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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发癫破案小能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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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的寂静。

沈裴清咬着牙,也没承认,也没否认,直接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账本。

“这是我从一家药铺中找到的,上边有孙如玲的贴身婆子刘氏购买砒霜的记录。”

此话一出,孙如玲面色大变。

成大人看了眼孙如玲,随后伸出手接过了沈裴清递过去的账本,翻开一看,眉头紧锁,神色顿时肃穆起来。

孙如玲看见成大人的脸色,心头微微一凉,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开始开口辩解:“大人,你可不要轻信这些人的话,那账本也可造假的。民妇的贴身婆子怎么会购买砒霜?”

“大人,除了有物证,还有人证。刘氏现在就在外边。”沈裴清看了眼孙如玲,再向成大人淡声道。

听到沈裴清提到了刘氏,孙如玲脸色已经变得有几分把控不住情绪,险些皲裂。

成大人睨了眼孙如玲,沉声道:“那就让刘氏进来。”

沈裴清使了个眼神给古云,古云点头,便出了荒庙,不到一会,就带着一个老妇人走进,她身上穿着虽比不上孙如玲华丽锦服,却也不差,且一直含胸驼背,低眉顺眼的模样,一看就看出此人是富贵人家的侍从。

刘氏一看见里边的阵仗,再瞄见面色如土,眼神阴沉的孙如玲,吓得浑身哆嗦,一直把头压得很低。

“刘氏,这账本上写的,你购买了两两砒霜,可是真的,如实招来,不然本官会治你的罪!”成大人将账本丢在了刘氏面前,刘氏惊吓得立马跪下,对着成大人磕头。

“老妇,老妇...”

刘氏颤抖地说话,都还未说完,孙如玲就立马出声,声音听着温善,但话中却有着一丝威压。

“刘芳。话可得想清楚再说啊。”

刘氏一听孙如玲的话,身体一直抖个不停,容素看出孙如玲是在警告刘氏,不禁蹙眉,张口对刘氏道:“刘氏,现在成大人在这里,你就将你知道说出来,大人会为你做主的,可是如果你有所隐瞒,我想若是大人查出来,可就罪加一等了。”

“老妇,老妇都说!都说!”刘氏显然是听进去容素的话,吓得已经朝成大人一直磕头。

成大人沉吟道:“说。”

“是,是!那账本所写的都是真的,老妇的确去买了砒霜,但老妇不过是奉命行事。是高夫人下的令,老妇不得不从啊!”刘氏一脸悲哀又为难,视线怎么也不敢朝孙如玲那边看一眼,害怕地看着地面。

容素看了眼孙如玲的面色,已经黑沉得如乌云密布般,难看极了,双眼更是像是藏了剑一样,狠厉又阴冷,死死瞪着刘氏看。

“高氏买砒霜是拿来作甚?”成大人冷声叱喝。

刘氏被吓得肩头一抖,哆嗦着说:“为,为了陷害江老爷。”

“你这老虔婆,你给我闭嘴!莫要胡言乱语!”孙如玲似已被抓了痛脚一样,暴跳如雷,指着刘氏大骂出口。

刘氏怕得侧了身,不敢看孙如玲,成大人见此,冷沉着声音:“高氏!现在本官在审问!若是你再多言,本官就治你一个扰乱审判之罪!”

如此言出,孙如玲愤恨得只能闭嘴,她死死攥着手帕,双目因愤怒涨红了许多。

成大人再看向跪在地上的刘氏,继续问道:“将你知道的前因后果全部道出,本官可以对你做过的事从轻发落!”

刘氏实在害怕极了,连声求饶:“大人,老妇这就说,这就说!”

“老妇在得了高夫人的命令后,就去找了城里的一家关系较好的药铺,暗地里购买了两两砒霜,且高夫人特意叮嘱过,不能留下痕迹,所以老妇还特地给了五十两银子那药铺老板,让他抹掉购置记录的。”

成大人听着这些话,目光严肃,沉声吩咐了一个衙役:“你去将那药铺老板找来!”

古云见了,主动请缨对衙役道:“我带你去吧。”

随后古云和那衙役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荒庙。

不到一会儿,古云和衙役压着一个满脸惊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想来便是店铺老板。

店铺老板一见成大人,更是惊慌失措跪在地上求问:“成大人,草民不知所犯何罪,大晚上还特意让你让衙役将草民带来此地。”

成大人满脸威肃,抬手指着地上那本被随意翻开了几页的账本,低吼质问道:“那账本可是你的?”

店铺老板受到成大人的气势威压,吓得脸色微微惨白,急忙伸手去拿起那账本,抖着手翻开,认真一看,瞬间脸色大变。

“可是你所有的?”成大人再次质问,语气比方才又重了些。

“怎么会,我明明将真的账本藏好了的。”店铺老板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账本。

沈裴清不禁浅笑,轻蔑一笑:“我去找你要账本,你把账本给我看,却眼神飘忽躲闪,一看就有猫腻,果不其然,我就在你家中床榻底下找到了这真账本。”

店铺老板脸色发白,声音发颤,显然已经意识到是什么事情,立马向成大人求饶认罪:“是草民的错了,大人,草民也是一时的鬼迷心窍,才会卖给刘氏砒霜的!”

成大人神情冷肃,看向刘氏一声叱喝:“继续说!”

刘氏被这一声怒吼,吓得身体哆嗦了一下,低着头,颤抖着嗓音道:“大人,老妇买回了砒霜,就按照高夫人的吩咐交给了严管家,剩下的,老妇当真是不知道啊!”

说完,刘氏不断对成大人磕头认错。

此话一出,严管家见势头已然不对,识时务的连忙朝成大人跪下,伸出手,指着孙如玲,揭发着说:“大人!草民不过是听令行事而已!这一切都是高夫人所指使的!是她让我安排了天香楼的小二,给他银子,然后将砒霜和那江随风身上的药散做了替换!”

听着这话,容素不禁一愣,江随风身上怎么带着药散?

显然成大人听出了这个问题,成大人冷沉地继续问:“你如何知晓江随风身上有药散,又是如何让小二将砒霜做了替换?”

“就是那日,草民本想让小二直接给周土的杯子下药,可后发现先到的江随风在厢房里,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药散,一直盯着那药散看,草民就想着,或许江随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草民就将计就计,让小二想办法将江随风换下那药。”

严管家低着头思考着,然后一五一十地说出。

随后成大人又让衙役带着严管家去将那天香楼的店小二找来。

店小二一来到,也是同样的害怕地跪在地上哆嗦。

店小二可能是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是因什么事情,并且心中有鬼,所以一来都还未质问,就自己全盘说出来了。

“小的,小的就是收了严管家的二十两银子,后面听了他的话,故意将江老爷的衣裳弄湿了,然后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厢房,让他更衣,我就是在他更衣整理衣裳的时候,偷偷换了药散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成大人似乎已经完全了解清楚,只见他眼神充斥着威压,看向了孙如玲,孙如玲原本脸色就苍白,再感觉到了成大人犀利的目光后,吓得她立马浑身哆嗦,后退了一步。

也不知她为何还能坚持着,竟然还一脸假装镇定地直面成大人,勉强地维持脸上的微笑。

“成大人,民妇是有那个心思,可那江随风也不是好人,他不也带了药散了吗?说明他也是有意要害人的,我不过是顺着他的意,帮他一把而已!”

容素听着孙如玲这话,心中微微流转着对孙如玲的鄙视,死到临头,竟然还想拉人下水,果真是歹毒。

成大人皱起了眉头,似乎并没有抉择,沈裴清这时突然开口向成大人提议:“成大人。不如就将江随风从牢狱中带来问话,且听他如何说。”

成大人听了沈裴清的话后,轻轻看了眼他后,便挥手对一位衙役道:“去将江随风带来。”

不到半刻,江随风就在衙役地看押下,给带到了荒庙此地来。

江妍玉一看见江随风,双眼泛红含泪,颤着嗓音叫唤了声:“阿爹...”

江随风看见了江妍玉,老脸微微一抖,眼睛也红了不少,声音颇为沧桑:“玉儿。”

“好了,江随风,本官且问你,你当日和周土相约于天香楼做买卖谈事情,你是不是身上原本就带有药散的?若是有,药散究竟是不是砒霜?”成大人显然一心只想要破案,并不想看父女情深的戏码,铁面无私地出声打断他们之间想要开始的对话。

江随风似乎没有想到成大人会问这个,神情忽而露出了一丝犹豫和为难,顿时沉默起来。

孙如玲捕捉到了江随风的表情,趁机嘲讽着说:“成大人,你也瞧见了,这江随风就是有意害人的,若说民妇让人偷换了药散,那江随风也脱不了这罪!”

“果然是你换了药散!孙如玲,你这个毒妇!”江随风听见了孙如玲的话后,脸上惊骇,随后化为愤怒,看着孙如玲怒骂出声。

孙如玲冷声一笑:“那你和我不过是彼此彼此,你和周土那么多年的好友,你竟然为了一片果林,就要害他,呵呵。说起毒,你不是更恶毒吗?”

江随风气的双眼死死瞪着孙如玲,充斥着愤恨,额头处都爆出了愤怒的青筋。

江妍玉心中着急,哭红着眼睛,看向江随风,恳求着:“阿爹,你若是有苦衷,你就说出来啊!成大人在这里,他会为你做主的!阿爹。”

“是的,江老爷,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出来吧,成大人是一个秉公办理又刚正不阿的人,一定会帮你的。”袁蜃劝说着江随风,话语中又恭维了下成大人。

成大人倒是颇为爱听,听了这些话,看向江随风,轻咳了声,对他道:“江随风,你且说。本官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只要你说的事情合情合理,本官会斟酌的。”

江随风看了看江妍玉,再看向众人都看着自己,不禁微微叹口气,才浅声道:“是的。草民的确在那日带了药散。”

孙如玲抓住时机,指着江随风,对成大人道:“大人,你且听听,江随风他承认了!他就是有意害人的!”

江随风怎么可能没有听出孙如玲这是要拉他垫背,且还要再次污蔑他,他愤恨地看着孙如玲,大声回着成大人。

“大人!那包药散不是砒霜!也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治疗疫症前兆的药散!”

此话一出,最为不信的便是孙如玲,她尖锐着嗓音反驳着:“不可能!什么屁话!江随风!你就是在胡编乱造!周土怎么可能有疫症?”

江随风似乎将事情说出来后,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不少,且也不管孙如玲如何驳斥他,淡声对成大人道:“大人,若是你不信,你可让大夫对周土的尸首做一个查看。而我那包药散已然不见,很难证明了。不过我有向高人求药的信笺,就在我家中。”

成大人肃穆着脸,对两个衙役挥手,那两个衙役就明白地点头,随后就离开了荒庙。

再等到其中有一个衙役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出了好几封已被拆开的信笺。

衙役将信笺递给了成大人,成大人仔细一看,然后又看向了江随风:“的确是求药的信笺。那为何你要隐瞒此事?隐瞒了这件事,你就会因毒害周土而被判罪,你也无所谓吗?”

江随风脸上浮现了一些无奈,叹了叹气,小声道:“这一切都是周兄希望我瞒住的,他不幸得了这病,一开始以为不过是普通的风寒头痛,可不曾想到会是疫症的前兆。”

“他怕自己的夫人知晓会担心受怕,所以瞒着他家里人,偷偷找了我,让我帮他去找会医治这方面的大夫,可疫症这种病症,如今根本是难以找到方法根治,我只能托一些生意来往比较密切的好友,好不容易找到一位高人,得了一副药散。”

容素听了江随风的话后,再结合之前所知道的一切,她想了想,便开口说:“所以,你和周土在天香楼见面,不是在谈买卖,不过是以此掩人耳目,你们真正交易的是医治疫症的药散。”

江随风看了眼容素,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只是我没想到,周兄到底是被我所连累了,他没因疫症离开这个世间,且因孙如玲这个毒妇间接谋害而死!”

他说完,双目愤怒地指控着孙如玲,孙如玲完全想不到是这样的,不敢相信地摇着头往后退,有几分疯狂地大吼着。

“不可能!江随风在说谎!一定是!”

容素虽然也觉得有点荒谬,但这时,另一个离开的衙役也急匆匆回来了,他疾步走到了成大人的身旁,对他耳语了几句。

成大人瞬间神情严肃沉重:“周土的确患了疫症前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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