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我他妈的心悦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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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黑,窗外树影婆娑。
凌皓宇还没躺下,便被隔壁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
“这这这......”
初一把他摁到床上,“睡觉,小孩别管。”
话虽如此,自己还是走到窗前,仔细聆听隔壁的动静。
房间里,谢长宁和容非墨再次交上手。
容非墨用的武器是弩箭,这武器在近身格斗时有些施展不开。
他每次刚要扣下弩箭的机括,谢长宁便立即欺身而来,手中软剑如灵蛇般舞动,直逼容非墨的要害。
容非墨不得不迅速侧身躲避,同时脚步往后一滑,试图拉开与她的距离。
谢长宁在空中一个翻身,软剑顺势向下刺去。
那一剑裹挟着锐利的剑气迎面而来。
容非墨连忙举起弩箭抵挡,“当” 的一声,剑与弩箭碰撞在一起,溅起一丝火花。
容非墨趁着这股力量反弹的机会,再次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迅速调整姿势,将弩箭对准谢长宁,连续射出几箭。
谢长宁身形如鬼魅般左右闪动,那几支箭纷纷擦着她的身体飞过,射在了墙壁和家具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洞。
谢长宁软剑在手中快速旋转,形成一道剑幕,朝着容非墨笼罩过去。
容非墨眼神一凝,他知道不能再这样被动防守下去了。
他突然向前冲去,在即将接近剑幕的时候,身体猛地向下一蹲,从剑幕下方滑了过去,同时手中的弩箭朝着谢长宁的腿部射去。
谢长宁反应极快,她立刻跳起,用软剑将射来的箭击飞。
两人在房间里你来我往,身影交错,所到之处桌椅纷纷倒地,瓷器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容非墨突然从柱子的另一侧闪了出来,同时手中的弩箭射出了一支特制的箭。
这支箭在空中分裂成了几支小箭,分别朝着谢长宁的不同部位飞去。
谢长宁见状,脸色微微一变,她迅速舞动软剑,在身前形成了一个防御圈。
那些小箭纷纷被软剑挡开,但其中一支还是擦过了她的手臂,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谢长宁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她不再给容非墨喘息的机会,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容非墨。
容非墨见她来势汹汹,心中一凛,连忙再次举起弩箭试图抵挡。
谢长宁身形如电,在接近容非墨的瞬间,她突然身形一转,软剑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出。
容非墨急忙侧身躲避,但谢长宁的速度实在太快,他还是没能完全避开。
软剑的剑尖划过容非墨的肩膀,划破了衣衫,带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容非墨吃痛,反手将要射出弩箭,却见谢长宁不避反而正面迎来,他不由想起那日她刺伤自己击杀赤枭的情景。
食指微微一顿,已是失了先机,谢长宁的剑扑哧一声刺入他的胸口。
容非墨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他感到胸口的剑如同冰锥一般寒冷,可更冷的却是心。
他没有立刻倒下,反而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握住了谢长宁的剑刃。
血液顺着剑身缓缓滴落,他嘴角却泛起一抹苦笑,仿佛在嘲笑着命运的无常。
谢长宁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刚才容非墨犹豫了,要不然自己定然也是受伤。
但也委实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躲。
容非墨眸光黑沉,唇角却扯出一抹自嘲,他缓缓将剑拔出,鲜血顿时如泉涌般喷出,将他白色的衣袍染得绚烂无比。
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却强撑着没有倒下。
“谢长宁……”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犹如风中的落叶,飘忽不定,“可满意了?”
谢长宁将剑收回,瞧了他几眼,沉声说道:“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跟着我究竟想做什么?”
容非墨几次都能轻而易举出现在她眼前,她不相信每次都是巧合。
这样一个人,若是总能追踪到自己的行踪——
容非墨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脸色苍白如纸,语气中带着几分孩子气,仿佛在故意挑衅。
“呵,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谢长宁皱眉,眼中寒光一闪,握着剑的手不由紧了紧。
容非墨轻轻笑了笑,咳嗽了几声,又有鲜血从嘴角溢出。
“谢长宁,你的心怕是这辈子都没人能融化吧?你问我想做什么?难道就不能是因为——我心悦你?”
谢长宁没说话,看着他胸口不停流出血液,眼中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难以解释的情绪。
容非墨接着说道:“是啊,我心悦于你,我他妈的心悦于你!”
谢长宁怔住。
容非墨朝着她走近几步,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染血的指尖,缓缓点在她心口的位置,那温热的鲜血透过衣衫,似乎要传递他内心的温度。
“你呢?你心悦谁?秦峥?萧承韫?......沈寻白?”
谢长宁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被容非墨的话触动,她抿紧了唇。
“你究竟经历过怎样的过往,才会对人间的情爱这么冷漠和排斥?谢长宁,别总把每一个接近你的人,都当作是敌人。”
“你看,初一,如意,你待他们极好,就连林岳和封肃,你都能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们,为什么我就不行?”
“能不能把对他们的好,也分一点给我?一点点,就足够了。”
“长宁,让我来温暖你,好不好?”
容非墨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祈求。
他轻轻地放下手,目光依然坚定地落在谢长宁的脸上。
谢长宁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波澜起伏,她缓缓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那染血的面庞,但最终又停在了半空。
“你......你先止血吧。”谢长宁轻声说道。
容非墨低头瞥了伤口一眼,哼笑一声。
“你若想我死,大可就此离去,不用管我,若不想我死,你就救我。反正是你伤的。”
最后一句依稀带了点赌气的意味。
谢长宁蹙眉,忽然明白了,容非墨是在用自己的命换取她一个信任的机会。
她心中微微一动,对于这个一直纠缠不休却又似乎别有深意的男人,她此刻的心情变得极为复杂。
一方面,她对容非墨的种种行为仍存有疑虑和警惕;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承认容非墨此举确实让她有些震撼。
他,真的能信吗?
她之前也曾想全心全意信任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