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身陷矿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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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人声涌动,吴刚不敢走院门,领着夏晓珊来的西墙。他举起镰刀,两下就割断夏晓珊胳膊上的绳索,身子向下一蹲:“晓珊姐,踩着我的肩头,快上墙。”
夏晓珊抬腿踩上吴刚的肩头,双手扶墙,往上爬。她的手脚刚刚摆脱绳索,酸麻劲还没有过,她两手用力时,脚下一软,从吴刚肩头上滑了下来。幸亏吴刚反应快,及时抱住了她,不然,夏晓珊就摔坏了。
吴刚说:“晓珊姐,再来一次,快呀,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夏晓珊腿脚发软,无力再踩上吴刚的肩头。吴刚伸手抱住晓珊的细腰,使劲往上举。晓珊攀着墙头,吴刚用力托举晓珊的臀部。夏晓珊的裤子被张山割了一个大口子,吴刚伸手一托,两只大手穿口子而入,所及之处,软软嫩嫩的,正是晓珊的隐蔽地方。
晓珊哎呀叫了起来:“你往哪儿摸!”
吴刚急忙道歉:“对不起啊,晓珊姐,我不是故意的。”吴刚边说边用头顶着晓珊的屁股,空出两手来,抱住她的小腿往上举。终于,晓珊翻上了墙头。
夏晓珊刚才叫的太响,引起了街上抓山猪的人的注意。就听到张山喊:“抓贼啊,有贼偷婆姨,大家快来捉贼。”
张家垴的张姓是第一大族,都是沾亲带故的。张山跑了山猪,就有邻居出来帮忙捉猪。这时候,张山喊有贼偷婆姨,出来帮忙的人就更多了。捉猪哪有捉奸好玩!张山一嗓子,激起了老少爷们的兴趣!
手电筒、火把,很快照亮了街道,许多人从三个方向朝张山家的院子跑来。夏晓珊在墙头上看的很清楚。她心惊慌起来:如果重新被这些野蛮人抓回去,恐怕会被打死的,也可能被轮奸致死。想到这些,夏晓珊手脚发软,头昏眼晕,在墙头上摇摇欲坠,眼看就要重新掉入院子里。
幸亏吴刚爬上墙头,不顾一切的拉住她。夏晓珊身子一晃,没有掉入院子,却掉下了墙头,落到墙外。吴刚怕夏晓珊摔伤,急忙翻身去捞。他太高估自己的实力,或者说,他根本没去想能不能捞起晓珊,而是不顾一切去救去捞,最终一同摔下去。
在半空中,吴刚用力抱住晓珊,拿自己当肉垫,摔到墙外的地上。
张山家的西院墙,紧邻着山坡。墙外比较矮,墙内很深。饶是墙矮草深,吴刚本身的重量加上夏晓珊的体重,两下合力,还是非常大,差点把吴刚摔得两头冒泡,口里窜血。
吴刚被摔得疼哼一声,感觉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蒙面的破毛巾甩在一旁,露出了疼得变了形的一张脸。
晓珊没怎么受伤,她急忙从吴刚怀里爬起来。她伸手去拉吴刚,正好与吴刚对了脸。
“刚子,是你!”晓珊惊喜的叫起来。
“小声,快走!”
吴刚的声音很低,充满了痛苦。他借着晓珊的力量,艰难地爬起来。
吴老四从墙头上冒出来,他纵身跃下。他身上背着个面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装着什么东西。他低声说:“他们追来了,快走。”吴老四在前,吴刚和晓珊在后,向着西面的群山跑去。
张家垴的人已经冲到院子里,张山先看了一眼里屋就大喊:“三儿的婆姨被偷了,大家抓贼。”
一大群人,纷纷攀上墙头,正好看到三人钻进了西山坡的密林里。手电筒的光,穿过灌木丛,照到三个人身上。张山喊:“在那里,抓住他们。”
张山大腿根受伤,他跑不快,就激励乡亲父老:“抓住那个婆姨,谁捉住了婆姨,我让她侍候谁一个月。”
在白天时,左邻右舍的人,都知道张山家“买”了个漂亮媳妇。有不少人亲自到猪圈里观摩过。那时候,他们就特别艳羡,恨不得钻到猪窝里去,好好摸摸那个白嫩水滑的小媳妇。
听张山这样许诺,许多人,有年轻人,也有年纪和张山相仿的,都嗷嗷叫起来。
重赏之下不只有勇夫,还有流氓和色狼。张家垴的流氓们、色批们纷纷跳下矮墙,在吴刚、晓珊三人后面紧追。
张山媳妇在院子里喊:“老张,快去追,钱也被偷了。”
张山一听,脑袋轰轰,顾不上腿上的伤,也顾不上自己还光着,便纵身跃下,跟在人群后面去追。张山早就看到,有一个蒙面的,他背着一个面口袋。那只面口袋他认识,就是他家的祖物。
原来那里面是刚刚领到的抚恤金。该死的恶贼,你偷女人也就罢了,你还敢偷我家的钱。张山边跑边捡石头,捡了鸭蛋大小的石头,对着背包的贼就扔。张山扔的挺准,有两块击中的吴老四的肩膀,有一块击中了他的脖子。
好在不是命中头,不至于要了老四的小命。吴老四脚下加快,向密林深处逃。吴刚和晓珊渐渐跟不上了。
吴老四回头说:“大家分开走,不能一起被捉。你俩往那儿去,我往这去。你要是被捉住了,要自己担着,不许把我供出来。听见没?”
吴刚点头,他拉着晓珊转身向北而去。而北边就是东河煤矿的方向,吴刚对张家垴地形不熟,他又不能直接向着吴家峪方向跑,于是只能按照吴老四指的煤矿方向跑。
吴老四向南跑,那边是平阳城的方向,他也不敢直接跑回吴家峪。
三人分作两路,给张家垴的追兵造成了困扰。年轻的小伙子们,几乎没有停留,追向有女人的方向。张山还有其他年纪大一些的中老年男人,一股脑追那个背着面口袋的。
吴老四回头一看,哎呀,怎么身后追来那么多人,这可怎么办。他发力疾奔,却因为地形不熟悉,连摔了好几个跟头。等他爬起来时,“追兵”就到了眼前。两根手电筒,亮晃晃的灯火,射过来。
他怪叫一声,哑着嗓子喊:“张山,你儿媳妇跟人跑了,你不去追,你们追我干什么!”
张山大叫:“留下钱,就放了你。”
吴老四心说:贼不走空,老子忙活了一晚上,弄你两个钱花花,是瞧得起你。留下钱,留下个屁钱,我给你留下一坨臭便便。
他忽然心里一动,想到了脱身之计。
吴老四伸手从面口袋里摸出一叠钱,撕断纸绳子,往空中一抛:“看好了,钱给你扔过去了。”
顿时满天飞起百元大钞,追击的人纷纷去捡。
吴老四转身跑了两步,又摸出一叠钱,如法炮制,又下了一阵满天钱雨。经过这两次,追他的人都去捡钱了,只有张山在后面紧追不舍。他毕竟腿根有伤,又追了一阵,终于筋疲力尽,再也追不上偷钱的恶贼。
张山一群人追的失去目标,而另外的年轻人追得比较轻松。
吴刚不熟悉地形,跑来跑去,就迷失了方向。后面的年轻人体力好,很快追上他和夏晓珊。眼见两人跑不了了,那群年轻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们你追击,我堵截,几个方向围堵,渐渐缩小包围圈,最后将吴刚和晓珊困在一片废弃的矿井口外。
其中一位年轻人说:“张叔说了,谁捉住那个女子,就让她陪着睡一个月。看见没,她就在那里,咱们谁先摸着她的身体,就算谁先捉住的,好不好?”
另一位说:“不行,为了捉她,大家都出了力,咱们有追的,有堵的,才把他俩困在这里。一会儿,大家一起上,把三儿婆姨好好干几场。”
“大家人人有份!”
“对,人人有份。”
最早说话的人又说了:“好好,我同意人人有份,一会儿大家一起上。但是总得有个顺序吧,一起上,她也受不了。谁先摸到她的胸,谁第一个上。”
“同意,同意,同意…”
夏晓珊听得心惊,放眼四望,远处是黑沉沉连绵的群山,眼前是晃动的手电,而身后是废弃的矿井口。到了这种地步,她宁愿身后是悬崖,自己纵身跳下,一了百了,也不愿意被落入这群人的手里。
对面的人,有一个认识吴刚,他大喊:“吴刚,原来是你小子偷人家媳妇。你老老实实的,把婆姨送过来。不然,就打死你。”
吴刚从地上捡起几块煤矸石,用力掷出,想砸中拿手电筒的。可是人家手电筒一照,就让他眼睛发花,根本看不清对手站哪里。煤矸石扔向手电筒处,却惹来一阵哄笑。
包围圈越来越小,他们步步紧逼过来。
夏晓珊说:“走,进矿井。”
吴刚是煤矿工人,知道废弃的矿井里面太危险,就说:“不行,废弃的矿井随时能垮塌,去里面更危险。我们冲出去。”
可是往哪里冲?手电筒已经移动到了不足十米的地方了。他们把出路堵得死死的。
一个人淫笑起来:“兄弟们,看好了。婆姨的奈子裸着,谁先摸到那里,谁先干她。”
夏晓珊低头一看,哎呀,忘记了自己一直裸着熊口呢!她惊叫了一声,转身向矿井跑。后面又响起一群哄笑声:“看呐,那婆姨穿着开裆裤。哈哈,哈哈,方便搞呀。”
夏晓珊就像惊弓之鸟,再也顾不得吴刚的告诫,她一头钻进了黑洞洞的矿井里。双手摸着井壁,向里面狂奔。她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钻进去,找个岔道躲起来。
吴刚在后面大叫:“晓珊姐,快回来,里面危险,这矿井不结实。”
一般的,煤矿工人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安全升井的一刻,相反,最焦虑的时候,是将要下井的那一刻。
吴刚也不例外。他看着夏晓珊冲进黑洞洞的井口里,他吓得腿脚发软。他中学没读完,就进了煤矿,很快就被安排下井。他在矿洞里挖煤多年,深切知道矿井里巷道纵横,不熟悉情况,很容易迷路。
在矿井里迷路,是非常危险的。吴刚大喊:“危险,快回来。”夏晓珊根本不听,继续往里跑。吴刚稍一犹豫,便要冲进洞里去追夏晓珊。
后面的追兵到了,有人抡起手电筒,对着吴刚的脖子,就是狠狠的一下。吴刚哽了一声,往前踉跄两步,一头撞到路边的煤矸石上,昏倒在地。
几名年轻人手持手电筒,冲入矿井,去追夏晓珊。
夏晓珊沿着倾斜向下的巷道,拼命向下跑。发现左边有支道时,她转身往里钻。钻了没几步,就到头了。里面垮塌的煤矸石,堵住了去路。她急忙调头出来,继续向下跑。
这么一耽搁,追兵就近了。
后面的人追得很快,大声叫她住下。可是,夏晓珊发了狠劲。她只有一个念头,宁愿葬身矿井里,也不愿被流氓捉了去。
前面的巷道越来越难走,她的脚被地上的碎石,绊了好几下,还踩到废弃的钢轨上,差点扭伤了脚脖子。
忽然后面的人喊:“快逃,要塌方了。”
夏晓珊也不信,她继续往前走。她身后的光线灭了,周围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头顶开始啪啦啪啦的掉泥土。
矿井真的要塌了,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夏晓珊心中无限悲凉,她连转身向外逃的念头都没有。她反而继续往里去:哈哈哈哈哈,埋了我吧,就让我死在漆黑无光的矿道里,再也不要见外面肮脏的世界。
大块的石块,大团的泥土啪啪掉落她的身旁。夏晓珊摸着井壁继续走,就等着哪一块掉到头顶,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一天多,她衣不蔽体、受尽屈辱,若不是想着逃出去报仇雪恨,她可能白天就气死在猪圈里了。
此刻矿道将塌,生命即将结束,她报仇无望,满腹哀怨。她停下脚步,等着巨石落在头顶,嘴里万分悲怆:“熇嫣,永别了。”
临死的夏晓珊心中万分不甘:我堂堂名校女博士,竟然会死在这里,辜负了满腹才学。
一股冷气从脚底蹿入心间,晓珊心头冰冷一片。她忍不住长叹: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无情的矿洞,没有留给她多少时间哀叹。轰隆隆一阵巨响从脚底下传来,她的脚下忽然一空,坠入了黑黑的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