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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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上学已经很辛苦了，他是犯天条了吗？好不容易放了学还得多练一个时辰箭术！
不要！宁死不要！
四爷这会儿真恨不得勒死这个小蛀虫。瞧瞧这混劲，可想而知他从九子中脱颖而出有多么不易！
“十弟真会说笑。”幼珍正好回来，听到那些话，笑吟吟进来，身后跟着雷嬷嬷和拎着食盒的湘儿、渝儿。
老十一下就闻到芒果的香味。
“嘿嘿，我和四哥闹着玩的，四嫂，你带的什么好东西呀。”老十已经笑嘻嘻地搓手。
“今儿皇玛嬷赏了我两个芒果，和一些点心，正好今日该去向额娘请安，我便都带过去了。额娘只留了一个芒果给十四弟和十二妹分着吃，剩下一个让我带回来。那些点心额娘只每样留了一点。”
幼珍说着，雷嬷嬷已经带着湘儿、渝儿把点心摆好。
老十连忙凑过去，发出惊叹：“哇，千条金丝饼，五丁敞口酥，嘶……”
“老十三，你怎么不早说？”老十拿起一个五丁敞口酥咬去大半。死不死的先放一边，他要把好吃的吃完。
十三阿哥：他晚说什么了？
四爷觉得，如果没有小福晋的点心，老十大约不会顺利留下来。他的小福晋就是好。
他开口：“待会爷先给十三弟讲算学，十弟先和福晋一起练箭。”
十阿哥一边吃一边点头，他宁愿和四嫂一起练箭，也不想和四哥一起。但四嫂怎么可能管得住他呢。
吃到一半，老十问：“四嫂，芒果什么时候吃？”
“等练完了箭再吃。”
行叭……留点好的放在最后也成，老十觉得今天好歹没白来。
待开始练箭，他拿着弓端详了半天。
幼珍射出去五支箭，他还在那来回瞅。
“你到底在看什么？”幼珍不太喜欢磨磨唧唧的人。
“唔……你看这张弓，它……”老十搜肠刮肚编词，奈何文化低：“它看起来很细，我好担心给它拉断了。”
“哦，你不想练箭。”幼珍笑。
“嘿，这不是上了一天学，有点累吗。”老十也笑。
“你是十皇子，身份尊贵，母族显贵，就算一辈子文不成武不就，将来少不得也得给你封个郡王贝勒的，而且以你的家世，也没人敢在背后骂你蛀虫。”幼珍觉得老十当咸鱼起码比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强。
老十有点不好意思：“瞧你说的，小爷就是天生懒怠些，再说出身都是天定的，天生就是有祖宗罩，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的对，没人会指指点点骂你蛀虫的。”
“昂……那什么……”
“歇着吧十弟，真的没人会骂你蛀虫的。”
“不是，四嫂……”你说话就这么直的吗？你在骂我！
“哎呀没事的十弟，你不是蛀虫，真的。”
老十咬牙切齿：“我练。”
当蛀虫享受祖宗余荫是一回事，被人当面骂蛀虫是另外一回事。
正在给十三阿哥补算学的四爷看到老十乖乖练箭，心下称奇。
但老十一会儿要水喝，一会儿擦汗，一会儿理理衣裳。
隔一会看了看幼珍的箭靶，老十又狐疑道：“怪不得四哥进步了，他那箭术不会是四嫂教的吧？”
别的不说，起码四嫂嫁进来之后，四哥才进步的。
由此可见，他需要的不是努力练箭，而是娶个媳妇。有了媳妇自然会进步的。
听到这话的四爷觉得，不拉拢老十也不是不行。甭管那些人口中的未来到底什么样，等他当了皇帝一定要给老十好看！
这张臭嘴，迟早给他缝上。
幼珍笑道：“十弟取笑了，是四爷教我才对。”
她发现，老十就是个摆烂之王，想让他动起来，比登天都难。他根本就没什么内在动力。
好在，他还喜欢吃。荣誉感抽不动他，就得换招。
幼珍心中有了计较，对汪嬷嬷道：“把芒果准备好，待我射中红心四十箭后，做芒果拌酥酪吃。”
摆烂王那双耳朵一下就支起来了：“芒果拌酥酪？”
听起来就好吃！
“四嫂何苦为难自己，我们现在就吃吧。”老十眼神热切：“早点吃完早点歇着。”
老十哈喇子快流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加条件？”
“我这个人一贯如此，如果达不到目标，我宁愿东西坏掉也不吃。”幼珍看起来非常认真。
“你这……”老十这次想词很快：“暴殄天物啊！”他相信四嫂说的是真话。因为在她大婚第二天，她学蒙语的事儿就传遍了紫禁城。这位嫂子，对自己相当狠。老十觉得自己一个月念的书也赶不上她一天念的。
“要不，你帮我把次数凑够？”幼珍笑眯眯看着老十。
“四嫂你……”老十忍着哈喇子，没忍住：“我好好练还不成吗！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哪有拿芒果吊人的？偏偏他上套了。他太爱吃了，老十转过身去，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但，射中红心哪有那么容易。
老十好不容易蒙到红心一次后，把弓一撇，冲进书房，晃悠十三阿哥的肩膀：“十三弟，别墨迹了，赶紧的，不然芒果就吃不上了！快来帮我们射箭啊！这里就你准头好！”
论私心，老十恨不得只和幼珍两个人把芒果吃了，但他认识到单靠他和四嫂只怕到天亮也吃不上。
芒果金贵，放久了会坏的！
“我算数呢，十哥。”
“十万火急，你赶紧来吧！哥哥就求你这一回！”
老十闹腾了一会，四爷便和十三阿哥出来，大家一起射箭。
瞧着他们三兄弟在一起那样子，幼珍觉得有点迷。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老十似乎和老八老九搅和在一起。
九子夺嫡的皇子们，小时候能这么友好？
于是不怎么了解历史的幼珍发了个帖子：
【穷笑了：请问雍正和老十关系怎么样？老十最后什么结局？对了对了，雍正当了多少年皇帝？】
她瞧得出来，四爷还骄傲着。
亢奋一天得了，骄兵必败知道不？真怕四爷再骄傲两天把事情给漏出去。虽然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得不防。
四爷还没彻底从自己做了皇帝的巨大喜悦中完全跳出来，当然，比昨夜已略好了些。
看到这个帖子，远没有昨日的波澜。他并不是很关心老十这个摆烂王的结局。他今天打断大阿哥，也不是真的要拉拢老十，只是要阻止大阿哥而已。
老十最好一直就这样摆烂下去，和老五一样别掺和那些事。以他的性格，是真的不适合掺和。
至于自己到底做了多少年皇帝？
这有什么好问的？再怎么着也得做个二十五年奔三十年吧。不然他都瞧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