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远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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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日儿童节这天，余玉出现在首都机场。
现在他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糊咖了，出现在机场当然会有一两个粉丝认出来，而且他的粉丝后援会那位消息灵通的“团长”也早在他的团队示意下，透露了余玉今天地行程——
他将去江城参加一个拍摄活动。
勤快的唯粉收到消息二话不说拿着手机扛着单反大炮跑去机场送机，而更多的则是在粉丝群里统一回复“已阅”二字，便继续该唠嗑的唠嗑，该摸鱼的摸鱼。
所以在机场围在余玉身边的粉丝并不多，只有四五个人，兼职助理的李牧完全拦得住。
而再就业群里的哥哥们还在照常聊天，仿佛无事发生，当余玉自拍一张机场照发群里表示自己终于有碎活的时候，还被调侃他这赚点快乐水钱真不容易，不如他介绍个靠谱的经纪人给他。
「感谢小苏总指导工作，但我觉得小李挺靠谱的，有他在我能安心躺平，偶尔赚点茶钱。」余玉回复着。
「你这茶钱按照你这茶量，喝一两次就没了吧。」苏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可能是见李牧把余玉这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苏星看不了一点。
原本以为能看到兄弟趁着热度多接点代言多接点音乐节碎活，趁机再出道一把，结果余玉身上代言少得可怜也就算了，音乐舞台没有，综艺录制商演也没有。
好好的蹭热度机会一次又一次浪费，让余玉现在还是兄弟们中的小透明，大眼粉丝数也才五位数，粉丝团也都是一群躺平摆烂毫无年轻人生气与活力的咸鱼。
他们干脆改名不叫鱼苗叫咸鱼干吧。
这样的经纪人留着干嘛，留着过年还得浪费红包钱呢。
“哎，小李啊，你看看你水平真不行，兄弟们开始劝我把你这个不会运营不会拉资源不会商务谈判，要啥啥都不会，更不能帮我创造收益的废柴经纪人换了。”
余玉看着身边的李牧叹了口气。
“感谢奥利弗先生的教导。”李牧阴阳怪气着。
他比起奥利弗就一板一眼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这张天生婴儿肥的样子板起脸看起来就会有威慑力。
“那我还错怪你了，那位在全球经纪人榜单里都能排上前排号的大名鼎鼎的奥利弗律师，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啧啧啧上梁不正下梁歪。”
余玉一边咂咂嘴一边摇着头，完全忽略李牧那盯着他如同盯着“上梁”的眼神。
他理查德·李原本也是个正儿八经名校毕业的经纪人，水平绝对没得说，结果被余玉和奥利弗这俩上梁坑害，来到瓷国直接变成了菜鸡小李。
谁懂啊，他一开始听奥利弗画饼说能成为query代理经纪人做他的小助理带一段时间还激动了好久，以为自己终于能看到偶像碰到真人然后一飞冲天走上人生事业巅峰呢。
结果现在啥滤镜都碎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碰到了电诈。
「哟，我们的咸鱼终于有碎活了，可喜可贺！」章远看到了群消息，他发了个恭喜的表情包。
「远哥居然出现了，现在你不是应该在为明天的演出排练吗？」
只用发文字不用同时做出表情和动作，余玉这话写的可自然了。
「排练也有休息摸鱼时间呢。」
章远回复着，又往群里发了个他、路虎和王悦心的自拍。
王悦心录完《快乐再出发》后就染了个扎眼的红毛，在昏暗的排练灯光下亮的像个红灯笼。
「悦心就打算顶着个红毛给远远过生日啊。」余玉忍不住吐槽。
「至少不是绿的哈哈哈哈哈。」路虎嘻嘻哈哈。
「红毛怪。」陈憷生突然出现。
王悦心指指点点：「这不挺喜庆的吗？一群不懂欣赏的老家伙。」
兄弟们都在给余玉打掩护，就连余玉的“站姐”都开始在超话里发他去江城起飞落地的路透，成功让不知情的粉丝和章远都误以为他是真的有写真拍摄活。
他们并不知道原本下榻江城酒店的人，前脚刚进房，后脚就换了一身低调朴素的穿搭，开着团队租来的车，悄悄前往星城。
江城离星城有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余玉抵达livehouse后已经是下午接近晚餐时间。
趁着章远晚饭时间休息的机会，他找上了提前说好的主办方，具体商量核对着明天惊喜安排的流程，顺便还找他们问了问有没有他用顺手的编曲软件，毫不意外那自然是没有的，他们得当场下载。
其实他的惊喜并不复杂，余玉还找节目组要了一套保安服，再戴上美瞳遮住标志性蓝眼睛，戴上保安统一的黑色口罩，乍一看就像是老老实实过来赚外快的大学生保安。
就连王悦心和路虎一开始都没看出来，见一个保安跑进化妆室还以为是有什么安排，他们俩的工作人员甚至还主动迎了上来询问。
“我很喜欢两位老师，想找两位老师签个名合个影！”
余玉故意压低声音，迅速拿起手机准备将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两人框进去，那架势就像一个混到工作证的狂热粉丝，吓得两人的助理连忙用身体堵着镜头画面。
余玉本身就修长有型，穿上保安制服从外形上看就不好惹，要不是房间里的两人反应过来，工作人员甚至都想喊人过来帮忙了。
“……这是？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悦心看到这一出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你装什么装赶紧进来别被其他人看见了！”
“真的吗我太开心了王悦心老师路虎老师我是您们的私生饭！”余玉一边欢天喜地地绕过一脸懵逼的工作人员，一边钻进屋关上门。
“退！退！退！”路虎直接跳起来指着他退退退。
“进！进！进！”余玉立马和他对着指，一边指一边前进。
王悦心二话不说和路虎一起退退退，三人又是退又是进吵得房里的其他人脑瓜子都是痛的，直到余玉进到两人面前三人抱在一起，噪音才停止。
“我要挂在两位老师身上！”余玉自然夹着嗓子宛如一个幸福的私生饭。
“诶滚滚滚，恶心。”王悦心故意扒拉开余玉。
“鱼鱼你真的，你到底是多喜欢搞这些换装，之前我生日你伪装成快递小哥，现在你又变成了远远的保安小哥。”路虎也笑着说。
“你别说看起来还真的很像，一开始我还看不出来，你连美瞳都戴上了。”王悦心瞅着余玉这身打扮转了一圈，“就明天那光线，他绝对看不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也是余玉第二天演出开始时的行头。
余玉拿下口罩，开始和兄弟俩密谋明天的计划。
第二天，余玉见台下的观众来得差不多了，而后台的章远还在准备中，他拿着对讲和王悦心路虎两人知会了一声，来到导演身边，示意他在电子屏上播出提前准备好的公告。
大意是他们会在演出结束的时候播放《有生之年》的伴奏，会唱的歌迷们可以一起唱，而他们的歌声也会传入章远的耳麦里。
同时，余玉也戴着口罩来到台上：“大家好，我们先保持安静以免被后台还在准备的远远听到了什么。”
“我先给大家说一下流程，大家不用回应我，默默记在心里就可以啦，让我们一起给远远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余玉话筒声音不大，但屏幕上有字幕，他表示大家唱到“活得简单”部分就可以停下来，一起祝福“章远，生日快乐，有生之年，活得幸福简单”。
台下有的元宝姐已经忍不住想哭。
余玉鞠了个躬，给大家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离开回归自己的保安席。
整场表演他都在台下兴奋地挥舞着荧光棒，全然忘记自己身上还穿着保安工作服，带薪追星不务正业。
到了最后，章远即将退场的时候，《有生之年》的伴奏突然响起，站在台上的他有些懵，还以为自己的生日演出从头到尾一直完美，却到了最后突然掉链子。
他匆忙看向主控台，没等到工作人员关掉伴奏，却等到舞台灯光骤暗，只剩下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
耳返里，传来了台下歌迷整齐的歌声，说不上专业，甚至有些喊得声嘶力竭，但不知为什么异常动听。
在他们大声喊出“活得幸福简单”的那一刻，章远眼里的泪水完全控制不住，他只能抬起手臂用衣袖遮住双眼，转过身，害怕自己再看着那群可爱的歌迷，整个人都会崩溃。
被改变的生日歌与《有生之年》无缝衔接，穿着小鸟玩偶的人胸前挂着一个摄像头似乎正在记录，他推着生日蛋糕慢慢来到他面前，原本去了后台的王悦心和路虎一左一右拍着手，唱着生日歌。
“你们搞这一出，你们真的，啊真是，我哭了，我真的哭了。”章远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见他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吹了生日蜡烛，路虎才说：“这可不仅仅是我们俩的功劳。”
话音刚落，原本已经关闭的屏幕突然亮起，三个在视频电话里蹲等许久的人立马出现在屏幕上，和章远打着招呼。
章远的头像也出现在角落里，看这角度明显是小鸟玩偶人胸前的镜头在拍。
除了余玉，所有人都在线上或是线下陪着章远过生日。
其实陈憷生、苏星和王峥亮之前在唱《有生之年》的时候就在线和大家一起唱了，只是屏幕上没有放出来抢镜。
“我俩一直都在后台，可没有机会去台前布置。”王悦心解释着。
章远的脑子因为情绪激动已经转不过来，但是他认出了拿起小鸟头套笑盈盈看着他说生日快乐的人是谁。
台下歌迷的尖叫声宛如远方山谷的回响。
章远狠狠抱住了余玉，穿着圆圆胖胖玩偶衣服的余玉用脑袋靠了靠他，然后抬起小短翅膀艰难拍了拍他，王悦心和路虎两人眼眶湿润，却笑着抱住了两人。
背景屏幕上的三人也笑容灿烂。
温馨的友情在这一刻有了实体。
散场后，余玉先去换了套衣服，才回到章远的化妆室，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路虎在说今天是章远的生日，所以他许的愿都可以成功。章远立马拍拍胸脯，表示他可以帮他们许愿，他们有什么愿望，今晚章公子买单。
王悦心听了，立马捂着嘴笑嘻嘻开玩笑：“那我想让q神翻我牌子，嘿嘿，我转发了他的外网动态呢。”
？
余玉眨了眨眼，就这？
章远在屋内说出了王悦心的愿望。
余玉掏出手机，打开query的社交账号，找到王悦心的主页，翻到那条迷弟转发，顺手点了个赞。
几秒过后，屋内传来王悦心震耳欲聋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