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来是太子萧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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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之后,莫一重返京都,此时,关于处决沈寻白的呼声日益高涨。
但奇怪的是,除了让羽林卫到相府搜查一番后,便没什么后续的大动静。这搜查自然是搜不出什么证据,倒是府里的财务少了不少。
事情闹得实在太大,已经到了无法轻易平息的地步,此事也断然不能善了。
到了第五日,一道诏书自天子之口宣示,东宫刺杀一事将在皇宫大门进行公开审判。
这倒有些稀奇,毕竟在南越开国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先例。此
消息一出,瞬间传遍了整个上京,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夕阳如血,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向那巍峨的红墙蓝瓦。宫门外,早已聚集了一群看客,他们来自京城的各个角落,身份各异,有贩夫走卒,有文人雅士,也有富家子弟。
他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好奇与期待。
羽林军身着锃亮的铠甲,手持长枪,威严地挡在人群之前,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防线。
宫门位置,整齐地摆放了几个太师椅,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重要人物。
一群装备齐全的侍卫从门后如潮水般涌出,他们步伐整齐,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迅速分裂两侧,神情戒备,目光犀利地扫视着四周。
随后,几道身影款步而出。
为首之人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袍上以金线绣着四爪龙纹。他身姿修长挺拔,宽肩窄腰,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那人的面庞英俊非凡,线条刚毅,眉宇间剑气纵横,一双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潭深渊,藏着无尽的秘密。鼻梁高挺,薄唇紧闭,透露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冷傲。
一头长发被精致的玉冠束起,更添几分尊贵气质,令人望而生畏。
谢长宁站在人群中,视线在他身上流转。那目光先是带着几分疑惑,随后转为了悟,最终敛眉低头,轻笑一声。
“原来是太子萧宴啊。”
萧宴的身后,跟着不少文武官员,从他们华丽的服饰来看,皆是一二品阶的朝廷重臣。他们个个神色凝重,表情严肃。
沈寻白行于队伍之中,眉宇间流露出一种清冷而淡漠的神采。他身着的官服虽微微带有几分褶皱,却丝毫未损其风韵与雅致。
他的步履稳重且从容,虽然落后于太子萧宴几步,但所展现出的风采却丝毫不逊色于那华贵的太子。
沈寻白如同清风拂过明月,表面总是端着淡然自若,清雅脱俗之态;而萧宴则似白虹贯日,光芒四射,霸气侧漏。两人风格迥异各有千秋,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几人在椅子上坐好,沈寻白稳稳地位于太子左侧下手的位置。
人群虽然站得有些远,但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看到沈寻白这般姿态,并未当作阶下囚般狼狈,纷纷议论起来,那声音犹如嗡嗡的蜂鸣,嘈杂而喧闹。
有些人甚至情绪激动,伸出手指着他破口大骂。
沈寻白却仿若未闻,懒懒地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过来。
那目光看似随意,却精准地在人群里捕捉到了顶着黑乎乎刘海的女人——谢长宁。
忽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谢长宁身边有几个女人,看到沈寻白的笑容,瞬间像被点燃的爆竹,惊叫了起来。
“啊,他对我笑了,他对我笑了!”一个女子双手捂着微红的脸颊,眼睛里闪烁着惊喜与兴奋的光芒。
“不不不,他看的是我!”另一个女子不甘示弱,挺起胸膛,试图让自己在人群中更加显眼。
“是我是我!”第三个女子更是急切,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谢长宁不动声色地移开几步,心中暗自腹诽。这种关头,竟然还有人看脸。
她也挺佩服这狗贼的胆量,明明刀悬在脖颈之上,竟还能如此沉得住气,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没一会,莫七被押了上来。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身上穿着的囚服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那些伤口有的还在渗着血水,有的已经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痂。他的身上带着不少新伤旧痕,白色的囚服被撕裂,破碎的布条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同他一起上来的,还有几把长剑和一柄长刀。
谢长宁定睛看去,发现那正是田力的武器。
萧宴近前的传令官上前几步,中气十足地喊道:“请仵作上前验伤。”
话音刚落,角落里缓缓走来一群人。
他们身上斜挎着大小不一的包,有的包已经磨损,有的则看起来崭新。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年纪偏大的老者,满头白发如雪,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他的身形有些佝偻,每走一步都显得颇为艰难,左脚微微跛着,由一个童子小心翼翼地搀扶而来。
其他人似乎都对这老者颇为尊敬,配合着他略显蹒跚的步伐,慢慢地跟在后面走来。
“这人好像是跛半仙。”身边有人忍不住惊呼道。
谢长宁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充满了疑惑,也不知此人有什么来头。
正想着,忽然又听到身边的人继续说道:“跛半仙,南越最有名的提刑官,据说在他手下没有一桩冤假错案,在他手下尸体都会说话。不过隐退很多年了,这次竟然亲自出面?”
谢长宁瞬间明了消失了四天的莫一的去向了,只不过这跛半仙脸上隐隐带了怒容,那愤怒的目光还朝着沈寻白狠狠地瞪了一眼,想来请他出面的手段也不会太好看。
几人走到萧宴面前,朝着萧宴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萧宴起身,亲自虚扶跛半仙一把,声音朗朗地说道:“有劳各位。”
众人领命,上前开始为莫七验伤。
仵作们平日里干的基本都是与死人打交道的活,下手没个轻重。
莫七左臂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又被人拿着小刀一点一点割开。那小刀在伤口处来回探寻,每一下都像是在莫七的心上扎针。
莫七疼得脸都煞白煞白的,额角的汗水如豆般滚落,一颗接着一颗,砸在脚下的土地上。他紧咬着牙关,却硬是一声不吭,强忍着这非人的折磨。
几位仵作查看了他的伤口,又仔细检查了放在一旁的武器,拿着尺子在上面比划着,神情专注而严肃。
他们细细比对一番后,跛半仙双手拱起,向萧宴禀告:“殿下,伤者的伤凹凸不平,并不连贯,是由这把卷刃的刀具所伤。”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那刀是相府拿来的,而长剑皆是东宫的侍卫武器。
此话一出,则说明莫七根本就不是行刺东宫的刺客。
这时,有其他大臣站出来问道:“会不会是二次创伤?第二次用的是刀?”
跛半仙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伤口并没有二次创伤的痕迹,老夫从事这行当多年,这点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又有大臣不死心,继续追问:“你们没看错吧?”
跛半仙的脸这下彻底黑了,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老夫一生断案无数,从未出过差错,岂容你在此质疑!”
那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场地中回荡,让在场之人都为之一震。
沈寻白忽然轻笑一声,散漫地说道:“看来几位大人是非要定本相的罪啊,要不几位拿着那剑,往我那可怜的侍卫身上再扎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