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后宫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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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欧阳拂心如死灰,唇瓣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两下,眼神悲凉凄婉。
他明白了。
皇上也有自己的迫不得已之处,他能理解。
他知道皇上将来会是一个明德之主,他愿意为皇上牺牲。
欧阳拂娇弱的身子伏拜下来,声音沙哑,“奴明白,承蒙皇上照拂,若皇上真想要奴献身,奴定当从之。”
男子说着,眼泪珍珠断线般落下,好不柔弱可怜。
再起身时,他双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裳,眼中情意翻涌。
“只是奴早已悦慕皇上,求皇上垂怜,要了奴吧。”
一抹雪色身段展现在白瑶眼前,她倒也不避讳,欣赏的看了一眼,随后嗤笑一声,大手捏住欧阳拂的下巴,“跟了朕这么久,你什么时候见朕用男人换过安宁。”
她可不是那些没用的君主。
和亲从来不在她的选择范围之中。
欧阳拂捂着胸口,脸色茫然,眼角泪珠摇摇欲坠。
皇上这是何意?
莫非他不用去天玄了?
可皇上不是下旨让使臣团准备了吗?天玄国君点名指姓让他去的啊。
白瑶俯视着他,话语冷傲,有些恨铁不成钢,“让你学习,你就学了这么些不入流的东西,真丢朕的脸。”
小男人就是脑子简单,要么愚不可及,要么见识浅薄。
“皇上!奴愚钝...”欧阳拂泫然欲泣,冻得瑟瑟发抖。
他只是一介近侍,皇上商议朝政时,他都不能在旁边伺候,所以也不知道皇上的态度如何。
捡起地上的衣物丢在他身上,白瑶捏住他圆润的脸颊,手指拂过他嫩滑的肌肤,“朕养大的男子,怎么会便宜其他人呢。”
那只是给外人看的一个幌子而已。
此事她另有打算。
欧阳拂闻见白瑶身上的清香,眼泪又忍不住顺势落下,他扑进白瑶怀中,委屈的撒娇道,“皇上,奴好冷~”
光洁的娇躯入怀,白瑶摸了摸他的头发,附在他耳畔低沉道,“刚才脱衣服的时候不是很干脆吗?”
就跟他要强迫自己一样,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痕迹。
欧阳拂羞红了脸颊,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紧紧抱住白瑶宽厚的腰肢,“奴...奴只是太害怕而已。”
窝在白瑶怀中,他总算是安心了。
白瑶捏捏他温暖的后脖颈,跟拎小猫儿一样将他抱到自己怀里,气势汹涌道,“罚你回去抄一百遍男德男训!”
欧阳拂缩在白瑶胸前,眼中含笑,一双精致的眼眸闪着熠熠光辉,声音甜美道,“只要皇上别抛弃奴,就算让奴抄一千遍也愿意。”
“别浪费朕的纸笔。”白瑶直女极了,一口拒绝。
“皇上!!”欧阳拂气恼,揪着她衣襟,哼唧两声,再也无法稳重。
白瑶捏了一把他的腰肢软肉,轻笑一声,“好了,别胡闹,继续去忙你的事情,如今皇贵珺们都有孕,你得看管好内廷司才行。”
欧阳拂点点头,但没有从白瑶腿上下来,反而搂住她肩膀,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慢慢将唇凑近。
“皇上得给奴一点甜头才行。”
.....
滚水沸腾,茶香四溢,景岱坐在白瑶面前,颇为不舍的跟她辞行。
他要回天玄去过年,不能留在翰云了。
但临行前,他给白瑶准备了不少礼物。
看着精神气越发蓬勃的景岱,白瑶接过他递来的茶,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但面上丝毫不显,“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阿岱此去一路顺风。”
景岱耳尖微红,缩回手,放在袖子中摩挲了两下,心中有些凌乱。
在白瑶亲自教导他这些时日,他发现自己对白瑶竟产生了些许不正常的情意,远胜师徒之情。
可白瑶是他的师父,她肯定不会对自己有多余的情感。
每次嫌弃她跟嫌弃小猫小狗似的。
阿岱,从来没有人把他的名字念得这般好听过。
他心斐然。
“师父,我只是回去过年,又不是不回来了,瞧你说的,怎么就跟再也不见了一样?”景岱微微努嘴,有些埋怨的看着白瑶。
“还要回来?”白瑶故作惊奇,浅抿一口茶水。
“师父!!”景岱气恼,圆溜溜的杏眸瞪着白瑶,带着丝丝郁闷,“你的剑法都还没教完呢,我当然要回来了。”
而且他的结义姐姐都在翰云,他肯定会回来啊。
瞧师父这意思,是巴不得他不回来了?
他偏不。
白瑶嘴角一平,眼神幽怨,“你学了这么久的功夫,剑法还是一塌糊涂,以后出门在外,别提我是你师父。”
“....”景岱轻哼,皱皱鼻子,用手托住下巴,绝美的脸蛋满是少男气,娇而不媚,风华万千,“徒儿有这么拿不出手吗?”
他觉得自己学的挺好的啊。
都可以和自己的侍卫过上好几招了。
白瑶笑笑不说话。
“师父,我给你准备了年礼,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要送我礼物?”景岱盯着白瑶,压住眼底的情丝,笑容甜美的问。
他听宫人们说,师父对自己的后珺可好了,三天两头送礼物,可他从拜师到现在,师父什么都没送过给她。
他有些不高兴。
“哪有人像你这般伸手讨要礼物的。”白瑶一本正经,脸上挂着一抹浅笑。
“谁让你自己不主动呢。”景岱皱着眉毛,对白瑶撇了下嘴,叽叽歪歪的抱怨,“你根本打心眼里就没把我当成你徒弟。”
对对对,只是想睡你而已。
白瑶心中腹诽,勾唇一笑,“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你很像无赖吗?”
“师父?”景岱乌眉倒竖,凶巴巴的瞧着白瑶,跟要爆炸的炮仗一样。
他哪有啊。
“好了。”白瑶一声安抚给他顺毛,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不就是礼物吗,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喏!”
“没见过你这样的小男儿,也就我惯着你。”
景岱不由得大喜,连忙伸手接过,喜滋滋的说,“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你不惯我谁惯我。”
他当场就打开来,一枚通体雪白,入手温润带着暖意的玉佩出现在他眼前。
欸?这是....
摸着手感这么好,又格外精致,想必此物十分贵重。
“师父,这是不是暖玉?”感觉跟她母皇随身佩戴的那个石头很相似。
不过母皇的那块,还没她手里这块一半大。
暖玉世间少有,随便一小块都价值连城,师父出手可真大方。
“是。
此乃极品暖玉,冬暖夏凉,可温养身子,送你了。”白瑶眨眨眼,平和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好似这块价值连城的暖玉只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一样。
景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异样,连忙攥紧这块玉佩,“送了我可就不能收回去了。”
这是师父送他的第一个玉佩,他一定会贴身佩戴的。
白瑶见他那宝贝样子,意味深长的笑笑。
这不过是苏卿瑢离开后,他留下的东西废物利用罢了。
这样晦气的东西,她不想送给白羽或者顾素晗,越星蘅和独孤裴又不配。
索性就当礼物送给景岱好了。
景岱依依不舍的出了宫,独孤裴坐着轿辇,耀武扬威的来。
两人擦身而过,景岱回头看了一眼,眼底露出一抹羡慕之色。
师父的后珺竟这般俊美。
想着,他又摸了下自己的脸,心底发酸。
“皇上!”一声皇上被独孤裴叫出了寻仇的气势。
白瑶还坐在矮榻上品茶,听见这一声叫喊,手都差点抖了。
不是,他知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男人,声音这么大做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
“皇上,德傧珺求见。”近侍埋低脑袋,进来通报。
“嗯。”来得好,正好收拾他。
独孤裴挺着大肚子,风风火火的走进来,那架势,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孕夫,“皇上!”
“喊魂呢,小声些。”白瑶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扶额。
独孤裴扁扁嘴,走到白瑶身边,一屁股坐下,声音不悦道,“奴昨晚请你来用膳,你为何不来?”
“你要是皇帝我就去。”白瑶也没给他脸,直接呛回去。
这阖宫上下,就他最没规矩。
真不知道独孤竹是怎么教导儿子的。
等独孤裴的孩子生下来,她一定要给他单独找奶公教养。
独孤裴愣了一下,随即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滚落,漂亮的脸蛋瞬间被泪水淹没,委屈极了,“你凶我!”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她太气人了。
不就是让她陪自己吃顿饭吗?她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
早知道他就不进宫了。
白瑶吸了口气,转头看着他,语气还是没多缓和,“你还好意思哭。
你请朕用膳,杀百兽园的孔雀做什么,宫里少你食材吗。
你知不知道那是舒贵珺亲手养的。”
昨晚顾素晗气的抱着她哭了一晚上,差点没哭岔气,还险些动了胎气,今早饭还没吃,药都灌了两碗了,她现在看着独孤裴就来气。
本来还说一会儿让白羽去处置他的,现在倒好,他自己找上门来了。
“奴没有。”独孤裴眼泪汪汪,拽着白瑶的袖子,努力为自己辩解,“明明就是舒贵珺自己把孔雀放出来,又擅自闯入奴宫中,奴才射杀的。
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奴?
舒贵珺是你的后珺,难道奴就不是吗?”
她总是这样偏心。
白瑶当然知道事情起因,可孔雀是自己飞出去的,跟顾素晗有什么关系,独孤裴倒好,不管不顾的就射杀,哪怕驱赶走也行啊。
而且他杀了也就是杀了,居然还让厨房给他做成了膳食。
偏偏他还让人给所有后珺送了一份。
顾素晗见到那盘菜,差点没气厥过去。
这一大一小两只孔雀是他这次怀孕时,顾家给他送来解闷了,他喜欢得不行,结果进宫还没半个月呢,就惨遭毒手。
顾素晗怀着孕,以为是独孤裴对他腹中孩子不满,要不是白羽劝架劝得快,顾素晗都要打上门去了。
白瑶真想撬开他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还知道你是后珺,那弓箭是不是你擅自带进宫的。
朕还没有罚你呢,你倒是好意思上赶着质问朕。”
他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能啊。
弓箭这种禁物都能带进宫,那群影卫和禁军都是吃干饭的,她一会儿还得骂她们呢。
“....”独孤裴气势骤然一歇,擦了擦眼泪,不敢直视白瑶。
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大不了奴亲自登门去给舒贵珺道歉,再赔他两只孔雀,这总行了吧?”
委屈的低着头,独孤裴心中郁闷极了。
他又不是故意的,那两只孔雀还啃他种下的药草呢。
“当然不行,你要是登门,舒贵珺能气的三天吃不下饭。”白瑶没好气的一挥袖子,声音凌厉道,“你自己回宫给朕关禁闭去,再抄一百遍宫规。”
独孤裴抬起头,脸色煞白,梨花带雨的眼眸透着伤心,“奴不要。”
他可不是一个能关得住的人。
罚他关禁闭,还不如直接打他三十大板。
白瑶半眯眼眸,伸手捏住他下巴,声音森幽道,“进了宫,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恪守宫规,严于律己。
朕是皇上,朕怎么说,你就只能怎么做。
这宫中一向安稳,你一进宫就鸡飞狗跳,你觉得朕能容忍你几回?”
独孤裴气的胸脯起伏不定,水泠泠的眼眸紧紧盯着白瑶,控诉着她的罪行,“你就是偏心,你从来就没容忍过我。
我怎么就没有守宫规了,倒是你。
你陪皇贵珺,陪舒贵珺,陪慎长使,就是从不陪我。
我天天一个人守着永福宫跟冷宫一样。
他们怀着孩子,难道我没有吗?”
他一个最不耐寂寞的性子,天天在永福宫跟蹲监狱似的住着,还要让他怎样?
五官过分优越的少男气的满眼通红,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险些扭曲,他一通诉说下来,心里绞痛无比。
“朕喜欢去陪谁就陪谁,岂容你置喙。”白瑶毫无触动,冷冷的开口。
主要是去了也没用,独孤裴大着肚子,什么也做不了啊。
陪他睡觉?她怕半夜他把自己刀了。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何还要接我进宫。”独孤裴冲白瑶嘶吼道,捂着胸口伤心难耐,“进了宫,你又不宠爱于我。
我又不是非你不可,你无情无义,卑鄙无耻,我讨厌你,我要回家....”
突然,嘶吼中的独孤裴眼前一黑,直接把自己气晕了。
白瑶接住他倒下的身子,疑惑皱眉。
“不好了,皇上,德傧珺身下有血。”高雯惊吓的看向独孤裴裙摆处。
素净的衣裙上沾着点点血渍,殷红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