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案情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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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凉回家的消息不知被谁传遍了整个京城。
都不用黄太邪去请什么人来捧场，京城中有名望的人都纷纷前来祝贺。
其中不乏颜其慎在世时跟颜家交好的官员和绅士名流，此时的亲近和当年出事后的疏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连墨门颜府的牌匾都不用专门找人去做了，因为自有皇上御笔亲题的《墨家颜府》金字招牌由禁卫军亲自送来。
招牌挂上去后更显格调，京城中除了陆公府等少数几个有功劳的老臣外，有几人门口会挂着皇上亲自书写的匾额呢？
偌大的宅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自然是梅嫽等一众芙蓉门弟子临行前所为，更让颜凉为之感激。
前来攀附送礼的人如过江之鲫，往来不绝，昔日芙蓉门前门可罗雀的情况再不复焉。
“陈师弟，你们墨门颜家的朋友挺多的啊。”黄太邪笑道。
颜凉知道他在说反话，苦笑道：“若是当年有这么多人在朝廷上为我墨家请命，而不仅仅是一个林凤亭，或许我家也不至于……唉，这些人全都是趋炎附势之徒，算得上什么朋友呢？对了，你这两日有没有去刑部，袁捕头那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有消息，你可知道前前后后有多少人被拐走？”黄太邪问。
颜凉想起那天围堵在神机府门前的人，推断道：“怎么说也得有个二三十人吧？”
“到今日为止，不算没有报案的，一共有七十九人失踪。”黄太邪摇了摇头。
“什么？怎么会这么多人的？”颜凉对这么多人感到震惊。
“是啊，我也想不到，加上那些还未统计的，失踪的人很有可能超过百人，这些人虽谈不上什么神机门内的绝顶高手，可都是一门一派的顶梁柱，其制作神机的水准还是很高的……”黄太邪道。
“这些人被拐走为的是什么？难道是胡人想逼迫这些人做出什么神机兵器出来不成？”颜凉托着下巴推测。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仔细想想，这些人并非都是同一种神机门派，凑在一起也难以制作出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出来，我看更像是需要这些人的手艺，来制作比较精细的东西，这么看来，这些人被拐走，很有可能去制作已经有的东西，这样就不需要他们进行设计和研究，只需要批量制作就行……”黄太邪分析道。
“灵犀弩！”颜凉猛地想到，转念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是灵犀弩，灵犀弩改进后一共就两把，原来参加神机大赛的那一把已经被毁去，而现在这两把都在神机府中隐藏起来，就算他们拿到灵犀弩，不明白发射顺序，让他们拿去仿制也制作不出来。”
“难道是之前被胡人勒索走的逍遥弩？就是公输门主的千金被掳走交换的那一把。”
“有可能， 吧不过是制作逍遥弩罢了，用得上这样大费心机大张旗鼓地拐走这么多人么？”
“如果真是他们捉走的这些人来制作逍遥弩，陆野大将军恐怕就要有危险了……”
“怎么说？”
“胡人如果真的掳走这么多人来制作逍遥弩，显然是他们在为发生大规模的战斗做准备，按照以前的推断，胡人之间会互相残杀，直到有一个人来统一草原才能跟汉人开战，可是因为陆野大将军的枕兵边境，这种情况可能发生改变。”黄太邪分析道。
“什么改变？”
“这就像是一家人之间兄弟几个平时打打闹闹，可是一旦面对外面的强敌，家里的几兄弟可能会暂时搁置恩怨，一致对外，也就是说胡人各个部落很有可能暂时抛弃既往的仇怨联手应对陆野大将军的威胁。”黄太邪举了个例子。
“照你这么说，陆野大将军带兵在边境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还不如不在那里？”颜凉不解。
“当然不是，如果没有军队驻守，他们自会一点点地合并，迟早要威胁到咱们。”黄太邪点明不派兵的恶果。
“唉，屯兵边疆不是，不屯兵也不行，难道这一战真的无可避免？”
“当然，不过这些也都不过是推断，也不是最近就能发生的，所以还是要先找到这些被拐走的神机门下的工匠为先，真要被人带去胡人那边制作逍遥弩出来，不管他们是用来统一草原还是用来跟陆野大将军开战，都将会对以后汉人的安危产生深远的影响……”黄太邪对将来殊不乐观。
“糟了！”颜凉想起来一件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糟了？”黄太邪见他脸色苍白，跟着问道。
“我那结义兄弟去了边疆，准备去帮陆野大将军修复千斤驮，如果被那些胡人知道，他岂不……危险了？”颜凉想到这里，顿时为陈灵犀担心起来。
“不错，他此行的确充满了凶险……”黄太邪点头同意。
“不行，我不能看着他身处险境，我要去找他……”颜凉说到这里，顿时产生出要去跟陈灵犀在一起同生共死的想法。
黄太邪歪着脑袋看着他，好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怎么了？”颜凉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
“你身上肩负着重振墨门的重任，却将自己的性命看得如此轻贱，我觉得你有些分不清轻重了。”黄太邪一针见血地说道。
“我……可是我无法做到明知结义大哥身处险地而无动于衷……”
“这种事还不简单？交给能保护陈灵犀的人不就行了？胜过你自己去冒险。”黄太邪说道。
“找谁呢……”颜凉想着。
“我！”黄太邪指了指自己，“你的结义兄弟，也算是我这个师兄的兄弟，我去护送他的安危，毕竟我有这方面的经验。”
这方面的经验指的自然是他护送颜凉和孟子洲从慕容山庄来京城的这段经历。
“黄师兄……”颜凉闻言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咱们师兄弟就不要说这种话了，你留在京城，如果能将墨门重新光大门楣，我这个做师兄的脸上也有光。”黄太邪道。
如今没有了器墨和侠墨的分家，颜凉如果能够让墨门再次名扬天下，之前侠墨门下的弟子自然也能沾光。
此事就此定下来。
颜凉在搬入颜府后连续多日都有各路的“亲朋好友”前来贺喜，一开始颜凉还能对这些趋炎附势的人应付几句，到了后来，眼看再来拜访的人依旧络绎不绝，颜凉只觉得厌烦，干脆让颜府暂时闭门谢客，自己则前往神机府。
神机府并未发生什么变化，孟子洲一见到颜凉就尴尬地说道：“颜师弟，这几日我一直在配合袁维安查案，听说你搬回了老宅，我还没抽出时间去拜访祝贺你呢……”
“你小子少跟我来这一套，对了，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有，人虽没有找到，可是幕后的黑手已经有些眉目了。”
“哦，是谁？”
“你还记得咱们从山庄前来的途中路过淮阴时借住的聂宅么？”孟子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