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秦淮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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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内。
周奎站在下方,他身材略显消瘦,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个大财主,穿着一身华丽的官服。
皇后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几分威严:“父亲,这陈圆圆之事,你可得同本宫细细说来。你是从何处寻得她的?”
周奎赶忙躬身行礼,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陈圆圆啊,是臣从扬州秦淮河畔找来的。”
皇后一听,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身子微微前倾,提高了声音:“扬州秦淮河?那可是烟花之地啊,你怎么敢把那里的女子弄到宫里来?
这要是被人知晓,告到皇上那里,咱们可如何是好?”
皇后的脸上满是担忧,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周奎,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答案。
周奎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急忙解释道:“娘娘莫急,莫急啊,这陈圆圆虽是秦淮河的歌妓,可她出淤泥而不染啊。
最关键的是,她还是处子之身呢,这足以证明她是个清白的姑娘。
那些秦淮河的流言蜚语,不过是旁人的道听途说,咱们不必放在心上。
只要皇上喜欢上她,尝过她的滋味,到时候就算有人说三道四,那也不管用了。”
周奎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睛里透着一丝狡黠。
周奎说皇上尝到陈圆圆的滋味,就是指皇上宠幸陈圆圆,就知道她是处子之身了。
皇后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她坐直了身子,缓缓地说:“父亲,此事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这宫中的事情错综复杂,每一步都得谨慎行事。”
周奎见皇后没有松口的意思,有些着急地说:“娘娘,您看啊,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
如果陈圆圆能得到皇上的宠幸,那咱们在宫中的地位可就更加稳固了。
而且,这女子长得那叫一个美若天仙,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皇上肯定会喜欢的。”
皇后此刻微微泛着一丝愠色,嘴角紧绷着,眼睛里透着威严与不满。
周奎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娘娘啊,您看这事儿,皇上不正是喜欢各式各样的美人吗?
就像那田贵妃,她不就是凭借着琴棋书画的才情才深得皇上的宠幸吗?
可这陈圆圆啊,在这琴棋书画方面亦不差呢。
要是把她招来,刚好可以减少皇上对田贵妃、袁贵妃的宠幸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周奎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发亮,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他向前微微探着身子,仿佛想把自己的想法强行灌输到皇后的脑子里。
皇后一听田贵妃的名字,那原本就带着愠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的眼睛里像是燃烧起了怒火,双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浮现出来。
她“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愤怒说道:“别和我提那个贱人!会的都是些奇淫技巧,有什么稀罕的?”
皇后说田贵妃的琴棋书画是奇淫技巧,自己却偷偷的学交合之术取悦皇上。
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示出她内心的激动。
周奎被皇后突然的愤怒吓了一跳,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往后退了一小步。
但他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陪着小心说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臣只是想着,这田贵妃在皇上面前得宠。
不就是靠着这些本事嘛,您说她那些琴棋书画是下贱玩意儿,可皇上就吃这一套啊。
那陈圆圆也有这些本事,咱们可以让她用这些来争宠,这叫以其之道还之彼身。”
周奎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算计的光芒。
皇后听到这里,气得浑身发抖,她的嘴唇都有些微微发白。
咬着牙说道:“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在皇上面前总是摆出那副娇滴滴的贱样,看着就来气。”
皇后的眼睛里满是厌恶,她像是想起了田贵妃在皇上面前的种种姿态,醋意让她面目全非。
周奎见女儿如此动怒,赶忙凑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声音更加谄媚地说道:
“娘娘说得是,臣看着她那副样子也觉得恶心,不过,娘娘您想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既然她们会这些手段来争宠,咱们的人也会,岂不是更好?
不然的话,这宫里的恩宠可就都便宜了这些个贱人了。”
周奎一边说着,一边点头哈腰的,眼睛紧紧盯着皇后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丝松动。
心里却嘀咕着:这吃醋可不分尊卑地位,自己的女儿贵为皇后,也避免不了与别的嫔妃争宠。
皇后听了父亲这番顺着自己说的话,那气得通红的脸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哼了一声,说道:“就见不得田秀英在皇上身边那娇滴滴的贱样。”
皇后的眼神里依然带着浓浓的厌恶,嘴角向下撇着,显示出她内心深处对田贵妃的不屑与嫉妒。
周奎看到皇后的气消了一半,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笑了一声,这笑声里带着一种无奈和迎合,说道:“娘娘这是在气头上呢,不过臣觉得。
咱们得赶紧让陈圆圆尽快得到皇上的宠幸,这样一来,以后她们就嚣张不起来了。”
周奎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搓了搓手,仿佛已经看到了陈圆圆得宠后的美好画面。
那画面里有他重新获得的荣耀和尊贵。
皇后微微歪着头,眼睛盯着地面,似乎在思考着周奎的话。
她的眉头微微皱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对田贵妃的恨意,又有对陈圆圆能否成功争宠的疑虑。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周奎说道:“父亲,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虽说这陈圆圆有这些本事,可本宫还是担心会出岔子。
这宫中的事情变幻莫测,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满盘皆输。”
周奎一听皇后又有了顾虑,他有些着急地说道:“娘娘,臣明白您的担忧,可是您看啊,咱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陈圆圆就像是咱们手中的一张王牌,如果不用,那可就太可惜了。
而且,臣已经仔细考察过这个陈圆圆了,她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只要好好调教一番,一定能在皇上面前讨得欢心的。”
周奎的眼睛紧紧盯着皇后,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父亲,本宫知道你的心思,可是这陈圆圆毕竟是从秦淮河畔来的。
她的出身始终是个隐患,万一哪天被人翻出来,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皇后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她的谨慎和担忧。
周奎赶忙说道:“娘娘,这个小的也想过了,咱们只要让她不说自己的出身。
对外就说她是某个官宦人家的女子,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而且,这宫中知道她出身的人也没几个,只要咱们把那些知道的人打点好,就不会出问题的。”
周奎的脸上带着一种自信的神情,他觉得自己已经考虑得很周全了。
皇后皱着眉头,看了周奎一眼。
有些不满地说:“父亲,你想得太简单了,这宫中之人,哪个不是心思缜密,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就算能瞒过一时,也很难瞒过一世啊。”
皇后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她觉得周奎有些鲁莽,没有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
周奎被皇后这么一说,脸上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说道:“娘娘说得是,臣确实有些考虑不周了。
不过,臣觉得这风险还是值得冒的,毕竟,如果陈圆圆真的能得宠,那咱们得到的好处可就太多了。”
周奎的眼睛里依然透着一种不甘心,他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个机会。
皇后看着周奎,心中有些无奈。
她知道父亲是一心想为家族谋取更多的利益,可是他的这种急切有时候会带来很多麻烦。
她缓缓地说:“父亲,本宫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家族好,可是这事儿得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周奎连连点头。
皇后继续说道:“陈圆圆这个事先缓缓,等这事不那么热了,再说。”
周奎疑惑地看着皇后,问道:“娘娘,这是为何?难道您不想让皇上宠幸她吗?”
皇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父亲啊,你想啊,如果现在就让她去见皇上,她什么规矩都不懂。
万一在皇上面前失了礼,那可就前功尽弃了,而且,本宫也得先教教她宫里的规矩。
让她知道尊卑有序,不然有朝一日她真的得了宠。
像田贵妃、袁贵妃那样,那岂不是给本宫招来一个对手?”
皇后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精明,她深知后宫争斗的残酷。
周奎听了皇后的话,觉得也有道理说道:“娘娘说得是,是臣考虑不周了。”
但他的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失望。
周奎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嘟囔起来:“唉,别的皇亲国戚都是有爵位的,我却没有。
连李国瑞这几代的皇亲都是侯爵,我弄个伯爵还被夺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不满,眼神中透着一丝嫉妒。
皇后听了他的话,心里有些生气,但看到父亲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忍心训斥他。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父亲,皇上这阵子对外戚本就管得严,谁叫你碰到他火气头上了。
爵位削了就削了,至少有好处的时候,皇上还是会想到咱们家的。
你好歹还是国丈,在大明你也算是位极人臣了,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爵位的事情,以后再议吧。”
皇后的声音虽然温和,但话语中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
周奎听了皇后的话,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他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说:“行,一切按皇后吩咐。”
皇后看了看周奎,语重心长地说:“父亲,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谨慎地处理好陈圆圆的事情。
这可是关系到咱们家族在宫中地位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周奎抬起头,恭敬地说:“娘娘放心,臣以后一定听娘娘的吩咐。”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嗯,这就对了。你先下去吧,本宫要好好想想如何安排陈圆圆的事情。”
周奎行了个礼,缓缓地退了出去。
皇后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秦淮河的妓,被她周家弄到宫里来,虽然验身过后确实是完璧,但是这秦淮河的身份确实不好听。
陈圆圆用的好就好,用的不好就会砸自己的脚跟。
皇后心里清楚,陈圆圆太过瞩目,这会一定有人会去打探陈圆圆的底细。
她要如何化解这件事在宫里的影响,如何把陈圆圆在合适的时机送到皇上面前。
这些事都是要做准备的。
她深知,在这深宫中,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自己和家族的命运,她必须小心谨慎地应对这一切……
在田贵妃那精致华丽的寝宫里,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阳光透过那粉色的纱幔,洒下柔和的光线,映照在那精美的雕花家具上,泛出一层温暖的光晕。
田贵妃端坐在梳妆台前,她的面容如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湖水,透着聪慧与灵动。
她那弯弯的柳眉,像是两片柳叶轻轻落在眼睛上方。
此时,她的嘴唇微微抿着,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优雅而迷人的气质。
贴身宫女站在她身后,手中拿着一把精美的梳子,正细心地为她梳理着那如墨般的长发。
宫女的眼睛里透着机灵劲儿,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
才神秘兮兮地靠近田贵妃的耳边,轻声说道:“贵妃娘娘,奴婢听说了一件事。”
田贵妃微微歪着头,眼睛里带着好奇,嘴角依然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声音轻柔地问道:“什么事?”
宫女放下梳子,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身体微微前倾,眼睛里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小声说道:“听宫里传,皇后在外头选了一个宫女回来。”
田贵妃听了,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天里盛开的花朵般灿烂。
她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历来的宫女选拔不都是皇后主持吗。”
她的语气轻松,眼睛里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继续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的美貌。
宫女却并没有就此打住,她皱了皱眉头,眼睛里的神秘之色更浓了。
继续神秘地说道:“娘娘,这回不一般,这宫女是周国丈亲自送进来的。”
田贵妃原本正摆弄着自己头发上的珠翠,听到这话,她的手突然停住了,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身体也不自觉地坐直了一些。
她心里暗自思忖:周奎亲自送人,此事必定蹊跷。
她很快恢复了镇定,眼睛里重新浮现出温和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里多了一丝探究,随即问道:“原来是这样,此女子有何长处?”
宫女眼睛一亮,仿佛早就等着田贵妃问这个问题。
她的眼睛里透着一丝兴奋,说道:“听说这女子绝美,还通音律,会书画。”
田贵妃听了这话,放在梳妆台上的手略微抖了一下。
她的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她很快就掩饰住了。
她的嘴角依然努力维持着那抹微笑,只是这微笑变得有些勉强。
她心里顿时明白了,这是给她找来了一个对手。
但田贵妃毕竟是在后宫中沉浮多年的人,她深吸一口气,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只是略微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从容和大度,说道:“若是有才有貌,是应该召进宫里。”
宫女却似乎并不认同田贵妃的淡定,她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眼睛里透着一丝不屑。
她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手捂着田贵妃的耳朵,眼睛里满是神秘,密语道:“娘娘,听说这女子是扬州来的。”
田贵妃微微挑了挑眉毛,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
笑着嗔怪道:“扬州有什么好奇怪的,皇后也是扬州人,难道说的就是这个?”
宫女摇了摇头,眼睛里的神秘之色更浓了,她依然用手捂着田贵妃的耳朵。
说道:“娘娘,此扬州非彼扬州,那个女子是扬州秦淮河出来的。”
“秦淮河”三字一出口,田贵妃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眼神里透着担忧和不安。
她深知秦淮河是什么地方,在这后宫之中,从那种地方来的女子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她马上对着宫女做了个嘘的动作,眼神里透着严肃和警告。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严肃地说道:“你是我的贴身宫女,这些话切记不可瞎传,到我这里为止。
这事一旦从我们这里给传出去,他们就会认为是我们拆皇后的台,到时候不是祸也是祸,你首先倒霉,懂吗?”
田贵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宫女,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宫女看到田贵妃如此严肃的表情,顿时吓了一跳。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赶忙躬身低头,眼睛里满是惶恐,说道:“奴婢知道的,请娘娘放心。”
田贵妃看到宫女的反应,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透着一丝警惕。
她重新坐直身子,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然后说道:“继续给我梳头吧,宫里变幻莫测,千万不要惹祸上身。
你对我说这些话是给我提醒,为我好,所以我交代你的话,你也要听。”
宫女此时小心谨慎的答道:“是,娘娘。”
宫女赶忙拿起梳子,继续为田贵妃梳妆。
她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机灵劲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谨慎和害怕。
田贵妃坐在那里,眼睛望着前方,眼神里透着沉思。
她知道,这个从秦淮河来的女子将会给后宫带来一场不小的风波。
而她必须在这场风波中保护好自己,不能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嘴角紧抿着,心中在思索着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