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春华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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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听,你听听!
这都是些什么逆天的话啊!
此时的南希,多么希望自己压根听不懂通用语!
即便隐约只能听到一些关键词,就知道很不妙啊!
—已和谐—
不对不对,冷静下来啊南希,搞不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是自己思想龌龊了?
他们努力压低了声音,可能是自己听漏了很多关键信息,才会误会的吧?
没办法了,必须确认一下。
一眼就好,就偷看一眼吧。
鼓起勇气,南希缓缓撑起身子,视线越过了木沙发的障碍。
“mUA~”
正巧便看到了母亲亲吻会长的一瞬间。
刷地伏下了身子
不要啊,南希捂住了脸蛋,痛苦不已!
这就是…报应吗?
在『圣劳伦斯学院』中,她们每天茶余饭后都有的一个必备环节,就是讲异乡人笑话。
这可比乡巴佬笑话好笑多了。
没想到…自己现在混到和他们一起了…
…报应啊,报应!
……
另一边,巫云用力推开了意图继续揩油的迦南。
这种感觉很奇怪,如果他还是前世那个因为辐射而早衰的老登,他会很享受这位熟女的青睐。
但现在他可是青春无敌的娇俏少年,被人这样随意亲,总觉得亏大了。
也许该考虑下收费,不过他还没到不想努力的地步。
轻咳一下,巫云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没问:
“对了,迦南,你为什么要带着女儿逃离上城区呢?”
本来还很热情的迦南,瞬间哑火。
气氛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唯独是装睡的南希,再次竖起了耳朵。
事实上,那天一放学就被亲妈接走,然后跑路到现在,他都处于懵逼状态。
母亲只说不回家,是在救她,却没说为什么。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到底是谁要卖了她呢?
是身为伯爵,富可敌国的外公,还是守寡多年的妈妈呢?
明明自己过得好好的,却无端把自己拽走。
如果真的是妈妈要卖掉自己的话,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细思极恐,南希紧张地握紧了小拳拳。
良久,迦南说话了,语气变得很是惆怅 :
“果然…还是不信任我吗?”
“…我认识你又没多久。”
“可是…”
迦南担心地看向了南希。
“放心吧,你女儿早睡着了,我刚才都听到她打呼噜了。”
干得好,粉毛,不对,说谁打呼噜呢?
“真的要我说吗?”
“嗯。”
“好吧,让我组织下语言…”
太好了,妈妈还真的要说了!
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南希的心也算吊到嗓子眼里了。
捧起一杯凉了的茶抿了一口,迦南缓缓开口了:
“该从哪里说起呢……Emmm,我游玩这个账号也有一阵时间了。
“对于角色曾经的过去,我脑海中完全是一片空白,不过这也正常,所有玩家也一样。”
诶,妈妈到底在说什么,是指她那次失忆事件吗?
放下杯子,迦南抱了抱胸:
“反正我真是一头雾水,还得根据套宅邸里别人的对话,才能推敲出自己处境的蛛丝马迹。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身体就真是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姑娘,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养育着他的遗腹女,守寡至今。
“额…虽然命运坎坷了点,但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不对吗?”
赞同地点了点头,巫云用眼神示意建安街继续说。
“反正这些日子下来,我在上城区过着相当优渥的生活呢,比别的玩家舒服一万倍都不止。
“有奢华的房子住,有贴心的仆人,一切都不用自己操心。
“而且又是炼金世家,只要我想学,我能叫来属于自己的炼金老师,还有武技教师。
“甚至连头发和皮肤,都有专门的护理人员。
“也经常参加一些上流社会的晚宴,甚至还有量身定做的礼服和装饰用的珠宝。
“在其他贵妇的羡慕和嫉妒中,在下级贵族们的赞美和追求中,不得不说,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膨胀的。”
“这样么,有趣…”巫云好奇地歪了歪头,
“那…你会答应这些土着的追求吗?”
南希听了,眼皮直跳。
这什么巫云,居然敢说他们帝国的贵族是土着!
那岂不是说她和妈妈,甚至整个奥科密家,都是那些被屠戮殆尽的土着人嘛?
可恶的野蛮人,真是倒反天罡啊!
但让南希吃惊的是,母亲听了,居然完全没有生气:
“你想什么呢,这些追求当然是尽数被父母挡下来了。”
“也是啊,不然你也不可能守寡十几年,女儿都那么大了。”
迦南苦笑了下:
“也许吧……但是大灾变过后,我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一些童年的记忆,居然开始慢慢涌入我的脑子里!
“果然是因为这其实是一个真实世界的原因吗?
“总而言之,那些孩提时代的记忆,来自内陆的一片贫瘠的领地。
“在那里,『我』渡过了一个相当美好的童年后,搬来了此地。
“然后嘛,好像在这住宅里已经呆了很久时间了。
“但父母的冷漠态度,却莫名让我有一种深深的隔阂感,那种目光…仿佛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东西,或则说…财产。
“我的生活看似自由,但实际上都被规定在各种条条框框内,根本无法跨越雷池半步。”
巫云无奈地摊了摊手:
“也许是因为这是个女性还没有完全解放的世界,所以大部分的贵族女性生活都是这样的呢?”
迦南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感到了违和感,但一开始我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是感到无聊,就跑到了宅邸的阁楼去玩。
“那里收藏了很多价值不高的艺术品,都是属臣们送的。
“用伯爵的话来说,就是实在是拿不上台面,但丢掉的话,又怕艺术家死后东西会升值,所以都一直放在里面吃灰。
“我知道后,很是好奇,就拿着提灯上去玩了。
“没别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刚铎帝国的审美中不入流的画是什么样子的。
“我把堆叠起来的画,一幅一幅地拿出来查看,再一幅一幅地叠到了另一个角落。
“那些画确实不咋地,还不如我高中时画的好。
“而且里面的积灰多得很,我要用面巾当口罩,才敢站在里面。
“在翻看完所有垃圾后,我意外发现了角落有一块木地板的形状不对,和其他严丝合缝的地板比起来,有些违和感。
“于是…我好奇地将其撬开,里面…果然是暗格,里面藏着…一本日记。”
听到这,巫云和南希都好奇了起来。
摸了摸下巴,巫云问道:
“这本日记,难道是……?”
迦南肯定地点点头:
“没错,就是我的,确切来说……是18岁前的我的。
“那时的『我』,是一位十分聪慧的贵族女孩,所处的奥科密子爵领虽然贫瘠,但备受领民们喜爱。
“是的,那时候『我』的父亲,还只是子爵而已。
“『我』还有一位叫『西蒙』的青梅竹马,是父亲某个臣下的第五子,两人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后来,奥科密子爵购买了巢都上城区的那栋豪宅,西蒙也被送到了这个家当侍从。
“利用私下的亲密关系,年纪轻轻的『我』靠着青梅竹马,刺探到了很多事情。
“然后…她就在日记中记下了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
“当时,『我』的父亲正在苦寻门路,他想找到…进入传说中『彼岸』的方法。
“从西蒙得到的消息中,迦南了解到,在帝国的上流社会中,存在着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
“它是新旧贵族们权力的集大成者,十分抱团,团结到足以刺杀皇帝,藐视皇权!
“没错,那就是『彼岸』!只有得到他们承认的人,才能真正地融入这个圈子,否则…
“…一辈子都是圈外人。
“而很不幸的是子爵…他太想进步了。
“在『我』的父亲不计代价地找关系下,他终于和『彼岸』的信使联系上了。
“信使说,虽然奥科密子爵的权势还弱了一点,但倒也不是没有资格加入。
“但作为新来者,他可能需要接受一场考验,才能测试出他对组织的忠诚度,而且…一旦接受测试,就没有回头路了。
“很显然,这种所谓的『测试』,必然是十分泯灭人性的,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一个高贵的贵族,真的去同流合污了。
“秘密结社毕竟还是秘密结社,一但正直的人进入了这个圈子,这会对组织造成严重的破坏,因此……必须给其他的成员留下把柄,才是能放心的自己人。
“对此心知肚明的奥科密子爵,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也许对他来说,没有比权势更重要的东西了。
“测试内容是由组织首领按心情挑选的,几天后,两块纯银锻造的卡牌,由信使送到了子爵手中。
“负责接待信使的西蒙,分明看到了,那两张卡牌的图画和文字,刻着的分明就是『女儿』和『外孙女』。”
听到这,巫云的表情,也变得惊疑不定了:
“等等,之前你说过,你的便宜父亲只有你一个女儿。
“但是,另外的哪一张『外孙女』又是什么玩意?难道…”
巫云低垂的视线,缓缓挪到了“熟睡”的南希身上。
抿着嘴唇,迦南痛苦地点了点头:
“没错,正是你想象的那样,那是预定了的,未来的外孙女。
“那时的『我』已经深感大事不妙,把这本日记藏起来后,准备连夜逃脱。
“但这完全没有用,面对子爵供奉的强者,『我』连府邸以外100米都逃不出去!
“—已和谐—!
“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呜呜呜…而肚子中所孕育着的『南希』,也要在十八年后的将来,成为尚未支付的第二张『代价』!
“不仅如此,在把『我』放回前,我的身上还被刻上了耻辱的印记!
如此从说着,迦南气愤地转过身来,缓缓脱下了贵族长袍,露出了一身露背的晚礼服。
裸露的光洁背部上,是一幅填满了肩胛骨之间菱形区域的纹身:
那图案是…完全由彼岸花花瓣构成的镂空黑日!
“这是…被献祭的『羔羊』的烙印,代表着—已和谐—!
“难怪我每次出席上流贵族宴会的时候,都会被要求戴上很多彼岸花形状的宝石饰品!很显然,这是『彼岸』震慑帝国其他贵族的手段!意思是强如伯爵的女儿,—已和谐—!
“而且为了掩饰这件事,『我』还被灌下了很多恶毒的药剂,包括让人失去部分记忆的药。
“但即便当时的『我』已经失去很多记忆,但也确实是怀孕了,—已和谐—。
“奥科密子爵唯一知道的是,『我』肚子中怀着的,是未来需要支付的重要的『代价』。
“不过,未婚先孕对女性贵族的声誉来说是致命的,特别是『我』当时的年纪又是这么的小,一旦传出去了,我就失去了作为『代价』的价值。
“为了掩盖这件丑事,子爵居然把西蒙封为男爵,然后让『我』和他结了婚!
“这么一件丑事,在『彼岸』控制的报社宣传下,居然变成了奥科密家的千金,为了爱情不惜下嫁小小的男爵!
“还要被改变成各种爱情歌剧,成为百姓口中的美谈!
“但…『我』终究是被献祭的『羔羊』,又怎么能让其他男人碰呢?
“所以在孩子出生不久,西蒙就神秘地病死了。
“葬礼上,他还被染成了黑发……可能是因为发色和南希对不上吧。
“这之后不久,奥科密子爵便因为接连的功勋,受到了国王的赏识,被提升成为了伯爵,直到现在。
“直到不久前,在庄园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我』看到了西蒙小小的坟墓,一切的记忆,便随着心脏的抽痛,什么都想起来了。
“更糟糕的是,信使再次出现了,他所穿的制服,和西蒙生前描述的样式分毫不差。
“面对已经是伯爵的奥科密,他只说了一句话:『瓜熟蒂落,支付尾款的时刻,到了』。
“…他们…终究还是没打算放过南希…
“所以…趁着这次海怪暴乱的窗口期,我连夜去学院带走了南希…”
听到这,巫云沉重地点了点头。
而装睡的南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