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太子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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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这一向似乎是干什么都顺心，林哲高兴之余就想着明日进宫去试着和皇帝谈一谈赐婚之事。
可凡事都有两面性，你这头顺风顺水，那离倒霉不远。
林哲才接到太子妃寿辰的请柬不久，那边何意便派人来禀告，讲太子殿下今日前往观音寺上香，请立刻派人保护。
林哲听到这个真是倒吸一口凉气，太子这个时候怎么要去观音寺？也太迟了，虽然观音寺就在城边，但也是要事先禀告作准备的。
林哲来不及细想，立刻宣布开封府行动起来，林哲先和齐子心带着二千捕快扑了过去，林哲临走之际还特意吩咐程越拿他的手令去调侍卫亲军步军，侍卫亲军步军全部人马务必尽快赶到观音寺，否则军法处置。
林哲此刻希望观音寺的情况不会太糟，太子府的五百护卫能够撑住，可等林哲和齐子心赶到时发现观音寺内一片血腥，四周到处倒着护卫和黑衣人，几乎没看到什么活口。
林哲当即下令全力搜寺，务必尽快找到太子殿下。
经过一番费力搜寻，齐子心率人终于在一处厢房发现了太子的踪迹，只可惜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双双薨了。
林哲听到这个立马呆住了，这天大的事情他可背不起，这事一出皇帝肯定会翻脸不认人，更有可能的是皇帝会选择向陆知心靠拢，必须先瞒着这个天大的消息，让相关人等撤退才行，要不然圣旨一下谁也跑不了，还有那个负责太子安保的罗文新呢？他是跑了还是死翘翘了？
林哲就这个问题问齐子心。
齐子心回道：“大人，罗文新没了，他就倒在前边，身上被砍了好多刀。”
林哲不由咬了咬牙。
“齐捕头，情况紧急，咱们的人现在必须撤退了，你立刻通知开封府和大理寺的叶修，另外还有汴山书院的罗院判，通知他们立刻率本部之人和财物准备撤退，你还须知会秦氏和顾氏把该带的人都带上，你们准备妥当后立刻出城前往秘密集结点，路上要是有阻拦一律不理，实在不行武力解决。”
撤退？这就跑了？齐子心听到林哲说这些，他大感意外，不就太子薨了吗？这事虽大，可不见得就是开封府和大理寺倒大霉，大人不是可以力争一下吗？
齐子心很是不解，问道：“大人，那你怎么办？”
林哲表情严肃。
“齐捕头，你们先走，把人和财物都安全带走，林某随后便到，现在的情形紧张，你必须马上去办。”
林哲脸色之难看完全是齐子心之前从未看到过的，先前无论发生了什么，林哲都能泰然处之，可这一次事件真不是泰然就能处之的。
齐子心不敢再废话，转身回了开封府。
林哲扫了一眼四周，正想吩咐周万通办事，周万通就跑了过来，禀告林哲一件急事，那就是殿前司都指挥使韦定飞率兵来了，正吵着要进寺来，捕快们拦不住。
韦定飞这厮真是来的巧，太子刚一出事，他便率兵来了，这个点可真是卡的好，林哲不想放韦定飞进寺来，要是韦定飞进寺来了，那事态将很快恶化，为今之计只有拖。
林哲想罢立马赶去寺门口阻止韦定飞。
“韦将军，开封府已全面封锁观音寺，观音寺这里就不劳韦大人费心了，韦大人请回吧。”
请回？这什么话？老子这么辛苦才率兵过来，你一个开封府尹一句话就能打发了吗？殿前司都指挥使韦定飞对林哲的话很有脾气，自然不会听林哲的。
“林大人，本将一向不理琐事，可关乎太子安危的大事本将还是要管的，今日太子在观音寺遇袭，整个东京城都传遍了，你还想瞒着吗？本将现在就要进去抓袭击太子的恶徒，你识相就赶紧让开。”
殿前司都指挥使韦定飞根本没把林哲放在眼里，他企图凭借手中人数众多的禁军对开封府捕快动粗，即便这样林哲还是不会退缩，林哲必须在这撑住，不让韦定飞现在就探查到太子有没有事。
“韦将军，在开封府的地界上你最好老实一点，开封府办案不接受任何人的干涉，如你想动武，开封府绝对奉陪。”
“林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普通案子开封府说了算，可一旦关乎太子殿下，那殿前司肯定要出手干预的，这么跟你说吧，光天化日之下太子居然在观音庙遇袭，你身为开封府尹是难辞其咎的，百姓从这就可以看出东京汴梁城的治安有多混乱，你现在一味堵着门不让本将进，你是不是心中有鬼？太子殿下在哪？”
都指挥使韦定飞开始怒吼了。
林哲没理韦定飞的怒吼，依旧站在寺门口堵着。
“韦将军，太子殿下刚遇袭，你是从哪得知太子殿下遇袭了？你这么早知道，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你表面上维护太子殿下，实际上却对太子殿下下狠手，你这么干不怕抄家灭族吗？”
林哲态度和蔼便反诬了韦定飞一把，不料都指挥使韦定飞听了没什么反应。
“林大人，你靠瞒是瞒不住的，你能一直守着观音寺不放手吗？万一圣旨到了，看你怎么守？”
殿前司都指挥使韦定飞一语就点破了林哲目前的窘态，韦定飞大概知道皇帝会因此迁怒林哲。
林哲不为所动，他必须为齐子心他们的撤退赢得时间，一旦陆知心知道太子薨了，那东京汴梁城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韦将军，你少胡扯，圣旨没到之前你们别想进寺，林某必须把现场勘察完了才能让你们进去。”
“林大人，那好，本将先问一句，太子怎么样了？ 凶徒有没有被抓到？”韦定飞关心的就是这个，在这之前他可从未关心过太子殿下。
林哲面对韦定飞如此问题不得不冷冷答道：“韦将军，你挺关心太子殿下的嘛，之前怎么没见你关心过，太子一出事你便如此猴急的关心，你到底是何居心？看你这么猴急，林某现在不妨告诉你，太子情况不明，现场到处倒着太子府护卫跟黑衣人，这些黑衣人像是蓄谋已久，他们躲在观音寺袭击太子殿下，想来也是奉某个大人物的命令行事的，不然哪个有这个能力袭击。”
林哲着重提了黑衣人。
都指挥使韦定飞故作不知黑衣人之事，为避免林哲起疑，还故意环顾左右而言其他的，似乎是想替某人遮挡。
林哲特看不惯韦定飞这老小子装蒙，他刚想说韦定飞为官不正，就见开封府通判程越和岑新走了过来，程越上来便告诉林哲二千侍卫亲军步军己运动到位。
大队人马来的有点迟了，若是太子府提前告之要去观音寺上香之事，事情何至于搞成现在这样，如果提前告之到位，光凭这二千侍卫亲军步军都要打得那些黑衣人满地找牙，蛮好的局面经这么一弄转瞬便输，这一切的一切能怪谁呢？
林哲的心情此刻己跌落谷底了，偏中书侍郎郭亦镇这个时候还冒了出来，中书侍郎郭亦镇来就比较猛，他没有韦定飞好说话，很嚣张，上来就给了林哲当头一棒。
“林大人，你客意阻止禁军进观音寺是何意？是想掩盖你们的罪过么？太子已经在观音寺遇袭了，禁军这会还傻站在寺门口干什么？赶紧给本官冲进去救人，还不动者一律军法从事。”
郭亦镇说完即煽动禁军武力入寺，殿前司的韦定飞见状立刻响应，一时之间便有蛮多禁军强行入寺了。
这形势一下又变了，林哲不想看到刀光剑影便没有令捕快阻拦，这倒是给了禁军以可乘之机，禁军见无人阻拦便长驱直入乃至于横冲直撞，很快便有人向中书侍郎郭亦镇禀告了太子遇刺己薨的事实。
中书侍郎郭亦镇听了禀告甚是欣喜，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还故意来怼林哲。
“林大人，这事可闹大了，太子怎么就薨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你们开封府扛不住，大家还是各安天命等官家的圣裁吧。”
语罢，中书侍郎郭亦镇没等林哲有所回怼便吩咐殿前司的韦定飞善后，他要即刻进宫禀告。
兴致颇高的中书侍郎郭亦镇讲完这些便急匆匆走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这一走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林哲也没心情搞别的了，立刻领着他的人回了开封府。
此刻的开封府基本撤空了，唯独齐子心还没走。
林哲很奇怪齐子心没走，便问齐子心：“齐捕头，你怎么没走？你得跟秦氏一起走，不然秦氏怎么办？”
齐子心嘿嘿笑了两声，回道：“大人，属下不着急，属下等下跟大人一起走。”
荒唐？你真以为等下还能走？等下可能就会迎来大屠杀了，林哲对齐子心一时之间有些气恼，又不好发出来。
林哲只得看向程越跟周万通，问：“程大人和周捕头走不走？不走的话性命可能有危险。”
程越淡淡说道：“大人，现在可能走不了啦，那边已经下令封城了。”
封城？怎么由那边来封城？周万通很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问程越：“程大人，大白天的，怎么由他们来封城？为什么不是开封府封？”
程越只能简单回一下。
“周捕头，太子薨了，开封府首当其冲，更为关键的是官家会倒向陆知心，在陆知心强力要求下，官家会拿开封府开刀，开封府上下都会受牵连。”
程越这回答很是明了，周万通这下懂了，他紧张的看向林哲，似乎想林哲拿一个好办法出来。
林哲哪有什么好办法，太子一薨，林哲就觉得天塌了，林哲实在不好说什么便建议大家立刻出城，看现在能否出城？”
三人对于林哲的提议没有异议，于是乎大批捕快护送着林哲他们往城门而来。
还没到城门口，林哲一行人便被侍卫亲军马军给拦了下来。
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田文发骑在高头大马上质问林哲。
“林大人，太子遇袭，全城都动了起来，独你们开封府像没事似的死命出城，先前己经武力跑了二拨，现在是轮到林大人你跑了么？”
这什么话？林某去哪难道还要受你节制？林哲一时火冒三丈。
“田指挥使，什么时候开始你可以对林某说三道四了？你是不聪明还是蠢？是不是要林某给你一点苦头吃才晓得怕？”
林哲摆脸给田文发看，田文发却一点不怕。
“林大人，太子薨了，大家都等着看官家如何处置，你为何不进宫去向官家解释？你越不进宫解释越对你不利，你是不是知道官家不会听你的解释？你一进宫便会被抓？其实你在外头也一样，中书门下早下令了，严防你出城，一旦针对你的圣旨下来，那便是要拿你，你跑的了吗？”
田文发甚是得意，他把他知道的都讲了，他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要气一气林哲。先前的林哲太霸道了，他们都想看看失去皇帝支持的林哲会有多惨。
林哲听到这真想给田文发来一枝响箭，可杀了他真没什么用，改变不了什么，或许是自己真该第一时间进宫去跟皇帝解释一下，虽然皇帝多半不会听，不过也没多大关系，顶多是一死怎么样都行。
“田指挥使，你少放屁，你不要以为你有中书门下撑腰就可以放肆，林某不跟你计较你就该偷着乐了，你要是想不通就想想朱强那厮，朱强那厮也是一心作死才掉的脑袋。”
林哲用朱强来警告田文发，希望他别碍事，田文发却自恃兵马多亳不把林哲的警告放在眼里，他想看林哲的笑话，只是这个田文发率领的都是马军，在这拥堵的街面上一旦动起手来，马军可能占不到什么便宜。
“林大人，你己日暮西山就不要垂死挣扎了，你若表现好，我等自然会让你少受点罪，不然有诸多酷刑等着你，看你难受不难受？”
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田文发嚣张的很，他听了林哲的话不但没任何收敛，反过来还肆无忌惮的威胁林哲。
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也只能是怪林哲自己，林哲掌控侍卫亲军步军不力，侍卫亲军步军知道太子薨后便开溜了，林哲现在手里能用的就几个捕快，田文发当然不怕林哲，田文发不但不怕反而要在这挡住林哲的去路，不在陆知心那边表现好一点，日后如何升官？
现在的形势对林哲这边极为不利，既然出城无望那就得另辟蹊径了，林哲赶忙掉转马头准备从斜路走，岂料斜路还没走多远就被侍卫亲军步军挡住了去路。
此刻的侍卫亲军步军己全面翻脸了，段嘉许看到林哲过来便下令步军进入全面戒备状态了。
“林大人，你想去哪？中书门下早下令封城了，末将劝你还是回开封府去，一旦圣旨下了，你是什么结局就是什么结局。”
段嘉许始终记得北上领兵期间林哲对他使的坏，就想伺机报复。
林哲不会听段嘉许的，林哲还是想四处转转，回开封府等着太没意思了，可林哲转来转去就只能在这一片打转，似乎连回开封府都不行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很快处置林哲的圣旨到了，让人没想到的是来宣旨的是中书舍人陆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