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沃尔斯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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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个月前，提耶娜和缪穆乘坐海上列车前往龙城。虽然海上列车是水之都各个岛屿之间往来的重要交通工具，可是前往龙城的海上列车却格外的冷清。
提耶娜端起茶杯，望着列车外的风景，看似有些悠闲的说：“缪穆，你觉得那个老顽固，召集我们是为了什么啊？”
坐在提耶娜对面的缪穆，看着手中的档案，这是在车站由一个兽灵匆匆忙忙递给其。
“最近整个水之都都动荡不安啊，而且兽灵管辖的地带选择完全与龙城断绝往来，想必此次紧急召集，多多少少有些这么这方面的事情吧。”缪穆回答道。
听到缪穆的回答，提耶娜想看他手中的档案，但是缪穆确将其收了起来，并解释道：“嘛，他们政策我也是有所理解的，毕竟其中一座岛屿因为时之塔事件……我已经看过了，都是些牢骚罢了，说直白点，就是拒绝这次紧急召集，让我给龙城的大贤者带个话。”
但提耶娜执意要看，并用魔法将其抢了过来，其里面的内容大多数都是斥责提耶娜的无作为导致现在水之都的情况越来越恶化，而且龙城的人还对兽灵管辖的区域发起了侵略。看到档案的内容，提耶娜心如刀绞。
“呐，缪穆，我真的……当的好水之都的领袖吗？”
提耶娜神情有些忧郁，望着自己手中已经开始散发黑色气息的玉佩，愈发觉得不安。
“都叫你不要看了，提耶娜。”缪穆挠了挠头，也在思考如何去安慰提耶娜
“嘛，幸亏你也来到水之都了，不得不说，在这一年里，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放心，虽然沃尔斯那家伙也是大贤者，而且还是心灵守护者，但把学院大大小小的事物全部安排给她。”
其实提耶娜很清楚此行凶多吉少，时之塔事件后，整个水之都矛盾不断，曾经各个种族之间和平相处已经渐渐的成为假象，但是提耶娜为了稳住民众的情绪，也在努力维持，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别想太多，提耶娜。”缪穆握着提耶娜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但缪穆也有自己的无奈，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同为心灵守护者的他，也能看得到提耶娜手中的玉佩已经开始散发出黑色气息了。
而沃尔斯只是知晓玉佩其中的一个能力。
心灵守护者所持有的玉佩，不止像沃尔斯所解释的那么简单，玉佩自身也会选择目标，也就是亲和度，提耶娜与玉佩的亲和度是完美的，所以在她使用玉佩的时候再吸收负能量的时候，不会被侵染，虽然不会有负面效果，但是玉佩也会感应到持有者的心里状态，提耶娜的心灵正在收到外界各种因素干扰，缪穆也在这一年也不断想办法让提耶娜的心情好转，或许是提耶娜太过于有责任，将所有的大小事务都揽在自己身上。
“如果我真的撑不住了，还请你好好的帮助沃尔斯，我已经把太多的事情都强行塞给她了，虽然她看上去乐观，积极向上，其实她心里还有些恨我把。”提耶娜看着窗外的美景，对缪穆说出那种话。
缪穆并未立即回答，尽管他无数次想要劝提耶娜坚持住。
“你是不是还不太放心沃尔斯吗？”缪穆语重心长的说道。
其实缪穆有些事情掩埋了起来了，也没有一直和提耶娜说，关于时之塔的事情，他也是做过调查的，而且那天其实沃尔斯在场的。但是她可以说是提耶娜最信赖的人，虽然魔法学院的校长是提耶娜，但也如她所说，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让她处理，至于原有嘛。
“因为我亏欠那个孩子太多了。”提耶娜看着有些自责。“我和你说一说，沃尔斯的事情吧。”
那是在十二年前，沃尔斯刚来到魔法学院的时候吧，成绩非常优秀，但是品行非常恶劣，只要有人说她坏话，就会毫不犹豫的上去跟人干架，如果是说提耶娜的坏话，那她可能会杀了对方。但是她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将空间系魔法研究到极致，虽然经常闯祸，但是提耶娜也非常有耐心的疏导她，她也在提耶娜面前显得非常乖巧，露出自己最为可爱的一面，那个样子并不是装的。
而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中，沃尔斯非常粘人，基本上一下课就跑到提耶娜的办公室，希望她可以教自己更多的魔法学识。提耶娜也是毫不避讳的全部传授给她。
“沃尔斯，你的脾气真的得好好收敛收敛，你的实力已经可以晋升大贤者了，可是性格这一块。”提耶娜语重心长的说道。
“提耶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是那群家伙太菜了，又菜又喜欢惹事，明明没有什么本事却逞强。”沃尔斯嘟嚷着小嘴说道。
虽然有些赌气的成分，但之后沃尔斯的脾气收敛了许多，但是有一次回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了伤痕累累的提耶娜。
“提耶娜，你怎么了。”沃尔斯非常担忧的上前想要帮助她。
“快走！沃尔斯！”提耶娜大喊道
突然出现无数绷带将沃尔斯紧紧困住。提耶娜想要救沃尔斯，但是怪物带着沃尔斯立刻冲出了校长室。提耶娜穷追不舍，终于在一座树林里，将那个怪物打败，并用玉佩吸收。
“对不起……”提耶娜温柔的说出这句话后，倒下了。
因为这件事，沃尔斯也知道了提耶娜的另一重身份 - 心灵守护者。在这件事情之后，沃尔斯变得更加勤奋好学，而且还时不时观察提耶娜的动向，时不时会突然冒出来帮助提耶娜。
“提耶娜，你经常和那样的怪物战斗吗？”沃尔斯望着不远处的时之塔说道。
“是的，但这些不过是小喽喽，那座塔时不时就会出现这样的怪物。”
“那，心灵守护者是不是实力的象征呢？”沃尔斯好奇的望着提耶娜。
“算是吧，毕竟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打败那些危害世界的怪物。”
听到这个回答的沃尔斯，两眼放光，充满期待，吵着闹着要缇雅娜将她训练成心灵守护者，提耶娜没有拒绝。
于是提耶娜就将想让水之都的大贤者议会，将她推举为心灵守护者，同时也成为了最年轻的大贤者。
之后提耶娜便让沃尔斯和一位同样刚刚成为心灵守护者的青年，四处旅行，一是为了让他们历练自己的实力，二是让她见识下世面，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让她认识一下，心灵守护者真正的敌人 - 永恒恶魔。
也正是遇到了一位非常强大的永恒恶魔，让沃尔斯的玉佩承载的负能量达到了临界值，这成了提耶娜持续许久的痛。
（时间地点回到沃尔斯此时所在的办公室。）
沃尔斯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中已经产生裂纹的玉佩，不由得感叹道：“如果……我当时有足够的力量，是不是就能保护你了……”
在在沃尔斯与那位青年一同出发的那天，提耶娜为他们送行。
“路上小心哦，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就及时汇报。”提耶娜摸了摸沃尔斯的头。看向青年接着说道：“这个孩子就麻烦你照顾了。”
“放心吧，提耶娜导师，我们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心灵守护者的，对吧，沃尔斯小妹妹。”青年非常友善的伸出手想与其握手，但是沃尔斯非常没有礼貌的拒绝了。
“谁是小妹妹，不就是年龄比我大些，实力没准比我小吧，我只服实力比我强大的人。”沃尔斯非常傲慢的说道。
但是青年并没过多的在意，之后他们踏上了旅途，
一开始沃尔斯觉得这场旅途是令人愉悦的，帮助生灵们打败那些因为负能量而变成的怪物，而且那个青年的实力也是非常的厉害，尽管沃尔斯不太服他，经常称其不注意的时候搞偷袭。
“沃尔斯小妹，你又输了。”青年拿木棍敲了一下偷袭失败的沃尔斯。
“真的是，不就比我年长一些。”
小打小闹后，他们在用魔法阵升起来篝火。
“说起来，还没问过沃尔斯为什么要成为心灵守护者呢。”青年温柔的看着沃尔斯。
“那当然是为了变得更强，而且这是比大贤者还要高的阶位吧。”说到这里，沃尔斯越来越自信，就这么简单的想法，变得更强，所以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成为了大贤者。
“我说了这么多，你呢，又是为了什么成为心灵守护者呢。”沃尔斯说着说着，也对面前这个青年的想法好奇于是也问了相同的问题。
青年只是微微笑了笑说：“嘛，守护他人吧，就这么简单的想法。”
沃尔斯听到后放声大笑，但是青年丝毫不介意。
路途的风景是旅行的灵魂，它们或雄伟或秀美，或宁静或热烈，每一个瞬间都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他们在一起旅行了两年，讨伐了数不尽的怪物，但是他们丝毫未察觉到，应该说沃尔斯丝毫未察觉到，那位青年的心灵已经被侵蚀。
其实是青年故意为之，在这趟旅途中，他已经发觉玉佩的异常，而且手臂上的灼烧感越来越强。起初沃尔斯还调侃他是不是魔法威力没控制好，或者是在与怪物的战斗中受了受伤。但是青年都是淡淡的微笑带过。
“这个怪物，看我把你给封印了！”沃尔斯掏出玉佩准备封印怪物的黑色火焰。
但是青年上前将其拦住说道：“就让我来吧，你和他战斗费了不少力量。”
沃尔斯也默默接受青年的这个行为，当然这些在当时他们的旅行来说，只是件小事。他们在一片广阔的沙漠中遇到了一位非常强大的永恒恶魔，并轻而易举的将她们打败。
“沃尔斯，你打不过她的，快跑！”青年大喊着。
这位永恒恶魔并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但是她有一对非常圣洁的白羽，但是手中却拿着一把散发着浓厚负能量的长剑。
“弱小的家伙，还自称守护者，没有强大的力量，谁都守护不了。”说完这话后永恒恶魔直接向他们发起进攻。
他们虽然奋起抵抗，但很显然，实力悬殊太大，沃尔斯也是第一次尝到了如此大的挫败感，尽管她鬼点子非常多，他们在遇到危机的时候经常是凭借着各式各样的作战技巧，至少他们以前所打败的敌人都是这样的，可是这个敌人不同，压倒性的力量，青年光是抵御其攻击就很吃力了，可是永恒恶魔也非等闲之辈，她专挑沃尔斯下手。
沃尔斯看着永恒恶魔不屑的表情，以及那威力庞大的魔法咒文，她完全抵御不了，此时的她无疑是在给青年后腿。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开始憎恨自己的弱小，她变成了那些曾经自己所讨厌的那种人，明明没有什么本事却逞强。
“我居然会成为这种人，是啊，我逞强了，但是起码可以让他逃走，哪怕就他一个人，也是值得的。”沃尔斯这么想着，但是她的空间魔法在这个永恒恶魔面前，简直班门弄斧。
“就是这样，不愧是沃尔斯！”
只见青年绕道永恒恶魔身后，将自己的玉佩直接打进她的脖子，玉佩开始疯狂吸收恶魔的黑色火焰，他们成功了，永恒恶魔的身体逐渐灰飞烟灭，只留下了一把，没有任何魔力长剑。正当沃尔斯向前奔跑准备给其一个大大的拥抱的时候，她看到青年的身上已经被扎了许多羽毛，那些羽毛撕裂着他的伤口，但他还是忍住不尖叫。
青年露出温柔的微笑说：“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还真是抱歉。”
“你……你的身体……”沃尔斯露出非常惊恐的表情，双腿已经在发抖，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还是立刻冲上前，试图给他疗伤。
“别过来……不愧是永恒恶魔……”原来，青年脚下有一个金色魔法阵，出现了无数的白羽，慢慢贴附在他的身上。“这些白羽，是刚刚恶魔下的陷阱。”
“可是……你现在需要治疗啊……”
青年这时候听到奇怪的低语。
“放弃挣扎吧，成为我的食物吧，你的心灵已经脆弱不堪，那枚玉佩也救不了你。”这个声音正是青年手中的玉佩发出的。
“什么？”青年发现了些许问题，但当他想告诉沃尔斯的时候，那些挂在他身上的羽毛给他带来的撕裂感，终于让他发出来惨痛的尖叫。
“啊……不要……不要过来……啊！！！”青年撕心裂肺的叫喊着，这个叫声让沃尔斯更不可能傻站在原地，看起来。突然青年使出一个冲击魔法将沃尔斯轰飞。
“啊！不要！过来！沃尔斯！不要……依赖……玉佩……”青年话还没有说完，她手中的玉佩涌现出大量黑色的火焰，将青年包裹起来，他痛苦的呼喊着，但是自己的身体开始渐渐变成黑色的怪物，但是他在沃尔斯面前做出来让沃尔。然而他在沃尔斯面前做了一个，让其困惑许久的行为，那就是将玉佩捏碎了，尽管在捏着玉佩的时候他发出来痛苦的哀嚎。并立即朝着沃尔斯袭来，可是他是将沃尔斯的玉佩捏碎，但是沃尔斯没有犹豫念出来咒文，紧接着玉佩发出强烈的白光开始封印已经变成怪物的青年。
“对不起……”沃尔斯此时的表情五味杂陈，流着眼泪，继续施法封印青年。
“啊！！！”怪物虽然发出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但他手中还是紧紧握着那枚玉佩，在其即将把其捏出一道裂痕的时候，青年的黑色火焰被完全封印了。
可能是执念过大，在其身上的黑火完全消失的时候，他露出了自己的样貌。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说完便灰飞烟灭了。
沃尔斯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不能平息。看着那枚已经产生裂痕的玉佩呆呆的坐在原地许久。漆黑的夜晚，孤独的月光如冷冽的刀刃般刺入他的眼眸，将她的内心笼罩在冰冷的绝望之中。她的世界已经安静得仿佛一片死寂，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心跳声和无边无际的黑暗。
呆呆看着那枚将自己旅途的伙伴封印的玉佩，整整两天，玉佩也开始散发着黑色的气息，沃尔斯拾起那枚玉佩，心灰意冷的朝着他们来时的道路走着。
返程的路上，沃尔斯感到心情无比沉重，仿佛所有的压力都一下子涌上心头。路上的风景熟悉又陌生，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返回魔法学院路程还算顺利，或许是她已经没有像之前一样，沿途和那位青年一起帮助村民，又或者是讨伐那些四处祸害生灵的怪物，而且返程的时候，也让她感受到了生灵最为黑暗的一面，并眼睁睁看着有一位生灵因沾染了一点点负能量就变成了失心者的怪物，但她毫无感情的将其用玉佩封印了。
返程的那些日子里，沃尔斯就像一只被困在黑暗中的小鸟，挣扎着寻找出路。内心的压抑像一团厚重的云，让其无法自由飞翔。封闭了自己的心，不愿意向别人展示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可是当回到学院后，当她看到提耶娜后，向其敞开心扉，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了提耶娜。
“我……我太弱了，居然被那家伙保护了，为什么都喜欢逞强啊……明明逃跑不就好了……”沃尔斯在提耶娜怀里痛哭流涕。
“没事……”提耶娜抚摸着沃尔斯的头，没有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之后因为这件事，提耶娜也没在让沃尔斯处理有关于永恒恶魔和失心者，也就是一切负能量相关的事务，但是沃尔斯恢复了以往的精神，感觉她是装的，因为提耶娜看到出来，而且之后的日子沃尔斯将自己几乎是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永恒恶魔的研究中，刚开始的废寝忘食的研究，提耶娜也毫不避讳的让她随意翻阅魔法学院的档案馆，然而在这所档案馆里，沃尔斯也查到了不可思议的存在，那就是有关于时之塔和自己姓氏与魔法学院有着非常强的联系。
在沃尔斯十八岁的时候，他还在翻阅档案的时候，发现了第五位贤者与时之塔的些许线索，让她对永恒恶魔的研究出现了突破性的进展，于是他开始着手研究时之塔上的古代文字，也在发现，安祖·里西斯居然是自己的祖先，远古时期的心灵守护者，知晓这一发现沃尔斯笑的无比疯狂。
“啊哈哈哈！心灵守护者，居然成为了永恒恶魔，这可是重大发现！重大发现啊！啊哈哈哈！”
一说到永恒恶魔，沃尔斯想起了那段痛苦的回忆，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那位和他同样变成心灵守护者，在临终前企图捏碎玉佩，如果是畏惧玉佩的力量但是可以理解，可太不自然了。
沃尔斯开始着手调查有关于玉佩的事情，在调查到一半的相关文献但是得知缪穆和血木可突然到来，让沃尔斯觉得是天赐良机，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除时之塔的封印，即使永恒恶魔失控抱走，三位大贤者应该可以抑制，更别说传说中打败了无数永恒恶魔，传说中的牛头人兽灵，同时也是大贤者兼心灵守护者的缪穆。
沃尔斯来到时之塔，非常有自信的和里西斯谈判，并将其释放，虽然因此也引发了非常大的灾难，但你对于沃尔斯来说只是一场小小的意外，也是必要得牺牲，尽管这个永恒恶魔失去了大部分记忆。
“里西斯，重获自由的感觉如何。”
“糟透了，刚出来，就遇到个棘手的守护者，再说了，你怎么老是称呼我里西斯，难不成知道我的名字，那个连我自己都遗忘的名字。”
沃尔斯笑了笑，将兜帽摘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每一位永恒恶魔的名字，我还知晓你们的存在，以及你们曾经都存在于过去的历史。”
“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存在啊。”里西斯冷笑一下。“释放我的居然是一位心灵守护者。”
“哈哈哈，没想到吧，我刚刚说大话了，诶嘿，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和一小部分故事，啊哈哈哈。”沃尔斯恢复她有些顽皮的性格，紧接着狂笑起来了。
沃尔斯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狂笑，她的研究迈出了非常大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