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幕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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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收队离开公园,又走访了王成风饭店后面的小巷子。此时的废墟已经清理了一部分,承办处是主管市容的市政部门,委托清洁工做的。
在清理时,没有特别的发现。处理完面上的一层之后,后门的小巷口彻底露了出来。刑警们在门上和狭窄的小巷各处提取证物,也开始了挖地三尺的大动静。
然而,刑警们这么大动作,周围邻居却没人抗议。老罗委托两名队员去问,才知道大家听得声音并不大。老罗又试着搞了几声大动静,大家在家里听得声音也不大。看来这里被王成风做了特殊处理。
老罗拿来镐头在墙上锤了几下,打开墙体才发现厚厚的隔音棉。本想全部拆开墙体,但考虑到房子安全问题,大家并没有再次动作。老罗带着红外热成像仪开始查墙体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发现。
但在地面下快3米的地方,发现了几个特别的麻袋,已经沤烂了。刑警们拉出了整整4袋,发现其中一袋满满地都是内脏组织,另外两袋则是人的脑袋和四肢,已经腐烂降解的差不多了。最后一袋有一些烧过的黑色衣物和各种物件,被降解的很慢。
老罗让队里的法医和另外一辆车过来,根据情况提取了部分液体,他们调来探照灯,在红外线成像仪的帮助下开始深入挖掘,整整挖了3个多小时,把周边地域都确认之后,才收队回去。老罗在这里还没来得及收队的时候,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这才到医院处理戴辉爷爷的事情。
在老罗处理医院事情的时候,刑警队的每个人都没闲着。监控、检验、线索复核,证物验证……大家每个人都在忙乎着。
他们知道,老罗从医院回来后,可能又会带来一些证据。而当前,经过他们整理,戴辉爷爷的去世对任何嫌疑犯来说,都没有任何益处。除非戴辉爷爷还知道在押嫌疑犯之外的罪犯存在,而这个人为了自保,杀害了戴辉爷爷。
但是这一切目前都是猜测,几起案子虽然破解神速,但最初两起杀人案件目前却并没有完全破解,反倒是后面发生的厨师被杀案提前侦破了。这对于缓解上面压力的作用并不大,却让老罗和一众队员压力巨大。
再这么挖下去,到底有多少案子被牵连出来,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多事,这无疑是他们工作的巨大漏洞。
老罗回队的时候,乞丐大叔还没走,老罗走进大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并没有太注意。看到小音还守在拐角处,倒是给他气笑了。
守株待兔也不是这么玩的,时间这么紧张,用点小计吓唬下大叔,先看看效果。小音听着老罗的耳语,心里一番演练,走到了会议室。
“大叔,我们都下班了。会议室要锁门了。加班的同志都在二楼。一楼就只留灯和值班人员,其他人都要离开的。您要是没什么事,我送您出去吧。”
乞丐大叔已经在会议室里焦虑地走了好多圈,小音进来他才消停下来。听完小音的话,他更是着急。“姑娘啊,我今天能不能住在这门口啊,我不影响你们。”
“不行的,我们单位也是要查的。规定是不允许的。您能在银行大厅过夜吗?您想想,我们这也是国家机关,要求也很严格的。您要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告诉我们点情况。或许我们可以帮助你,给你提供点安全的帮助,让你今晚住在我们的看守所单人间。”
“你看我这有什么事儿啊,我就是今天忽然有点怕黑。”
“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您啊就放一百个心吧。咱们市也就是巧了,连着发生了好几起凶杀案。虽然还没破,但是啊,也不远了。您要是没做过坏事,不用怕的。”小音连敲带打地说着,乞丐大叔更加慌了。
“哦,你说的对,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这正经人,怕什么。呵呵,你们现在真的下班了?真不能再呆了?要不我再待会?”
“不行,我们清洁工开始打扫了。您啊,必须得离开了。”正在这时,清洁的阿姨刚好在拖大厅的地面,由于非常用力,连续几次怼到了墙边,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异常响亮,仿佛小锤子锤在大叔的心上,一下又一下。
“好吧,那我走吧。”乞丐大叔似乎一咬牙一狠心准备离开这里。但是刚走到大门口,看到了路对面一个人直勾勾地盯着大门口,看到他出来,好像笑了笑,转身就走了。乞丐大叔非常清楚地知道,那个人就是对着自己笑了。
他本能地知道,自己很危险。但是他强撑着往前走,没到五十米,又感觉似乎有个人在跟着他,他刚回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商贩的烤红薯摊位。
小摊主熟练地摆弄着车头,有些不耐烦的说了句“你小心点”然后与他擦肩而过。但乞丐大叔还是觉得如芒在背,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已经湿透了上衣。他转身回到了公安局,不管怎么说,今天得在警察眼皮底下过,他还想好好活着。
小音看着去而复返的乞丐大叔,笑着将他带回了审讯室。老罗带着一杯浓浓的茶叶水走进来,两个人看着乞丐大叔,直笑不说话,看的大叔都要发毛了。
“上次您说您叫刘福,请问这是您的真名吗?”小音率先发问了。
“名字能造假吗?”
“您的身份证能给我们看看吗?上次您说您没带,我们根据您提供的身份证号查的照片和您还是不太一样。放您走呢,是因为当时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您有犯罪事实。但是根据您今天的处境。我们确定,您隐藏了一些案件的线索,甚至可能参与了犯罪活动。”
“这我可真没有啊。你要这么说,我就走了。”乞丐大叔一着急就起身要走。
“您的感觉没错,外面确实有人在盯着您。我们同事出去抓人的时候,人已经走了。是两个人噢。您要是不怕出事,您就走,我们不会用警力去特殊保护一个没有报案和牵扯的正常人。”老罗接着话茬,说了一句。乞丐大叔刘福听着更加害怕了。
“不不不,我不走了。我交代,你们可一定要保护我啊。”
“当然,我们保护每一位公民的安全不受侵害。如果你如实交代,我们会安排你先住进拘留所。”老罗还没说完,小音就打断了老罗,“罗队,我们现在没有拘捕证,是不能把人关到拘留所的。你这是违规操作,是行不通的。”
“没事,明天我打报告,写检讨。你就放心说吧。”老罗继续对着刘福说着,莫名地给人一种踏实感。刘福再三衡量,坐牢也比被杀强,索性说出来,说不定没自己什么事呢。
“我之前半夜去小巷拿食物,其实是一个人给我交代的。那个人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的,戴着口罩和帽子,悟的特别严实。刚开始我根本不信,他给了我三百块钱,就让我拿了食物送到大桥下面,我想着那能有什么麻烦的?我那几天没吃多少东西,早饿了。有这三百块钱,我能吃一个月呢。我就干了。结果那天刚去就被你们抓了。那些说辞也是那个人教我说的。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后来过了不到两天,那人又来找我。问我知道哪里能藏身不?如果有就再给我三百块钱。我想着反正这地方也不是我的,我就告诉他了。就是大桥后面一个铁皮屋子,从上面看根本看不到,得从桥下走过的时候,才能看到。那地方是之前修桥的时候留下来的,没拆,不保暖但是能遮风避雨,一般人也不会进去,因为里面铁锈太多了,划伤了估计就是破伤风。我带那人去看了之后,他又问了我几个,我基本上把咱们市里的流浪汉的窝都待过,就告诉了他几处。他比较中意郊外的危房区和垃圾场附近的几个小屋子。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了。我确实知道他不会干什么正经事,可是我吧也得吃饭,觉得对我也没什么害处,就告诉他了。谁知道今天就觉得有人在跟着我。这不,就躲到公安局了。警官啊,这么大黑天的,你可不能把我送外面去,万一被那人抓到了,和之前的谋杀案一样把我杀了,这我可就太冤了。我最多就是说了点有的没的情报,跟你们说过一次谎,其他的我可是正经好公民啊。”
“我们怎么确定你这次没说话?”老罗不接他的话头,直接盯着他继续问。
“真的,我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可你还是说谎了。确切的说,你隐瞒了很大一部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