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像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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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大半个月，宋君瑶才看见楚越，她刚煮好一碟菜，准备吃饭，楚越就开门进来了，宋君瑶探头朝玄关那边看去，楚越已经换好鞋走过来。
“咦，你怎么回来了。”
楚越脱下西服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走过来，看了眼餐桌上的菜，一碟卖相不错的小炒黄牛肉，抬眼又看了一眼宋君瑶。
她正穿着梅姨常穿的那件围裙，挽着袖子，绑着头发，一副贤惠的小娇妻模样。
“你做的？”
“啊，怎么了？你吃了吗？”
“有我的饭吗？”
楚越松了松领带，挑眉看着她，宋君瑶摊摊手回答道。
“那你要吃，也能给你腾出一碗来。”
“那就给我盛一碗吧。”
“嗯，洗个手吧。”
宋君瑶给他装了一碗饭，自己也坐下一起吃。
楚越夹了一块肉送到嘴里，味道不错，沉默地看了一眼宋君瑶，她也正看着他，见他这表情，宋君瑶不禁开口问道。
“不好吃？”
“还可以，吃这么点，够吗？”
楚越看着宋君瑶碗里那一小团米饭，再看看自己这一大碗，只觉得她会吃不饱。
“还行吧。”
“这个给你。”
楚越将自己的碗推到她面前，伸手拿过宋君瑶手里那碗。
“不用，你吃吧，这都被我吃过的，我饿了可以晚点再煮点吃的。”
“吃不下这么多，你吃吧。”
楚越已经夹了一筷子饭送到自己嘴里。
宋君瑶无奈地只能端起他那碗，饭还没动过，宋君瑶想起梅姨说的，他不是洁癖嘛，别人吃过的也能下嘴，说明洁癖也没那么严重。
“车练得怎么样。”
“挺好的。”
宋君瑶吃了一大口饭点头应道，楚越看了眼她的腮帮子，只觉得自己的腮帮子也累得慌。
“下个月应该就可以拿到驾照了吧。”
“应该可以吧，下周末是科目三嘛，然后就是科目四。”
“嗯，考完了带你去看车。”
“什么？”
“许欧平时也很忙，每天接你上下班太费时间了，你考了驾照就自己开车上下班吧。”
“不是，不是，我可以不用接送呀，现在没别的事干，早点起床上班也行，不用，不用特意买车。”
“一辆车而已，你要是嫌麻烦，明天叫许欧去买吧。”
“那个，不用给我买车，我还不太会开，磕着碰着就不好了，实在不行，你给我配辆小电动也可以。”
“你是怕开车去上班，被同事说闲话，还是觉得良心不安，不敢收下？”
“都有点吧，其实，你不用负责我的生活，你已经给了该给的钱，不必再额外给我车啊什么的，我也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情人嘛，对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多此一举了。”
“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不用再额外负担我的其他花费，如果你觉得我需要一辆车，我可以自己去买，如果你觉得我需要穿好看一些的衣服，背好看一些的包包，我也可以自己去买，但这些真的没必要都由你来支付，我也不是你真的爱人，这些也不该由你来负担。”
“看来你还是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意味着什么。”
楚越放下碗筷，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才缓缓说道。
“在履行协议期间，你一切的衣食住行费用都由我来承担，你也可以无条件向我提出任何物质上的需求，包括车和房，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你要不要再详细看看，以免错过了机会。”
楚越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向她解释清楚，说到最后那句的时候，已经掩盖不住语气的轻蔑。
宋君瑶脸上有些麻麻的，不知道是因为羞耻心作祟，还是因为他语气里的轻蔑让她觉得难过。
她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笑了笑坚定地回答他。
“我有选择不要的权利对吧。”
“嗯，你当然可以选择不要，但你确定不要车？错过了这次，以后你想要，可是要觍着脸来求我的。”
“那就以后再说嘛，我脸皮很厚的。”
宋君瑶浅浅地笑着，说得坦荡。
楚越微微眯着眼，轻声笑了一声，起身离开了饭桌。
走到沙发边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正沉默地盯着桌上的那盘菜，似乎没了胃口。
楚越俯身捞起沙发上的西服外套，径直上了楼。
宋君瑶收拾了碗筷，也上楼休息去了。
最近楚越似乎很忙，宋君瑶已经接连着好几个星期没见过他，他也没再叫过许欧来接她。
宋君瑶怡然自得地坐公交上下班。
在她的潜意识里，这样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科目三和科目四也都很顺利地通过了，拿到驾照的那天，宋君瑶自己在外面吃了一顿好的以示庆祝。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屋里依旧是空荡荡的，距离那晚跟楚越一起吃饭，她已经一个月没看到楚越。
这段时间许欧会回来拿一些换洗衣物出去，除此之外，这个家都只剩她一个人，梅姨则每天会过来照顾她的日常生活。
周末的时候，韩修约了他们去打网球，因为白天太热了，所以晚上一起吃过晚饭再一起过去。
宋君瑶自己打车过去吃饭的地方，韩修因为她不让他来接，还闹了一会儿脾气，这次网球局，依旧是他们俩加上刘佳王浩两个。
受网球王子的影响，刘佳对网球是比较中二的热爱，球打得菜，喜欢跟出来找虐，拉着王浩一起做炮灰，所以一晚上他们俩在一边自个玩，韩修和宋君瑶在一边打得热火朝天。
打了一场球，出了一身汗，一个月来的憋屈也消散不少。
下场休息的时候，宋君瑶一边喝水一边放空自己，韩修挨着她坐下，肩膀撞了撞她，笑着说道。
“怎么，累懵了？”
“嗯，有点。”
“那休息一会儿就差不多回去吧，我送你。”
“嗯。”
他们一起坐了一会儿。
韩修先送刘佳和王浩回去，再送宋君瑶回去。
宋君瑶没有告诉韩修，她已经搬家的事，所以韩修还是把她送回出租屋的地址，看着她进了楼道，韩修才安心离开。
等韩修开车离开了，宋君瑶才慢慢走下来，这会儿公交车已经过了末班，宋君瑶打了车回到别墅。
屋里灯火通明，楚越正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翻着杂志。
那是一本外文的建筑杂志，宋君瑶之前试着看了几页，但也只能欣赏欣赏上面那些插图，只能说真的挺漂亮的，各种形状的都有，似乎钢筋水泥在建筑设计师手里就像手工黏土一样可以随意拿捏。
“你回来了。”
宋君瑶换了鞋子，因为自己出了一身汗还没洗澡，所以没敢走太近。
楚越穿着一身简约的真丝睡衣，挑眉瞥了她一眼，轻轻吐了一口烟，没有说话。
宋君瑶踌躇地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话，应该是不想她打扰，所以她才识趣地上了楼，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看着自己这一身t恤短裤，跟他那身贵气的睡衣比起来还真是显得廉价可笑。
宋君瑶鬼使神差地打开那个衣柜，拿出那套顺滑地不成样子的睡裙，犹豫着要不要换上。
想起楚越那个生人勿近的姿态，才讪讪地又放了回去。
也是，她穿成什么样子也改变不了他心里对她的轻视，与其一味地讨好，让他更瞧不起她，不如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宋君瑶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本就像她的一个私人树洞，她什么都可以跟它说，释放一些压抑的心情，分享一些快乐的感受，是她出来闯荡的这些年来，唯一的避风港。
写完日记，宋君瑶实在困得不行，早早躲进被窝里睡觉。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听见房门被打开又关上。
她没精力睁开眼确认，又沉沉地睡过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楚越应该是离开了，玄关那边已经没有了他的鞋子，本来充满着他气息的屋子，变得特别清冷。
就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他反倒像是一个过客。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君瑶莫名地陷入在一场单相思里。
一开始只是发呆的时候会想起他，到后来就是因为想他而发起了呆，做什么事情都会想起他。
这时候她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发了疯似的想念。
她已经不在乎他是不是轻视她，不在乎他是不是只把她当玩物，她只想跟他待在一起。
就算他眼神和语气里藏不住的轻蔑总会刺痛她。
就算他与她那两个天差地别的世界这辈子都不可能交叠。
就算他永远都不可能真心爱她。
都算了。
大不了在她原本就支离破碎的世界里，再添一记沉重的伤害。
她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