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关于空城计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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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卧龙岗住了好几天。
关小刀异常兴奋，不仅因为见到了诸葛亮和司马懿，更是因为从他们口中听到了许多有意思的故事。
这天吃完饭，众人都坐在茅屋院子里聊天，诸葛亮突然叹道：
“唉，小孩子说我是三国时期的大英雄。其实，我哪是什么大英雄呢？”
关小刀以为诸葛亮谦虚：
“诸葛先生，我们现代有句话，叫谦虚过了，就是虚伪啦。”
说完，觉得这话太过生硬，赶紧又说：
“我……我是说，先生不必谦虚呢。”
“我可不是谦虚。”
诸葛亮一点也没有责怪关小刀的意思。
“这也是我修行了近两千年才悟出的道理。
“你等可知道我的一生——当然，我是说我在人间的一生，在仙界得了个什么评价？”
众人显然都不知道，也不说话。
诸葛亮继续说道：
“如来佛祖曾经用六个字，两句话，评价我的前世一生。
“唉，我仔细一想，可不正是么！”
关小刀问：
“哪六个字？”
诸葛亮缓缓言道：
“顺天意，尽人力。”
“顺天意，尽人力？”
关小刀努力品味着。
那司马懿捋着胡须，微微点着头，显然十分赞同这个说法。
诸葛亮解释道：
“所谓顺天意，是说我的前半生，正确判断了天下大势，顺势而为，方有三分天下的成就。
“所谓尽人力，是说我的后半生，受刘备托孤之累，没有认识到三足鼎立的长期性、必然性，以弱蜀而攻强魏，结果不仅未能取得寸功，反倒让蜀汉第一个灭亡。
“唉，对汉室来说，我岂不是千古罪人么？”
关小刀听着，琢磨着，觉得诸葛亮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不过，又觉得，诸葛亮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似也大可不必。
关羽见诸葛亮面色凝重，赶紧打圆场：
“世事复杂，岂是当年丞相一人之过？
“便是我，在对待东吴的事情上也不够冷静。
“没有完全贯彻您‘东和孙权，北拒曹操’的方针，一意孤行。
“结果，惹恼了东吴，丢了荆州，送了性命，使大哥的事业遭受到重大打击……
“不也是汉室的罪人一个么？”
九天玄女一笑：
“罪人，罪人，哪个不是罪人？
“不是罪人，佛祖又何必传经说法，以解众生前世罪衍？”
司马懿道：
“诸葛先生的意思是，凡事不可逆天而行，对么？”
周仓笑道：
“管它对不对，别说这些啦。小孩子喜欢热闹，说点有趣的吧。”
诸葛亮笑了：
“对，对。说点有趣的。嗯……小孩子听说过‘空城计’么？”
关小刀想了想：
“我听爸爸说过。
“说您当年在西城的时候，这位司马老先生得了街亭，长驱直入，马上就要攻到西城了。
“而您手下一个大将都没有，也没有多少士兵，别人都吓坏了，只想逃跑。
“您却大开城门，自己还坐在城头弹琴。
“结果，这位老先生怕您有埋伏，不仅没敢攻城，还退兵好几十里。
“对不对？”
司马懿笑道：
“对啊，你说，我是不是个大笨蛋？”
关小刀摇头：
“大笨蛋？您可不笨。
“要我小孩子说，您其实才是最聪明的呢！”
司马懿和诸葛亮听了一愣。
诸葛亮微笑着看着关小刀：
“小孩子说说，他怎么才是最聪明的？”
关小刀道：
“你们两个势均力敌，才都有价值。
“要是突然没了一个，还有什么意思？
“另一个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诸葛亮和司马懿又是一惊。
司马懿感到奇怪：
“小孩子是怎么想到这个的呢？”
关小刀道：
“你们知道人间中国现在的乒乓球么？
“老厉害啦！谁也打不过，弄得不少人都不愿意玩啦。
“我们中国为了让这项运动长久存在下去，便故意培养对手，还给这事儿起了个名字，对，叫什么‘养狼计划’。
“我……就是受这件事启发，瞎猜的。”
诸葛亮和司马懿对视了一眼，频频点头。
司马懿更是长叹一声：
“想不到，将近两千年后，才又有人知道老夫的心思。”
“你这么说，是说诸葛亮先生当时就知道你的心思？”
关小刀听司马懿用了一个“又”字，才有此问。
诸葛亮和司马懿两人又是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关小刀并不知道，司马懿当年之所以没有进攻西城，置诸葛亮于死地，除了关小刀所说的英雄相惜之外，还有个原因。
当时，司马懿正受到魏主曹睿的猜忌。
曹睿之所以还要用司马懿，就是因为蜀国有诸葛亮在，而只有司马懿能够制得住诸葛亮。
如果诸葛亮不在了，司马懿也必然要被曹睿除去。
从这个意义上说，司马懿留着诸葛亮的性命便是留着自己的性命。
虽然关小刀没有看到这一层，不过，能够知道司马懿当年不灭诸葛亮是故意的，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司马懿欣赏地看着关小刀：
“小孩子果然十分聪明，思维与常人大不相同，好！
“那你知道么？我们两个最后到底谁赢了？”
关小刀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这个我可真不知道。按理说，你儿子后来当了皇帝，还是你赢了？”
司马懿摇头：
“我不是说这个。我还是说‘空城计’这回事儿。”
周仓插话：
“那还用说么，自然是你赢了呗。
“你们刚才不是说了么，你故意留着孔明不杀，方显出了你的价值。”
司马懿笑道：
“周天尊这么说，当然也有道理。
“不过，在我看来，最后还是人家诸葛先生赢了。
“我其实后来挺后悔的，我还是应该直接把孔明给灭了，那样，我们司马家族就会更早进入历史舞台……”
“可是，”周仓不解，“你不怕曹睿杀了你？”
司马懿“嘿嘿”一笑：
“凭我的智慧，我料他曹睿奈何不了我。
“结果，让孔明侥幸捡个便宜。哈哈。”
诸葛亮狡黠一笑：
“侥幸捡个便宜？呵呵，的确如此。
“只不过，捡便宜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你——司马仲达先生。”
司马懿一愣：
“孔明先生是说，我没乘虚进攻西城，是捡了便宜？
“我若进攻必有危险？
“这会有什么危险呢？
“当然，除了刚才说的，曹家可能对我不利之外。”
诸葛亮没再与司马懿争论，转而看着孙胜灵：
“我听说，有种法术能让往事重现。
“不知孙小圣可有法力，让‘空城计’那一幕重现？”
孙胜灵有些犹豫：
“我倒是跟我爹学过这个，只是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如果各位真想看，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关小刀一听马上兴致大起：
“你真能把已经过去的事情重现？快弄啊，还等什么？”
孙胜灵笑道：
“小刀同学着什么急？
“先让玄女娘娘说说是怎么回事，你就知道这件事的难易程度啦。”
关小刀又转向九天玄女：
“娘娘您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