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多点认知,命运可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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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园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房雯便推着婴儿车,带着图乾往家走。
“他还好吧?”远离了小花园,房雯才开口问道。
图乾点头,“老马工作很稳定,公司待遇也不错。听说我要来治市,就委托我来看看你。”
房雯神色有些暗淡,“我有什么好看的,做小三又不光彩,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正房抓住暴打,上电视了。”
这话有点尴尬,图乾没法接,便去逗弄婴儿车里的娃娃,“小伙子几岁了?”
房雯微笑,“亓仔还没满周岁,哪里会说话呀。”
气氛缓解了一些,图乾也松了口气。
说是来看房雯,坐在房雯家的沙发上,图乾却实在不知道聊些什么。
两人其实并不熟,只是因为马云翔才认识,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聊了几句学校的事,两人就都没声音了。
坐了一会儿,图乾觉得可以了,人也看到了,回去跟马云翔随便讲几句也就行了。
他们俩已经不可能再怎么样了,图乾觉得,还是互相早断了念想的好。
就在图乾想要告辞的时候,房雯忽然解开了衣领。
这可把图乾惊到了,他吓得想跑。
还好,房雯并没有继续解扣子。
房雯将一个挂件,从脖子上摘下来交给图乾,“你把这个给云翔带回去,让他留个念想吧。我们俩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图乾接过铜钱一看,这不是……
图乾怕自己白天鉴宝时东西看多花了眼,忙揉了揉眼睛再看。
没错了,就是嘉靖通宝十一两!
三十多万呢,那是图乾第一次资产跳跃,所以他记忆深刻。
图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房雯真相。
他深呼了一口气,“这枚铜钱哪来的?”
房雯将碎发掩到耳后,“小时候奶奶给的,我和我弟一人一个挂脖子上,这一带就是二十年。”
“这枚铜钱……价值三十多万,近四十万。”图乾尽量平缓地说道。
房雯的眼神大睁,“真的吗,图乾你开玩笑的吧?”
听到房雯的声音都颤抖了,图乾有点不忍心,但还是肯定地点头道,“我现在就是做古钱币生意的,这个钱,我手里就有一枚。”
房雯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看着房雯哭泣,图乾感叹造化弄人。如果当初房雯知道这枚铜钱的价值,也就不会做小三了。
当初如果房雯卖了铜钱,平息她弟弟的事。她和马云翔这会儿,应该都结婚了吧。
看来有时候,多一点认知,真的能改变命运。
想到这里,图乾又想起了早上那个美女藏友。
等房雯的哭够了,图乾将铜钱还给房雯,“你还是有机会,自己给他吧。”
这东西过于珍贵,他和房雯只是因为云翔才认识而已,拿着不合适。
再有,他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云翔,徒增云翔的悲伤。
走在宏业小区里,图乾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缘,妙不可言。”
他现在觉得这话不对,应该是“有缘,才妙不可言。无缘,就是面对面也手难牵了。”
图乾忽然感觉,他和吴青芝,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
——
可能是昨天好运气用尽了,这最后一天的第一位藏友,就是个国宝帮,把好脾气的马老都气到了。
马老想着最后一天了,锻炼一下图乾,藏品上来让图乾先看,先说。
第一位藏友,五六十岁年纪,是个满脸横肉的人,像个屠夫。姑且就叫他屠夫吧。
藏品则是一个大的青花瓶子。
马老看了一眼瓶子就笑了,“小图,你来说。”
图乾把着瓶子,看了两圈画片和底足,摇着头道,“不好。”
“大叔您看啊,您这瓶子光感特别刺眼,这已经是一眼新了。
再看他上面的人物,小孩子的脸都一样,这叫千人一面,这有点批量生产的意思了。真正画出来的,不会这样。
再看器形,这是典型的民窑器形,官窑不会有这么粗笨的器形。
可这典型的民窑器形,底款却写着大清乾隆年制。这太假了。
综上所述吧,我鉴定这是新的。”
马老在一旁听着,频频点头,欣慰自己徒弟的进步。
可藏友不乐意了,只见他面色阴沉,重重地一拍桌子,指着图乾鼻子叫道,“什么就新的,我看你是新的!
我家里摆了三百年了,你说是新的!
小小年纪不学好,出来装大师,你有那么大皮燕子么?
你跟谁学的招摇撞骗啊?
人家专家还没说话呢,你蹦出来放什么屁啊!”
图乾这几天见多了激动的藏友,早做到心平气和了。
但是这都攻击到师父了,他不能忍。
就在图乾站起来要跟对方评理的时候,马老拦住了图乾,把他又拉坐下来了。
“记住师父我说的话。”
图乾强忍了,藏友却不依不饶,还越骂越难听,“你把我瓶子放下,你别碰我瓶子。
你手脏心脏,嘴还脏你不知道吗?
我今天是没带刀,带刀我捅死你个小骗子!
就你这种人,就该出门被车撞死。”
图乾被人身攻击,可把马老惹生气了。
马老总觉得自己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他现在最重视的,不是远在国外的女儿一家,也不是自己收藏的那些国宝。
而是图乾这个徒弟,能在他的培养下,顺利的出师。
所以他自己被说两句,他完全不在意。
但图乾被咒得这么狠,他受不了了。
这是触了马老的逆鳞了。我好好的徒弟,无论专业素养还是品性,优秀得几乎可以说是再找不出第二个。
到你嘴里就该死?
凭什么呀?
马老摆摆手,“这位宝友不要激动。这孩子的话您不爱听,您听我讲行吧?”
屠夫藏友恶狠狠地瞪了图乾一眼,才点头道,“专家您说,您肯定不会像他那么瞎。”
马老一脸木然,他也不反驳。
但只要是熟人见了就会知道,马老不笑了,这准是生气了。
“您这个瓶子,风格是仿康熙的。
这个画片叫四妃十六子,也比较常见。但根本就谈不上画工,因为压根就不是画上去的。
这东西,在我们行家看来,连高仿都算不上。甚至说它仿,都是夸他了。
对着葫芦画个瓢,我还能说句像。可这个完全是对着葫芦画坨……现在叫翔吧。
这就是一坨翔啊。
这是最低劣最低劣的仿品了,纯新。”
马老判了瓶子是新品,还用翔这种字眼,脾气火爆的屠夫藏友竟然没有发飙。
他反而还一脸笑容。
“还是专家专业,您给开个证书吧。”
马老摇头,“不是真品,我们是不开证书的。”
“那合个影吧?”
说着,屠夫藏友就抱起瓶子,想要绕到马老身边。
马老连忙招过保安来,“仿品合不了影。”
马老这一拒绝不要紧,屠夫藏友直接炸了,四处叫骂,把别处的鉴定也给搅和停了。
“这什么破节目啊!大家都别坚定了,这就是一群骗子!”
“我们花了钱来鉴定,看一眼就说是新的。还连个合影都不敢。”
“凭什么啊,我们就活该被骗啊?”
屠夫藏友可能真杀过猪,三个保安上来都拉不动他。
最后还是现场的治安员过来,那屠夫才有些忌惮地离开了。
图乾是气死了,不过屠夫这一闹他也明白了,“师父,这就是您说的,国宝帮里的典型骗子吧?我看他是蓄谋而来的。”
马老点头,“你以后要小心,不要轻易跟人合影,被人当了枪使。
这些骗子是能骗到证书骗证书,骗不到证书就骗照片。
就靠张照片,人家也能把假货卖出成百上千万去。
等到苦主发现上当了,找不到骗子,就会拿着照片找咱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