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又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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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
她走在雨中，抬着头任雨水落在她脸上，温热的泪水混着冰凉的雨水。
林湛撑着伞走过来，“太太，容易着凉，我送您回去吧，老板让我送您回御水湾休息，医院里有我陪着老板，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她今天确实很累，点头同意了。
“老板，太太已经回去了，艾文说太太的母亲近期情绪波动太大，经常反复发作，今天还差点伤了太太，还需要时间来治疗。”
“姜修远什么都坦白了，后半辈子估计都在里面了。”
陆祈臣不关心其他的，只关心姜笙的感受，“再去找这方面的专家配合艾文，他需要什么东西都想办法给他弄来。”
“去办出院，送我回御水湾。”
姜笙一觉睡了很久，但睡的特别不踏实，一直在做噩梦。
“放我们出去。”她使劲拍着那扇铁门，手上沾满了铁门的红锈，但回答她的只有砰砰的拍打声。
她绝望的哭着，暗无天日的房子度日如年，分不清早上还是晚上，她只能拼了命的喊。
突然，墙上破开一个洞，姜修远从窗口看着里面，大笑着说：“你们爬出来吧，爬出来我就放你们走。”
那个阴森刺耳的笑声越来越远。
她拼命的去靠近那扇窗户，她努力了很久，终于推开了那扇窗，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了墙外的万丈悬崖。
突然有只手推了她一把，“出去你就自由了。”
她一头栽下去。
“不要。”姜笙吓的从床上坐起来，浑身被冷汗浸湿了，湿答答的睡衣贴在身上特别不舒服。
她惊魂未定的坐在床上，就在这时，门把手被人拧动了。
“谁？”
陆祈臣进来就看到姜笙满头的汗，眼尾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的，他疾步走到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轻哄。
“做噩梦了吗？睡吧，我在这里陪你，我看着你睡。”
“陆祈臣。”
她委屈的叫他，略带鼻音的声音撞击着他的耳膜，仅这三个字，就快把他的心叫碎了。
他用力抱紧她，“乖，不怕了，我去给你拿睡衣换上，好不好？”
姜笙不想让他走，抱着他的腰不松手。
陆祈臣宠溺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不走，永远都不走，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她慢慢在他怀里放松下来，他身上的衬衫已经被她抓出褶皱，
“你不应该在医院吗？”她才反应过来自己靠在他受伤的胸口上。
“我刚刚是不是靠的很用力？”
他重新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反射弧这么长啊？我办了出院，在家陪你。”
他慵懒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暧昧又缱绻。
“阿笙，把离婚诉讼撤了可以吗？能不能不离婚了？”
姜笙坐直身子，他狭长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缱绻，很真诚的问她。
她突然觉得这几天他们两个过于亲密了。
“你伤害了我那么多年，你只解释一句就能抵消了吗？我还没说要原谅你。”她很冷静的陈述事实。
陆祈臣实在压不住他的嘴角，“好好好，看我表现行吗？我会做到你满意那天为止。”
他帮她拿来睡衣，“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不走。”
姜笙走到浴室门前时回头看，“你在这干什么？不需要，我不害怕，你回陆家吧。”
“我这个样子怎么回陆家？爷爷看到了怎么受得了？他会担心，我暂时几天行不行？”
“睡客卧。”留下这三个字关门进了浴室。
陆祈臣难得这么好说话，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睡客卧立马就去了，她不需要，他就保证不打扰。
一连过去几天，姜笙都会偷偷的去白家看看，远距离的看上几眼就走。
这天她一如往常的看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她。
“笙笙。”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妈妈叫了她的名字。
不同的是，今天的语气和她记忆里的那个声音重叠，特别温柔。
她转过身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姜笙跑过去，女人张开双臂抱住她，“笙笙，是你吗？妈妈对不起你。”
她使劲点头，已经高兴的说不出话了，只能靠这个来回应。
“妈妈，你真的记起我了？你的病是不是好了？艾文治好你了对不对？我又有妈妈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但没有发现女人眼中的一丝诀别。
“我的笙笙长大了，妈妈很开心。”她的语调很轻很慢，似是像说给自己听的。
这一天她陪了妈妈很久，即使没有说很多话，就像小时候一样坐在妈妈旁边趴在她腿上，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待着。
姜笙回去的时候还约好了和妈妈明天见。
她回到御水湾的时候，陆祈臣已经在餐桌旁等她了。
“陆祈臣，今天妈妈记得我了，我们说了很多话，我很开心，我也有妈妈了。”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分享她的心事，陆祈臣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阿笙值得，你开心我也开心，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妈妈。“
姜笙也没拒绝，“好。”
翌日。
姜笙刚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她床边的陆祈臣，她拧眉不悦的问他：“你怎么了？”
她明显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不对，感觉像是出了什么事。
“阿笙，妈妈不在了。”他把不在这两个字说得很轻，很快，仿佛这样就能逃避这个事实一样。
姜笙笑了下，“不在？什么意思啊？”
她故作坚强还有自己骗自己的那个笑在陆祈臣眼里就像一根刺，刺到了他的心脏，很疼。
她掀起被子，连鞋都没穿就往楼下跑。
陆祈臣三两步跟上，拦腰抱起她，帮她穿好鞋，“我带你去。”
姜笙再次见到母亲时，她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浑身冰冷僵硬，只有左手手腕一个很深的伤口，肉已经被切割开，向外翻着。
她摇着女人的手，叫她醒过来，最终她没了力气，哑了嗓子。
靠坐在床边，她抬头看陆祈臣，眼角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明明才刚找到她，我才重新有了妈妈，她又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