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共处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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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很多人都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和一具尸体共同待在一个房间里整整一周！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人既没有选择报警，也没有将尸体送往殡仪馆处理，而是任凭它在那里逐渐腐朽变质。直到最后，连隔壁的邻居们都无法忍受那股恶臭，但他们却始终无法找到异味的源头所在。最终只能报警，接警的警察到现场还没开始寻找就给我们打电话，因为那味道。。。警察和我们熟悉不过，一定不会差绝对是开始腐烂的遗体。

警察愣是等我和通哥锋哥到了才开始一起寻找，是的，大小胆兄弟俩休息休的很及时，刚好有体力活动就刚好兄弟俩都一起休息。我们分成两队一队从楼上往下找，一队从楼下往上找。我懒，我跟通哥和锋哥选择坐电梯到顶层往下搜，顺便把天台和水塔也都搜了，因为水塔藏尸真的不在少数，最轰动一时的应该就是某个老鹰国家的蓝小姐事件。当时那个事发的酒店，整个酒店喝了将近20天的尸水，用尸水洗澡，洗脸，当初那批人怕是有一辈子的阴影，现在用水可能得装十个净水器。。。

这是一栋筒子楼，就是那种中间有天井，然后所有房子围着天井一圈一层层叠建上去。这种建筑多见于某个特别行政区，我们因为深受那边的文化影响，离得也近，所以我们这边又有几栋这样的房子，也是那边的人以前过来投资建的。地点都还不错，就是户型小，基本有点像公寓单面采光，人员密集，一栋楼上百户，这样的设计不利于空气流通，所以有人打开门放个屁整栋楼能臭三天。也因为这样所以很难确定味道的来源，因为整栋都能闻到，所以我们得分两个小队搜寻。

我们两队人一层层的搜，终于就七楼和八楼剩下这两层了，这两层的味道也相对比较浓烈。我们都放慢了脚步，因为谁也不知道具体在哪，更没有人知道是否有危险，如果凶手还在里面，如果有陷阱，我们不是警察没经训练我们谁都扛不住。搜了那么多层楼，就快接近真相了反而有一点点害怕一点点胆怯了。说的也是啊。。。我们仨就是一帮服务先人的，现在把自己搭进险境着实有点怕了。

我们守住电梯和楼梯不动，让警察先搜寻七楼，然后上来与我们会师在一起搜寻八楼。当警察在七楼搜寻无果，我们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果然在我们这一层，我们的决定是对的。。。我们待在了楼梯口，让警察去搜，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主要原因是味道真浓烈，太臭。。。警察搜寻的动作越来越慢，好像越来越接近味道的来源，最后在我们正对面天井的另一边停了下来，但是不管怎么敲门都没人应。通哥悄悄摸了过去，趴在门口旁听了听里面的声音，用手语告诉警察里面有人，并且有键盘的敲击声。

警察再次敲门无果，准备破门，我和锋哥站的位置相对来说是一定不理想的，如果破门后对方有枪有武器朝门口射击，那我们俩就成了马蜂窝，所以我们就两个选择，从另一边悄悄过去，或者下楼。。。我二话不说就朝楼梯冲了下去，锋哥明显没跟上我的脚步给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跟了上来。楼下围观的人看我跑下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窝蜂的就散了。我们在楼下天井听到楼上警察的警告声，然后是脚踹的破门声，踹了两脚，可能第一脚没踹开，搜寻了八层楼能踹开门其实很了不起了。然后是一顿喊别动趴下警察，一顿喊，紧接着的就是一顿干呕，此起彼伏的干呕声，很有节奏，一个影响着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一顿吵闹过后，我们知道该上去了，我们从车里推下来担架推车，拿了尸袋和用品坐着电梯就上去了。刚出电梯就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冒着火在不远处盯着我们，我们扭头一看。。。嗐，我们跑的时候把通哥忘了。。。虽说没义气，但也是为了保命不是。。。经过通哥一顿比划，我们大概了解到。警察破门进去后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开着，有一个人背对着门在电脑前玩游戏，无论警察怎么警告都无动于衷，只能上去把他按下了，是一个十几岁孩子，好像有点心智不成熟，被按下后一顿躁动只能捆起来控制住了。怪不得我们看进去有一个被绳子绑住的年轻人在地上咆哮着扭动。而另一个房间，警察打开之后都呆住了，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一看就能确定死亡的了。全身发绿，爬满了蛆盖着被子，身体里渗透出的不明液体已经浸透了床垫床单和被子，并且脸也开始在慢慢腐烂。

法医和痕检现场查验基本断定死因无可疑，床头缓解不治之症的药物和止痛药，遗体也没挣扎的痕迹，死状加上腐败的部位和成度加上抽屉里的病例可以断定为较为安详的自然病死，我看着电脑桌上发霉的馒头和阐开的冰箱，冰箱里也已经空无一物。也许这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并没有意识到家人已经往生了，他也对臭味没有感觉更不懂得是什么东西。警察无论怎么盘问都没办法问到什么，只能找来了居委的负责人了解情况。这孩子跟死者是父子，这小子智商只有幼儿园，生活几乎不能自理，死者患有绝症，两父子相依为命，一直都是死者一个人扛着病痛打着零工照顾着这小子。除了每个月有志愿者会来关心一下这对父子，基本这对父子也没人会关注。所以死者往生了这个孩子不懂，也没敲开过父亲的门，只是饿了就到冰箱随便找点吃的。所以这其实也算不上命案，但确是一个惨案。

遗体的处理最后由相关部门出资解决，这个孩子因为也找不到其他家人，只能送到了福利院，也算是有地方可以安顿。这个世界多奇怪啊，我们总是面对着很多事让我们觉得有些人，屋漏偏逢连夜雨，惨中还能再惨甚至还能更惨。但我们总是无能为力去改变这一切。也许这些人都是来赎罪和历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