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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醍醐灌顶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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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吃上晚饭的梁逸铭谴责段清扬不讲道理。

“你说好的不帮忙带饭呢?怎么贺祺然一发话,你就屁颠颠跑过去,”梁逸铭痛心疾首,“段清扬,当舔狗是没有好下场的。”

段清扬呵:“谁要当舔狗,我懒得跟你这种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人说话。”

梁逸铭嚯了一声:“你这还不是舔狗,行行行,你只是单纯帮兄弟的忙,这样说你心里会好受一点吗?”

段清扬:“……你这话有歧义,我本来就是帮朋友的忙而已,并不会因为这话心里好受一点。”

梁逸铭微笑:“骗骗哥们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段清扬无语,旋即他凑到梁逸铭面前,好奇地问:“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对贺祺然很特殊。”

我刚刚的话是这个意思吗?梁逸铭疑惑了一下,但嘴比脑子快:“你不觉得自己很明显吗?但凡和你有过几天接触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对他很特殊。”

是吗?段清扬沉思:“在我自己的视角里,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打个比方,今天晚上要是罗晓熠和你一起吃饭,”梁逸铭和段清扬也算熟悉,知道他和罗晓熠关系不错,“他说自己要帮别人带晚饭,求你帮他一起带,你会答应吗?”

段清扬微笑,嘴上淬毒:“当然是转身就走,找别人一起吃饭。”

梁逸铭的眼里写满:你看,这还不够双标吗?

段清扬微笑,反驳:“那是因为罗晓熠他就不配。”

梁逸铭笑:“那要是罗一程呢?”

段清扬死鱼脸:“他就不会帮别人带饭。”

这都算是逃避问题了吧!梁逸铭不解,梁逸铭不敢问,梁逸铭假笑:“你开心就好。”

段清扬懒得搭理他:“所以这也看不出我双标,不是吗?”

梁逸铭:“……我说了你高兴就好,别吵我吃饭,马上要上自习了。”

两人之间的交流并没有持续太久,徐义明知道自己的饭是段清扬带回来的,并不怎么惊讶,甚至笑着回过头,对着段清扬表示了一下感谢,段清扬看不出徐义明到底是不是真的高兴,也只是笑着说了句不用谢。

宁夏瑶和陈叶黎讲小话:“为什么感觉他们两个之间气氛怪怪的?”

陈叶黎在做物理题,有点抓狂:“别管他们,来帮我看题目。”

晚自习时,宁夏瑶说了作文比赛的事,下面依旧是起哄的偏多:“让叶博阳去,他最擅长写作文了。”

叶博阳尖叫:“关我什么事!梁逸铭擅长,让梁逸铭上!”

梁逸铭骂了一句:“叶博阳我今天没起哄,你别找我。”

闹哄哄的教室很快被林适压制,他上去敲了敲桌子,语气严肃:“不要开这种玩笑,要报名的自己去找宁夏瑶报名就好,安静下来,等会把老师叫来了怎么办。”

徐义明偏头,把手挡在面前,示意陆怀。他努努嘴,示意陆怀看讲台上的林适,眼神里的不屑很明显。

看来又有好戏看了。本质上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梁逸铭把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他对林适倒是没什么别的看法,只是能看热闹的话,他来者不拒。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又这么过了几天,每天都是上课写作业上自习,非常平淡的日子。

贺祺然和王源德到底是很像,两人很快就亲近了起来。

等到段清扬反应过来时,王源德已经登堂入室了。

段清扬打开寝室门,震惊地看着不属于这个宿舍的王源德出现在贺祺然桌前,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咬牙切齿地看向贺祺然,贺祺然却无辜地看着他:“我和王源德还有几道题没写完,我看了一下不太明白,你能帮忙讲一下吗?”

段清扬挑剔地打量着王源德:“我为什么要给他讲题目。”

贺祺然再迟钝也感受到了段清扬的不满,他上前一步安抚段清扬:“因为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出来,要是你不愿意讲也没关系,你单独给我讲,我听懂了再和王源德讲。”

段清扬狠狠摇头:“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给他讲题目。”

贺祺然:“……其实我每天都在给他讲题目。”

段清扬捂住他的嘴,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这一次我就当做没听见了,下次要注意哦。”

贺祺然看着他有点扭曲的笑,乖巧点点头:“好的,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王源德不满:“不要说的好像我是在白嫖好不好,我也给贺祺然讲了题目,段清扬你要是真的介意,我也可以给你讲题目。”

段清扬不理他,对着贺祺然和颜悦色开口:“我可以给你们讲题目,没必要单独给他讲的。”

王源德:有人为我发声吗?

——结果段清扬讲完后,王源德呆住了。

王源德绝望,他趴在贺祺然桌上,没看到段清扬愈发不善的目光。

王源德对着贺祺然哀嚎:“是我的问题吗?怎么讲完我越来越迷惑了?你听懂了吗?”

段清扬不爽:“听不懂要考虑自己的问题,是不是你自己不够努力。”

王源德问号:“我不够努力?要是我会做,我来问你干嘛?”

虽然王源德也是个好脾气的,但段清扬的不屑太明显,总是有一种尔等皆是废物的欠揍气质,很容易就激起了王源德的愤怒。

段清扬还想喷射毒液,被贺祺然熟练的一手按下:“这个地方为什么要这边变?”

段清扬很容易满足。他凑过去在贺祺然的作业上画了一条线:“这样。”

王源德:“……就你这种讲题的方式,谁……”

“哦我知道了。”贺祺然顿悟,连带着王源德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都被迫收回,惨惨戚戚。

他把段清扬拉前一点,段清扬得意地看了王源德一眼,把人挤开了一点。

王源德看着亲亲热热的段清扬和贺祺然,总觉得段清扬在挑衅他。

不过为什么要挑衅我,我做了什么错事吗?王源德迷茫,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贺祺然和段清扬贴的很近,他偏头和段清扬说话,把自己的理解说了一遍,他的神情很专注,段清扬却免不了跑神。

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呼吸交互。贺祺然的位置不算小,但坐下三个人还是有些吃力。段清扬挤王源德的本意是让他站起来,结果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一直不动,这就导致了他和贺祺然挨得极近。

他胡思乱想,感觉贺祺然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香味。

“这样是对的吗?”

“你身上好香。”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贺祺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叭叭叭讲了这么久,段清扬已经神游天外了。

王源德痛苦捂住耳朵:这真的是能听的吗?这话不就是兄弟你好香吗?好奇怪的话。

如果给王源德再来一次的机会,他说什么都不会听贺祺然的忽悠,相信段清扬很会讲题,走进他们寝室。

段清扬瞬间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他也知道这话有歧义,他硬着头皮接着说:“是沐浴露还是洗衣液的味道,闻起来好香,给我也来一份吧。”

他欲盖弥彰地补充:“高女士也在国外做过一段时间的调香师,我有个假期跟着她一起生活,对香道也有一点了解。”

这话是真的,但今天对贺祺然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因为这个。他暗自恼怒自己昏了头,心里却不由得想起梁逸铭那句话——“你真的只是想和他做朋友吗。”

明明当时问心无愧,为什么现在却像是一句魔咒一般萦绕在心头?段清扬心惊肉跳,不敢再想。

贺祺然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但他还是接过了段清扬递过来的台阶:“应该是我的洗衣液的味道,是x月亮的,很普通的那款,超市里有卖。”

段清扬松了一口气,眼神真挚:“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味道。”

贺祺然嘴角抽动了一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很喜欢了,所以你听了我的思路没有,这样是对的吗?”

段清扬点点头,虽然神游天外,但段清扬就是段清扬,虽然很不要脸但是他真的天赋异禀,只要在脑子里转一圈,他就知道了贺祺然刚刚在说什么。

“是对的,”段清扬对贺祺然扬起一个倍显魅力的笑,眨眨眼对贺祺然放电,“然然真厉害,看起来就是考第一名的料。”

然然又是个什么名称啊,真的不会被贺祺然揍吗?总觉得自己被迫卷进了什么play中的王源德震惊又震惊。

但贺祺然只是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意识到段清扬在放电,也没有意识到王源德的震惊。他只是说:“我听懂了,所以我来给王源德讲一下,你不要捣乱。”

最后那句不要捣乱是说给段清扬听的,王源德却感觉这话像是在刺他。他颤颤巍巍举手:“要不然我回去问罗晓熠吧,我觉得他也会做。”

段清扬眼睛一亮,正感叹于王源德的上道,却见着贺祺然眉头一皱:“我就在这里,你已经知道我会做这道题,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去问罗晓熠。”

我今天跟你进了寝室才是最大的舍近求远吧。王源德流泪猫猫头:“不是,我只是觉得太晚了,会不会太打扰你们了。”

贺祺然眨眨眼,转身和站在他身边抱胸看热闹的段清扬说话,语气不客气了一点:“你去洗漱,不要浪费时间,等会我给王源德讲完题目就去洗漱。”

段清扬指了指自己的脸,震惊:“不是,为什么最后挨骂的是我?明明是因为他听不懂我讲的题目吧?我都要怀疑自己的讲题能力了,然然还凶我嘤嘤嘤。”

王源德今天晚上一天震惊八百次:你自己的讲题水平你自己真的一点逼数都没有吗?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贺祺然沉思片刻,拍了拍段清扬的腰(因为段清扬站着),有点内疚:“不好意思。”

王源德:“???为我的不识抬举听不懂题而感到抱歉呢。”

段清扬哼了一声倒是没再为难可怜的王源德,转身去洗漱了。

贺祺然温声安慰王源德:“他只是脾气差了一点,但人还是很好的,别太往心里去,他说话就是这样,我替你骂他。”

王源德:好诡异的既视感,感觉这是来善后的妻子。

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王源德猛的甩甩头,微笑:“好的,我不会多想的,所以讲题目可以吗,我有点困了呢。”

贺祺然不好意思笑笑,把题目给王源德讲解了一遍。末了,他绽放一个毫无阴霾的笑:“能听懂吗?”

差点被贺祺然的笑闪瞎的王源德闭眼睛:“可以听懂。”

“话说徐义明和我们叫你祺哥你好像都不太高兴,”王源德边收拾东西边随口和贺祺然聊天,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事,“但段清扬胡乱叫你小贺,叫你然然,你好像都不生气,看起来你们关系真好。”

贺祺然怔住,他垂眸,转着笔,好一会才笑起来:“对啊,我们关系很好,所以,只有他能这样叫我。”

王源德挑眉,觉得贺祺然这个样子有点诡异,但最后他也只是笑了笑,背上自己的书包出了门:“今天晚上打扰了,你也早点休息啊祺哥。”

“……”贺祺然死亡凝视,王源德逃之夭夭。

贺祺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无表情地转着笔,好半天才轻轻笑了起来。

是啊,贺祺然冷静地想,为什么一个不注意,他和段清扬的关系就好起来了呢,就连徐义明都不知道的小名都让段清扬知道了呢?明明看出来段清扬今天晚上那句“然然”是有意为之,为什么还不生气呢,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贺祺然有点茫然,他抿了抿唇,眼神落在习题册上,慢慢的,他的眼神坚定了起来。

“都不重要,”贺祺然喃喃自语,“人际关系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

段清扬走出来,穿了一身卡通睡衣,他丝毫不觉得羞耻,反而凑到贺祺然面前,扬起一个笑脸:“改天跟我一起打篮球吧?”

贺祺然张张嘴,他本来该拒绝的,但最后,看着段清扬的笑脸,他偏过头,有点狼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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