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万物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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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董宇内心回想起初次见到这个位面时候的场景，这个位面的晶壁面是灰黑色，而且整个位面半个多体积深埋进混沌海内。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在正常情况下，普通的位面或者世界都是直接漂浮在混沌海上。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位面具有较高程度的自我意识，诞生类似天道的存在。
另外，这个位面不是单体位面，而是复体位面！
伊凡率军抵达这片新天地，实锤了这一点。
另外王境生灵的数量上也作出解释。
明面上，这个位面拥有嬴政、项羽、蒙恬，足足三位王境，虽然嬴政由于“衰老”已经逝去，但是仍有已知两位王境。
正常后期的单体位面承纳一位王境生灵，已经达到极限。因为位面规则的强度不够，导致天地无法承载另一位王境生灵。
如果是强行接纳第二位王境存在，整个位面说不定会因此崩裂。
而位面出于对自身的保护，在出现一位王者情况后，会封锁其他生灵的成王路。
可以理解为王者烙印压制众生，除非旧王死去，否则纵是你何等妖孽，也踏不上王路。
虽说复体位面可以容纳多位王境，但是也是有上限的。
而嬴政因“衰老”而逝去，就也正常了，本来的王境级别的生灵，寿元至少二三百载，仅有四十九年的寿元的王，显然是被动了手脚。
董宇所料不错的话，便是旧王崩、新王立！抽取嬴政的寿元，蛊惑其吞食所谓仙丹，致其早亡。那位置自然便空了出来，项羽顺理成章顶上。
然后根据正常剧情，项羽输掉楚汉战争，自刎乌江，刘邦再继承这个位子。
解析完它的行为后，董宇洞察了它的目的。
天地有缺，损有余而补不足。
还不等伊凡下达进攻的命令时，三道白光自天际飞来，化作三名仙风道骨的长胡子老头落下。
伊凡没有什么动作，隐藏于黑袍下的竖瞳仔细地打量着来者。
那仨老头则察觉到伊凡身上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又瞥了眼他身后宛如洪流的狰狞魔群，再往后退了退，朝着伊凡喊话：
“我三人是于吉、左慈与南华老仙，敢问阁下来吾界，意欲何为？”
伊凡没有答话，而是询问主宰接下来该如何。
用神念初略探查了这片天地后，董宇接收过伊凡的讯息。
“哟，汉末三仙都出来了，看来你在为下一步做准备了啊……”
这片天地不同于外面的烽烟四起，而是男耕女织、安居乐业的太平景象。
“杀了他们，献祭这里。”冷漠的声音借神念扩大，响彻整个天地。
一瞬间，恶魔暴动！它们疯狂地扑向前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践踏脚下的一切！
伊凡则是更快，化作血色残影直接扑向汉末三仙，抬起布满暗鳞的爪子，附着浑源之力，狠狠拍向三人。
汉末三仙则有些懵圈，面对伊凡犀利的攻击，仓促防御。
三仙直接被伊凡一爪击飞出百里之远，撞到一座巨大的山体，无数巨石落下，砸在他们身上。
三仙从碎石堆中爬出，衣袍破败不堪，气息有些紊乱，不再是仙风道骨的样子。
被伊凡突袭摆了一道，三仙怒火中烧，催动着各自的法器，展开领域，齐齐攻向伊凡。
伊凡淡定自若，展开暴食领域，面对三名普通的低阶王境，他有绝对信心将他们一一虐杀，更别说自己还占了先机。
原本湛蓝的天空瞬间被四道异象覆盖，一边是由三头仙气浩渺的神禽占据，另一边则是散发滔天血气的恶魔，欲吞食万灵！
双方战在一起，无数神通术法从三仙手里飞出，不过多数被伊凡强横地打散成能量、吞下，少数打在伊凡身上却破不开他的防御。
伊凡大开大合，占着肉身无双，运转着暴食权柄，释放霸主气息，疯狂击打着三仙的领域，打得其摇摇欲坠。
三仙苦苦挣扎，落败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地面上，恐怖狰狞的恶魔大军打破了原本男耕女织的太平人间，点燃了一座座烽烟，留下一处处断壁残垣，无数生灵葬身于恶魔腹中。
人类的朝廷也反应过来，派出所有的军队与高手来抵抗。
但是那些凡俗的士卒，面对神话般的巨兽，如何抗衡？
十几万身着精金铠甲的武士向五千头角魔主动发起进攻，他们挥舞着长戈，一下又一下击打在角魔身上。
兵戈与其薄薄的鳞甲发生摩擦碰撞，带起道道火花，可惜很少能破开鳞甲，空留一道道白痕。
少数精锐发出的强力一击，刺穿角魔鳞甲后，长戈正要进一步侵入它们体内，却被角魔结虬的肌肉狠狠卡住，进退不得。
而当他们努力准备把出自己武器的间隙，角魔直接用它那硕大的独角，将他们高高送上半空，等其重重落在地上，巨脚瞬间将其踏作肉酱。
低空有着无数扇动骨翼的骨魔，它们口吐雷光洗地，许多穿着铠甲的士兵成片地被电成焦炭。
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哪怕是一些凡境8、9阶的人族高手，在他们出手击杀一些角魔、骨魔后，很快被暴食恶魔盯上，然后被围猎、分食。
山川在哭泣，大地在悲鸣，至暗时刻降临了，所有生灵都将被清算血洗，无人可逃，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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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宇此刻则显化出身躯，这次她用的是一张女性的脸。
她找准位置，以暴食权柄化枪，直接击穿虚空，位面的核心空间暴露在眼前。
董宇娇笑一声，迈步进入空间内，看着无数的规则秩序，却无一条法则，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情。
不过她很快想通了，毕竟法则难求，怎么可能每个位面都有。
董宇四处观望着周遭，故意不用神识探索，毕竟那样太过无聊，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小弟弟，怎么？想跟姐姐玩捉迷藏吗？”
“那可得藏好了哟！姐姐来找你了！”
董宇大声说着，也像模像样地找了起来。
一个瓷娃娃模样的小孩，双手抱膝，头深深埋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好久没有找到那个天道意识，董宇也感觉有些乏了，她拉起长音：“哪呢？在哪呢？”
“咦………我找到你了！”
那个小孩“蹭”的一下就站了出来，一双小手高举，双眼紧闭，全身颤抖，“别……别吃我，我……我投降！”
董宇看到天道这副模样，笑得是花枝乱颤。
笑了好一会儿后，董宇也开始问话这个天道，问它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在此番天地布下的手段。
小天道一五一十地说着，董宇的美眸中闪过一抹了然，随后又浮现一丝诧异。
现在这个小天道是原本浑噩的天道分割出来，老天道变得浑噩估计是被自己位面生灵肮秽的意识所侵染了。
天道有缺，收割万灵以补之。万灵所具有灵性，是天道想要圆满的必要之物。
而人族作为万灵之长，所具有灵性是最多的，因此天道就时不时跳出来搅乱天下，使得战火燃起，大量人族死去，海量的灵性从他们的尸体上升起，被天道吞下。
但是野草生长也需要时间，总不能竭泽而渔。所以老天道开辟出外面的战国位面，演变是复刻此位面的时间线，再做一点小改动。
当内位面处于太平时代，外位面就是烽火四起；而当内位面战火燃起，外位面则是人间太平。
如此形成一个循环，复体位面内的生灵就像是被天道圈养的家畜，随时宰割。不得不说也是高效，节省了大量等待时间。
而老天道被侵蚀的原因，估计是大量死去生灵的怨恨可能沾染在灵性上，它吞下后，日积月累变得浑噩。
老天道也是狠人，直接自斩浑噩部分，留下精华，在这之前留下汉末三仙，继续监视天下，收割灵性。
了解完情况后，董宇唏嘘一阵，又将注意转回到小天道身上，调笑着：“姐姐长得好不好看^_^？”
小天道忙不迭地点点头，又紧张兮兮地试探：“你…姐姐不会杀我吧？”
董宇被它的模样逗乐了，一把将它拉入怀里，身前两团柔面紧紧挤压着它的脸。
“当然不会了，姐姐不会杀你，不过……”
小天道在董宇身前不停地挣扎着。
“哎，真是不懂风情的小鬼。”董宇吐槽着，她接着柔声细语，“姐姐只想和你融为一体。”
小天道听到此言，心里警铃大作，不过可惜，它跑不掉了。
下一刻，无数道法则、规则自董宇体内涌出，无数的法则、规则化成的锁链直接贯穿小天道，将它从孩童模样打回暗淡的光球。
董宇攥起千疮百孔的光球，一脸无趣：“真是没成熟的天道意识，估计自斩傻了，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打散了可怜的灵智。”
她还想能不能来场龙争虎斗，自从苏醒以来，已经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这是令人扫兴。
不过这样也好，省点时间。
董宇一挥手，如法炮制，左手掌心汇聚出一个黑洞空间，它背后连接着深渊核心。
黑洞爆发出惊人的引力，疯狂撕扯着核心空间内的秩序与规则。
不堪重负的秩序与规则，被撕裂、崩解成碎片，而后卷入黑洞中，送往深渊核心供深渊的法则、规则所侵蚀。
那个暗淡的光球也被右手攥碎，化成点点光辉流进董宇体内。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董宇喜上眉梢，深渊晋级的枷锁被打碎了，这次界战结束后，可以进行晋升复体位面了。
对深渊复体位面的形态，董宇早就做好了准备。
很快，核心空间内的规则被吞噬得一干二净，董宇随手掐灭了黑洞，下达退兵的命令，孤身回到深渊核心空间内，感受着变化。
——外界，内位面
天空仅存一轮血月当空，如末世降临之景。
与伊凡交战的汉末三仙，此时空留几滩鲜血在地上，再无他物。
其中两人被伊凡生生打爆领域，领域破碎后，脆弱的肉体被一爪拍成碎块，最后暴食权柄之力将其化作精纯的物质供伊凡吞下。
另一人则是被伊凡直接连带领域生吞入肚，暴食之力直接将其炼化开来。
吞食三仙的伊凡，感觉自身修为精进不少，即将突破了。
地上仅有漫山遍野的恶魔，除此之外，别无活物。
“撤！”伊凡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地，无数恶魔听令而动，从来时的地方，一一撤出。
外位面，黄河南岸激烈的战役早已结束，被魔化秦军与无数恶魔团团包围的诸侯联军根本了无生路，被尽数屠杀殆尽。
至于那神勇的楚霸王，则是被蒙恬、巴鲁雷德与利维坦三位同境强者活活围攻致死，尸体被三人分食，毕竟是不可多得的补物。
他们现在正在打扫战场，接到主宰的命令，动作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但是也出现了分歧，魔化秦军战死将士的尸骸，蒙恬要求统一收集起来焚烧掉。
而魔化秦军有些人直接吃掉战死同袍的尸体，蒙恬直接无情将其斩杀。
蒙恬对着麾下全军直言道，现在虽然他们入魔了，吃食曾经的同族，他不会管，但是自己的同袍不可吃食，违令者即斩！
其他围观的恶魔面面相觑，有些准备去吃死掉秦兵尸体的恶魔，瞅瞅一身煞气的蒙恬，自觉打不过，索性不去惹麻烦。
巴鲁雷德与利维坦自然注意到了。
“啧啧，都是恶魔了，还这么讲究。”利维坦啧啧称奇。
巴鲁雷德则是满脸鄙夷，唾弃着：“呵，就这？还恶魔？自己同袍怎么不能吃了？还烧了，浪费能量。”
打扫完了战场，三人带着各自的队伍，回军深渊。
不过奇怪的是，蒙恬的队伍异常旁大，除了二十多万魔化秦军，还跟着数百万的普通人类。
巴鲁雷德推了下利维坦，指着蒙恬身后那些人类道：“那是口粮？”
利维坦也是疑惑，不过她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他想干什么？不会愚蠢到要庇护这些人类吧？”
但是这些疑惑没人给他解答。
当最后一头恶魔离开，整个天地被一个巨大的黑洞撕碎，转化成海量能量，输回深渊。
最后单薄的晶壁，缺乏能量与规则的支撑，被无尽的混沌碾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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