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救援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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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污染的人类还能救回来的对吗？’

『那要看你如何来理解‘救回来’的定义』

扶着巢穴外断裂的石柱，寇茹远眺着心底问到。

‘定义？’

『身为第一维度、第一宇宙旗下的系统，我有许许多多的功能，统管诸多空间近乎神明，但即便是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让死者复生，你明白吗？』

寇茹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对救援的本质有许多猜测，这样的结果是她猜想中的一种，所以并不怎么惊讶。

‘是吗...忽然想起来，到现在为止我还一直没问你在救援任务的对战胜利后，那些被我救援的宝可梦会怎么样？它们会怎么被救援？’

『战斗中系统会收集对方的一切信息，包括基因、包括招式以及许许多多细微上的变化等等，等你对战成功完成任务，这些情报就成了更高层次创造技术的样板。』

‘然后呢？’

脑海中的声音一变，不再懒惰。

『污染会被净化，错误会被修正』

『而后的米酷瑞世界，会创造或者改造出相应的宜居地区，被你救了的宝可梦，它们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在那儿。』

‘...’

救援任务是为了在战斗中收集相关的情报？

污染会被净化？

‘那这样被救援的宝可梦...她还有原来的...’

似乎早料到了寇茹想要说的话。

扫把小姐压低了声音，打断了她之后想要说的话。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不管是多么深刻的情感，多么难忘的记忆，曾经的训练家、朋友、恋人...都会被遗忘』

听到这儿，寇茹感觉有些难以呼吸，像胸口压了一块石头。

‘...’

扫把小姐对寇茹的状态恍若未闻，接着说道。

『你是被选中的宿主，先前几秒钟就清扫掉身上污染的经历，可能让你觉得轻松，觉得污染就这样没什么大不了。』

『但实际上剥离非宿主身上的污染这件事，本身非常困难，其他生物没有系统做防火墙保护，一旦染上它们，就会立马被那些肮脏污秽之物扎根灵魂深处，非暴力不能破除』

『而这也是救援任务中，必须进行对战的另一个目的——救助前，先摧毁。』

『通过对战收集到足够的情报后，锁定特定的基因编码，系统能一口气清除污染空间的所有同种族宝可梦。』

『而后才能将污染分离，创造新的身体，把还原后灵魂分离到在米酷瑞创造出的一个个新的躯...』

‘这算...这算哪门子救援？’

‘锁定基因？清除所有同种族的宝可梦？’

‘失去生命，没有记忆，这不就是——’

『你想说我是个搞种族屠杀的刽子手？』

‘...’

寇茹沉默着，但扫把小姐能听到她心底想说的话。

『重度污染者本身也没有记忆，你能明白么？』

『之前被你阴差阳错救援成功的哥德小姐它也没有记忆，装死试图骗你过去的大剑鬼也一样』

『它们穿行在街道上，不管是假哭还是装死，那都不是它们自我所做出的行为，它们没有意识，驱使它们那么做的，是身体里残留的生存本能』

『摧毁并不是屠杀，摧毁掉的只是装着残暴与疯狂的行尸走肉——』

‘那骑拉帝纳呢？’

系统的声音骤然一顿。

‘她是活生生的，她悲伤、她难过、她欢乐，她有记忆，她是活生生的存在。’

‘救援骑拉帝纳的意思，是让我亲手击败她，再看着你杀死她么？’

『崭新的她将会在米酷瑞...』

‘那她漫长的坚守算什么？’

扶着断裂的石柱，寇茹回过头看了看，正努力修整周围，试图让废墟残骸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家的骑拉帝纳。

‘对骑拉帝纳来说，这哪是什么救援，哪是什么希望？’

放任不管，骑拉帝纳会被污染彻底吞噬理智，提前救援又代表注定需要杀死这个认识寇茹和她相伴的骑拉帝纳。

‘我明明都答应她了...’

喀嚓。

薯片被人嚼碎。

『...』

想到骑拉帝纳漫长的孤独与坚守最终竟会迎来这么一个结局，情绪快要引爆、眼泪不停在眼圈里打转的寇茹，忽然听到了一连串的喀嚓声。

扫把小姐在她脑海里咔嚓咔嚓嚼着薯片，并伴随着碳酸饮料的声音，顺便撕开了某样东西的包装。

她既不安慰也不解释，更没管快掉眼泪的寇茹。

‘系统？’

『嗝，啊哈。』

皱了皱眉，寇茹想到了某种可能，连忙在心底说道。

‘你有别的方法对不对？你一定有其他的办法！快说啊你这死宅！！！’

喀嚓声停止，在一声明显的吞咽后。

扫把小姐半死不活的，在她脑海开口。

『第一，我不叫死宅，你缺乏对本统的尊敬。』

‘快说快说——’

『第二，作为暂时跟第一宇宙、第一维度断开连接，且本地自助管理端出现未知故障的情况下——』

‘什么未知故障，不是你抢的么...’

『...我不说了』

‘哎别别别呀，光轮两千、扫把姐姐、系统妈妈~’

寇茹在心底使用了撒娇。

『咳咳，本机，现在遵循第一宇宙应急管理法，在本地端损坏的情况下，自动接任系统最高处理机，对于任何情况都有绝对的自主处置权』

『包括但不限于，清除污染，引导宿主等等等等』

“那也就是说？”

寇茹激动的在现实中脱口而出，引来骑拉帝纳奇怪的注视。

『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把污染引入...反正就是某种手段解决掉骑拉帝纳身上的污染』

『她还是原本的她，既保留记忆又不用更换身体——』

“骑拉帝纳！”

“欸？怎么了？”

“你有救了！！”

“哈啊...”

寇茹扑过去抱住了根本没理解状况的骑拉帝纳，后者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没有错失这个能抱寇茹的机会。

瞬间收缩臂弯，并急促呼吸起寇茹的发丝味道。

『...』

明显的停顿了一瞬间后。

扫把小姐继续嚼着零食。

她语气飘忽的说道。

『我事先说好，这事是极特别的个例，你可别想着什么人都让我这样违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