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她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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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也很快被收集到并且制作了出来。
寨子里的人喝了后,纷纷好转了许多,他们喜出望外,继续喝下去。
短短几日,大家脸上的脓包和血泡以及红斑都褪去了,只是剩下一些陈旧疮痕,无法根除,但已经与正常人无异了,不至于叫寻常人看了吓一跳。
而李偘已经带着韦妤她们在洛阳安置好,便写了信来给李熙螓。信中说楚依依已经送到了庄子里,再等两日就来接她。
李熙螓给他回信写了不用特意派人来,她会自行回庄子里,叫他不必担忧。
此番搬迁必然大伤元气,四叔哪有那么多钱呢?
他们的钱要留着办喜宴呢!
她正想找人把信送出寨去,路过一处连廊屋檐时瞥见有间屋子火光四溢。
同时一股浓郁的焦灼味弥漫鼻息。
一旁路过的妇人却解释:“有人在里头烧东西。”
“我当然知道里面烧起来了,可确认这隐隐约约的火光以及浓重的黑烟不会有事?”李熙螓探目看向窗口,烟味十分呛鼻。
那妇人满不在意说:“有点烟正常,许多人吃了解药差不多好了后,都将人皮面具上交给乔娘子了,寨里没有焚炉就都由乔娘子集中在一处鼎炉焚烧。”
“焚烧为何不在户外?”李熙螓疑惑道。
妇人:“我哪知道?”
她的表情愈是凝重,妇人的声音便愈加不耐。
说罢那妇人随手将门打开,“你看……”话还没说完冲天的热气伴随着滚滚浓烟一块直涌了出来,呛得她转身便咳去了。
咳完那妇人立马惊慌大喊:“啊啊啊……不好啦,起火了!”
李熙螓转过涌着浓烟的门,走到窗子旁,透过窗,隐约看到了有一个女子似乎晕在了里头的炉鼎边。
好在火势蔓延不大,只是烟大,温度太高没人敢直接进去。
李熙螓注意到她处在窗子边,窗子敞着缝隙,只要将窗户凿开有概率将她救出来,但一旦火势蔓延到她那就晚了,所以必须争分夺秒的将支摘窗窗子砸开。
许多手足无措在围观之人被她叫着一同破窗。
很快就有人钻了人去将人拖了出来,这时救火的人也赶来了,使水袋溅筒往屋里灭火。
霎时间整个屋子都成了蒸腾着沸汽的蒸笼一般,源源不断喷薄而出。
一些妇孺则拿盆提桶去取井水来浇火,倒是井然有序,虽有惊呼却没有乱作一团。
所幸屋里头只有遗下一人,救出来后即没有一人伤亡。
很快火势渐消,这边乔娴也被人抬到空旷之地,不知喂了什么,不时半会就缓过来了。
李熙螓看她性命无虞,瞥见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便开始找自己的信。
方才貌似是为了救人,她把信放地上了。正打算沿路回头找时,一封信就送到了面前。
“你的信?”乔娴一脸烟熏火燎,手中的信亦印上了黑指印。
李熙螓接过信,也不嫌弃,“多谢。”
不置可否,看到信件完好就转身要走。
“我们算互不相欠了,别认为你救了就好像我欠了你好大的人情。我阿爷的人情你还没还呢。”乔娴乜斜着眼看她,傲然道。
即便包揽人情的人是龙契,但救的人却实打实的是她!
李熙螓没有理会她,更没有再说一个字就自行离去了。
人情跟命比起来值几个钱?她也不屑于与之争论高下,她还得想法子把手头的事解决了。
乔娴蹙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更是难堪。
天气晴朗,树影婆娑。
李熙螓正在去的路上听到了寨厅里巴哈尔含混不清的谈话声。
不禁腹讳:那边闺女正从生死线徘徊一遭,这边父亲倒是聊的惬意。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她在廊沿而巴哈尔在厅内,而她走近些发现,龙契也在里头。
不知巴哈尔笑眯眯的对他说了些什么。
她也不是爱听墙角的,于是加快步伐正欲敲门,就听到龙契直认不讳的语气。
透过窗,只见他长身玉立,抬眼淡蹙着眉心道:“不喜欢又怎会拼了性命去帮她?”
“郎君还真是痴情,既然喜欢何不早些表明心迹呢?待她回了洛阳,可还有郎君的机会?”巴哈尔提醒道,心中深觉得那小娘子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若不早些拿住,只怕横生枝节没了机会。
“发生了这么多事,恐怕她也无心婚嫁,倒也不急。”龙契眸色明澈,沉着淡然。
“郎君是要为生母守孝……还是怕那位公主知道了皇帝崩殂的噩耗?若是后者,郎君莫不是怕她一时接受不了,你才不敢提此事?”巴哈尔猜测定是后者原因大。
“她还不知皇帝崩殂的消息,这也是咸王的意思,但总不能瞒她一辈子,去了洛阳总归会知道的。”龙契想着找个机会总得告诉她。
李熙螓胸口一阵窒闷,这个消息似晴天霹雳一般,振聋发聩,她难受地捂住口鼻,一时之间竟然气断声吞,久久难以言语。
阿爷……死了……
“至于……”龙契语音未落,便是余光一瞥,神色一僵,看到李熙螓时,显然十分意外。
她都听到了?
门大敞,窗牖大开,风吹得她的额发扑向微红的鼻尖边。
他正要解释什么,李熙螓却突然转身离开了原地。
龙契立马追了上去,却感受到了她留在空气中的湿濡。
她得赶紧回洛阳。
愤恨和痛心让她浑身颤抖。
愤恨痛心奸贼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就害死了她的阿爷,为什么四叔要伙同别人瞒着她!
四叔已经回洛阳了,怪不得他亦不急于将她带回洛阳,定是想交代好一切再让她回去,他想瞒着她多久呢?
龙契拉住她纤细的手腕,这一拉便猝然将她拉入宽阔的臂弯中。
李熙螓毫无预兆地撞入胸膛,一时之间失了抵御的力气,他的体温肆无忌惮地笼罩在她周身,试图拽回她跌落谷底的心情。
下一刻……她索性在他胸膛闷声哭着。
龙契心有戚戚焉,慌乱地拂着她吹乱的发丝。
“我……我本想找个机会告诉你的……”
不一会儿,她就默默收拾好眼泪,挣开他的臂弯,沉声道:“我不怪你瞒着,毕竟我不通过你,也一样会知道这件事!”
但是她的阿爷死了,她作为女儿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何其荒唐!
他开口良久才吐出一字:“我……”
良久,她亦平静了下来,怪她自己没有发现端倪。
这么多日,她听信四叔之话,都不曾想过早一些回洛阳,以为阿爷不会那么快殒命于贼人手中,以至于最后一面都赶不上。
“本来我已计划这几日回洛阳,现在不用再确定时间了,现在我就要回去。”
“你要做什么?”龙契追问道。