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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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看着陷入昏厥的韩雅竹,一想到她即将面对的东西,说实话,陈渊是不忍的,甚至此次任务自己也不想去,但看着义大哥不容置疑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唉……”陈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缓缓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韩雅竹手中接过那支精致的发簪。然而,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它收进自己的囊中,而是轻轻地抓起韩雅竹柔软的发丝,用灵巧的手指熟练地将它们梳理整齐。
陈渊本身头发也很长,小时候也是父亲帮自己扎头发,长大一点后,他自己也学会了扎头发,但大多时候只是简单的盘在一起,非常杂乱,但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也可以扎得更好。
陈渊将发簪穿过韩雅竹的秀发,稍微扎成一个马尾后,也就不再拖沓,将红盖头盖在韩雅竹头上,拦腰将她抱起,非常轻,这是陈渊心中的第一个想法,然后是非常香,这是他第二个想法。
走下了马车,看着众人已经搜刮完后,也不多说废话,招呼着大家回山。
上山途中,二狗那色眯眯的眼神,就像是饿狼看到了小绵羊一般,死死地盯着陈渊背上还昏着的韩雅竹。他的嘴巴也没有闲着,不停地追问着韩雅竹的相貌到底怎么样,一会儿问她是否貌美如花,一会儿又问她是否倾国倾城,听得陈渊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不仅如此,二狗甚至还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直接上手掀开韩雅竹头上的盖头,一睹芳容。然而,就在二狗刚刚伸出手的时候,陈渊猛地回过头来,用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了他。陈渊警告道:“你要是发情了,就赶紧给我滚去春楼,别碰她!”
二狗被吓了一大跳,浑身一个激灵,手像触电般赶忙缩了回去。他满脸都是失望之情,但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在嘴里小声嘟囔着:“好你个陈渊啊,真是见色忘义,唉!”可突然间,二狗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刚刚陈渊嘲笑自己的那些话。他的眼睛顿时一亮,然后扯开嗓子,对着陈渊的背影大声喊道:“不是吧,不是吧,难道咱们渊子是真的喜欢韩姑娘不成?”喊完之后,二狗还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诡计得逞的笑容。
这一句话,让走在前面的陈渊踉跄了一下,转过身,红着脸说道:“二狗!我看你这狗日的就是欠揍!”
众人看着脸红的陈渊也是乐开了花,甚者,比如二狗,更是捧腹大笑,模样十分滑稽。
陈渊此时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就像是猴子的屁股,红到了极致。
可他不知道的是,刚刚那一踉跄让他背上的韩雅竹也随之清醒过来。韩雅竹此刻的脸颊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绯红一片。毕竟这是她生平头一次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心中羞涩难安,但又不敢乱动。只得默默聆听着周围人群传来的阵阵打趣声,原本就滚烫的双颊此刻愈发涨红起来。
陈渊摸了摸发烫的脸,轻咳一声,示意众人继续赶路,众人也不多说,憋着笑跟了上去,只有二狗还在那笑着,但看着陈渊杀人的眼神赶忙闭上嘴,跟了上去。
穿过两道大门,在即将来到第三道大门时,陈渊就看到了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刘陇正站在那里,面带虚伪的微笑,看着自己这伙人并对着旁边的刘义和刘勇交谈着什么,看着刘义面无表情和刘勇垂下的头,应该是在夸奖刘义教训刘勇。
陈渊以及身后众人都面带厌恶之色,但随即归于平静。
陈渊一步一步地走到刘陇面前,刘陇用一种略带深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陈渊,然后将目光紧紧锁定在陈渊背上的韩雅竹身上,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龌龊想法。只见刘陇慢慢走到陈渊身后,伸出一只手猛地掀开了遮盖住韩雅竹那张美丽脸庞的红盖头。
一瞬间,韩雅竹惊慌失措的眼神暴露无遗,这让周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之声。毕竟,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艳动人的女子。
刘陇露出满意的笑容,转头对身旁的两名山贼下令道:“把这个女人关进牢房里,晚上给老子洗得干干净净再送过来。”紧接着,他用力地拍了拍陈渊的肩膀,自鸣得意地说:“陈家小子,这次做得很不错嘛!”
面对刘陇的夸赞,陈渊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朝自己走来的那两个面露猥琐笑容的山贼,然后头也不回地对刘陇说道:“还是由我亲自送她过去吧。”
对于陈渊的请求,刘陇并未表示反对,反而不停地催促着他赶快行动。于是,陈渊与众人一一告别之后,朝着山寨内专门用来关押俘虏的地牢走去。
一路上,两人没有过多的话语,在守地牢的山贼那惊羡的目光中,将其关入牢中,就想转身离开,但韩雅竹此时却鼓起勇气说道:“请……等一下!”
陈渊微微一愣,他有些惊愕地看着韩雅竹。此刻的韩雅竹,脸色微微泛红,显然是因为被陈渊如此盯着而感到羞涩。她略微迟疑了一会儿,目光最终落在了陈渊背后的那张弓上。
\是你杀了泰叔吗?\ 韩雅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和悲伤。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质问,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可能滑落下来。
陈渊感受到了韩雅竹的目光,他的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默默地看着韩雅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知道,这个问题对于韩雅竹来说非常重要,但他又不想轻易地承认或否认什么。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韩雅竹紧咬着嘴唇,等待着陈渊的回应。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不安,一方面希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另一方面又害怕听到那个她不愿接受的事实。
但最终,韩雅竹从陈渊口中得知答案,陈渊离去,他只听见身后传来的啜泣声。
……
夜晚,离刘陇“享用”韩雅竹的时间越来越近,陈渊早早躺在床上,而陈有为则看着书,陈渊今天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想着什么,陈有为当然看出自己儿子的心事,他也从一些人口中得知了陈渊今天干的事,但他却破天荒地没有惩罚陈渊,而陈渊竟也自觉地跪在地上等着受罚。
看着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陈渊,陈有为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渊儿啊,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面对和解决。如果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或者想要做的事情,那就勇敢地去尝试吧!不要总是顾虑太多,也不必担心我会怎样。”
听到父亲这番话,陈渊心中的犹豫和担忧瞬间消散。他明白,父亲一直都是支持他、信任他的人,除了杀人外,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朝着地牢飞奔而去。
当陈渊来到地牢门口时,里面传出的惊叫声让他的心猛地揪紧。他紧紧咬着牙关,下定决心要冲进牢里看个究竟。
一进入地牢,眼前的景象让陈渊怒火中烧。只见韩雅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还挂着惊恐和绝望的泪水。而她的周围,则围着三个面容猥琐、笑容狰狞的山贼。他们正用贪婪的目光肆意扫视着韩雅竹的身体,嘴里还不时发出淫秽的笑声。
陈渊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一步一步向前迈进,每一步都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流淌下来,但他却浑然不觉。
“嗯?小畜生,你他妈来这干……噗!”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渊一拳打飞,摔在地上不省人事,另外两人见状,先是惊慌然后是愤怒,刚想把刘陇说出来压他,陈渊就两拳将两人放倒,陈渊知道斩草除根,将三个晕倒的山贼脖子拧断后,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韩雅竹。
陈渊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情感,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走吧,回家去吧。”
韩雅竹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满脸惊愕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陈渊。眼前这个杀害了泰叔的凶手,将自己掳上山的恶魔,如今竟然要放自己走!她的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你……你……”
陈渊似乎察觉到了韩雅竹的惊讶和疑惑,但他并没有多做解释。他显得有些焦急,伸手一把拉住韩雅竹的手,毫不犹豫地朝着地牢门外走去。
“呀!等等……等一下,我的……衣服。”韩雅竹被陈渊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挣扎着想要停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破碎不堪的衣服,心中涌起一股羞涩和尴尬。
陈渊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韩雅竹。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破碎的衣物上,瞬间明白了她的困扰。他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脱下自己的上衣,轻轻披在了韩雅竹的肩上。
“先穿上吧。”陈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韩雅竹感激地接过外套,迅速穿在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庇护。
随后,他们继续默默地向前走着,陈渊紧紧握着韩雅竹的手,仿佛在保护她免受外界的伤害。韩雅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但内心深处仍然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
突然,前方的陈渊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之人,说道:“义大哥,你要拦我吗?”
韩雅竹紧张的看着二人的对峙。
“渊子……”刘义面无表情,看着手拉手的二人说道。
随后他让开了路,恢复了往日的笑容说道:“快走吧,这里我帮你收拾,路上的障碍给你收拾干净了,马车都给你弄好了。”
陈渊没有多说笑了笑,带着韩雅竹向山下走去。
果然,如刘义所说一路上毫无障碍。
“为什么要放了我?”韩雅竹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她抬起头,凝视着紧紧拉住自己的那只大手,脸色微微泛红,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坏事太多了,想做件好事换换口味吧。”陈渊的语气带着一丝调皮。
“谢谢你。”韩雅竹的声音低如蚊蝇。
“不用谢。”陈渊微笑着回答道。
两人陷入了沉默,一路无语。他们穿过了三道大门,然后踏上了一段下坡路。
韩雅竹深吸一口气,注视着眼前的少年,终于鼓起勇气,向陈渊倾诉了自己并不想嫁人的事情。说到最后,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陈渊静静地聆听着,没有打断她的话。待她说完,他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开口:“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望着陈渊温暖的笑容,韩雅竹也忍不住破涕为笑,但眼中仍弥漫着丝丝忧伤,“像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够做到吗?”
“当然,尽管目前来看,韩小姐你或许觉得有些困难,但我坚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陈渊神情专注地看着韩雅竹,郑重地说道。
韩雅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然而,她的脸庞依然流露出淡淡的哀伤,仿佛内心深处还存在着一些无法释怀的忧虑。
下了山,他看见了一辆马车,上面有一个看着十分老实的车夫,陈渊放下心来,心中不停地感谢着义大哥。
他将韩雅竹扶上马车,说道:“那么,韩小姐,我们就此告别吧。你要去哪就跟马车夫说,别客气。”
韩雅竹没说什么,她看着陈渊向马车夫说了些什么,马车夫连忙恭敬回答。
“驾!”马车动了,缓慢向远方走去。
韩雅竹突然忘记问那少年的名字,探出头问道:“恩人,请问你的名字是?”
她看见陈渊的背影停了下来,挥了挥手道:“陈渊。”
“陈渊”韩雅竹心头默念,似乎要将这个给自己带来绝望又带来希望的名字记下来。
“小姐,请问去哪?”马车夫问道。
“去……”韩雅竹犹豫片刻但还是由于父亲的原因选择回到韩家,从大囚笼回到小囚笼。
陈渊心情舒畅,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渊子。”远方传来刘义的声音。
“义大哥,谢谢你。”
“臭小子,谢什么谢。”
“哈哈,对了,义大哥,先前为什么躲着我?”
“刘陇喊我对付你,我自然不干,就只能躲着你了。”
“你是不是想杀了刘陇?”
“还是被你知道了啊,你可不能来,如果失败了,陈叔怎么办?”
“义大哥!”陈渊想这一天太久了,他恨不得将那刘陇扒皮抽筋,杀他千万次!
“……唉,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