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曾受过这样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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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来了？！
以后住在这里？
贾珞大喜。
“炒豆，给裘世叔取二百两银子。”
贾珞吩咐一声就进了堂屋，果然周姨娘笑涔涔坐在那里，看到贾珞进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老爷开恩，放我出府跟着珞儿养老。”
“好好好。”
王熙凤办事挺靠谱，这么快就将母亲送出府，贾珞对王熙凤能力有了一丝敬佩：“以后您就住在这里，年前儿子成婚，就有儿媳妇孝顺您。”
“珞儿。”
周姨娘擦了一把眼泪：“如果你犹豫不定的时候，我可能说点什么，现在这婚事已经定下，你切记，过去是过去，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嗳，都听您的。”
贾珞嘿嘿一笑，蹲下身子，依偎着周姨娘。
母亲。
这是他的母亲！
母亲，神圣而伟大的词，每一个人灵魂深处，最渴望喊出来的声音！
母亲！
现在在他身边，就差最后一步，以后光明正大叫一声母亲，而不仅仅是家中。
“什么听我的。”
周姨娘白了他一眼：“那是你媳妇，人家嫁过来，要你都不疼她，她还能依靠谁？你是她的主心骨，出嫁从夫，你是她的天。你要不能为她撑起天，她就天塌了啊...”
我曾受过这样的苦，不想她变成我这样的人。
在荣国府这些年，她...
头顶没有天。
她...
没有主心骨。
她为了儿子，极尽可能忍受痛苦，就算是见到儿子，也忍受着心痛，听他叫一声姨娘。
这是我的儿子啊！
她更希望，她的儿子受过的苦，不成为孙子的罪。
她最怕的是，儿子长这么大，未曾享过福，却又变成贾政那样的父亲、丈夫...
“呵呵。”
贾珞轻笑道：“等到秦府姑娘嫁我能够幸福，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有一个好婆婆。人都说，娶妻看丈母娘，嫁夫看婆婆。”
母子二人说说笑笑，周姨娘没再提贾政，贾珞也没问周姨娘。
第二天，起床时候，桃儿端着水进来伺候，贾珞直接拒绝：“桃儿，你年龄与我相当，也到了嫁人年龄，我虽是主子，也不能坏你名节。”
贾珞自己穿好衣服洗脸：“等我成婚后，就给你物色一个婆家，保准风风光光将你嫁出去。”
桃儿一怔，眸子里都是感激。
四爷人品正，不像荣府宝二爷，混迹女人堆，随便进出姑娘房间...从不顾虑女孩子家声誉。
洗了脸，八方来客楼送来早饭，周姨娘欲言又止，最终没吭声。
贾珞低声耳语：“母亲，八方来客楼是儿子的产业。”
周姨娘一愣，随后欣慰的笑了，什么也没说。
贾珞出门，先去生活用品店，生活用品店虽然主打壮阳药，毕竟也算是药店，贾珞药浴的药材，都是生活用品店购买。
贾珞给了掌柜的一张药方，上面的药材并不全，药浴方子，贾珞一直都是留几手，不敢轻易外泄。
随后去了其他药店，购买了几种便宜的药材。
随后，租了一辆马车，直奔城外。
又练了一天骑射，到了下午这才运回金银，藏入偏房。
随后取来药材。
陪着周姨娘聊了会儿天才睡觉。
第二天，贾珞卯时准时睁眼。
“喝...”
贾珞将两个铁锁平举。
练武就需要持之以恒，不进则退。
这才两天没练，贾珞就感觉力量运用略有生涩，双臂经络隐隐作痛。
炒豆还是早起准备药浴。
周姨娘可能每天起得早，可能是被贾珞练武声吵醒，起来后就坐在门外看贾珞练武。
“炒豆，你们爷每天都这样练武吗？”
周姨娘很是讶然，三天前贾珞独闯贼巢，奋勇毙敌二百余，在神京城广为流传。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
不亲眼所见，怎么知道她的珞儿多么努力！
炒豆回答：“太太，几年前我刚来的时候，爷就已经练武好几年了，这几年爷每天卯时起床练武，风雨无阻。”
“珞儿上无父母教导，下无兄弟扶持。”
周姨娘眼睛又有些湿：“他能坚持下来，就是因为心里苦，他藏着一股劲，想要出人头地。他要是能够宝玉、琏哥儿一样的待遇，何至于这么苦，这么拼？”
贾珞不知道这些。
直到辰时，贾珞停下练武。
之后药浴。
“哗哗...”
贾珞按照气血搬运法，搬运气血，浑身气血犹如长江大河，贾珞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声音：“嘶...”
药浴对于气血的锤炼作用极大。
但是相应的，药效刺激下，仿佛在火堆里炙烤，浑身剧痛，经络，骨骼...无一寸不痛。
贾珞满头大汗，脸皮抖动，一声不吭。
泡药浴持续了一个时辰，这才药浴变成清澈。
“看来，以后需要晚上锤炼，不然，点卯一定耽误时间。”
贾珞起身，感受着身体情况，握了握拳：“力量有所增加，气血增加尤为明显。”
练武，特别是古武，打熬肉身气血，就必须要辅助药浴，甚至需要六岁时候，经络、骨骼发育最猛的时候，进行药浴。
如此效果最佳。
一旦骨骼定型，开始打磨肉身气血，稍有不慎，就会留下暗伤，这也是为什么贾源兄弟不长命的缘故，而他们终其一生，也不过千斤之力。
古武打熬肉身气血，不仅强壮肉身，因为需要承受的力量很大，承受的气血强大，肉身基本都很高大。
比如贾源兄弟，身高超过两米，按照这个时代尺寸计算，约莫两米一，贾演更猛一些，近两米二。
到了贾代化贾代善时候，反而不过一米九五左右。
再到贾敬他们这一代，也就是一米八左右。
所以，这种身高不遗传，基因未改变，只是因为打熬肉身缘故，药浴作用，让神躯更高大威猛，承受更强大力量罢了。
贾珞出门之后，周姨娘就向他交代：“珞儿，拿几两银子，让桃儿去买一只老母鸡，煮汤给你补补。”
“母亲，这是偏房钥匙。”
贾珞指了指偏房：“东西都在里面，还有很多布匹，您可以自己去拿。”
周姨娘摇头：“等着你娶了媳妇，要你媳妇管家，你媳妇可是管家手段极其高明，我就不行了。”
贾珞笑道：“母亲，您要不愿意管，等着儿子娶了媳妇，您亲手交给媳妇最好。”
周姨娘这才笑着接过钥匙。
没多久，赖大到来：“四爷，老爷等着您去秦府纳彩呢。”
贾珞点头。
出门后，贾政就在不远处等着：“东西已经准备好，这就走吧。几位大人本就住在东城，他们派人捎话，巳时到秦府即可，他们也会到。”
路上，贾政忍不住问：“珞儿，你当真愿意娶秦府姑娘？”
贾珞皱眉，本想遮掩一下，想了想光明正大的承认：“是。”
贾政不再说话。
路过生活用品店的时候，贾珞进入其中，之后背了一个包裹出来。
钱封等人，有的已经是知天命之龄，但是老当益壮，是生活用品店的老顾客，他们帮着做媒，贾珞投其所好，干脆多送一些六味地黄丸。
秦业看着生活用品店若有所思。
这家店，他也是老顾客，不过他没有亲自来过。
有些药也缺了。
到了秦府，钱封等人也恰巧赶到。
贾珞将六味地黄丸交给他们，他们眉开眼笑：“年纪轻轻，以后少吃。”
摸了摸鼻子，贾珞真想说，爷身体壮着呢，还要这玩意？
进入秦府，秦业已经等着。
见礼之后，贾政奉上聘礼，贾珞也不知道贾政给了什么彩礼，秦府也回了一些礼，之后约定好问名时间，兵部尚书赵宽留下贾珞：“跟随老夫去一趟兵部，领取你的调令文书。”
贾珞心中一喜，很显然这是兵部已经完成议功环节。
果然，到了兵部，贾珞领取一枚百户腰牌，还有调令文书，一套盔甲，还有相应武器弓弩，贾珞笑得合不拢嘴。
超出了预料！
赵宽打趣：“接了调令，你就要立即去军中报到，除了大婚你会有三天时间，其余时间都要在军营。”
百户是低级军官，想要每日归家，需要到了一定品轶才行。
“您老也不必打趣我，我现在就去军营。”
贾珞向赵宽辞别，刚出兵部大门，就遇到一个三十余岁，留着美须之人：“咦？别人调入军中，无不是如丧考妣，你这是为何这般高兴？”
贾珞看了一眼此人，本不想理会，但是这里是兵部，此人竟然畅通无阻，必然是品轶不低，因此回答了他：“这位大人，您不懂。我一直想要从军，苦于没有门路，这好容易能够从军，自然欢喜。”
词语不夸张，贾珞回答的很是平常。
“告辞。”
贾珞快步离开，他还要先回家一趟，告诉母亲一声。
被任命京营骑兵营一名百户，军营距离神京城，可是足足数十里。
“真是一个怪人。”
美须之人目送贾珞离开：“原来是他。”
“爷。”
在美须之人身边，一个中年太监，弓着腰：“您这次微服来兵部，恰好赵宽也来了，要不要通知他见驾？”
“不必。”
美须之人摆摆手：“要是通知他见驾，还叫微服？不过，这个贾珞倒是有趣，以后多多留意他的事情。”
美须之人身边一个中年感到诧异。
这个贾珞倒是好运，一个小小百户，竟然入了爷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