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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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她只是昏睡了过去”，叶初淡淡的说道，曹子钦闻言，看了眼清雨，见她没有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
“王稳婆已经找来了，她也说出了当年的验尸情况，真凶是谁还不太清楚“，曹子钦继续说道，宋明杀没有杀人他带去的家丁知道，但是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不能证明宋明的清白。
“赵娘子是怎么死的？”，叶初开口问道。
“是被人推下河溺死的”，曹子钦如实回答，“就是不知道死亡的时间，他们是死在宋明离开前还是离开后，如果是离开前就是宋明，如果是离开后就另有其人了”。
“蔡文，宋明说的是由他最后处理的，但是这是不是太明显了”，叶初抱起清雨站起身来，目光冷漠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周围都被一种莫名的雾气笼罩着，他看不清周围的环境，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我也这么觉得，如果能够找到凶器的话或许就可以证明这个人是否真正的凶手了”，曹子钦附和着说道，“只能等待验尸官给的结论了”。
“……你还去挖坟了？他们的父母同意吗？什么时候挖的？”，叶初诧异的看着曹子钦，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他的速度真快啊。
“今早，他们的父母为了让他们清清白白的走同意了这件事情，刚刚才运到衙门”，曹子钦如实回答道，他很好奇叶初为什么要调查一年前的案子，宋明被刺伤不是那群黑蝴蝶干的吗，想着他将疑问说了出来。
“你不知道捅人的女鬼是赵娘子吗？宋家没有人传出来吗？”叶初有些纳闷，转念一想好像宋家没几个人知道赵娘子长什么样子的。
“你说赵娘子”，曹子钦瞪大双眼，“你的意思是说宋明是被赵娘子捅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你赶紧去查吧，不然就是看到凶手的尸体了去收尸了”，叶初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好好好，我马上派人去办！”，曹子钦应了一声，随后便匆匆离开了。他也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希望再有人遇难。
叶初看了一眼怀中安静的熟睡的清雨后，忽然意识到刚才他一直是抱着她和曹子钦聊天，曹子钦也没有注意清雨的状态。他低下头一看，这才发现清雨衣服被蝴蝶划烂，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这蝴蝶还是登徒子啊”
叶初把她放在床上，他看着床上熟睡的清雨，不禁叹息了一声，她怎么能够睡得这么熟。
“清雨，清雨快醒醒”，叶初从旁边挪过一张席子坐在了她的床边，喝了一杯水后在她旁边进行了唠叨。
“你快点醒过来啊，还有事情要做了。你欠我的钱还没有还了，你钱包里就几文钱准备什么才能还。还有你家住哪里，家里有几个兄弟姊妹，他们能帮你还钱吗。算了不行还是你亲自还才行，准备怎么还啊，是去那里做工还是绣花去卖……”，叶初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但是他却没有发现清雨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你快醒醒啊，你不能睡这么久”，叶初伸手戳着清雨的肩膀，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喂，别装睡了”，叶初看着依旧沉默的清雨，心里有些郁闷。
“唔......别吵......”，清雨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起来，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眉宇间紧皱着，脸上布满了汗珠，额头上还冒出细小的汗珠。
叶初看着她的模样有些担心，“喂，喂......”。
叶初轻轻的喊着，希望清雨能够快点醒过来，但是清雨依旧没有醒过来，反倒是他自己累的满头大汗。
“我给你拿条汗巾擦擦汗”，叶初看了眼桌面上的茶壶，连忙走过去倒了一杯水。清雨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偷偷瞥了一眼叶初，看到他端着水杯，她又闭上了眼睛。
“喂，水来啦，快起来喝点水”，叶初将水递到清雨的唇边，见她依旧不愿意醒过来，叶初将手伸向了她的腰间一拧，清雨顿时疼得惊呼了一声，连忙坐起身子，“好痛......”。
“你还装睡呢，快点把水喝完”，叶初笑着说道，看着清雨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不禁觉得有趣。
清雨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怒道：“你干嘛突然拧我啊”。
“我只是试探你有没有醒过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装睡啊”，叶初理所当然的说道，“你看你的额头都流汗了，拧一下肉又怎么了”。
“......”，清雨有些无语，看着叶初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揉了揉腰的位置，“痛死我了......”。
叶初看着她的表情，连忙道歉：“好，好，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看着叶初认错的样子清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醒了就起来啊”，叶初没好气的说道。
“哎呀，你干嘛这么凶啊“，清雨一脸受伤的样子看着叶初，眼泪汪汪的说道：“好疼，真的好疼啊......“。
“......“，叶初看着她这样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这家伙还会演戏？
“怎么觉得你总是在做噩梦”，叶初坐在一旁突然问起这件事情，并没有给她从个话题到另一个话题反应过来的时间。
一语惊起千层浪，清雨顿时就沉默了，她知道此事没有什么好隐藏，只是不能跨过心里的那道坎，那些被她牵连的人在她的梦中哀嚎却无能为力。
她起身下了床，感觉气闷便想出去走走，推开门一阵凉风吹来。对面便是那片雾气蒙蒙的竹林，竹叶在风的吹动下哗啦啦的作响。
“其实我就是害怕，害怕那些人死前的眼神，害怕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的了……”。
叶初陪着清雨静静听她讲述发生的一切，她因为好奇人间的烟火而偷偷离家出走，沿途的风景是她从来没有见识过的美丽，在其他人眼中的平常在她的眼中却是特别的。后来她搭上了南下的商队来到了一户人烟稀少的村庄那里出现了妖兽，同样灾难也降临在了他们的身上。因为他们的妖丹给商队招来了杀身之祸，那怕是路过的妖兽也被挖出了内丹。这些人将商队的死布置成了劫匪杀人，村民也顺便死在了他们的剑下。这一切都是在她的眼前发生的，她藏在草堆里看着村民在眼前死去，自己身受重伤发生的一切她都无法阻止，后来她开始害怕说出这件事情。
“我是不是很懦弱，连事实都不敢说只会躲避，碰到幻觉却又清楚的知道他们已经死了，是我给他们招来了杀身之祸”，清雨捂着脸啜泣了起来，晶莹的泪水从指缝间流出，她的痛苦恐怕很多人无法理解，“如果我没有逃进村庄里他们也不会死的。”
叶初沉默的听着清雨的哭泣声，看她哭得差不多后将准备好的手帕递给了她，清雨接过后并没有擦泪，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可怜也让她十分的难受。
“别哭了，要怪也是那些人的错，杀人的是他们而不是你，你的朋友们应该也不想你一直被噩梦折磨，她们想的肯定是让你活下来”，叶初胡乱的安慰她。
小暖闻言心里顿时涌上一股酸意，感性的的泪花开始在眼眶打转，模糊了她的双眼，终于顺着面颊尽情地泪泪而下。
“你别哭了”，叶初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控制不住啊”，清雨一句话打破了氛围，她不想哭啊，但是控制不住泪水继续流出来，而且眼睛又胀又痛使得她更想哭了。
叶初拿回手帕轻柔的去擦她那还带着泪水的脸，边擦边说道：“这件事情你早点说啊，又不是你杀的人，为什么要把别人的错认成你的，如果心里一直难受你就把凶手找到我陪你去收拾他们。”
“你不是已经收拾了一次吗”，清雨想到山洞的事情突然心情好了许多，也说出了真相，“柳叶村抓住的那伙人就是杀死商队的人”。
闻言叶初一愣，很快就想到了那个与他们交手过的黑衣人，妖力深厚。但他怎么会与柳叶村的那伙人搅和在一起，清雨受伤的样子他是见过的，这些伤必定不是那些人所做。里面肯定有修行高的人，他来到采冬镇不正是为了妖怪内丹被挖而来吗，如果实力不好怎么能去挖妖丹。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黑蝴蝶的账怎么算”，叶初将妖丹的事情抛到了脑后，黑衣人的目地他虽然不知道但是妖丹案的主犯已经找到了，那些道士可不是吃素的。
“还是先去找到赵娘子的鬼魂吧，曹太守会证明他们的名声的，她也不能这样一直留在人间成为孤魂野鬼啊”，叶初将话题转回到了黑蝴蝶，他想既然真凶已经找到了那么清雨应该是幸存者对亡者愧疚的心理，情感方面会表现得较为脆弱，认为没有遭受到不幸的自己是错误的。
叶初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幸存后产生内疚，不明白为什么会将别人的错误认为是自己的，这与他的观念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