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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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说完,一招手,就有下人端来洗漱用品。
第一次到富人家里做客,第一次被人伺候着洗漱;第一次发现富人家里,连恭桶都透着一股淡淡的沉香味。周靖轩只觉得新鲜无比。
等他磨蹭着终于洗漱完毕后,那个小子连忙带着他和石仲竹来到了前厅里。
夏灿光头戴玉冠,身着一身绿锻绣花衣衫,身上挂着长命锁、护身符等各种饰物,却汲拉着一双软底屐。
正等候在前厅里,把玩着一柄通体墨紫的小玉刀。
石仲竹害怕周靖轩反悔,忙抢着向夏灿光辞行:“夏公子,我家公子突然想起:他还有一门远房亲戚可以投靠。所以我们现在就向夏公子辞行,多谢夏公子昨天的好心收留。”
“本公子这儿一应俱全,难道不好吗?”夏灿光拉下脸来,眉头拧成了结。
“好是好!可咱们无缘无故的,总不能一直打扰夏兄吧?”
夏灿光挥舞着小玉刀,毫不在乎的说到:“这有什么?我家这么大,难道还怕多两双筷子?你们要不好意思,就给本公子当随从,以后就跟着本公子吃香喝辣的,可好?”
一个腐臭未干、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子,还想使唤本公子?
周靖轩与生俱来的那股傲气,又被激了起来,说先前还在犹豫的他,此时却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他拱手正色道:“多谢夏兄美意,可在下现在是无福消受,今日收留之恩在下改日再还!”说完他就转身准备往外走。
“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吃了早饭再走不好吗?”夏灿光不高兴的挽留着。
既然人家那么热情,马上就走总不好,周靖轩看向石仲竹,只见石仲竹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这才转向夏灿光:“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饭菜很快就上了桌,还特别地丰盛,许多是周靖轩叫不出名字的野味,皆装在雕着红鲤戏水的官窑细瓷盘里,筷子则是象牙镶金玉筷。
………
夏灿光又拿出上好的女儿红来,石仲竹忙站起来阻止着:“我家公子不善饮酒,我看这酒就免了吧?”
一见到酒,周靖轩的眼睛就直了:他第一次喝酒,也是唯一的一次喝酒,还是师父普常那天喝得微醺之时撺掇他喝的呢!
经过最初的辛辣过后,等周靖轩终于尝出酒的清香甘醇之时,师父却以他正在长身体为由,说什么都不让他喝了!
周靖轩这里盯着酒正欢喜着,转眼就见石仲竹正向自己使眼色,只好推说自己不会喝酒。
夏灿光听见如此说,也不强求,只是吩咐上饭。
在饭桌上,夏灿光一个劲儿地吹嘘跟着自己的好处。
周靖轩只顾着埋头吃饭,没理睬他。
倒是石仲竹不好冷落人家,跟着附和了几声。
饭后,夏灿光又让管家拿过十两银子,送给周靖轩:“这点银子,就当本公子与你们,相交一场的一点心意,如若不够用,可以随时来找本公子,本公子随时恭候二位的大驾。”
他又拍了拍石仲竹的肩:“其实本公子一直很看好你的,你比我手下任何一个人,都要优秀。”
“在下谢夏公子抬爱了!”石仲竹盯着放在肩上的手,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周靖轩接过管家的银子就递给石仲竹:“多谢夏……公子的好意!”
石仲竹却转手还给了管家:“夏公子,咱们现在不缺银子用。”
他告诉周靖轩:“公子,仲竹一直没有告诉你,当日夫人临走的时候,曾放了好些银子在仲竹这里。仲竹怕你一下子就花光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真的?”周靖轩眼前一亮:这小子总跟我叫穷,原来是装的!
夏灿光听见如此说,只得收回了银子。
出了夏宅没走多远,周靖轩突然站住,把手伸向石仲竹:“银子呢?拿出来吧!”
石仲竹忙放下包袱,自袖袍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周靖轩:“给,这是昨天秦兮羽给的二两银子,都在这里。”
周靖轩看了看钱袋子,不满的说到:“你刚才在夏灿光那里不是说,我娘有一笔银子在你那里吗?银子呢?”
石仲竹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个呀?那是我骗他的!其实夫人给的银子,咱们早就用完了!要是还有银子,咱们昨天就不用为难了!”
你到处搞的破坏,有些不用银子收场,人家能那么容易地放过你?石仲竹无奈至极。
“你骗人!”周靖轩踢飞了路边上的一块石头,那块无辜的石头就飞了起来,撞到墙上,又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刚才见石仲竹在夏灿光那里,说得一本正经,现在不管他再说什么,周靖轩都不会相信了!
石仲竹重新背起包袱,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公子,我是怕你今日接了夏灿光的银子,他日他以此要挟咱们,那就麻烦了!”
周靖轩鄙夷的瞪了石仲竹一眼,随即怨怼地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却又回头问石仲竹:“那你昨天怎么接下了秦兮羽的银子?”
石仲竹也不恼怒,只是耐心解释着说:“夏灿光是商人之家,虽然商人重情重义,可是也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买卖。
但看夏灿光开口闭口就是本公子的,可见他根本就没有真心,将咱们当作朋友看待,只是想把咱们当成利用工具。要是接了他银子,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就很难脱身了!
而那云皓羽虽然孤傲,可是以咱们这几年的交集看,他这个人光明磊落,敢仗义执言。值得公子和他深交。”
周靖轩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自己想着,那气也就不知不觉地消了一半。
石仲竹见公子的脸上缓和了一些,逐跟他商量:“要不咱先找个住的地方,然后我出去找点事情做,借此养活我们主仆二人。”
“也好!”
面对现实,周靖轩觉得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猜:我一定是个私生子,父亲还是一个有钱人。母亲迫于压力,不敢把我领回家,也不能交还给父亲;所以只好将我寄养在书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