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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转娇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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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奚祉将人抬近,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嘲弄道:“皇后,这样的‘罪已诏’很没意思。”

难得的,他冷静自持的意态出现了一丝裂痕,低沉的嗓音甚至带上了一点儿恳求的意味,“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羞辱我?”

从他们两个相遇开始,她总能做出一些让他无地自容的事情,即使到现在,两人的身份调转,变成他掌控她的生死荣辱,可他却舍不得奴役她,反而常常像个疯狗一样祈求她的怜爱。

不管何时何地,在羞辱他这一件事情上,她永远做的得心应手。

元知酌依旧抿着唇线,沉默着。

迟奚祉还挺不喜欢她一遇事就缩着个壳的样子,太理性、太克制了,像是个蜗赢似的,对他只会冷处理,一拖再拖,将爱也变曲折。

反倒显得他像个疯子,对她痴迷、对她极端,他的所有卑劣、阴暗、狠辣的念头皆因她而起,却不敢做绝,三撞南墙,只怕她不在南墙后面。

冷冰冰的态度太窒息了,他宁愿看她哭闹,看她含讥带俏,再看她笑得恣肆狡黠。

迟奚祉周遭的气流沉郁又冰冷,手背上偾张的青筋暴戾,腕骨到指关节的线条利落分明,掌心的薄茧粗粝地擦在她脸上。

他扯了扯嘴角,下颌线紧绷着,再道:“谁教的你这些规矩?”

元知酌冷着一张小脸,依旧缄默不语。

看着实在烦躁,迟奚祉的拇指撬在她的唇珠上,耐性磨尽,皱眉催促,“说话。”

雕刻精细的藻井重重叠叠,绚烂而深邃,繁杂的构造在摇曳的烛灯下梦幻成彩色的穹顶,镶嵌的宝石闪烁如辰,静物胜动,惊艳震撼。

元知酌的下颌被掐的发疼,被强迫张开的嘴酸涩,抬起眼对上他,口吻疏疏离离,“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说你爱我啊。”迟奚祉微冷的嗓音里倦着一点不耐和语塞。

有一个问题在元知酌的心里盘踞了很久,她也用过很多种方式试探,今天她又想再问一遍,水光隐隐浮动的杏花眸在烛火里亮如琉璃,她声似轻雾,“陛下贵为天子,难不成还真能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似乎每个女人都会纠结这样毫无意义的问题。

迟奚祉拇指上的紫玉扳指压进她的脸颊,印出一圈惨白的痕迹,他神色认真,回答坚定简短,“能。”

“那总会有人往您的身边送美女佳人,我也防不住也拦不住。”甚至那些大臣还会造谣她不够贤惠、不够大度。

元知酌忍着脸上的疼意,看向他的眼神沉静,也有几分审视的意味,似乎只要他的回答不让她满意,她随时就要收拾走人。

迟奚祉知道,昨夜事发之前,元知酌早就碰到了送酒的人,她也猜清楚了来龙去脉,只是没有出手制止,漠然地隔岸观火,也难怪后来那么晚没歇下,一见他跟见了阎王一样,还百般不配合。

迟奚祉背着光,缓缓压迫下工笔画般的五官漾笑,阴影拓下的晦暗将他描摹得极具诱惑性,他低头和她纠缠在一起,一字一句吻上来,掷地有声,“无碍,以后再瞧见谁往宫里塞些不三不四的货色,皇后直接斩了便是,为夫替你净手善后。”

“若是陛下没有做到当如何?”

“条件你开,立诏为誓。”

元知酌扯了点笑痕,但皮笑肉不笑,冷若冰霜的面容依旧媚意入骨,“若是没做到,陛下便划与城池,立我为藩王,放我出宫如何?”元知酌想知道天子金口玉言到底值多少?

迟奚祉并未犹豫,答应的爽快,“好。”

他身上的迦南香浓郁深沉,带着雨幕里未消散的凛冽,毫无间隙地将元知酌裹了个彻底。

这下轮到她傻眼了。

诚赤而虔切的承诺,像是窗外绵密的雨丝,一寸一寸渗透她单薄的身躯,缓慢地洗涤她的骨骼和心脏。

他将自己视作那匍匐她脚下的淤泥,却将她视作高洁慈悲的莲台,可她明明是无所依靠的浮萍。

难以言说的触动,即使类似的回答,元知酌记不起是第多少次听到了,但始终心悸。

反撑在被褥上的手紧紧攥住,将褥子抓出褶皱,元知酌放轻了声调,吴侬软语的示弱,“疼,你捏的我脸疼。”

见元知酌气势缓缓弱下,暖阳化冰般的。

迟奚祉卸了力道,轻轻替她揉了揉,嘴里的话却薄凉冷硬,“疼才长记性。”

她的脸被他掐的拧起,松开的地方留下一圈淡淡的白痕,慢慢又开始泛红,配着她眼眸里的秋水流莹,又娇又怜,好不让人心疼。

“试探人的把戏好玩吗?”

三分情她也会演出十分韵,含着剧毒和贪瘾的阿芙蓉,带着销魂的滋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太清醒、也太堕落了。

元知酌耸耸肩,慢慢悠悠一笑,“好玩,爱玩,陛下不反悔就行。”

迟奚祉轻哂,“德行。”

屏座灯架灭了一半,红花入珠翠,帘影进绮帷,元知酌推搡身上的人,“我还在生气,你别动手动脚的。”

咬开她身上的心衣,迟奚祉直直吻下,漫不经心回道:“这不是在哄了吗?”

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气氛陡升,热浪烧上了耳根,灼烧理智和悔意。

元知酌侧卧在软榻上,她的手背覆在唇瓣上,舌尖抵住上颚,将一转娇吟忍住,心里却有些后悔。

一盏茶前,她不过就是见迟奚祉怜惜她脸上的咬痕,礼尚往来动了恻隐之心,她抬手摸上了他脖颈,指尖在两个性感的喉结间捏抚。

元知酌视线盯着上面的几道咬痕,凝结的血痂难捱,她便轻声问道:“痛不痛?”

接着一个掀眸,就对上他那双漆黑沉冷的眼,稀薄的温存流尽,危险扑面而来,她感受到了对方微乱的气息。

结果她就被掀倒在了榻上,青丝散了一枕,玉臂横陈,整个人被压得严严实实,她看着迟奚祉愈加深沉的眸色,声色欢宴来的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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