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养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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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酉吉下楼后出了藏经阁才发现自己一路上光顾着和李恽闲聊居然把回去的路忘了，放眼望去数条道路哪一条都差不多，悬空山上可不算小若是没头苍蝇一般乱撞那要到什么时候，赵酉吉只得回头重新上楼，想要直接问问陆长老。
陆长老见赵酉吉去而复返有些惊讶道：“咦！怎么又回来了？之前说好的，功法秘籍选好了可不能换了。”
赵酉吉有些不好意思道：“陆长老，我，我忘记回去的路了，还请您老指点方向。”
“啊，好说，好说，哈哈，你这孩子真是……老夫这就指给你。”说着陆长老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给赵酉吉指点了回去的道路。
陆长老见赵酉吉要离开就说道：“等等，既然你又回来了，老夫便与你多啰嗦几句。”
赵酉吉闻言一愣，不知陆长老还要说什么，于是道：“您老请说，弟子恭听教诲。”
陆长老道：“你可知道寻常弟子入门要在宗门之中与同门同吃同住，还要完成宗门颁布的课业，以及一些杂役。”
赵酉吉闻言心中诧异，他紧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爹爹未曾与我说起啊？难道我还要留在宗门中吗？我还要和父亲学习炼丹啊！”
陆长老笑着摆摆手道：“哈哈，不要着急，等老夫说完嘛，你自然是不用同普通弟子一般的。怎么说呢，你算是宗门派给赵尚明跟随他学习丹道的学徒，自然与普通弟子的培养方式有所区别。”
“哦，长老这么说弟子就明白了。”赵酉吉长舒口气道。
“不过嘛，便是如此按理来说你也要留在宗门修行一年。一来能让你熟悉宗门的规矩，也能多结识些同门，但是老夫已经做主，免去了你这一年的留宗修行，让你直接跟着你父亲学徒。”陆长老一口一个“不过”，一口一个“但是”让赵酉吉心中如有十五个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
“陆长老为何如此关照我？难道是父亲提前打了招呼？”赵酉吉心中暗自想道。
赵酉吉正胡思乱想时陆长老忽然问道：“你可知道老夫为何给你大开方便之门？”
“呃……弟子不知，请长老明示。”
陆长老长叹一声道：“哎，说来也是老夫无能。可能你还不知，咱们九岭域分门开创以来也有五百余年了，竟然还没有一个弟子能够真正入宗的。本宗造化丹师坐化，宗门不但正在培养其接班之人，而且对中低阶丹师的培养也格外看重。老夫见你丹道天赋不凡便想走这个捷径，于是便许你提早一年时间直接去学徒。你回去之后要好好跟你父亲学习丹道，到时候若是有所成就，到时候老夫便会推荐你去本宗。”
“不对啊？长老不是有推荐弟子入宗的名额吗？怎么会这么多年没有弟子入宗呢？”赵酉吉不解道。
“你有所不知，老夫是可以推荐弟子入宗修行，但是这并不是真正的‘入宗’，在整个宗门所有修士心中，被本宗收为亲传弟子，这才是真正的入宗。而那些在本宗修行超过三十年没能被收为亲传弟子的，就会被本宗遣返回去。”
“那么有多少弟子能被收为亲传弟子？”
陆长老稍稍回忆便说道：“本宗每十年接收一批弟子入宗，具体有多少能被收为亲传弟子倒是不确定，要看本宗那些大能的意思，一般有一成多点，呃……我记得最多一次将近二成入宗弟子最终成为亲传弟子，但有极少的时候大能们一个有意愿收弟子的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将近九成的入宗弟子都会被淘汰，本宗竞争居然如此激烈。”赵酉吉感叹道。
“是啊，咱们九岭域分门是宗门最新创立的分门，虽然本宗以及其他兄弟分门给了我们不少支援，但是底蕴还是太薄了。”
“好，我明白长老的意思了。我赵酉吉可是立志要成为一品造化丹师的人，您请放心，我回去一定和父亲好好学习丹道，将来争取为咱们九岭域分门增光添彩。”
陆长老闻言笑着连连点头道：“好！有志气！不过不只是为为了咱们分门，能入宗成为亲传弟子对你自身也是莫大的机缘。当然，你也不能只是一门心思地钻研丹道，平日的修行也不可落下，毕竟修为才是我等修士的根本。”
告别陆长老之后赵酉吉就回到了住处，赵尚明在屋里左等右等，等了好一阵子不见赵酉吉回来，正想自己去藏经楼看看，这时赵酉吉终于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事情顺利吗？”见儿子回来赵尚明急忙上前问道。
“让父亲久等了，是陆长老留我说了一会儿话。”说着赵酉吉便把此去藏经楼的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赵尚明。
赵尚明听过之后大为欣慰，他满面欣喜道：“我儿表现得不错，没想到陆老居然会拿绕心清这种灵茶来考验你，这一下便让陆老认可了你，如此一来比我在他面前夸你多少句都好使啊。”
赵酉吉也是一咧嘴笑道：“我也是后来才明白这是陆长老特意在考验我的丹道功底，还好当时兜住了没露怯。”
“既然陆老已经跟你推心置腹说了个明白，那为父也就不多跟你啰嗦了，省的你嫌我烦，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有您这位望子成龙的父亲天天盯着我，我哪敢偷懒啊。”赵酉吉揶揄道。
赵尚明却是板起脸道：“小吉你也莫要给我嬉皮笑脸，回去之后你便正式跟我学徒，咱们就只论师徒，不论父子，为父会对你严格教导，知道了吗！”
“是！师父，弟子明白了。”赵酉吉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答应道。
赵尚明无奈笑骂道“你！你真是讨打！哎，还是我平日太纵容你把你惯坏了！”
“行了，今日天色尚早，下午我还要顺便帮本门的丹师炼制一炉丹药，到时候我寻个宗内弟子带你在门中转游一番，明日我们便回北斜城吧。”
赵酉吉喜道：“那好啊，省的回了北斜城刘师兄一问之下知道我入了宗门连门中道路都不认识，多跌面子啊。”
赵酉吉下午在一个门中弟子的引导下在门中游览了一番，这让一直生活在北斜城中的他眼界大开，半日游览颇为尽兴。
第二日一早赵尚明带着赵酉吉拜别了宗门的刘门主和陆长老后便乘坐飞舟离开了紫阳门。
看着越来越小的悬空山赵酉吉好奇地问道：“爹爹，你说这悬空山是本门的镇门至宝，那么其他分门的都是什么宝物啊？青峰山紫阳洞的本宗又有什么镇压宗门的宝物啊？”
赵尚明答道：“为父在来九岭域前原本是常青天分门的修士，常青天这一域以盛产高品质灵木而闻名修仙界。常青天分门便是以一根名为碎魂鞭的木鞭镇压宗门，碎魂鞭乃是仿制玉虚宫的上古仙器打神鞭而炼制的。其余有几个分门的至宝为父都是只闻其名不知其实。”
“那本宗呢？”
“本宗的几件仙器的样子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嗯？我哪里见过嘛！”
“你入门时不是拜了清虚祖师像吗？”
“爹爹是说祖师他老人家身边的几件宝物？”
“是的，祖师身后背的大伞便是赫赫有名的混元伞也叫混元幡，是修仙界少有的能够遁空挪移的至宝。”
赵酉吉拜祖师时非常紧张，祖师像的具体情形居然记不大清了，正手抚额头用劲回想，赵尚明开口一点立刻便通明了，当即想起大半来。
“对对对，祖师确是背着一把伞，左手好像持着一把扇子，右手抱着一个葫芦，腰间悬挂了一把宝剑，左右两边还伏着两头灵兽。”
赵尚明点点头道：“嗯，差不多是这样，祖师左手中的扇子便是大名鼎鼎的五火七禽扇，右手抱着的是养丹葫芦，而那把宝剑便是青峰山紫阳洞的镇洞至宝莫耶宝剑，左右二兽分别是玉麒麟和云霞兽。”
赵酉吉边想边说道：“嗯……这五火七禽扇顾名思义必是一件火属性的宝物，镇洞至宝莫耶宝剑估计是一柄厉害的飞剑，养丹葫芦是什么宝物？我也听说过许多不同功用的仙葫，有的是装了什么厉害的暗器，有的是养了什么灵兽在之中，有的是葫芦本身有些异能，养丹又是怎么一回事？。”
“为父对其他宝物都只是道听途说，不比你知道的多多少，不过对这宝药葫芦倒是稍有了解。”
赵酉吉好奇道：“哦？爹爹快说说看，这宝药葫芦究竟有什么神异？”
“据为父所知，养丹葫芦就是一件专门用来饲养丹药的宝物。”
“丹药还能如生灵一般用来‘养’吗？”
“或许是修为境界的局限吧，为父也是难以理解如何养丹。为父给你讲个故事你便大致明白了。清虚祖师有一个弟子叫杨任，他曾经被人剜去双眼而死，清虚祖师乘着杨任刚刚死去，施展大神通拘来杨任的魂魄送回杨任的尸体中，然后取出二粒养在养丹葫芦中的疗伤丹药，丹药放入杨任眼窝中，祖神又给他吹了一口仙气，然后就令人惊奇了。”
“这杨任两个眼窝中居然各生出一只手来，每个手掌的掌心生着一只眼睛。杨任也就此重新活了过来，他这一双新生的眼睛还具有上看天庭，下观地穴，中识人间千里的神通，传说中的千里眼就是杨任。让人还魂重生的事从古到今也发生过不少，多有大能之辈可以办到，可这杨任新生的一对千里眼却如何说？”
赵酉吉啧啧称奇道：“疗伤丹药顶多是活死人，肉白骨，断肢重生什么的，若爹爹说的是真的，那这养丹的宝药葫芦可真是邪门。不过我若是杨任还宁可要一双普通的眼睛，眼眶里长出只攥着眼睛的手来，咦……太恶心了，会把漂亮女孩子吓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