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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全家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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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寒征本来在议事殿订好礼单,刚送走宗肃,就被人请来寿康院。

战老夫人已经被扶起来躺回床上。

战寒征那高大的身影立在房中,行了礼后,道:

“吉日已经算出,十四天后正式大婚。”

战老夫人听都不听,直接命令:“看看那边案桌上的东西!”

战寒征高大的身躯走过去,垂眸一扫。

他用过的剑、书籍等,应有尽有,还有许许多多拆开的千纸鹤,写满小女子的情话。

其中一册展开的记事书简最为显目。

“寒征军营历练,皎儿暗中陪伴,连续五年赠军营物资。”

“大婚在即,战家被嘲家道中落,皎儿斥千金私赠战家,以撑排场。”

“西伐将军选拔,寒征遇刺杀险些丧命,皎儿以命相救,左胸中一剑,床上晕厥七天……”

全是陈年往事。

每件物品,也彰显着陈玉皎对战寒征的爱。

战寒征眼中毫无动容,反倒冷漠看向战老夫人:

“祖母特地寻我来,就为这事?

陈氏,她来寻你做说客了?”

清晨在湖心亭故作清高,转瞬就做出如此事?

“混账东西!”

战老夫人气得抓起床头柜的一个瓷器花瓶摆件,重重砸向战寒征。

“你真以为你是哪根葱哪根蒜,以为人家堂堂公主是非你不可吗?

别老觉得你自己是个香饽饽,实际上你现在在她眼里连路边的一坨屎都不如!”

“这些东西,全都是她让人丢去秽物堆,祖母让人捡回来的!

那记事书简,也是我这些年来的记录!”

“现在她不要你了,是真真切切地不爱你这蠢瞎子了!”

哪怕他们跪下来磕头求玉皎,也无济于事!

战寒征胸口被花瓶砸得“砰”的一声,闷疼,但高大的身型依旧不动如山。

“如此最好。”求之不得。

“你你你……你个混账!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战老夫人指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你知不知道,那燕凌九就不是个好东西!

虽然此次她平西戎是有功,但她人品堪忧。

当年她明知道你有了家世,还无名无分就和你搅在一起,未婚先孕!

这等妇德败坏、不知礼数的女人,迟早会毁了你!”

“祖母!”

战寒征厉声打断老夫人的话,冷厉的目光直视她。

“阿九与寻常女子不同,她无那么多繁文缛节,是敢爱敢恨,直爽率真,你不可用宅院礼教看她。

她无名无分跟我六年,亦无任何抱怨,她很不易。

还请祖母勿再言她半句不是!”

嗓音里已是警告。

因为一个女人,出身定西侯府世家的他,对长辈老祖母动了怒。

老夫人只觉得胸口阵阵剧痛,气得脸色涨红铁青:

“愚蠢!简直愚蠢啊!

我不管你怎么头昏眼瞎,无论如何,她最多只能做侧妻!

祖母不允许你和皎儿和离!”

“燕凌九她心高气傲,哪儿会操持什么家务?若她做主母,整个定西王府必定会被她经营得一团乱麻!”

“且她为你付出过什么?她心里只有她自己!

这种自大自傲的人,绝走不长远!”

老夫人语气严厉,字字如针:

“唯有皎儿,她柔中带刚,刚中带韧,生于世家,却不傲慢自负,她才堪当定西王府的主母!”

“看来那女人,还真是给祖母灌了不少迷魂汤。”

战寒征眼中尽是冷意,“祖母若是喜欢陈氏,那祖母便娶她!”

他一甩黑色锦袍,大步往外走。

“战寒征!”

战老夫人气急攻心,从床榻上挣扎着坐起身,直盯着战寒征的背影警告:

“你若执意与皎儿和离,待你和燕凌九大婚当日,我就一头撞死在你们的喜堂之上!”

战寒征的脚步微微一顿,但最终他还是头也没回,径直离开房间。

出了寿康院后,他屹立在一亭中,吩咐:

“让李穆立即来见我!”

李穆很快赶来,当即禀告:

“今日陈氏的确来见过老祖母一面,两人在里面待了约莫一刻钟。

但有她的十二武卫把守,属下并未听见他们的聊天内容。”

“不过陈氏离开时,属下见老夫人是摔在地上的……而且老夫人当即就让人寻定西王前来……”

这一切,显而易见!

战寒征冷峻的面容顷刻间覆上肃寒。

果然是她!

昨夜与今晨,在他跟前故作清高,背地里却用这种手段?

连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都不放过?

这等手段,真是阴狠!

议事殿。

战、燕两家的双亲坐在一堂,正在议事。

燕凌九穿着黑色锦服,头上插着九枚精致的黑羽发簪,彰显着她军师的独特与智慧。

她端坐冷静道:“聘礼不必太多,婚事也可一切从简,我不是那等注重繁文缛节的人。”

婆婆却一脸热情地笑着道:“那哪儿成?

你在边关辛苦了六年,还为我们战家生下煊儿,不像那个吃六年战家饭还不下蛋的,再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你。”

恰巧战寒征从外走了进来。

战明曦欣喜地上前说:“哥,方才我们谋划了一番,半月时间虽紧,但也来得及。

我警告你哈,燕姐姐风华无双,愿意和你在一起,是你的福气,你可要好好对待燕姐姐!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孩子战煊还欢快地在大殿里跑来跑去:

“耶!太好啦!终于可以看爹爹和娘亲大婚啦!终于可以喝喜酒咯!”

战寒征落坐在主位,却神色严肃凝重。

燕凌九敏锐察觉他的不对劲,问:

“寒征,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战寒征脸色始终笼罩着阴沉。

跟着他回来的将士禀告:“是陈氏去求见过战老夫人。

战老夫人现在不同意休了陈氏,还说只能让凌策军师做妾。

否则……十四天后的大婚典礼,她就一头撞死在喜堂!”

满堂瞬间哗然。

“太过分了!”吴荭霞倏地站起身:“她怎么能去怂恿一个老夫人做这种事,怎么能让老人家以死相逼!”

“我记得前两天祖母只是劝说两句,并没有这么严厉反对啊!”

战明曦说:“定是陈玉皎那女人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竟连重病在床的老祖母都利用!”

公公战贯墨更是官威迸发,“砰”地一声,拍得桌子直震。

“战家竟有如此善妒歹毒的儿媳,来人,将她拖来!严惩!”

全殿人都在大怒。

连院里候着的奴仆家丁们,也窃窃私语着。

之前破坏了纳吉、同心酒,如今连请期和婚典她都不放过?

太善妒了!

怎么能连老人都利用呢!

所有人神色间全是对陈玉皎的厌恶、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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