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人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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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诗同意试吃面包的决定，让这几天悄悄恶补心理学知识的王父王母心疼不得了。这对女儿来说，相当于每吃一口就撕开一次自己的伤口。虽然伤口见见阳光好得快，但是靠这个方法，对受害人心理影响很有可能是毁灭性的。
王老先生看着自己女儿不忍心再次开口，温老太太嗫嚅着，又怕自己情绪失控哭出声，就转过了头。王小诗看着自己的父母，浅笑着说道，“妈，爸，我没事的。”便不再言语。
大家沉默着目送了老罗离开。
回到局里之后，老罗又问了下元夕关于让王小诗吃面包的注意事项。元夕告知了这件事的所有可能性，最轻的反应是吃一口吐一口，最严重的状况会引发王小诗重度抑郁或者自杀。所以这件事还是要慎重，或者减少数量。
老罗只知道这个会让受害者很难受，之前也总被拒绝，所以从来没有深问过这其中的可能性，现在听到这些，感觉自己有些残忍。
大概王小诗也是对凶手恨极了，这才答应的，可是今天明明她的神情里没有恨意，可能是为了救更多人吧。老罗摇摇头，不再多想，尽可能抓住所有的可能性来破案吧，这样才能把伤害减轻到最低。
李顺军继续着自己的审讯大业，既然王香云和马奇路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那么就再次审问王成风和刘大力。
至少根据现在的线索，目前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们和李伟国谋杀案相关，但是王小诗确定被关在他们厨房地板下的小密室里过。李伟国和他们一起做过黑心肉买卖，也一起杀过黑心肉货源的厂主儿子，虽然两人都没承认，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并不是李伟国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参与了。
如果单纯为了灭口，这个理由足以支撑这件案子。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先从刘大力入手了，毕竟之前的杀人案就是他供认的。
李顺军的审问还没开始，老罗那里的队员们已经把非常有代表性的面包准备了十几样，都是五块钱以下的。要知道，给人质买面包已经是嫌犯的极限了，好吃的几率基本为零。他们选的这十几类面包都是有特定销售范围的，虽然有交叉，但是区分比较明显。这项工作他们做了一天多走访得到的。小音带着十几个面包去了医院给王小诗送去。
在这段时间里，小戴辉和王小诗说起了悄悄话。“姐姐，你真的和我一样吗？”
王小诗都不需要问，就知道这个小男孩在说什么。“是的，你看姐姐的伤，应该比你惨一点。”说着还摸摸小戴辉的头，笑着允许这个小家伙钻到了自己脖子窝儿里。
“为什么还要吃面包，你不怕吗？”
“怕，但是更希望坏人被抓到。这样，别人就不用和你我一样遭受这些伤害了。”
“姐姐，我怕。但我也想勇敢点。”
“没关系的，想做就做，不必因为姐姐做你就做。”
“我不做，警察叔叔是不是会难过？”
“不管他会不会难过，别人的喜乐不是你做某件事的原因。你都要好好让自己守着自己的心，人总要走自己的路，忠于自己的心。”
“什么是忠于自己的心呢？”
“就是让自己开心。”
“让我开心的事情就是让姐姐开心。”小戴辉小大人似的向王小诗拍着小胸脯保证着。
王父王母在一旁看的乐呵呵的。但他们确实不知道，小戴辉这一生确实和王小诗绑到了一起，这一生都是王小诗这个姐姐的最忠诚的弟弟。
他们在温馨的快乐中吃完了午餐，小音就在这时来到了，拎着满满一大袋面包。王小诗一家让小音坐下休息一会，但小音执意要回队里。“我们队里这个月快忙死了，人手真的不够用，我马上就回队里了，麻烦小诗得空了就尝一口，有什么消息就告诉我们，这是我的电话。”说着递出一张纸条，匆匆离开了。
王小诗刚要打开面包包装，被温老太太一把抓住，放到了靠墙的桌子上，“刚吃完饭，睡会再说。差了你地球也会转。”
一屋子的人都知道温老太太的口是心非，连最小的小戴辉都拉着温老太太的手，“温奶奶，你真好。”童声稚嫩，给温老太太想要装愠怒的表情完全折腾破防了。
李顺军审讯刘大力这次，完全没用之前的平和预期，直接上了“打老虎”的套路，刚一开始便先声夺人。“刘大力，你还不交代，这都审你第三回了，你还敢隐瞒，你是不是想替别人死啊。”
“我可是都交到了啊，李警官。”
“你只说了爆炸案呢，你看到的那个尸体，你还没说李伟国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啊。”
“可王成风说是你动的手，他只是生气的时候口头那么一说，你就制定了计划，把人给杀了。然后还把尸体和车扔到了市郊的地方。你干这些就是为了找他要钱。你想回家和你的小表妹结婚，所以才铤而走险的吧。那晚是你一个人做了整件事情。他只知道你下午约了李伟国，晚上请了假，却并不知道你去杀人了。”
“我冤枉啊，你们不能听老板一个人说啊。呸，不是，什么老板，是王成风瞎说的。”
“他瞎说的话，那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李顺军决定开始胡搅蛮缠试一试。
“那肯定不是我做的啊。”
“我们现在物证里，你的作案时间和监控是吻合的，虽然暂时没有明确物证，但是王成风的证词也是有效的。按照这些，我们已经可以起诉你故意杀人罪了。”
“李队，李伟国衣服上有一根头发验证出来就是刘大力的，那辆出租车上也有刘大力的皮屑组织。目前是有物证的。”陪同审讯的小海及时补充道。刘大力听到这里是真的有些慌了。
“什么头发啊，什么皮屑组织啊，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的。”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之前给过你两次机会了，你一直在隐藏。我们现在有证据，有口供，你不说我们也是可以定案的。这个案子拖得太久了，影响也很不好。尽快结案是必须的。”李顺军十分严肃的说着。
这让整个审讯室的气氛微微凝重起来。但这在刘大力耳朵里，这些就变成了他需要独自承担起所有的罪责，所有的案子都会被推到他的身上，他被耍了。于是他愤怒的近乎咆哮地喊了出来。
“不，那不是我，是王成风干的。我知道他的事情多了去了。他这是要我背锅，原来他是想让我背锅。去他么的，这个孙子，我才不干呢。”
“你冷静点，你可以慢慢说，不然我们现在就结束审讯。”李顺军平稳的预期逐渐让刘大力稍微理了理头绪，但又怕警察真的不听他说就走，自己背着锅真的卸不下来了。
“王成风这孙子，什么都干。看着是开了个饭馆，其实都是为了干其他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的那些账本我都知道在哪里。他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我们一起喝酒，他以为我喝醉了，我才没有呢。我知道那些事情有风险。刚干完这票，他肯定要去藏工具，藏他的那个小账本。我那天悄悄跟着他看到了。他的小本子还有个备份，他总认为数字的不安全，被会删除会被追踪，小本子这个知道的人不多，大概也只有我，还有他威胁的人。要我说，你们不抓他，再干几年，他说不定也会被干掉。即使我被害了，他也比我多活不了几年。他以为天衣无缝呢。老子不怕，老子就算是先死，也在地下等着他。”
“他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倒卖黑心肉、杀人、他杀了人家黑心肉厂长的儿子，就因为人家喝醉了酒嘲讽了他几句，说他人贩子，缺大德了，这辈子注定绝后。然后他就从厨房拿着刀一刀给人家砍脖子上。他还绑架，拐卖人口，他做的那些事情，多了去了，我说的这些都是九牛一毛。我刘大力算什么，我就是个小喽啰，他们的团伙儿人才多呢，各有各的分工，他们干的事情，简直不是人干的。”
“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