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魔法都后日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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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克拉克，伟大的帝国如大家心中所向一般建立，从东向西。如此之伟大值得所有人歌颂，可这并不妨碍月入不到10银币的家伙只关心自己。”
“所以这座城市的管理者？”
“布鲁斯.韦恩，一个同样被衰老所困的快乐老头。”
“但这里不是帝国的疆域吗？是谁任命他的？难道是老乔你......”
克拉克再一次进入完美的政治生物的思考，甚至忘记了这座城市距离消亡的魔法都过近的问题，也早已忘了是他这位自认为伟大的国王下达的放弃命令。
更是不停的思考着如何纳入版图的想法，却没有发现连小恶魔这位跟他来的家伙都离开了，只是自顾自的想着如何把利益最大化。
可老乔却怎能惯着克拉克的臭毛病，更是直言不讳的表达起来。
“如果你想疯可以离开，但如果你想带着军队踏破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可要严厉提醒这个城市的主人身后可是站着三位半神的大法师啊。”
“不，老乔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只是看到这座城市的发展想要吸纳人才，但既然人家不愿意了我又怎么能强迫......”
虽然老乔听着克拉克那无数的辩解理由，眼神却冰冷尖锐的看着他，直至当克拉克牙口无言后，才提醒他小恶魔的吩咐。
“那位大人叫我如果你想去找他，就去布鲁斯.韦恩的办公室找他。”
“啧——”
克拉克不爽的咋舌，没有抱怨他这个伟大的帝王却需要寻找一个大人物的跟班，但那不爽的眼神却已表明了他的内心。
只是哪怕连老乔都明白这些能在世界随意穿行的家伙到底有多么强大，所以哪怕他早已放下了帝国的权力，却还是忍不住的站在朋友的角度替克拉克提醒一下。
“别冲撞人家克拉克，别忘了你的能力是他们赐予的......”
“但我已经是一个王了，一个伟大帝国的皇帝，难道他们不该尊重我吗？”
“朋友，我觉得你是疯了。别忘了你的能力是君权神授，更何况如果没有他们站台，你觉得帝国内的那些宗教神权会听你的吗？”
“我的铁骑会......”
“难道你又想说你许诺下去的无数个骑士团吗？别笑人了好吗？”
“至少我还是整个伟大帝国名义上的王，难道就凭这个身份还不能指使他们了吗？”
“贵族议会、宗教教皇、罗马院等等，年老的你还能指使几个？”
“可......”
“别忘，你已经老了。也别忘，你是有继承人的。”
沉默与失望在老乔脸上浮现，甚至连他都不知道他已经厌烦了克拉克的行为，哪怕他曾经是最虔诚的追随者。
也早在这场政治游戏中厌倦的上岸了，甚至对连自己曾经追随的君王最好的朋友也不再友善，最后失望的老乔询问起最后一个问题。
“大元帅他身体还好吗？”
“他能有什么事啊，他身体绝对好......”
看着再一次侃侃而谈的克拉克，老乔彻底失望的头也不回离开了，只是这一次他指着老村长的雕像指责起来。
“如果我不是和他经常通信的话，我绝对相信你的克拉克。”
“怎么了......”
听到这话的克拉克瞬间脸色阴沉，却没有看到老乔那逐渐因失望而变得面无表情的表情，或者说看到了却在想如何维护自己的统治。
但老乔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指着布鲁斯.韦恩的办公室方向，公式的说着一些客套话。
“大元帅最近身体不太好，好像是曾经的旧疾复发了。”
“老乔，你还没有和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和他有书信沟通？”
“因为我和他都老了，克拉克。”
直到这一声粗鄙的回答，才让完美的政治生物克拉克回到人间的范畴，只见他慌张的想要向老乔解释。
可老乔却没有给他机会，自顾自的向自己破烂的小家走去，但在发现一个熟悉的木匠身影时又兴奋地迎了上去。
“小xxx，我最近想要把我房子修缮，你能提供方案吗？”
“乔叔，你居然改变想法了？”
“别废话，能做不。”
“放心，乔叔。这一次我一定会帮你设计好的，乡亲们也早就想要改变一下你那恶劣的居住环境，相信大家一定会免费帮助的。”
“唉，你这是什么话？”
“没关系，毕竟乔叔以前你也帮我们太多了。不说了，我去通知大家帮忙......”
那中年木匠却不等老乔继续解释，就已经冲出去通知大家，并一边跑一边向周围熟悉的邻居说道。
而听到这话的熟悉朋友也自发地向老乔家方向赶去，只是对于已经化为孤家寡人的克拉克却非常复杂甚至是嫉妒的看着这一幕。
只是就在老乔笑着离开的同时，却是不知是因为显白还是于心不忍，他居然停下脚步认真的做着最后一次劝诫。
“克拉克，我们都老了......而你也老了。”
克拉克如晴天霹雳般呆愣的站在原地，直至那不长的头发扫过眼睛，才发现那一颗颗分明的白发早已布满头顶。
只是更让他难受的是，周围所有人因他那华丽衣服的畏惧，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要上前，哪怕是孩童也没有。
直至这时克拉克才明白自己内心一直催促他回到家乡的原因，也明白因为他成为国王的习惯再一次把自己变为孤家寡人。
直到最后才是一个好看的孩童因为他孤苦伶仃的神色，慢慢的鼓起勇气靠近。
“老爷爷，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不，孩子，我不需要帮助。”
“哦，那再见老爷爷。”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xxx，我的名字是xxx。”
“嗯，xxx再见。”
“你也一样，再见老爷爷。”
突然被叫停的孩子不知不觉的打了一个寒颤，但还是看着突然慈祥的克拉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就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只是在跑到自己的小团队内后，却是大家非常尖锐但善意的提醒。
“小xxx，你真不怕人贩子把你拐跑了吗？”
“他只是一个老头，应该不至于吧？”
“别反驳了，犯罪还分年老体幼吗？”
“但是......”
“小xxx，如果他是坏人把你拐到其他城市，让你为他偷盗甚至是乞讨......”
“我错了！”
儿童的打闹并没有传到克拉克的耳中，只因为他太老了，以至于连爬上政务厅2楼都已经困难重重。
更别说推开这扇看着很是厚重的门扉，只是就在他苦苦等待他人帮助的时候，这扇厚重的门扉却被一个和他一样，看着年老的老人轻松的拉开了。
“这位朋友你是？”
“我是克拉克，是......”
“我对你的身份不感兴趣，但也很高兴认识你。”
“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我可是君权神......”
“君权神授吗？抱歉，我身后可是站着三位半神的。”
场面一瞬间冷了下来，只因为不满的克拉克与同样不满的布鲁斯.韦恩如两个斗气的孩童一般僵持在原地。
“两个老不正经的家伙，就别学孩子斗气了好吗？”
直至屋内的小恶魔探出脑袋询问，才打破了这场僵局。
“是这家伙先的。”
“是这家伙先的。”
听着两人的异口同声，小恶魔无不叹气。却不知为何想起理查德在面对他对两人的怒而不争时提出的建议。
“为什么不亲眼去见证一下这两人的结局呢？毕竟啊，他们其实都是同样的野心家。”
一想到这小恶魔无不叹气，但已经恢复正常的他，哪怕明白这是老板再次翘班的理由。
也不得不接下这场因果，毕竟理查德手中能用的牌已经不多了，在查理前辈不愿见证的时候与剧本那懒惰成性的性格。
他这个全年无休的家伙，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福报。
“我要劳动仲裁......”
“小恶魔大人在想什么呢？”
“没错，小恶魔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克拉克送你回去了。”
“我......”
“想再待会吗？但你所需要处置的帝国却不会给予你这么多时间，而现在如果你再待的话，大家会认为国王已经驾崩......”
“送我回去。”
没有废话，小恶魔就把克拉克送了回去。只是当他面对豁达的布鲁斯.韦恩时又永远都不自在，毕竟对于放弃野心的家伙，他小恶魔一直都不会关注的。
“你看起来很烦躁啊，小恶魔大人。”
“你其实可以叫我小恶魔的，我也称不上什么大人。”
“怎么能呢，毕竟能收住野心的家伙，怎么能不成为大人呢？”
小恶魔听到这眼神深邃的望向布鲁斯.韦恩，他从未在一个凡人身上看到如此复杂的想法，也从未从一个凡人口中道出了自己的本质——贪婪，对万事万物的贪婪。
同时也是最极致的欲望——野心。
“既然你能看出我的本质，那么你也明白，我其实很讨厌你们这种没有野心的家伙。”
“我只是放下了......”
“你觉得我信吗？”
“呵，果然就如迈克尔叔叔、莉莉阿姨、伊恩娜老师所说一样，别把万物生灵的顶点神与恶魔当傻子。”
“是他们告诉你我的本质的吗？”
“不，请别迁怒他们三个......只是，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一样的情绪。”
这句话如一把重锤一般敲在小恶魔的心上，直至这时小恶魔才抛弃所有偏见打量起布鲁斯.韦恩，特别是那个被隐藏起的巨大野心。
“你不成半神就为了这个？”
只是在彻底读懂身前之人的小恶魔突然惊讶的大喊大叫起来，只因为他看到的野心不是对力量的渴望，也不是对悠长寿命的渴求。
反而是想要传播布鲁斯之名的可笑存在，那份野心如此庞大，以至于让连作为野心的代名词的小恶魔都频繁侧目。
但这份野心又如此渺小可笑，只因为现在眼前这人早已完成了自己野心中所设想的一切，不断传播响亮的名号，甚至是他人的渴求与避讳。
“你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没有哦，小恶魔大人。”
“这世界谁人不知你布鲁斯.韦恩，又有谁不知道韦恩家族。”
“但已经到头了。”
“那就去冲破半神的阶梯，登神啊。”
“可这又不是布鲁斯.克拉克所想的理想了。”
“你疯了，为了一个死人？？？”
小恶魔的咆哮回荡在空荡的办公室走廊，甚至连他为了不让这声惊呼传到他人耳中，不得不紧急加固结界。
直至等小恶魔内心平静许多之后，还是忍不住激动的问道。
“虽然我知道你魔法都出来的家伙都有大病，但你也太形而上学了吧？”
“形而上学，这真是一个好词啊......”
“先回答我，布鲁斯.韦恩你到底在想什么？”
“以凡人之躯证明人定胜天。”
“拜托，你都这么老了。”
“所以我才留下家族，想要让我的后辈去完成我的所思所想，也去完成那位照顾我的大哥哥的理想。”
如此惊讶的回答却让小恶魔无限接近崩溃，他从未想过能在一个如此强大的野心家中听到一丝纯真，也从未想过这位满足天命与其他所有的条件的家伙居然拒绝了登神的力量。
“为什么要拒绝，难道你不想亲眼看到那伟大的时代吗？”
“人生有诸多遗憾，如我的母亲、如布鲁斯哥哥。”
“但你得到力量就可以改变那场悲剧，不是吗？”
“但那就不是我了，也不会是布鲁斯哥哥了。”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布鲁斯.韦恩居然拒绝了魔鬼的签约，并且最可笑的是他的拒绝理由如此让人费解。
只是小恶魔看着布鲁斯.韦恩那认真的表情与那熟悉的三位半神居然没有到场，很显然所有人都默许了这位不再年轻的小孩想法。
“你果然是疯了。”
“但这何尝不是一个致命的野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