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阻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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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听见她说这话，有一瞬竟是没反应过来，之前女儿从未说过她的不是，很是乖巧。今日...
可细想下来她句句都说的在理。之前自己竟从未想过这些。整日陷在自己的情绪中难以走出来。
每次只要想起夫君之前对她的承诺，自己在家中等了他整整十年，而十年后他却带回来一女子。还有一双儿女。没多久那女子就又怀有身孕了。让她如何能接受。只要想起这些她就心痛的难以呼吸。
虽说如今听到那女子身亡的消息。可她的心早已冰冷许久。何况那女子只是其中一部分，更让她难过的是夫君的态度。
想到这里，又低头看了看还在哭着的楚芊予，内心顿时有些愧疚，抬起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道：“芊芊，是母亲不对。母亲方才不该那样说。你原谅母亲好不好。”
楚芊予抬起已经哭花了的脸，抽噎着道：“母亲可要说话算话。以后万万不能再这般消极了。不然女儿会难过的。”
“母亲知道了。别哭了。乖。”说完拿起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小姐，夫人。奴婢打好水了。”门外传来了秋菊的声音。
“进来吧。”
秋菊进来将热水放在桌上，看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随后上前到两人跟前跪了下来，有些心虚的看了眼门外，紧接着悄声道：“奴婢方才去打水时，发现一件事，要告知夫人。”
云英这会给楚芊予将脸上的泪水擦拭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秋菊道：“何事？”
只见秋菊的头更是低了，小声道：“奴婢方才打水的时候，看到红梅好像在夫人药罐中加了些东西进去。看她有些慌张的模样，奴婢想着这东西定然不是什么好的。所以这才赶紧前来告知夫人。好让夫人早做准备才是。”
“什么？”楚芊予听见这话瞬间慌了神，随后看着云英道：“母亲。这红梅可是伺候您多年的丫鬟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说完后又看着秋菊道：“你与红梅都是一同伺候母亲多年的。你方才说的话可当真？”
秋菊狂点头道：“当真，奴婢亲眼所见。若是您不信的话，可请大夫前来一查便知。”
云英面无表情听完后，冷声道：“你先起来，去请大夫过来。”
等秋菊出去后，楚芊予看着她没有丝毫惊讶的神情问道：“母亲？您这是早就知道还是？”
只见云英冷笑了一声道：“母亲自从前些年身子就日渐虚弱，刚开始倒是怀疑过。可后来请来府里的大夫都说没有问题。就是内心郁结，所以身子虚弱。”
“慢慢的母亲也就不再追究了。总之这日子也索然无味。但是刚才母亲听了芊芊的话。突然醒悟了过来。母亲还有你啊。以后母亲要好好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
楚芊予听见这话，眼神稍稍暗了些。内心有股说不上来的难受。可惜啊，母亲终是醒悟的有些晚了。您的女儿...
算了，以后就让我代替您的女儿好好孝敬您。
想到这里于是看向云英认真道：“母亲不必觉得亏欠了女儿。只要以后母亲能好好待自己。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云英抓着她的手，笑着点了点头。
不多时门口就传来了推门的声音，红梅与往常一般，似是从来不将云英放在眼中。
不敲门直接就走了进来，将药端了过来放在软榻旁的矮桌上，随后后退了两步道：“夫人，药熬好了。您尽快喝了吧。不然一会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云英听到这话，将身子坐直，拍了下桌子怒道：“我何时喝药需要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给我跪下！”
红梅不知夫人为何突然这样，但她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不将夫人放在眼中。还以为她是信了方才小姐所说。所以幸灾乐祸了起来。于是更有些看不起云英了，只是稍稍愣了片刻，然后仰起头不屑道：“夫人可不要冤枉了奴婢。奴婢也是为了您好。这才劝您早些用药。”
“何况如今曼夫人到底有没有出事还未可知。您还是别高兴的太早了。”说完后冷哼了声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你你你！”云英被气的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楚芊予将她的手压了下去道：“母亲不必生气。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待会等父亲回来自然会为您做主。”
云英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胸口缓了口气道：“嗯。母亲知道了。”
随后拉着她的手道：“你快些起来坐下。”
楚芊予站起身，坐在了云英身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每次她练武回来母亲都会上前关心，为自己亲自熬上补汤，还有父亲也会关心的问自己练的如何，或是哪里不对也会进行一番指导。
每每这个时候母亲就会嗔怪着父亲将自己竟是当儿子养了。一点也不知道疼爱些。
还有兄长每次外出回来也会带上些自己喜欢的糕点还有糖果。妹妹也会围绕在她身旁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想到这些，不知不觉般眼泪就流了下来。
“芊芊你怎么了？”云英看到她哭了顿时有些手忙脚乱的赶紧给擦眼泪，心疼地问道。
楚芊予回过神来，看着如今的母亲。许是老天可怜让她再次有了母亲疼爱。不过自己定然不会放过杀害自己父母还有兄妹之人，若是查到是谁，她定会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于是笑着道：“没事，就是想起王曼之前那般对母亲，如今她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女儿开心罢了。”
云英听后却摇着头道：“归根究底若不是你父亲的纵容，王曼她不敢那般。”
楚芊予听到这话稍稍一愣，内心暗道看来道阻且长啊。母亲简直人间清醒。原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说让她们和离我还好做一些。这和好如初...
啊...
内心长叹一口气。
恐怕也就是因为母亲太过于清醒这才将自己困在里边。
想到这里楚芊予耐下性子看着她询问道：“若是父亲知道自己错了，日后弥补您，您可愿意...”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云英果断说道：“不愿意。事情已经发生断然不能回到过去。”
“那您为何不与父亲和离？”
云英似是没想到她竟会问这个，好一会才缓缓道：“母亲没想过和离。况且若是和离旁的人会怎么想。而且母亲还有你。日后你该如何说亲。”
“母亲，女儿希望您日后能听从本心。若是真的不愿意与父亲继续过下去。您就放过自己。不要将自己封闭起来。”
云英听后低下头，内心想着，和离么？心里好像更难受了些。
两人正在里边聊着，突然听到外边传来吵闹声。
只听见好像是秋菊的声音在质问道：“红梅！你找大夫来做什么？夫人这里请大夫都是由曼夫人做主的。你可有向曼夫人打过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