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原来帅侦探,这么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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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传媒的事情，不仅没有在宁晴他们的努力下逐渐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事件在热搜上连续三天第一，热度甚至比知名男明星出轨和城东居民楼坍塌这两个大新闻都高两倍以上。随着事件的高曝光度和社会面的热烈讨论，一时间宁氏传媒像只被炙烤的蚂蚁。
此刻宁晴的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好几个表情不善的资方股东。
“宁总，我们的态度已经讲的很清楚，之前增资入股时，协议里写的清清楚楚，若被投企业因为违法行为导致投资人权益受损，我们是有权要求你们回购股权的，我们现在诉求就是要求你们回购股权。”
“各位股东，请你们再给我几天时间，警方已经在查了，很快就有结果了。”
宁晴姿态放的很低，脸上陪笑着，心里满是悲凉，这才第三天，这些股东都坐不住了，之前增资扩股融的3亿元，一大半都已经投入到宁氏新传媒矩阵的建设，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去回购股权。
“宁总，现在情况也不用我们多说，外面都在传，这段时间你们用户活跃度下降幅度超过50%。而且我们回购要求是有合同条文支持的，讲难听点我们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协商。”
资方其中一位带头的中年男人，梳着油腻的发型，嘴上讲的义正严辞，眼睛却在宁晴身上乱瞟。
宁晴咬着牙，忍受着恶心的目光，脸上笑容有些凝固。
“这样吧，你们真要撤资也是可以，回购的事情我需要和其他股东也沟通下，公司章程上是有这个要求的，等我这边联系好了，就推进回购股权的事情，您们看这样可行？”
坐在沙发上的几位资方眼神互相交换了下意见，显然是没想到宁晴这么快松口，很快达成了一致，同意了宁晴的说法。
“宁总，我们也不想听太多的解释，我们只看结果，最多再给你们五天时间，我这边先草拟回购协议，到时候会发给你们的。”
宁晴身子微微颤抖，可她还是深吸一口气，脸上强挂着笑容，硬生生地将到了嘴边的辩解给憋了回去，反复保证下才将几位资方送走了。
宁晴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这几天晚上她连续失眠，夜里躺在被窝里刷着新闻，看着评论区里铺天盖地对宁氏传媒的差评和声讨，她就有种深深无力感。
夜里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片黑暗，让夜晚都显得冰凉了些。
她常常会想，这一切会不会是她的报应，自从林奕离开后，她仿佛就诸事不顺，没有哪一天是心情好的，现在连公司都出了这么大问题，整个宁氏传媒都岌岌可危。
……
林奕此刻开着车，正载着宁肖向宁氏传媒驶去，今天一早他刚到事务所，宁肖就来找他了，说事态恶化的很快，警方调查也是毫无进展了，宁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想让林奕来帮忙调查看看。
宁肖叔叔对林奕有恩，林奕也没推辞，给绫婉玉电话报备了下，又简单给赵鸣交代了事务所这几天的事情，就直接和宁肖出发了。
“小林，这次真麻烦你了，警方那边一直没什么进展，而且调查很敷衍，企业实在拖不起了，等下你帮忙看看，可有什么突破口。”
林奕朝后视镜瞧了一眼，宁肖整个人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面色很是憔悴，头发也有些油腻，像是一两天没回家了。宁氏传媒算是宁叔一辈子的心血，刚卸任交班没几年就遇到这么大的危机，而且那些网友确实骂的很难听，宁叔心里肯定不好受。
“宁叔，会有办法的，等下我先看看情况，先别着急。”
宁肖满面愁容，这互联网时代舆论危机比他当初创业时来的更凶猛了，在网友的一致声讨下，宁氏传媒的几个新闻矩阵总体用户数下降幅度超过60%，若是这个趋势持续下去，宁氏传媒就可以自己关门了。
所以这两天夜里他就在公司没有走，怕再有突发事件发生，他心里一直有着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这个事情蹊跷的很，一切事态恶化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宁氏传媒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随着车稳稳停下，宁肖带着林奕上了楼，快步朝大会议室走去，这几日与事件应对到相关部门都集中到大会议室办公了。
林奕跟在宁肖后面，刚进大会议室就看到宁晴正在会议室大发雷霆。
“林奕……你怎么……”
宁晴见到林奕跟在父亲后面进来，马上停了火气，站起身来，看向林奕的眼神有些忐忑。
周围还在挨批的几位员工，见到宁总突然偃旗息鼓了，也纷纷将目光投向林奕。会议室有些小声地交头接耳，显然有些人是认识林奕的，毕竟林奕之前经常来公司接宁晴。
宁肖咳了一声，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部门负责人正好都在，我介绍下，这位是林奕，专门负责经济类案件的知名侦探，我请他来作为事件的特别顾问，大家把手上的情况，也都再给林奕汇报下。”
林奕朝宁晴点了下头，没有多说什么，就着宁肖旁边坐下，简单自我介绍了下。
宁肖环视一圈，语气有些严肃说道：“先从技术部门开始汇报吧，尽量详细些，让林侦探全面了解情况。”
技术部负责人李文斌被宁肖点名先汇报，有些紧张地朝林奕看了几眼，开始拿着材料照本宣科：“目前已经基本搞清楚了，是技术二部新招聘的海归专家钱广进趁着下班时间，又摸进了公司，用移动硬盘拷走了用户数据库……”李文斌絮絮叨叨地说了5分钟，不少都是废话。
林奕深深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公司应该有监控吧，钱广进入职的时候应该也有档案资料，身份资料和证据齐全，警方那边这么久还没有抓到人吗？”
李文斌有些支支吾吾，底气不足：“监控是有的。不过这个员工是以海归专家专项招聘进来的，专门负责数据库的运营管理，很多都是海外的身份材料，警方初步调查下来，都是虚假信息，查无此人。因为也是刚入职，他借口说刚刚回国，很多国内的身份材料还没办下来，就暂时缺项入职了，因为我们技术部门实在很缺人……”
最后一句话，李文斌的声音几乎小得听不清，显然是怕宁总又把他臭骂一顿。
李文斌目光悄悄地瞥向宁总，却发现宁总根本没在关注他说什么，宁总目光一直痴痴地望着林奕。
林奕之前也听过宁晴回家抱怨过洛桑市很难招聘到技术领域的专家，毕竟洛桑市说到底就是个三线小城，技术专家向大城市流动的趋势很难扭转。他点了点头，沉默了会，抬头看向李文斌，一字一顿的问道：“他入职，有向你行贿吗？”
如此直白的问题一抛出，会议室里气氛一下骤变，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李文斌。
李文斌实在没有想到林奕会当着众高管的面如此直白的提问，虽然之前警方调查时，单独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收，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绝对没有！我和他之前从未见过，就是面试时，我觉得他数据库技术理论很扎实，也算比较年轻，正好是我们技术部门急缺的类型，所以和人事部门打了招呼。”李文斌虽然有些紧张，但是讲得明显底气很足。
林奕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李文斌，将他的肢体动作和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有了初步判断。
“你如此肯定，评价他技术理论扎实，这么说他确实是技术专家？”林奕提的问题角度很奇特，一时间把众人的心思也都吸引了。
“我很确定，尤其是关于数据库的管理和构建这块，他讲的尤其出彩，我一听就知道绝对是有开发经验的，他又看起来挺年轻，非常难得，所以我就直接相中了。”
李文斌这种搞技术的，提到别的事情，脸上都怯生生的，但是一讲到技术，明显自信感和底气就上来了，语气很是肯定。
“而且我们面试的时候都是有视频记录的，我们也提供给警方了，宁总也看了。”李文斌生怕林奕不信，又补充了一句。
“面试视频放下看看。”林奕对着钱广进也有些兴趣，直接看视频资料无疑是最合适的。
林奕话音刚落，李文斌就动手忙活了下，将电脑屏幕投到大屏幕上，打开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李文斌一侧共有三人，西装革履的钱广进坐在对面，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些技术名词，时不时蹦出些英文，显得非常专业时髦，整体的交流气氛也十分融洽，李文斌一侧三人频频颔首，表情都很满意的样子。
林奕一言不发，目光全部盯在钱广进身上，这人看起来非常普通，顶着一张大众脸，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特征，看起来真实年龄大概30岁到35岁左右，在编程专家这个行当，算是年轻。手指上没有带婚戒，婚姻状况也不明，直到视频最后段，林奕才喊了一声停，让李文斌将视频往后倒了倒。
视频里李文斌已经起身在和钱广进握手，嘴上说着“钱先生，面试结果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听到这句话，钱广进脸上表情更放松和煦了些，回应道：“好哎，那我就回去等通知咧。”
“再放一遍，就放钱广进最后那句话。”
李文斌对着林奕的要求有些疑惑，但宁晴和宁肖都盯着他，他也没有迟疑，一连放了几次，在座的其他高管也都不明所以，看不出来这最后一句话有些什么问题。
林奕嘴上念叨有词，把钱广进最后的那句话小声念了几遍，转头看向宁肖。
“宁叔，可觉得钱广进这句话有点像我们西城那边的口音？”
宁肖身子都坐正了些，刚刚他也没有明白林奕为什么要反复放，这话一下子点醒了他，“李文斌，再放一遍！”
李文斌连忙又倒回去了一次，这次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确实，非常像，像是西城那边的口音，喜欢在句尾加些儿化音。”宁肖听得非常仔细，快速下了判断。
整个会议室都开始讨论起来，有些原来住在西城的高管，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纷纷赞同宁肖的判断。宁晴美眸望向林奕，眉宇间情绪复杂，既有着对他观察力的佩服，又夹杂着感激、懊悔……
林奕眉头紧皱，并未在这一发现上停留很久，继续问道：“目前泄露出去的数据库资料，有被传播贩卖吗？”
李文斌闻言摇了摇头，坐在一旁的法务部负责人陈浩主动接过话来。
“这也是我们最奇怪的，新闻里的很多照片，经过技术部门核对了，确实是我们的原始数据无误，但是到目前为止，警方还没有在任何渠道上发现与我们有关的数据正在被贩卖，导致数据传播Ip溯源这条路也走不通，加上这个钱广进又都是假身份，所以警方一直没能有什么进展。”
林奕的手指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脑中飞快地思考着，一时间会议室内安静无声，众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林奕身上。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数分钟，众人都在等林奕发话。一旁宁晴第一次发现林奕在工作时，气场很强，认真思考的侧脸很是吸睛，连她的女秘书也一直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林奕，毕竟帅哥侦探，无疑非常很有话题感和神秘感。
林奕深吸一口气，偏过头，小声在宁肖耳边说了些什么。宁肖表情一变再变，频繁点头表示赞同。
“小林，你就直接安排，我让各个部门负责人都听你的。”宁肖面色缓和不少，一直深皱的眉头都舒展了些。
“好，我目前有个大致推测。”林奕环视了一圈会议室的众高管，语气平静地分析道：“一般这种技术专家，在各类大企业里都待遇极高，动辄年薪50万起步，按理说不会做这种事情。偷盗如此重要的商业机密，判刑会非常重，愿意做这种事情的，大多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或者走投无路的人。”
林奕顿了顿，在走投无路四个字上咬了重音。
“技术专家和亡命之徒身份重合，必然有着关键激发点，能让这种年轻技术专家拖下泥潭，走投无路的，不外乎黄赌毒这几类。我建议公司法务部门立刻联系警方，调查近十年因为吸毒、嫖娼、赌博、诈骗或其他原因丢了工作或被企业起诉侵占资产的相关信息，重点筛选当事人是西城出生、同时从事软件开发的。”
林奕话音落下，一众高管面上先是迟疑思索，而后纷纷面露喜色，一时间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对林奕的推断都很认同，看向林奕的眼神也都变的满是佩服，毕竟林奕才接触案件这么短时间，就推理出这么多线索。
宁晴则是激动的站起身来，指挥法务部陈浩安排人抓紧联系警方，又让其他几个部门派人从旁协助，加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