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等你是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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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所有人一脸期待的目光看向姜黎,唐柚催促道:“你快说啊,要急死我们啊……”
萧胥走到姜黎面前,似乎已经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便说道:“好徒儿,为师明白你的意思了。”
一言甫毕,萧胥走到梅林正中央,喊道:“岱青,我答应你,我此生再也不会辜负你,我愿意留在这里陪你,无论你是人是鬼,我萧胥妻子只有你!”
白凤翎闻声一听,苍白的脸上怒意汹涌,眼眸里迸发出一道道锋利光芒,他大声呵斥:“萧胥,你妄为人夫,妄为人父,你为了陆岱青甘愿留在这里,那我娘呢,我娘的这一生谁该为她弥补?”
萧胥登时心头一震,颤抖的身子看向白凤翎,只见白凤翎一把推开唐柚,跌跌撞撞的来到萧胥面前,双手一把拽住他的领口质问道:“你一生风流红颜无数,可我娘为了顾及你的颜面,默默忍受着你,从来不曾有过一丝抱怨,可最后换回来的是什么?是你将我们母子无情的抛弃,为什么?我娘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你这般对她?”
一瞬间,前尘往事在萧胥脑海中浮现而出。
白静姝是青州人士,出自是书香门第,她为了和他在一起,和家中闹僵,毅然决然的和他私奔来到京都。
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县衙的小捕快,生活过的十分寒酸,可她却无怨无悔,就连像样的婚礼都没有给她。
两人在一起一年后,白静姝为他生下儿子,而他却整天酗酒成瘾,对她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倘若他心情不好便拿妻儿发泄,直到他平步青云后,结识了一个红颜知己,便无情的写下休书,将妻儿赶出家门。
可后来那个红颜知己骗光了他的钱财,最终落得他妻离子散的下场,当时这件事还传进靖帝耳中,对他一番训斥。
因此差点影响仕途,好在靖帝没有再过分追究他的错,只让他把妻儿尽快找回来。
那时的他已幡然悔悟,便带着小姜黎去找妻儿,但在途中被陆岱青吸进画像。
经那事后,小姜黎接连几日高烧不退,待醒来后,惊吓过度之下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你的结发之妻白静姝?”
白凤翎疯狂嘶吼着,萧胥自知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给他们母子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他顿时仰头大吼:“静妹,我萧胥此生也对不住你,我也再无颜面见你了!”
言毕,他当即运用内力,提掌便准备打破自己的天灵盖之时,姜黎飞速跑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伤害了两个深爱你的女人,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了,可她们呢?”
“我……”萧胥顿时被姜黎说的一时语塞,忽地他双腿弯曲,登时跪在白凤翎面前,忏悔道:“翎儿,爹对不住你们母子,爹从来没想过会得到你们的原谅我,我知道我不是人啊……”
白凤翎紧紧攥着拳头,扬起头闭眼的那一瞬间,两颗泪珠从眼眶滑落而下,恨声道:“你不配当我爹,若你今日有幸出去,便去向我娘忏悔。”
紧接着,姜黎扬起头对陆岱青的一丝执念喊道:“陆岱青,我知道你生前遭受了非人折磨,你之所以不愿离去不仅为了萧胥,还有不愿和那个老家伙埋葬在一起,我答应你,我出去后,定会找到你的坟墓后,为你重新下葬。”
“我葬在云水镇,倘若你找到我的墓穴后,请让我入萧家家族,墓碑要刻上萧胥之妻!”梅林间响起陆岱青悲凉的声音:“胥郎,你可愿意?”
萧胥立时起身回应道:“岱青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陆岱青继续说道:“这幅画不要毁灭,同样将它放进我的棺椁里。”萧胥连连答应,丝毫不敢怠慢。
“胥郎,好好活下去!”
话语刚落,五人脚下赫然裂开一个口子,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瞬间掉了下去。
在坠落那一瞬间,白凤翎伸手揽住姜黎的腰肢,姜黎心头一震,随即便看到白枫翎晕倒在她怀中:“白凤翎,你醒醒啊……”
待他们醒来之时,身处在先前的山洞里,萧胥立马上前摘下画像,心痛道:“岱青……”
唐柚急忙扑向晕厥的白凤翎,面容愤怒的推开他怀中的姜黎:“离我家堂主远一点!”
他身材矮小,背起身形颀长的白凤翎甚是吃力,姜黎看向从地上站起的杨毅,便命令道:“你去背白凤翎!”
“不用!”唐柚一脸倔强的回绝,他紧咬牙关地背起白凤翎,萧胥见状,立马跑了过去,轻而易举地将白凤翎背了起来。
瞬间他琵琶骨上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依然面不改色的快步往洞口方向走去。
“你快放下来,我自己可以背我家堂主的。”唐柚护主心切,立马去追萧胥。
姜黎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气,便一脸疲惫的对杨毅说道:“走吧,这个案子也终于结束了!”
杨毅立马搀扶住她,叹息道:“老大,世间无奇不有啊,我也算见识到了,但也没想到白凤翎会是萧胥的儿子,而你一直寻找的师父也终于找到了,你开不开心呢?”
找师父是姜黎这五年的信念,可当找到后,她不仅没有感到开心,而是有点失落。
在她心目中萧胥是一个受人敬重的神捕,但万万没想他私下会是一个抛弃糟糕之妻的负心汉,而且还风流成瘾。
“我也没想到白凤翎会是萧胥的儿子,的确让我大为震撼!”姜黎面容复杂说道。
洞口外正下着鹅毛大雪,一群捕快蹲坐在地上烤火取暖,而身旁停靠着一辆青色马车,马车内时不时发出男人虚弱的咳嗽声。
陈泽忐忑不安的在洞口来回踱步,金捕一边拿起几根树枝朝火堆中扔,一边侧过头面容讽刺地看向陈泽:“陈泽,你这时候担心老大了,早干什么去了。”
说着他眉头一皱,身子微微向前朝其他捕快说道:“堂主和老大他们都进去四日了,会不会真出事了?”
“休要胡说!”巴蛮坐在车辕上狠狠瞪了一眼这群捕快:“你们最好祈祷他们没事,若有事你们脖子上的那玩意指定保不住。”
话语刚落,便看到姜黎他们依次从洞口走了出来。
陈泽大喜:“老大,你们可算出来了!”捕快们立马跑了过去,车内的墨璟泫更是心头一紧,忍不住的抬手就要掀开帘子时,被秦瑛立时制止:“殿下,她已相安无事,你便安心了。”说话间她拿起白色狐裘走下车厢。
秦瑛跳下马车,面容阴沉的立在马车旁喊道:“夫人,该回府了!”
正在交代事情的姜黎被秦瑛的一道冷冰声音赫然打断,她赶忙抬头看去,顿时一脸诧异,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心道:“他们怎么来这里?”
于是她欲要跑过去时,突然看向萧胥还背着身负重伤的白凤翎,犹豫一瞬后,便对萧胥说道:“快上马车,白凤翎的伤势不可再耽误下去。”
萧胥看了一眼马车,眼神复杂地看向姜黎:“娮娮,你成亲了?”
唐柚一脸不屑道:“不仅成亲了,还是央王妃呢。”
“这件事完了再说,我们还是快走吧!”姜黎见萧胥的脸色立时不对劲了,他便冷哼一声:“不必了,我虽然囚禁画中五年,但身手依然不逊当年,我自会送我儿子去医馆!”
话音刚落,只见萧胥腾空一跃,背着白凤翎穿梭在林中,他如猿猴般灵活,展现出无与伦比的身法和速度。
转眼消失不见,唐柚等人一脸惊诧,随即立马去追萧胥。
“老大,你快过去吧,我和陈泽先走了!”杨毅拍了拍她的肩头,便和陈泽提步离开此地。
姜黎顿时感觉心中甚是烦闷,便来到马车面前。
“夫人,你受伤了?”巴蛮一脸关心地看向她的右手,“一点小伤而已,何必大惊小怪。”秦瑛白了一眼他,便撑开手中的白色狐裘往姜黎身旁披时,却被她反手开去:“不用!”
于是,她上了马车,刚进车厢,便看到墨璟泫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心登时一颤,只见他温柔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时眼底转瞬泛红。
“王爷,你怎么来了?”姜黎坐到他对面。
墨璟泫身子微微向前,心痛的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憔悴的脸颊,他的手冰凉入骨,不禁让姜黎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她单手握住他的手:“手怎么这般凉,王爷你不该等我的。”
他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等你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我只愿你安好。”
姜黎闻言一听,心脏骤停一瞬,立时惊慌失措的抽回手,面对他直言的表白,令她瞬间乱了心神。
她知道他自幼就有一个喜欢的人,是不可能再接受别人,成亲一年来,两人都是保持着不闻不问的夫妻关系。
可她渐渐发觉墨璟泫最近对她的态度转变了很多,莫非他这是对那个爱而不得的女子之情,转移在她身上,心灵上也算有个寄托?
想到这里时,她眼中闪烁着光芒瞬间被熄灭,她怎能会沦为她人的替代品,荒唐至极,随即她神情淡漠的别过脸看向车窗外。
墨璟泫将她须臾间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心道:“难道我真的打动不了她?”
他便似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他再如何卑微的默默爱她,终究是一个永远站不起来的废人,她怎能接受一个废人的爱呢?
是他太天真了!
这时,秦瑛走进车厢,马车也缓缓行驶,她顺势坐在姜黎身旁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右臂。
登时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让姜黎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没看到我受伤。”
秦瑛一脸平静的抓住她的手臂说道:“看来是骨折了,回去给你接骨。”
姜黎一脸反感的抽回手臂:“不用,让大夫接骨便可,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
“安的什么心,你现在就知道了!”还未等姜黎反应过来之际,秦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迅速拆开上面她先前包扎好的腰带,“你干什么?”话语未落,便听到‘喀’的一声脆响,姜黎大叫一声后,身子顿时一歪,头靠在秦瑛肩上疼晕了过去。
墨璟泫温和的脸上霎时浮现出一抹责怪之意:“姑姑,阿娮到底是姑娘家,你方才下手太重了。”
他一脸心疼的看着晕厥过去的姜黎:“她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
“夫人向来喜欢逞强,唯独被殿下早已识破!”秦瑛将狐裘披在姜黎身上,不由轻叹一声:“这四天也不知她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弄的这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