或者低嫁。他们有爵位，只希望女儿日子过的松散，嫁一个良人，夫妻恩爱。
“所以，他们并不把蔡家放在眼里，更何况大长公主出面而不是他孙子看中。你还小，有些问题长大了接触的多了，才能够一眼看明白。你堂妹如果能在大长公主身边伺候个几年对她只有好处。”
刘灿说道：“这只是蔡康辉自己的意思，他不敢给他祖母提，也知道他祖母根本看不上咱们刘家。”
刘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我刘家当然不会主动，既然庆王府想娶可欣，那么我只能给可欣定亲，实在不行，我有个侄孙听说考中了秀才，要是能再进一步，咱刘家再帮衬点，也能有个小前程。”
刘灿笑了，明白祖母给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让他告诉蔡康辉，刘家要给五堂妹定亲，用这个借口拒绝庆王府。
蔡康辉要是有心思就自个想办法，要是没本事解决他祖母不愿意的事，刘家也不会上赶着。
而且这个事情要快，要是等到庆王府托媒人上门，蔡康辉就没戏了。
通过和祖母的谈话，他也明白刘家就和当初的汝南郡王府一样，他当了汝南郡王的女婿，冲着大舅，卫国大长公主只能咽下心中的气。
如果堂妹和蔡康辉定亲，庆王府不敢惹卫国大长公主，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不然刘家拒绝，等于得罪了庆王府，刘家有母亲，可是堂妹不是母亲所生。
庆王府要给刘家使绊子，母亲也不可能回回出面。
这也是祖母愿意蔡康辉当孙女婿的原因之一。
刘灿约了蔡康辉，愁眉苦脸，不提庆王府，只是说祖母要给他五堂妹定亲了，目前看中的是祖母的娘家侄孙，是个秀才。
蔡康辉急了，“就为了拒绝庆王府，胡乱把你堂妹嫁了吗？”
刘灿叹口气说道：“怎么是胡乱嫁了呢？祖母的娘家人，以后刘家也能帮衬。万一那小子运气好，中了举人中进士，没准还能当个几品官呢。”
“那得多少年之后的事？有的人胡子白了还没考中举人，你堂妹要吃几十年的苦？更何况嫁到外省，人生地不熟，要是受委屈找谁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