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死者的国 第四十三章 魔法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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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罗杰大人，请跟我走这边吧”
幽寂的洞穴通道中，有些蒙圈地卡洛斯忙不迭地摆摆手，架起昏迷的伊戈尔快步走到前面，观察了一下前方的状况，这才示意罗杰跟上。
“其实我们真知会之前曾预演过营地被攻破的情况，也划定过很多逃生的路线，却没想到最后都没用上罢了，谁也不会想到执法队能够轻易勘破迷雾屏障......”
摸黑有了一段，在一处分岔路口，卡洛斯停下脚步，端详了半天湿滑粗糙的岩壁，这才找到隐藏的缝隙来推开遮掩的巨石，露出其后黑漆漆的通道，“就是这里，走这边是最快的。”
对此，罗杰只是点点头，再并未有任何的回应。说实话，从踏足地底营地罗杰便发现，不论是搜剿的执法队亦或是躲藏的真知会，他们的行为方式总让人有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感觉，这或许与死灵冥界常年与世隔绝有关，更深的原因还需要罗杰继续观察。
“咔哒咔哒”
卡洛斯领头艰难的摸黑前行着，躲避着落石与地面上的杂物障碍。
被之前的爆炸波及，整个坑道洞顶的结构都变的极其不稳定，巨大的裂隙从洞穴深处一直延伸到卡洛斯的头顶，好在此时的岩体迸裂已经结束，只是时不时掉落的碎石总是少不了的。
反观罗杰倒是轻松许多，跟在满头大汗的卡洛斯身后，右手反手抓着雷恩的脚踝，也不管他是不是跟突出地面的石块有亲密接触，就那么把他在地上拖着，没走出多远，雷恩就被磕碰的鼻青脸肿，也真难为他受到这样的折磨都没有醒过来。
“看不清路就直说嘛，硬撑着干啥？”见摸黑前行的卡洛斯又是一个踉跄，罗杰无奈的打了个响指，霎时间，一枚散发柔和光芒的光团便环绕着卡洛斯旋转起来，照亮了干燥的岩壁和他那微红的脸庞。
“还是说，小胖子你有什么别的想法？”早就揣摩出些端倪的罗杰又唤出几团光团，似笑非笑地说到。
忍不住戳了戳眼前漂浮的光团，明知道会被拒绝，卡洛斯咬着牙，仍然开口道：“大人，之前莱恩曾向我简述了您所掌握的几种秘术模型，可是刚才情况仓促并未说清，卡洛斯还是希望大人能亲自传授。”
“哦？基础魔法模型？虽然这些知识早就烂大街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教给莱恩就一定会教给你呢？”罗杰继续保持着似笑非笑地表情，至于卡洛斯更深一点的小心思却没有点破。
沉寂了半晌，正当卡洛斯暗自叹息一声，以为无望时，原本环绕他的光团慢悠悠的飘到了罗杰指尖，与其余光团汇聚，彼此缭绕，渲染出迷幻的光影。
忽明忽暗的通道里，罗杰声音懒散的说到：“算了，本来我也迟早会传授给你们的，既然你这么‘好学’，早些告诉你也无妨。”
“仔细听好，我只说一次，之后我给莉莉丝他们传授时，你就不用过来了。”
说完，见到卡洛斯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罗杰扬了扬嘴角，装作无事的讲解道：“如你所知，我所教给莱恩的是‘古德-卡梅拉经典六系基础魔法模型’，是我离开泛大陆时最广为流传的模型版本。”
“假如你们还在在泛大陆，这是学徒们学习魔法的基础，在此基础上，经历数代人的实验推演，衍生出了数百种模型，近万种魔法，当然那些自然是各家不传之秘了。”
见卡洛斯扯着耳朵，唯恐自己漏掉一个字的模样，罗杰不知想到了什么，收起了几分戏谑的心思，认真的说到：“根据元素六芒星，首先是‘风’的模型，单纯构建风的模型所对应的是0级戏法，微风术，标准魔力消耗为0.32个古德，构建模型应至少符合72个节点，标准模型为右旋漩涡。”
“接下来是‘火’的模型，单纯构建火的模型所对应的是0级戏法，燃烧火焰，标准魔力消耗为0.64个古德，构建模型所需符合的节点数为108，标准模型为曲面五芒星。”
听到这些陌生的名词，这让卡洛斯一头雾水，见罗杰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卡洛斯只得集中精力记下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水’的模型应该是六元素模型中最简单的一种了，这也是正常学徒最先接触并应掌握的一种，单纯构建水的模型所对应的是0级戏法，水球术，标准魔力消耗为0.27个古德，构建模型所需符合的节点数为43，标准模型为正四面体。”
“‘地’的模型稍显复杂，因此单纯构建地元素的模型所对应的是1级法术，地刺术，标准魔力消耗为0.88个古德，构建模型所需符合的节点数为142，标准模型为两枚交旋立方菱体。”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罗杰补充到：“对了，值得一提的是，长久以来，魔法学术界一直认为‘地’不存在相对应的0级戏法，这种顽固的观点一直到ae1350年才被紫罗兰帝国皇家大魔导师修伊思娜尔推翻，通过对经典‘古-梅’模型的重新解构，修伊思娜尔最终发现了模型复杂程度不亚于二级魔法的0级戏法，‘地’所对应的元素塑形，当然，这已经属于进阶知识了。”
“至于最后的‘光’与‘暗’的模型倒是可以一起说，两者的标准魔力消耗都为1个古德，构建的节点数为187、190，标准模型为反折双曲线条，有趣的是，只有满足3个关键节点的模型对应的为光，去除则为暗，倒也不知道当年的古德是如何发现这样的构建规律的。”
“那么它们所对应的秘术呢？”卡洛斯紧接着问道。
“光的嘛，就跟这个类似，是0级戏法，闪光术。”罗杰挠了挠头，柔和的光团在他的身袢飘来飘去，“当光的模型中添加了‘稳定’的模型结构后，便是眼前的1阶魔法，照明术。”
“至于暗的嘛......”罗杰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表情，“它并没有对应的基础魔法，因为它被抹去了！”
“抹......抹去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卡洛斯急促的问道。
不知为何，罗杰半晌没有回应，只是嘿嘿笑了两声，诡异的笑声回荡在洞穴里，让卡洛斯毛骨悚然。
“请允许我告诉你一个故事
以赞美自然的方式
在这个狂热的世纪，在这个疯狂的时刻
告诉你一个故事
将它编成星河耿耿
看它描绘银汉迢迢
这个故事名为时间
但你切勿说出它的名字
自此诉说
你我这埋藏喜悦的故事.......”
哼着艾尔威一直挂在嘴边的精灵小调，眯着眼地罗杰惬意的换了只手，继续拖跟死猪一般的雷恩，无所谓的说到：“不是我不想告诉你，问题是我也了解的不多......好啦，别那么看着我，今天的魔法小课堂就到这了，赶紧走吧，大家应该都等急了吧。”
虽然还心有不解，方才的笑声却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卡洛斯只得收拢心思，应声带路，两人顿时又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耐不住性子的罗杰四处瞅了瞅，看似随意的对卡洛斯问道：“对了，你们是怎么暴露的？之前看你们在沙漠中隐蔽的方式，假如不是主动出现，执法队应该不会注意到这处洞穴吧？”
“我们也不清楚，”用衣袖轻轻擦拭额上的细汗，显然体力方面并不是卡洛斯的长处，“当时伊戈尔返回地底营地去送你们进去，我正在平日里我藏身的小地洞中研究莱恩告诉我的那种魔力模型，周围像往日一样平静。”
“然后那群混蛋就像从天上落下来的一样突然出现在洞口附近，并且没有犹豫，直接就冲了过来，就像他们知道这里有人一般。”
说到这里，卡洛斯皱着眉头的回忆道：“我当时虽然有些慌张，但也是把预警的消息传了下去，就在我打算趴在那里等他们全部进入洞穴通道时，伊戈尔恰巧送完你们上来，跟执法队撞了个照面。”
“后面你都知道了，”卡洛斯把架在自己身上的伊戈尔往上抬了抬，继续说道，“这个家伙没两下就被那群卫兵放倒，给绑了起来，好在他们没有派人看守，我才有机会把伊戈尔救下来，没想到这个死脑筋的一根筋想下去送死，我也只能陪他咯。”
把玩着手中的菱形信标，罗杰暗自思量，“没有派人看守俘虏是巧合，还是这个东西的控制范围有限呢？这只是一个中继器？这么说来，真正的奥术魔仆的控制中心应该还在废墟里的某处，并且辐射范围如此的广阔嘛......”
脑海中那一夜短暂潜入的细节一一在脑海中闪过，最终定格在了那漂浮在半空中的淡金色的法师之眼上，罗杰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微笑，把信标像弹硬币一般弹起，随后猛地抓住了它。
“妥，就它了。”
在罗杰兴奋的呻吟中，两人也走到了通道的尽头，当罗杰适应了空洞中的光亮后，眼前是齐压压半跪着的真知会众人。胡安，狄法娜，沃尔特，还有莱恩列成一排，前方莉莉丝握着法杖伫立着，几缕发丝无风自动。
“我去，你们这是要逼宫吗？”憋了半天罗杰憋出这样一句话。
今天的罗杰依旧不着调呢。
ps:本章中的精灵小调改编自Robert Penn Warren的诗歌《告诉我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