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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恕王党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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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城恕亲王府,虽然已是夜色深沉,但府中的大厅仍是灯火通明,几个人正在那里喝着酒高谈阔论。

按照大梁国制度,皇帝的儿子除了太子以外,其他成年王子也都会得到册封,有的封亲王,有的封郡王。但从太宗皇帝开始,亲王和郡王均不再安排封地,而是按照爵位从宗人府领取俸禄。

这恕亲王是景德帝的二皇子澄如,也是他们这一代兄弟中唯一被册封为亲王的皇子。

景德帝共生了六个皇子,但四、五皇子少年夭折。长子澄忠被立为太子,二皇子澄如被册封为亲王,三皇子澄欢、六皇子澄阳则被册封为郡王。

可是,去年太子澄忠英年早逝,景德帝伤心之余,爱屋及乌,加之澄忠的孩子丹宇天资聪慧,颇得景德帝的喜欢,于是,今年初景德帝破例册封十六岁的丹宇为郡王,这也是在皇孙这一辈中绝无仅有的殊荣。

由于景德帝是在夺嫡的血雨腥风中走上皇位的,他即位之初,就圈禁了他自己的兄弟们,后来虽在朝臣的劝谏下,陆续赦免了他的兄弟,但他对这些兄弟都没有安排实质性的职位,只让他们在宗人府领着干俸。

可是,景德帝又对朝臣不十分放心,怕自己受到蒙蔽,但自己的兄弟又信不过,所以他会让他的儿子们参与办差,表面上说是让皇子们历练历练,其实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对朝臣们加强控制,确保他高家的朝廷能成为铁桶江山。

恕亲王澄如今年28岁,他管着户部和工部已经5年多,在他的周围自然形成了一批势力。特别是太子去世后,作为最年长的王子和唯一的亲王,他更变得炙手可热,很多阿谀奉承之徒都依附在他身边,形成了“恕王党”。

今天晚上,在恕王府也是朝中的几个重臣,他们是户部尚书刘宇涵、工部尚书张天桂、以及国舅曹师堂,曹师堂的姐姐是景德帝的曹贵妃。

景德帝即位后,一直没有立后,曹贵妃从皇子妃开始,一直陪伴着景德帝,她先后生了太子澄忠和恕亲王澄如。虽然曹贵妃不是皇后,但母以子贵,作为太子的亲生母亲,她在后宫绝对是马首是瞻。

曹师堂早年也是行伍出身,成了景德帝的外戚之后,他的官位也是水涨船高,目前担任吴国公和大司徒。

虽然他位高权重,但他明白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如果自己的外甥今后不能登上皇位,自己所有的富贵有可能都会成为泡影,甚至全家还会有性命之忧,皇家的冷酷和残忍,他是领教过的。

当年还是偏将军的曹师堂亲手拘禁了景德帝的几个兄弟,并对紧跟他们的朝臣进行了清洗。现在,情况彷佛又回到了十八年前,他要保持曹家的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必须要让他的外甥能够顺利登基。

去年太子的英年早逝,给了曹师堂当头一棒,现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恕亲王澄如身上了。

几个人聊着喝着,本来都还说莫谈国事,可不知不觉之中又开始说起了朝廷中的事。

刘宇涵说:

“恕亲王,财政历来是朝廷的支柱,圣上一直让你管了这么久,真是难得,而且,朝中开支用度的安排,你的方案圣上总是勖勉有加,这份恩宠也是皇子中独有的,看来你继承大统顺理成章啊。”

“就是就是,恕亲王和太子一母所生,既然太子英年早逝,理所当然就是由你来继承大统。”

张天桂在旁边附和。

澄如笑而不语,可心里明白,景德帝这几年猜疑之心日益加重,特别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把权势赫赫的韩国公父子三人打入诏狱,这让朝中大臣感到人人自危,他作为儿子也实在无法捉摸景德帝的真正用意。

虽然,目前他澄如看上去圣眷正浓,可他却感到自己如履薄冰,因为他也隐隐知道自己母亲已经年老色衰,在后宫已渐渐受到景德帝的疏远。

现在,听说景德帝最宠爱的是茹妃,而茹妃的儿子是六皇子英郡王澄阳,才二十岁出头,也管着朝中的吏部和礼部。很多朝臣为了自己升迁,都要抢着走英郡王的路子。

还有重要的几次祭祀,景德帝推托自己身体不舒服,也都委托英郡王代表他出席,也让英郡王出尽了风头,万一景德帝被茹妃吹了枕头风,立英郡王为太子也说不定。

还有,澄如也颇担心三皇子澄欢,虽然他母亲早逝,从小被茹妃抚养长大,所以,在关系上要和澄阳亲近一些。但是,这个家伙平常话语不多,听说在练兵上颇有一套,虽然只有24岁,却也管了两年的兵部和刑部,其实力也是不可小觑。

由于太子去世将近一年,但对谁来接替太子之位,景德帝从来没有透过一丝口风,澄如现在心里有点急,而曹师堂则更急,他想方设法要在朝廷中有利于恕亲王制造舆论,以利澄阳取得先机。

他听着刘宇涵和张天桂的话,心里也是颇为受用,说:

“两位部堂大人言之有理,古来皇位传承,无非就是立嫡,立长,或者立贤,而今之势,恕亲王三者皆备,朝中各位大人对恕亲王也是颇为钦服。

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们两位大人德高望重,适当的时候,可以联合其他重臣,向圣上进言,及早让恕亲王的太子名分确定下来,这于国于民都是大大有利的要事啊。”

刘宇涵和张天桂两人对视了一下,一时无语。曹师堂急了,问道:

“两位大人也是爽快之人,不知此事你们有何为难,但说无妨。”

刘宇涵道:

“既然吴国公相问,我也不必隐瞒,我和张大人觉得这立储乃是皇帝家事,如果圣上没有征询我们的意见,我们实在不好开口。如若贸然开口,圣上以为我们结成朋党,对恕亲王也是大大不利啊。”

澄如一听,心里顿时明白不是这两位老奸巨猾,而是现在的景德帝喜怒无常,大家都怕万一触了霉头,引火烧身。于是,他转了一个轻松的话题,问道:

“不知几位对后楚国的使臣在我国挑战高手弈棋一事,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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