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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困兽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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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住好哥们吴峫的健全四肢,关皓出卖了年轻靓丽的肉体。

S\/SS玩家:【关皓】

人物状态:【(短暂)晕晕乎乎】、【(短暂)腿软】、【(持续)害羞】

注:人物处于【害羞】状态下,耳尖和脖颈会出现淡粉色色晕,若是被其他人物察觉到异常,害羞状态将会自动延长持续时间。

此状态无技能加成,仅能在特定角色之间持续提升对方的心情愉悦度。

身体状态:【新鲜出炉的吻痕x1(侧颈)】、【新鲜出炉的吻痕x2(左前胸)】

羁绊成就:【南瞎难过美人关】、【吴峫的好基友】、【张启灵的注意】、【月半铜锅涮】

——

SSS玩家:【黑瞎子】

人物状态:【(短暂)害羞→恶劣→满意】、【(持续)愉悦】

羁绊成就:【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南瞎不早朝】、【张启灵的老同事】、【解语臣的合作伙伴】、【月半铜锅涮】

特殊状态:【夜色掩盖下的针对】

—危!全服通知!全服通知!—

请Ip地址为杭州、Id为【吴峫】的玩家注意,您已被全服前二大神玩家标记!

您已登上来自SSS玩家【黑瞎子】的针对名单,该玩家可能随时对您不利!

玩家【吴峫】,请您时刻保持警惕,请您时刻保持警惕!

......

吴峫找到阿宁,跟她说了之前外面莫名其妙不见了的几个人,还回想着大概方位给阿宁指了一下。

然后他才身心俱疲的,拖着两条麻木的腿走进了凹陷处避风。

吴峫倒了一点水给自己洗了洗脸,抬头就见关绍和黑眼镜从一边走了过来,关绍看起来还有点奇怪,脖子和耳朵都红红的。

…之前让风沙吹的吗?年轻人就是皮肤嫩。

吴峫刚朝两人挥了挥手就莫名尴尬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黑眼镜一走近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也毛毛的。虽然隔着墨镜看到不到黑眼镜的眼神,但他寒毛直竖,像是被野兽盯上了。

关皓下意识看了一眼吴峫尚且健全的四肢...

罪过啊罪过——

咳嗽两声,关皓有点紧张地把黑瞎子往身后挡了挡,蹲下去从装备包里翻出一点馕饼之类的干粮递给了他俩。

——都吃饭,都吃饭,民以食为天,浪费粮食可耻,吃饱了好上、呸!

吃饭的时候不允许针锋相对!

黑瞎子歪头哼笑了一声,伸手接过干粮。他低头看去,看清了关皓眼里闪烁的紧张。

恐吓了一只绵羊,逗弄了一只小狗——

黑瞎子深感有趣和得意。

关皓看到黑瞎子露出了一个代表胜利的嚣张笑容,他稍愣,随即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大概又是某人奇怪的恶趣味游戏!

......

三个人简单说了说现在的情况就各自找地方休息了。

关皓和黑瞎子找了一个角落坐在了一起。

黑瞎子不再打吴峫胳膊腿的注意,关皓松了口气,贴过去小声确认:“不生气了吧,吴峫的胳膊腿是不是能好好的待在他身上?”

黑瞎子朝关皓看过来,推了推墨镜,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说:“少爷都出卖色相救人了,瞎子怎么好意思亲完嘴就不认账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哀怨,这还没完,他继续拖着腔调继续说道:“小三爷清秀可人,少爷心疼他也是难免的,我一介武夫,哪里敢生气呢。”

...这戏还没唱完呢?

关皓抽了抽嘴角,心头好笑又无奈,但还是陪他玩上了。

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他清了清嗓子,看着黑瞎子委委屈屈的说道:“你这叫不敢生气?”

戏瘾犯了,一边说,关皓一边扒开自己的衣服领口。

他想了想电视里是怎么演的,颇为传神、幽怨的瞪了黑瞎子一眼,假装愠怒的抱怨说:

“你把我当鸡腿连咬带啃的,你这叫不敢生气?”

黑瞎子挑眉,眼前冷白胸膛上的显眼吻痕让他没忍住勾了一下唇角,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笑的露出白白的牙齿。

好不容易在关皓控诉的眼神里收敛了点,他又没忍住笑的很欢快,伸手又去捏了一把送到眼前的美好肉体。

“——流氓啊你!”

关皓无奈了,但看黑瞎子一副得逞了心满意足装都不想装了的样子,羞耻的揪紧衣服之余,又有点成功勾引到恋人的窃喜。

默许黑瞎子又摸了两把,关皓抓住了他嚣张乱摸的手。

“...玩高兴啦?”关皓强装镇定的调戏回去:“要是有人看见这些吻痕,你最好出来主动承认是你干的,我可低头亲不上我的脖子和胸口,这难度有点大。”

黑瞎子无声笑了笑。

关皓大概不知道,湿漉漉的眼神、难为情的羞耻劲儿、强装镇定和纵容默许——

最勾人。

或者...

黑瞎子捏了捏身边人通红的耳尖。

——关皓可能是知道的。

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心知肚明、互相勾引的情趣游戏而已。

......

外面的风声好比恶鬼在叫,黑瞎子微微动动肩膀,让关皓靠着他休息。

戈壁上的大风总要刮很久,只有等风沙停了他们才可以继续前进,黑瞎子揽着关皓的腰身斜斜靠着土堆,手心能轻易感知到他腰腹呼吸的起伏。

风声狂躁,黑瞎子却觉得噪音一下子远了。

亲昵的蹭了蹭颈侧爱人柔软的黑发,昏沉之间,他回想起了先前哑巴张找不到吴峫,一贯平静淡漠的眼里,竟让他看出了困兽一样的躁动。

他本有些惊讶的,惊讶自己怎么会用“困兽”来形容哑巴张?

但瞬息间,他就懂了。

他又何尝不是、他也曾是困兽。

明明自由的处处可去,却被无形的牢笼困在天地间,困在时间里,困在自己与自己的缠斗中,身体是自由的,灵魂却住进了牢笼。

哑巴张选择了背起牢笼前行,他和哑巴张的选择相反,他选择放逐自己。

——他以为那样就不再有枷锁。

...

自我放逐也能带来一些奇怪的突破,比如——

关皓总以为他会为私人感情暴露在众人视野里而烦恼,所以戴戒指会说让他挂在脖子上吧,亲昵时候也不在身体明显的地方上留下吻痕。

但他黑瞎子活了一百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别人的看法他一向当狗屁,更何况他能有什么好名声?

爱财、神经、笑里藏刀;轻浮、风流、吊儿郎当?

说什么的都有。

——他不把传言里的自己当自己,也不把自己当自己。

“黑瞎子”干什么都行,“黑瞎子”怎样做都不会突兀奇怪,反正大概所有人都认为“黑瞎子”神经兮兮,抽风是常事。

所以他本人,也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样子。

但关皓不一样。

关皓异常在意他的“自我放逐”。

黑瞎子曾有些玩味的想,关皓会执着小心的,像条敬业的牧羊犬,一直在他身边把他当羊牧。

但分明把他当羊,却又觉得一只“羊”很有边界感。

觉得“羊”会困扰、会介意、会伤心、会吃醋、会生气。

甚至会别别扭扭拐弯抹角的说“行”或者“不行”。

这种荒谬让他不解,他不觉得关皓有这么神经病。

那么认知产生了问题的,是他自己也说不定。

……

黑瞎子开始向内审视自己。

他找到了本我、自我、超我。

他逐渐忠于自己、忠于欲望,接受爱与痛、时间与死亡。

于是他轻而易举的发现,他不是莫名其妙当了宝贝,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被关在牢笼里。

他甚至不是在自我放逐,他眼前确实有广阔的草原,但他一直待在原地,没有移动过。

——他一直对有关自己的难听传言不屑一顾,却不懂是哪里来的傲慢,能让他高傲到足以将传言无视到底。

原来是因为他本就知道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珍宝,却在孤独的岁月中渐渐忘却了珍视自己。

那些所谓的牢笼和枷锁,或许只是一间被他反锁的房间,他只不过是在里面待久了,忘记了房间的钥匙在自己手里,房间就变成了牢笼。

——他在草原上,也在自己修建的牢笼里。

该是安全堡垒,却被当成束缚枷锁,该是贵重珍宝,却自以为碎瓷泥碗。

……

黑瞎子既傲慢到无视所有人,又随意到潜入泥沼里,看起来就行为极端,成了瓦西里的抽象画作,成了倒斗界的艺术先驱。

他手里拿着开门的钥匙,却拿起锤子来砸门,搬起椅子来敲窗,直到房间破破烂烂,窗户碎的彻底,他没能走出去,没能在破坏中想起来砸的是自己的家。

某种程度上讲,关皓可能是一只顶级的边牧,可他黑瞎子怎么可能是一只羊?

所以,关皓从来不是在打着圈牧他,而是在试图叫醒他,一个自我囚禁的困兽。

从关皓的眼睛里,黑瞎子看到了自己手里抓着的牢笼钥匙,还有一望无际的草原。

……

黑瞎子打开了自我囚禁的牢笼,他走了出去,他不再做困兽。

自我意志不受任何外事外物干涉,所思所想、所爱所恨,所作所为,皆出自本心,他更是有了一起撒野的灵魂伴侣。

他不把传言里的自己当自己,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黑瞎子爱他的恋人坚持不懈的敲门,也再次爱上自己永不屈服的灵魂。

......

吴峫睡得不沉。

这里并不安稳,头顶上不是牢固的石头,而是干裂的泥土和沙石,所以时不时掉落的沙子扰得他不太舒服,嘴里也无意间吃进去沙子。

他在睡梦中呸呸呸的把自己呸醒,睁眼想找个东西把自己口鼻挡住的时候,看到了角落里依靠着睡着了的黑眼镜和关绍。

这场景并不少见,海底墓里他见过一回,出来在船上的时候他又见过一回,吴峫还真数了数,这样互相依靠着休息,应该是他见过的第三回。

——这两个人在一起,有一种柔软的安静。

吴峫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奇怪。

关绍和黑眼镜热烈吵闹的就像是两个夏天。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能把任何人都热上火,搞出口腔溃疡来,压根看不到一丝一毫“安静”的影子。

但...

吴峫挪了挪又闭上眼睛,心想:谁又能说夏天就是吵闹的呢。

也许对于关绍和黑眼镜来说,他们两个,一个是夏天的冰镇西瓜,一个是夏天的凉爽夜晚。凑在一起,刚好就成了凉爽夜晚里,挖的那一口冰镇西瓜。

......

三个小时之后,风声才有点减缓,关皓和黑瞎子醒来的时候大部分人还睡着,他们刚起来了活动了一下身体,就听到外面有声音,吴峫听到了也爬了起来。

扎西正在那边,吴峫问了一下,原来是阿宁带着人回来了。

之前风声见小的时候阿宁就带着人出去找其他人,也找车,不过关皓想了一下那些陷进沙子里的车,感觉可能抢救不了。

三个人结伴走出去看,外面的风比听起来还小一些,估计是凹陷处形成的空洞导致声音听起来比实际情况大一些。

风头已经过去了,空气中也没了沙子,矿灯正在河床的位置亮着,循着灯光走过去,阿宁他们正在查看一辆斜着陷进沙子里的车,外面就露出一个车头来。

阿宁还拿着无线电,表情能看出焦急,手里也不停的调换着频率。

吴峫有些奇怪的问是怎么了,阿宁说:“定主卓玛说一会儿还要起风,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找到更好的避风点。

但是车子几乎都被困住了,好几辆都报废抢修不出来,能就出来的也短时间开不了。”

情况听起来糟糕的厉害,大家都面色不太好,阿宁表情更是难看的厉害,继续说道:

“而且更麻烦的是,我们有四个人不见了,我带着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关皓和吴峫对视一眼,吴峫问:

“是不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几个突然消失的人还找不到?”

“我先前指的方向也没找到?”

阿宁点头说都找了,都没有,吴峫也是犯愁,但还是努力安慰阿宁,说兴许那些人就是走远了,等到天彻底亮起来再找找看。

关皓无声叹了口气,他觉得可能不太妙。

人找不到,但是也不能干等,关皓和黑瞎子帮着其他人抢救车子,这才发现原来车队不熟悉地况,不是陷进了流沙里,而是陷进了盐地里。

车队是在干旱的河床里面行驶,之前有水的时候河底情况复杂,有大量的沉淀物,干旱以后盐壳结晶就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空隙。

这种地面禁不住压,之前的河道干旱的久还算硬实,但他们越往上游走,河道干旱的越晚,眼下塌陷的这一处,很可能就干了半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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